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參事本是石頭城里的史官,在石頭城中以博覽群書悠汽、深入研究和反思食人族的習性而出名贩据。他的研究得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結(jié)論,譬如:“食人族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會吃掉他們自己码撰,食人族的胃也會消化掉食人族的胃本身渗柿,事實上,如果食人族在吃掉他們自身的過程中沒有任何浪費和損耗脖岛,他們依靠吃他們自己便能永久活下去朵栖,因此,每一個食人者都有可能成為一個自足的永生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柴梆、“食人族的政治理想是要建立一個覆蓋所有民眾的有機聯(lián)結(jié)體陨溅,其實質(zhì)是一只無限膨脹的觸手∩茉冢”“契約技術(shù)員都是極 端 分 子门扇,潛意識里都有種族滅絕的傾向”、“食人族的即是官方的偿渡,官方的即是食人族的”臼寄、“大將軍是嚴重的精神分裂癥患者”、“食人族的首領(lǐng)是一個智障”……等等溜宽,最后一個結(jié)論是所有結(jié)論中最大膽的結(jié)論脯厨,不過后來被證明是正確的。
自從那個深秋的夜晚坑质,楊云瞳襲擊石頭城之后合武,他開始很憤怒,后來又感到憂郁涡扼,但更多的還是憤怒稼跳,因為他覺得自己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憂郁情緒很難調(diào)起來了吃沪。那天晚上汤善,他感到整個石頭城都在晃動,之后則被一股致密的力量禁錮住了票彪,那會兒红淡,他正起床,披著棉被去上廁所降铸,可他剛剛蹲下在旱,便被楊云瞳的力量封鎖住了,再也動不了了推掸,連尿滴也掛在了半空中桶蝎。他幾乎蹲了一晚上,后來谅畅,當醉生夢死樓樓主出手趕走楊云瞳之后登渣,他雙腿一麻,便栽倒在了茅坑邊緣上毡泻,半天也沒有爬起來胜茧。自從那次沖突之后,這一段隱秘的私人經(jīng)歷讓他感到無比屈辱仇味,雖然別人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發(fā)生在他個人身上的雞毛蒜皮的事情呻顽。內(nèi)心深處的屈辱感讓他有了強烈的危急意識,他決定投筆從戎邪铲,到一線去面對那些極? 端 分子芬位,為此,他向大將軍提議要建立一個獨立追殺團带到,專門用來抓捕楊云瞳昧碉。大將軍閉著眼睛思考了整個上午,后來就同意了他的想法揽惹,并任命他為獨立追殺團的總參事被饿。后來,大將軍望著眼前這個面容干瘦胡須稀疏的小老頭搪搏,覺得他不可能完成追捕楊云瞳的任務(wù)狭握,于是便把右手伸進衣領(lǐng)口里,又揉又掏的疯溺,很久之后论颅,二將軍便從他懷里鉆了出來哎垦,赤身裸體的,滿身粘液恃疯,讓趙參事感到無比惡心漏设。之后,管后勤的那些人給二將軍戴上了錐形鐵帽今妄,穿上了緊身襯衫和寬松的黑袍郑口,那時,他看上去精神多了盾鳞。
“二將軍是我的分裂體犬性,他的具身之根與大地相連,因此腾仅,他能夠洞察楊云瞳在叢林中的行動軌跡乒裆。我現(xiàn)在讓他做獨立追殺團團長,你輔佐他攒砖,同時缸兔,我會把我的右側(cè)衛(wèi)——巫師狼王調(diào)回來,幫助你們吹艇,務(wù)必要殺死楊云瞳惰蜜。”大將軍一邊嚼著血淋淋的生肉受神,一邊吩咐道抛猖。
“對了,巫師狼王跑哪里去了鼻听?我好久都沒看見他了财著。”大將軍突然停止了咀嚼撑碴,抬起頭來撑教,有些愕然地望著趙參事。
“據(jù)傳言醉拓,在楊云瞳襲擊石頭城的那個夜晚伟姐,他跳進了石頭城東郊的那個深淵里去了,那個深淵里有一條暗河亿卤,與大海相通愤兵,他會不會被沖到大海里去了呢?”趙參事猶豫了很久說道排吴。
“他為什么要跳進那個深淵里呢秆乳?為什么呢?”大將軍突然感到一陣惡心,竟沒了食欲屹堰,于是又感到一陣懊惱肛冶。
“也許是因為恐懼∷海”
“恐懼淑趾?幼稚!他就是一架骷髏忧陪,何來恐懼之有?誰讓你回答這個問題的近范?”他站起來嘶摊,瞪了一眼趙參事,趙參事便低頭向后縮了一步评矩,讓大將軍忍不住上前去踹了他一腳叶堆。
“算了,我待會兒把他撈起來斥杜,你去籌備獨立追殺團的事吧虱颗。”大將軍向他揮了揮手蔗喂,依然感到很惡心忘渔,總感覺自己上顎粘了一塊西紅柿皮,舌頭舔(tian)不到缰儿,指頭扣不著……
離開大廳之后畦粮,他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是錯的,因為大將軍不只是個嚴重的精神分裂癥患者乖阵,還是一個嚴重的肉體分裂癥患者宣赔,不然二將軍何以會從他胸部里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