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小村寨出來不久一隊馬幫迎面過來科汗,領頭的小哥打扮的像電影里占山為王的寨主,一身黑衣武鲁,黑色T恤上印著芝加哥公牛隊的標志爽雄,手中攥著一把挺長帶著刀鞘的刀,黑黑的皮膚沐鼠,兩道濃眉挚瘟,修飾過的頭發(fā),不茍言笑饲梭,身后跟著的幾個小伙手里提著弓箭乘盖,彈弓,牽著幾匹馬憔涉。
王一和老楊迎上前去订框,問他們在干嘛,有個小子回答兜叨,打鳥穿扳,捕獵物,并說這一帶還有黑熊浪腐。那小子的竹籠里裝著他的獵物纵揍,幾只大鳥,老楊用那彈弓對著樹上鳥試打兩下议街,毛也打不著泽谨,王一讓那小子表演一下,轉個方向樹上剛要飛起的一只鳥這小子一下就給敲下來特漩,哇吧雹!驚得王一立馬有了崇拜之意。
王一對領頭的黑衣小子說涂身,來雄卷,我給拍張照,他一直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蛤售,聽到我要拍照丁鹉,先整了整頭發(fā),剛要拍悴能,他又從同伴的手里要過來一頂帽子戴上揣钦,筆直著站著。一手握刀一手叉在腰間漠酿,擺了個pose冯凹,王一一連拍了幾張。
給這幾個正拍著炒嘲,同向走的一個馬幫小哥宇姚,湊到跟前說能不能給他也拍一張匈庭?他留著中分頭,小小的個頭浑劳,穿著大他一號的軍隊訓練服阱持,看上去極不協調。當聽到王一答應后呀洲,立馬跑到王一的前方紊选,兩臂后伸身體前傾,似作鳥狀道逗,用力的睜大眼睛兵罢,他本來顴骨就高,鼻子也大滓窍,五官使著勁兒卖词,不知道他要做出一個什么樣的表情,逗得王一吏夯,老楊笑的不行此蜈。多淳樸的一幫孩子,他們真的是與世隔絕噪生,被雪山封在這深山老林里裆赵,卻封不了他們那顆對外面世界向往的心。據說直到93年跺嗽,墨脫縣城的人才第一次見到汽車战授。
隨后的路上,又遇見了兩個背著獵槍的小伙桨嫁,王一同樣給他們拍了照植兰。他們得意的告訴王一.老楊,兩天前他們剛打了一只黑熊璃吧,又走一段真的遇見一個人背簍里有一只才打的黑熊楣导,是只小黑熊,個頭不大畜挨。王一好奇的打問筒繁,得知那里的大熊個頭也不大。
王一的回憶
我坐在電腦前看著那些照片巴元,盡可能的回憶著那些片段毡咏。那一趟的行程我拍了大約近3000張照片,我和老楊就我?guī)Я艘徊肯鄼C务冕,一路上很多時候血当,我在忙于對感興趣的人或事拍照幻赚。那些照片禀忆,因為大多都刻在光盤里臊旭,回來后我把他們轉到了電腦上,也曾拷到硬盤里箩退,時間太長离熏,電腦也換多臺,硬盤也已經壞了戴涝,時至今日滋戳,剩下的照片可能一半都不到。
我并不認為我寫的這是游記啥刻。游記是邊游邊記奸鸯,哪有15年以后寫游記的,那不是扯淡可帽。人的記憶很有趣娄涩,同樣的事,每個人會記住不同的點映跟,性格蓄拣,愛好,經歷努隙,會讓每個人去捕捉自己感興趣的信息球恤。15年后的今天,讓我連徒步進墨脫是兩天還是三天都已記不清楚荸镊,只能根據照片來回憶咽斧,而有些場景人物卻記憶猶新。比如24K贷洲,雪山頂上收厨,黑衣的小哥,留分頭的馬幫优构,徒步的那一段诵叁,我拍了很多路途遇到的孩子的照片,那一路人家并不多钦椭,次年我在中央電視臺介紹墨脫的紀錄片里看到了我曾拍過的那三個孩子拧额。
三個小女孩很可愛,長的很漂亮彪腔,我拍了好多張侥锦,她們剛開始有點害怕,后來膽子大了德挣,我拍的照片里有一張是老楊抱那圓眼睛的小女孩恭垦,小女孩掙扎,而另兩個女孩爭奪那孩子的場面很生動,我看那照片還時常能想起那個場景番挺。
陽光明媚唠帝,青山綠水間的木亭里三個嬉戲的小女孩。她們現在可能已是孩子的母親了玄柏。
行走在路上的人只能看見大的景觀襟衰,只有停下的時候,你才能看到那些細微的東西粪摘,如同駕車高速行駛瀑晒,沒可能看到更多的風景,只有在停車休息時徘意,你才會看到一片云苔悦,一棵樹,一塊石乃至某個門窗的花紋椎咧。
人的記憶间坐,一種是體驗深刻,記得住邑退,一種是結果與先驗判斷不符竹宋,記得住。網上說的墨脫路上很兇的螞蝗地技,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個海南人蜈七,后來在路上,騾馬臉上被螞蝗咬得留下的長長血跡莫矗,以及騾馬被咬得滿地打滾飒硅,也讓我記憶深刻;后來我返途過程中作谚,騎在那匹小馬上三娩,就親眼看到兩只螞蝗牢牢地吸在馬頭部,只有用煙頭去燙才有反應妹懒;印象中我倒沒有被螞蝗咬雀监,香港人帶的那種滅害靈,給大伙噴了眨唬,可能也有些效果会前。
至于路上的泥石流落石之類,具體路段我已經記憶不清了匾竿。只記得有落石的地方要等待瓦宜,觀察到落石少了時再沖過去,途經的人互相幫著看岭妖,喊著临庇,指揮著反璃,一個個過去。塌方過的地方假夺,經常是馬幫們用砍下的樹搭起個臨時的過道版扩,能讓人馬通過,即便素不相識的人們在那時都會互相的幫助著
回來以后侄泽,當我再次拿起畫筆,想要畫墨脫的那些人和事的時候蜻韭,我畫的第一個人物是小趙悼尾。
小趙是個很陽光的小伙子,熱情坦誠負責肖方,是他給我留下的印象標簽闺魏;而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與那個女孩的關系俯画,以及那女孩的故事析桥。憑經驗判斷得出的結論誤判,當后來得知那女孩兒是從新疆徒步一直走到了西藏艰垂,在西藏也已經去過了很多地方泡仗,長達一年時間,走墨脫猜憎,也僅是她行程中的一小段娩怎。小趙是與我們同時知道這一情況的,一剎那間胰柑,在場的人都驚得張開了嘴巴截亦。而在得知了那女孩是因為在英國留學期間失戀后休學來新彊,西藏徒步一年柬讨,更驚的我們 長噓一口氣崩瓤,給小趙開玩笑說,你還照顧別人踩官,你遇著個女俠你都不知道却桶。小趙也就憨憨的撓撓頭,笑笑蔗牡。
小趙是我們這一行人之中最透明的一個人肾扰,在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中不僅我的判斷,那位歷經風云的香港大佬也作同樣的判斷蛋逾,小趙是個靠譜的人集晚。看來人還是更愿意跟簡單区匣,陽光偷拔,善良的人打交道蒋院。
我的相冊里也有那女孩兒的影像,一身的徒步裝束莲绰,但我從沒畫過欺旧,我卻真的記住了她,于娜娜蛤签。
我寫這些文字是邊寫邊發(fā)到了微信朋友圈辞友,起初,少泉是最早關注的震肮,他通過微信對我說称龙,能否全發(fā)我,讓我先睹為快戳晌。我說鲫尊,你看到的就是全部,我是邊寫邊發(fā)沦偎。我注意到發(fā)過的文字疫向,有幾個人在追蹤看,并有點評豪嚎。有一個叫若谷的寫到搔驼,像連續(xù)劇一樣,喜歡看侈询!后又點評匙奴,寫的還挺好。如行云流水般妄荔,樸實自然泼菌。看著文字眼前會浮現出場景畫面啦租。當發(fā)文到走出墨脫的那節(jié)哗伯,若谷又點評,沒想到當年高中時代看起來酷冷得令人生畏的形象下篷角,就已深藏著一顆如此文藝敏銳的黑色眼睛焊刹。
那點評讓我查查微信號,知道了這是高中同學恳蹲,那女同學前幾年同學聚會時見過一面虐块,并沒有多說話源请。我上學時是個差生苍柏,很多學習好的同學我都沒有過交集,一晃幾十年過去隆嗅,很多同學也想不起樣子错忱,對不上號了儡率。我努力回想著那位女生挂据,好像有了些模樣。
我在點評下回復她儿普,文中提到上中學寫小說的不是我崎逃,我只是和少泉畫插圖。
若谷說眉孩,你的墨脫行太讓我吃驚了个绍,我開始都不敢相信是你寫的,這簡直是個小說的原坯浪汪,索性加把油巴柿,寫成小說罷。
在意象海公眾號發(fā)布第一稿后吟宦,我又和她在通過微信聊起墨脫行。
若谷說涩维,小說就是要加一些故事情節(jié)殃姓,你可以試試。
我說瓦阐,我哪里會蜗侈?我是拿著手機語音讀出來的,然后自己念一遍睡蟋,大概齊就發(fā)了踏幻。
若谷說,哇戳杀,那你更厲害了该面,還能這樣寫文章,雖說有不少錯別字信卡,有的語句也有點問題隔缀,但大的方面很不錯了“剑可能你真有寫作天賦猾瘸,只不過自己沒發(fā)現。并說丢习,錯別字之類的問題我可以幫你改牵触,你如覺得需要,你盡管寫咐低,發(fā)給我揽思,我?guī)湍愀模桓膭e字见擦,要保持你的口語式文風绰更,挺獨特的瞧挤。
我有點 受寵若驚。心想儡湾,這恐怕有點難啊特恬。但在和曉云,楊子兩位專業(yè)人仕 溝通后徐钠,我決定試一下癌刽。
在我第二遍往下寫的過程中,我又和若谷聊天尝丐。
若谷說显拜,你文章里假設的對,小說可以加些愛情故事爹袁。
我想了半天远荠,孫二娘加給老楊好像不對路啊,這墨脫路上也真沒幾個女性失息,進城后的那些女孩給老楊安一個譬淳,好像也不合適。我想到小趙的同行女伴盹兢,那女孩很神秘邻梆,其實到墨脫后分手再沒見過,正因為沒怎么具體描寫反而成了個可塑造的人物绎秒。我決定給她編個名子浦妄,于娜娜。讓她走入到我的故事里见芹。
第一天徒步至中段時有一個休息點剂娄,一間木板房里擺著一張木桌,幾條長凳玄呛,賣點礦泉水宜咒,飲料香煙之類。王一把鉴,老楊和小趙拖在后面的三人來到時故黑,三位香港人和許娜娜已經休息了一陣,一個頭頂背簍的婦女帶著幾個小孩庭砍,腳旁一排竹編场晶,曬著紅紅的辣椒。
老楊屬于酷愛辣椒的那種人怠缸,看見辣椒就奔了過去诗轻,三個小孩見來了生人立馬圍了過來,最小的一個光著屁股揭北,赤著腳拿了一個裝雪碧的空瓶子在大太陽底下亂跑扳炬,老楊摸摸小孩的光頭問吏颖,小弟弟,這是你家的辣椒恨樟?王一笑著對老楊說半醉,小妹妹,沒把兒劝术。王一站在后面看的清楚缩多,明明是個女孩。
對面過來幾個馬幫养晋,老楊問還有多遠到客棧衬吆,其中一個人回答,還有一小半绳泉,問路怎樣逊抡,答好走,最難走的我們已過了零酪。三人進房內休息冒嫡,香港大佬見三人進去已無坐位,便起身說他們己休息好蛾娶,先往前走灯谣,三人出門潜秋,許娜娜也跟了出去蛔琅,小趙屁股剛沾到凳上,又說峻呛,唉罗售,我跟他們一起走吧,說著起身追上去钩述,王一笑道寨躁,哄好了。
聽到只剩一小半路牙勘,王一和老楊便不著急职恳,要了水,抽了會兒煙方面,看著門口的幾個孩子玩耍放钦,稍大點的小女孩滿身滿臉是泥,說她的小豬丟了恭金,王一看她那臟樣操禀,逗她說她就是小豬。感覺休息差不多了横腿,兩人繼續(xù)上路颓屑,說著話斤寂,不緊不慢的走著。
王一說揪惦,這小趙性格真好啊遍搞,我還真以為是兩口子。這個許娜娜我看比咱們都能走丹擎,你看她過河那姿態(tài)尾抑,再看她走路,看著不快蒂培,走的很輕松再愈,我看不比三個香港人差。老楊說护戳,是啊翎冲,估計也是經常徒步的。那一身裝備也很專業(yè)媳荒。說著又看看王一抗悍,王一說,看啥呢钳枕,那有塊石頭缴渊,我坐那給我拍張照,光拍別人了鱼炒,給我也留個記念衔沼。
一連拍了幾張,兩人又接著走昔瞧,王一說指蚁,那女孩也挺有意思,和小趙沒啥關系還動不動弄點小性情自晰,小趙真是好品性凝化。轉過頭對老楊說,我看和你到有點對眼酬荞。老楊嘿嘿笑著搓劫。
圖片
王一的回憶
實際上我們倆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剛開始混巧,路確實比前面好走枪向,只有三兩處有落石的地方,有一處有瀑布牲剃,又耽誤了一會遣疯,我倆人都沒帶表,因沒信號,手機在包里缠犀,早沒電了数苫,壓根不知道時間,走著走著辨液,我們感覺不對了虐急,我問老楊,怎么覺得還遠著呢滔迈?老楊看著太陽說止吁,哎呀,可能要快點走了燎悍,我倆便加快速度趕路敬惦,可沒多久,下起了雨谈山,天也暗了下來俄删,我們開始著急,開始在雨中跑步趕奏路。
圖片
雖說這段比前面好走些畴椰,但是沿著河走,一側是山鸽粉,一側是河斜脂,而且是上山,越往上触机,已經不是河邊帚戳,成了溝邊,越往上威兜,自然越深销斟,怪不得馬幫說好走庐椒,心想我們倆傻X椒舵,怪不得人家,那人說的到是實話约谈,他們走的是下坡笔宿。
我們越跑越快,拼命往前趕棱诱,我們心里明白泼橘,趕不到客棧,這路上迈勋,是不可能停留的炬灭,小命都難保,尤其夜間靡菇,天氣隨時變化重归,且不說風雨泥石流米愿,還有野獸。緊趕慢趕鼻吮,天暗的速度比我們跑的快育苟,開始還能看見些,下雨后路上已成泥濘椎木,鞋里早已成濕的违柏,我腿上的綁腿也松了,扯下來扔掉香椎。
雨停了漱竖,天也黑了,路上早已不見了人跡畜伐,只能摸黑往前走闲孤,我是近視眼,老楊的眼睛受過傷烤礁,視力比我好不了多少讼积,在80K買的那只小手電成了救星,靠那只小手電脚仔,我們又走了好久勤众,好安靜,只能聽的到下面的河水的聲鲤脏,右側山已漆黑们颜,最悲催的是那破手電的光越來越喑,最后終于一點光都沒了猎醇。
圖片
我倆定在那不敢挪動窥突,右側的山擋住了月亮,天似乎很低硫嘶,一顆顆星星格外耀眼阻问,可就是照不到路面上,我已經完全看不見路面沦疾,下面是幾十米的峭壁称近,還有河流。我們剛才已盡可能貼著山走哮塞,生怕掉下去刨秆;站了一會,眼睛似乎能適應點忆畅,沒辦法衡未,摸索著,試探著往前挪。自小我好像沒有過多少害怕的時候缓醋,但那半小時(也許更長)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感覺剔交,因為既不知道還有多遠,也不敢邁步改衩!
就這樣岖常,手摸踋探,在漆黑中終于轉過一個彎葫督,看見了不遠處山下的燈光竭鞍, 路也被月光照的能看見一些,剎那間的心情從絕望到狂喜橄镜,實際上小手電沒電的那個位置偎快,離轉彎已經很近。
當我倆走進客棧洽胶,看到昏暗的燈光里兩排大通鋪已經睡滿晒夹,怪味刺鼻,已有鼾聲伴奏姊氓。那幾位同伴在等我倆丐怯,給我們占了位,他們都有睡袋翔横,鉆在里面读跷,緊挨著他們我倆坐下,香港大佬說讓給我們留的有飯禾唁,那句話讓我倆倍感溫暖效览。很多人已經睡著,我倆悄悄的走出去荡短,門口拴著不少騾馬丐枉,順著木廊,找到廚房掘托。吃了一口瘦锹,問老板哪有水管,想洗一下烫映,老板指著階下說沼本,專門給馬伕提供的洗腳地方噩峦。
也是锭沟,我倆也都是一腿的泥,不洗真沒法上炕识补,往臺階下走族淮,我頓覺右腿發(fā)軟,膝蓋處很痛,老楊去洗腳也覺得不適祝辣,褲襪干脆脫下扔掉贴妻,鞋不敢扔,只有一雙蝙斜。洗完回到通鋪名惩,拿起他們的電筒照看,我的右腿膝蓋已經紅腫孕荠,老楊的腳指甲變成黑的娩鹉,我小聲笑道,怎么成了驢蹄稚伍。他們幾人也伸過頭來看弯予,那位一直不太說話的貴哥爬出睡袋,從包里拿出一瓶噴藥个曙,對我說锈嫩,趕快噴上,要不明天你就走不了了垦搬;并說老楊的踋指甲是積血呼寸,又拿出一種不知啥藥,讓老楊噴上猴贰,說明天會下去些等舔。我們感激的接過,上藥糟趾,找出備用的褲襪穿上睡覺慌植。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的膝蓋已完全腫起义郑,打不了彎蝶柿,貴哥拿了一副徒步專用的護膝借給我,并說這種護膝有彈性非驮,會讓走路輕松很多交汤,又給我噴了些止痛藥,說護膝 會繃得很緊劫笙,減少點疼痛芙扎,還有幾十公里呢,估計你難堅持填大,看能不能找找馬戒洼。
我感激的接過護膝,戴上果然疼減少很多允华,兩腿膝蓋都被繃緊圈浇,均衡了寥掐,走起來沒那么明顯一瘸一拐。天亮才看見通鋪這房挨著豬圈磷蜀,一板之隔召耘,通過木板縫隙能看見豬,真不知一夜的打呼嚕聲究竟是誰的褐隆,再看昨晚蓋過的被子污它,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