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莉,這會兒我正坐在路邊沽损,我的車壞了灯节,sk在給我修車。
這條路少有人經(jīng)過,它是什么樣子呢炎疆?你記得Thelma和Louise兩人開著跑車遇到流浪小伙子的地方嗎卡骂?沒錯,就是那樣的形入。一陣風(fēng)把地上的土高高揚起全跨,下一陣風(fēng)把揚起的土織成灰色的網(wǎng),我就坐在灰網(wǎng)的下面亿遂,給你寫信浓若。
雖然離開了這些日子,好在我們倆都不怎么識數(shù)蛇数,并不能算清楚「這些日子」究竟是多久的時間挪钓。你無聊的時候大概會想我什么時候回去,那么隨便你耳舅,隨便你想碌上。我暫時不會回去,可能以后也不會浦徊。也許這封信比我本身更有意義馏予,更能給你長久的陪伴。
寫到這兒盔性,頭頂上有一架飛機飛過霞丧,不是我熟悉的那一架。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一只過路的鳥人冕香,因為沒聽見機器的轟鳴聲蛹尝,我仰著頭望了會兒,覺得鳥人是飛不了那樣的直線的暂筝,所以斷定是飛機。
你有沒有想過硬贯,有一天我開車會比飛機還快焕襟?
sk說那沒什么難的。它說饭豹,即使你沒去過最好的駕駛學(xué)校鸵赖,只要大腦發(fā)育完整、能掌握平衡拄衰,只要每天練車時多繞五棵樹它褪,日拱一卒,總有一天……哪怕時間有點久翘悉,你也能成為「它界」的Niki Lauda茫打。
你相不相信這話呢?sk在修車,發(fā)動機轟隆隆響老赤,它的說話聲我聽不太清楚轮洋。我只是想象比飛機更快是什么樣子,與Niki Lauda無關(guān)抬旺。
對了弊予,你那邊的窗口能不能看見星星?昨晚我快要入睡時开财,聽到外面有嗖嗖的聲音汉柒,就和sk打開車窗去看。唉责鳍,只看到了遠(yuǎn)處天空中一粒流星的尾巴碾褂,細(xì)細(xì)長長的,閃著橙色的光芒一頭扎進(jìn)黑夜里薇搁,再也沒有出來斋扰。
我和sk繼續(xù)等,再也沒見到流星啃洋。我們只好互相安慰說传货,流星并不一定代表什么好運氣。
你看到過沒有宏娄?你有沒有想過问裕,有一天我開車會比流星還快?
sk說孵坚,有一種比流星更快的東西阐斜,叫「黑暗」。它是一個溫柔的胖子钞馁,你關(guān)上燈坪稽,它就從門縫里擠進(jìn)來,你打開燈扛伍,它就溜走筷畦,誰也沒能看清過它的身影。
—— 你怎么會知道「黑暗」是個胖子刺洒?
—— 一個從前很慢的人說的鳖宾。
我想象不出「黑暗」的樣子,會不會有一天逆航,我比「黑暗」還快呢鼎文?那樣的話,就可以趕在流浪小伙子前面因俐,攔下Thelma和Louise拇惋,那么周偎,后面所有美好的、糟糕的事一起化為烏有蚤假。我擔(dān)心栏饮,Thelma恐怕不樂意。
對于那些奮力轉(zhuǎn)動命運齒輪的人磷仰,是否世界也會悄然改換它們的位置袍嬉?如果我擁有超能力,就能對自己的位置有所感知灶平,永遠(yuǎn)不摔跤伺通,永遠(yuǎn)不撞車,永遠(yuǎn)飛快逢享,還能提醒那些身境險惡懵然不覺的家伙們:小心肮藜唷!
……
咪莉瞒爬,信先寫到這弓柱,本來我還能再寫三千字的,可是sk喊我去推車〔嗟現(xiàn)在我的胸腔堆滿了沮喪矢空,兩小時前坐在路邊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我在想禀横,這樣的沮喪只是因為糟糕的發(fā)動機嗎屁药?似乎并不是,有一種讓人靈魂出竅的沮喪就是生活本身柏锄。
以及酿箭,你從來不給我回信哼。
End
2017.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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