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通道的風吹來点楼,只穿一件襯衣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白对。已經(jīng)是九月中旬了掠廓,青島的晚上已經(jīng)有點冷了。
注意到那個男人甩恼,是因為在下班的高峰期蟀瞧,所有人都因為等地鐵擠地鐵一臉不耐煩沉颂,只有他依然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
有時候不得不說悦污,人類真的是種神奇的物種铸屉,當你注視一個人久了,那個人馬上就會感覺到切端。就好比彻坛,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也一定會知道踏枣。說不知道的人昌屉,是在假裝不知道以此作為不接受的借口。
他轉過頭茵瀑,看著我间驮,微微笑,然后朝我走來马昨。
你有見到過一個叫阿若的女孩子嗎竞帽?他走到我的身旁,輕聲問鸿捧。
這時地鐵來了屹篓,我跟他一起上了地鐵。地鐵上都是人笛谦,有點擠抱虐,我和他站在了一個窘迫的角落里。
你有見到過阿若嗎饥脑?那個男人突然問了一句。
? ? 我以為他在打電話或者是跟別人說話懦冰,頓了許久灶轰,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在期待著我的回答刷钢。
阿若笋颤,怎么樣的一個阿若?我問内地。跟他說話的同時伴澄,細細打量了下他,三十歲出頭阱缓,下巴有些許胡渣非凌,俊朗的臉上略顯滄桑。
留著短發(fā)荆针,不遮眉毛敞嗡,兩邊頭發(fā)到下巴颁糟,化濃妝,左手上帶著一個銀鐲子喉悴,喜歡穿黑色衣服棱貌,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箕肃。他抬頭看著地鐵的頂板婚脱,好像在努力回憶什么。
對了勺像,還喜歡背著一把大大的吉他障贸。經(jīng)常拿著吉他在很多地鐵上唱歌,歌聲很好聽咏删。嗯惹想,脖子上有煙疤。身上噴有香水督函,好像叫‘毒藥’嘀粱。他說完,低下頭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笑容辰狡。
她對你很重要锋叨?我問。我想宛篇,那個叫阿若的女孩子肯定很幸福娃磺,因為那個男人,描述她的樣貌的時候叫倍,都是面帶微笑的偷卧。有多少人,能夠讓他人一回憶起來吆倦,就面帶笑容呢听诸?
是啊,很重要很重要蚕泽,我已經(jīng)找她找了好幾年晌梨。
那么重要,你怎么把她弄丟了呢须妻?我想仔蝌,如果是我,我肯定會把對我很重要的人荒吏,死命抓在手里敛惊,跟寶貝一樣不離身。
是啊司倚,我把她弄丟了豆混。男人說到這里篓像,一臉頹敗。
你為什么會把她弄丟呢皿伺?見他那個樣子员辩,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么直接的問他。
怎么說呢鸵鸥?我是現(xiàn)實主義者奠滑,而她卻是個浪漫主義者,這樣的兩個人其實根本不應該在一起妒穴。我和她畢業(yè)后宋税,她一直都在為自己的興趣創(chuàng)作,四處游走讼油。她說她最大的興趣杰赛,就是彈好吉他,唱好歌矮台,去很多沒有去過的地方乏屯,活得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鳥兒是她的憧憬,實現(xiàn)夢想是她這輩子的愿望瘦赫。
哪怕她的吉他和歌聲辰晕,從來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垂青,雖然她從來沒有氣餒過确虱,我剛開始也一直鼓勵她含友,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校辩。
慢慢的窘问,她的工作稍微有些氣色,而且掙了一筆錢宜咒。而那個時候南缓,我正好為了自己的工作而努力,也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而努力荧呐。加班越來越多,有時候我和她經(jīng)常見不到面纸镊。
節(jié)假日她讓我陪她去玩倍阐,去尋找創(chuàng)作的靈感,我為了升職加薪而拒絕了她逗威。后來峰搪,我確實升了職加了薪,可我和她也越來越遠凯旭。她再也沒有跟我提過去哪里玩得要求概耻,而我也沒有主動提過使套。我活得越來越現(xiàn)實,我明白只有好好工作才能給她和自己一個未來鞠柄,她成了自由工作者侦高,開始更加的向往那種流浪的生活。
我工作越來越忙厌杜,她開始自己獨自一人四處行走奉呛。再后來,她旅行的照片中夯尽,我看到了她跟不同男人笑得開懷大笑的模樣瞧壮。我和她見面越來越少,她經(jīng)常出去一兩月才回來一次匙握,回來沒幾天就匆匆離開咆槽。她在整理照片的時候,我看到那些照片圈纺,發(fā)瘋一樣的全部撒下樓秦忿,她準備沖下樓去撿,被我攔住赠堵。從那以后小渊,我便不再讓她出門了。
? ? ......
再后來茫叭,開始爭吵酬屉。
? ? 開始沒日沒夜的爭吵。她用指甲把我抓得傷痕累累揍愁,我用煙在她脖子上燙了不少煙疤呐萨。我和她互相折磨著彼此,可是從來沒有說離開莽囤,也沒有說分手谬擦。
后來她哭著說,分手吧朽缎。我掐住她的脖子惨远,那一刻特別想和她一起死去。直到她那被眼線暈黑了的眼淚滴在我手上话肖,我才反應過來北秽,我竟然想把自己最愛的人殺了。
她走的時候最筒,告訴我贺氓,她以后再也不會化濃妝,不會抽煙喝酒床蜘,也不會彈吉他辙培,更不會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了蔑水。
講到這里的時候,男人紅了眼睛扬蕊。
而此時搀别,地鐵提醒到站,我要走了厨相。我跟他說领曼,我要走了,再見蛮穿。
? ? 太年輕時以為的愛情沒有那么深沉和困難庶骄,我們會因為對方小小的錯誤而無法釋懷,于是任性冷戰(zhàn)不顧一切的離開践磅。當有了滄桑的生活體驗才發(fā)現(xiàn)单刁,曾經(jīng)的錯誤不值一提,可是無論多么舍不得府适,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羔飞,再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我微微一笑檐春,卻也只能微微一笑逻淌。
出了地鐵站,路過一家超市疟暖,我現(xiàn)在超市的玻璃窗面前卡儒,整理了下衣服。挽起左手的袖子俐巴,露出了一只銀鐲子骨望。理了理頭發(fā),脖子上的煙疤赫然出現(xiàn)欣舵∏骛看著一頭長發(fā),大而無神的眼睛缘圈,以及素凈的面容劣光。
我問走過來的一個人,你有見到阿若嗎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