“我有故事淀歇,你有酒嗎?”
今兒新更的微博匈织,配圖是三張加了濾鏡的帥照浪默。帥哥博主因為新劇正在迅速竄紅。我挺喜歡他,就也喜歡這句幾年前就爛了大街的梗浴鸿。
愛屋及烏我懂井氢,所以愛講故事的人也都好酒。恩岳链,沒錯花竞。黑天就是陳釀。
頔哥說:天一黑掸哑,人是會自私的约急。
我信奉他,虔誠得如同教徒苗分。
于是到了黑夜我便自私厌蔽,做白天不敢做的事。時而醒著時而夢著摔癣,但都無一例外地狂妄地自私著奴饮。
因為我信奉他,虔誠得如同教徒择浊。
接著我把三分鐘熱度彎折到了兩年戴卜,把青蔥的執(zhí)念熬成了濃稠的白粥。然而我的病琢岩,依然沒有被治好投剥,反而從大面積的挫傷變成了細而密的,絲絲灼痛担孔。
疼痛把我變成野獸江锨。我撕掉頔哥的海報,刪除手機里的歌糕篇,演唱會的票攥成球扔進垃圾桶啄育。刪了手機里寫給他的文字,細枝末節(jié)地揪凈我的虔誠拌消。
去他媽的信仰灸撰,都是傳銷里說的東西。
折騰累了我就睡覺拼坎,我以為累了就不會做夢,可事實卻是他還是來了完疫。
和婚禮那次不一樣泰鸡,沒穿好看的西裝也沒有精致的發(fā)型。和步行街那次也不一樣壳鹤,沒沖我溫柔微笑也沒給我拎包盛龄。和天橋底下那次也不一樣,嘴里沒哼歌,眼里沒有星星閃閃發(fā)亮余舶。
他是我愛過的人啊鸭。
如今成為我病痛的人。
我夢過他無數(shù)次匿值,在我們決定老死不相往來之后赠制。有擦肩而過,有生離死別挟憔,有溫情脈脈钟些,也有他和別人的婚禮。每次在我醒來過后我都能感受自己加速的心跳和胸腔里磨人的壓抑感绊谭,甚至有時候眼角還會有眼淚政恍。
可我有種直覺,這次的夢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达传。
他穿著我最后一次見他時穿的那件黑色外套篙耗,站在我住的公寓大門口,低頭敲發(fā)給我的qq消息:“我到了 你下來吧”宪赶。然后把煙頭扔進雪里宗弯,和旁邊的胖子會兒說話,又點一根新的逊朽。
特別真實但也不足夠真實罕伯。我從那兒搬走有些日子了。
可能白天的氣還沒消凈叽讳,也可能抽煙的他讓我心生厭惡追他。我走到他面前,把這兩年來從青蔥熬到熾熱的粥潑在他臉上岛蚤,又讓彎折聚集的彈性全數(shù)駛向他的后腦勺邑狸。他應(yīng)該暴跳如雷然后用臟話罵我,接著坐進出租車里涤妒,大聲的摔緊車門单雾,徹底駛離我的世界。
結(jié)果
他用手捂住后腦勺她紫,低了會兒頭硅堆,然后抬臉,臉上是三年以前在惹怒我之后才會露出來的賤笑贿讹。然后似乎深情地開口:
“還想干嘛渐逃?放心,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諒你民褂∏丫眨”
在我意識到這是夢之后疯潭,我只想殺了他。我從包里掏出水果刀面殖,亮出刀刃竖哩,朝他腦袋的方向扎過去。但是由于沒有經(jīng)驗脊僚,結(jié)果扎偏了相叁。刀順著他的耳廓擦過去,只劃破了他耳朵上的一點皮吃挑。我把手縮回來钝荡,迅速的計算下一次應(yīng)該扎在什么位置才能致命。他抬手抹掉耳朵上的血舶衬,似乎傷心地開口:
“還有什么想做的埠通?沒關(guān)系,我都原諒你逛犹《巳瑁”
我握著刀的手顫了一下,但我立刻將它穩(wěn)住虽画,成敗在此一舉舞蔽,我不能退縮。于是我抬起手臂码撰,瞄準(zhǔn)他的左胸口渗柿。可是結(jié)果卻再一次偏了脖岛。這次刀順著他的肩膀甚至都沒有傷害到他朵栖,只劃破了衣服。
我變得急躁起來柴梆,同時出于他的溫柔陨溅,我懷疑起這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我到底能不能殺他绍在?殺了他我的病會不會好门扇?亂七八糟的疑問蹦出來,弄得我頭腦發(fā)漲偿渡。一晃神臼寄,手里的刀掉到地上。
我懊惱地不知如何是好溜宽,開始后悔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做夢脯厨,以后我又該如何面對他。然而隨著水果刀落地的聲音坑质,他卻長長地松了口氣合武,似乎溫柔地重新開口:
“還有想做的么,殺掉我我也原諒你涡扼〖谔”
我冷靜下來許多,認真想了一下吃沪,覺得唯一該做也是最應(yīng)該做的是證實現(xiàn)在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汤善?
于是我說:“我想抱抱你∑北耄”
“這還不簡單红淡!”他似乎寵溺地笑笑,往前走幾步靠近我降铸,長臂一伸把我擁進他的懷抱里在旱。我耳朵貼著他的胸口,感受他心臟位置傳來的有力的跳動推掸。
“好了桶蝎,這樣我就滿足了×鲁”我拍了拍他的背登渣,示意他放開我。
他松開手臂毡泻,我蹲下胜茧,撿起水果刀,利落地扎進我剛剛用頭緊靠過的地方仇味。
是夢∩胪纾現(xiàn)實里的我們不會擁抱。
我們可以牽手邪铲,可以接吻芬位,可以用同一雙筷子喝同一杯水,但我們不可以深擁带到。我們從不曾深擁昧碉。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某種層面上揽惹,他再也不會存在了被饿。我的病痛被我消滅了。
而在我放肆開心的同時搪搏,我眼前的一切都瞬間變了模樣狭握,樓房都消失不見,柏油馬路變成座拱橋疯溺。四周空無一人论颅,我走上拱橋的至高點哎垦,橋下坐著個老婆婆,手里端著碗湯恃疯。她看見我漏设,踩著小碎步急忙朝我走過來,她走得很快今妄,但碗里的湯一點兒沒灑郑口。
離我不足一米時,她開口:“你得喝了這碗湯盾鳞∪裕”說完就伸手把碗送到我嘴邊。
“你是孟婆腾仅?”我躲掉她的碗反問她乒裆。
“你知道就好。你已經(jīng)殺了他了攒砖,還會不想忘掉他嗎缸兔?快喝!”她又把碗朝我的嘴靠近了一些吹艇。
我再次躲掉躯泰,語氣斬釘截鐵:“不想桂肌!我只是不希望他折磨我。但回憶不能忘!”
“傻孩子啊橱赠,不忘了他你以后怎么去愛別人啊啸罢⊙号郏”她嘴上語氣緩和甸饱,手勁卻加大,把碗邊兒直接往我嘴里塞撑碴。我越躲她越塞撑教,一不留神被她灌進嘴里一大口。這一刻我終于有了意識:我得醒醉拓!這是夢伟姐!
我掙扎著好不容易睜開眼,眼前卻是門衛(wèi)大媽抱著我的肩膀亿卤,手里端著個二碗愤兵,碗里盛著暗紅色的水。一笑排吴,對我說:“綠豆湯秆乳,清熱解暑的。”
此刻我的頭正昏沉的要命屹堰,嗓子也快要冒煙肛冶。聽到不是孟婆湯,就立馬低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干了它双藕。頭從碗里拿出來淑趾,就不那么難受了。仔細看著大媽的樣貌忧陪,竟在腦里勾畫起她穿布衣的模樣。
我從小美術(shù)就差近范,畫了許久才出些輪廓嘶摊。模糊地我卻還是看出了倪端。
哈哈评矩,她和孟婆長一樣叶堆!一模一樣!
后來我回了寢室斥杜,看見裝著我頔哥的海報專輯演唱會門票和同款吉他背帶的紙殼箱子躺在我桌子底下虱颗。室友說大媽在大門口撈起中暑暈倒的我的時候,我手里就抱著這箱子蔗喂,她看是里邊東西是我的就給我拿回來了忘渔。末了她問我:“你抱著你頔哥東西去大門口干嘛?”
“去找垃圾箱來著缰儿,想扔遠點兒畦粮。”
“肮哉蟆宣赔?!你是想扔啊瞪浸,這…我還給你撿回來了儒将。”她的神情滿滿的自責(zé)对蒲,顯然她一定猜的到我當(dāng)時有多不開心钩蚊。
“還得謝謝你呢,現(xiàn)在后悔了齐蔽,不想扔了两疚。”
我翻了翻箱子含滴,東西都在诱渤。掏出來手機,把歌也都重新下了回來谈况∩酌溃可遺憾的是递胧,那些為他寫過的文字再也找不回來了,我忘了備份赡茸,更無法一一想起當(dāng)初寫下它們時的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缎脾。
也可能因為做什么事都會有得有失吧。就像我得到了忘記他的權(quán)利同時也要承受失去大段青春的痛苦占卧。丟了的字還能再寫的遗菠,放手的愛人也一定還會有的,或許明天你就能遇到一個人华蜒,來讓你更完整的信任辙纬,更虔誠地當(dāng)做信仰。你要相信叭喜。
到后來我也沒弄清我喝的那碗到底是什么湯贺拣,只是我還記得他,他也偶爾跑回我的腦海里來逛一圈捂蕴。但于此同時他也不能再波動我的脈搏譬涡,以及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我也曾在別人的動態(tài)底下看到他的評論啥辨,知道他還活得好好的涡匀,我那一刀也的確扎在夢里。就這樣委可,我們終于在有生之年各自安好了渊跋。
故事講完了,酒也快喝完了着倾。
但是以后不喝酒了拾酝,又沒有故事可講,喝了反而不暢快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