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臭皮囊”這個字眼韩玩,是在金庸小說里垒玲。
當時的語境大概是有一位高僧受了重傷,卻在臨死前豁然開悟找颓。周圍的師弟因他要死而難過合愈,旁邊大師兄提醒說,你師兄已勘破生死击狮,該為他高興還來不及佛析,你怎么還執(zhí)迷于一副臭皮囊。
當然看不懂彪蓬,把這個情節(jié)理解成豪杰視死如歸寸莫,甚至覺得和尚有點厭世,對待生命的一種輕視档冬。
最近看到邢肅芝先生的《雪域求法記》膘茎,里面提到作者的親歷:他的一位上師預(yù)知去世的時間,然后準時而去酷誓,一切安然有序披坏,猶如花開花落。
這時盐数,對“臭皮囊”這三個字的理解可就大不一樣了棒拂。
筆者尚沒有能力表達清這種感覺,大致描述就是:一個清醒覺知的人,能夠看到自己身體的老病情況帚屉。到了身體該死亡的時候谜诫,神識就離開這個肉殼子,到它該去的地方攻旦。甚至修為深厚的修行人具備說死就死的能力喻旷,他的神識能夠自由出入這個臭皮囊。
(再次強調(diào)牢屋,我的解說不準確掰邢,很可能傳遞出亂離怪神的錯解,請只作為一種表述的措辭來理解伟阔。)
“臭皮囊”這個詞,還是那三個中國字掰伸。但在短短幾年間皱炉,同一個我,理解大不相同了狮鸭。
由此可以想象合搅,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有多少牛唇不對馬嘴歧蕉。
雙方之間說的都是中國話灾部,表面上人人都聽得懂,但是你說的惯退,跟對方理解的很可能完全不同赌髓;
紙上寫的都是漢字,表面上人人都看得懂催跪,但是作者寫的锁蠕,每一個人看到都可能產(chǎn)生不同的理解。
每個人都從自己的閱歷懊蒸,形成了自己的觀察方式荣倾。
觀察方式的不同,形成了不同觀察結(jié)果與語言體系骑丸。
比如金庸舌仍,他的知識很廣,學問很深通危。但對于佛教的理解铸豁,他持有的大致上是知識分子的理解——認為佛法就是一個高明的哲學。對于輪回因果黄鳍,他是持否定態(tài)度的推姻。
在實修實證的佛教徒看來,金庸先生的觀點不準確框沟。
但是也不能說他全然就錯了——金庸有自己的知識體系藏古,有一套另外的角度來觀察解釋這個世界增炭。
就像北宋徽宗時期,有一個傳奇道士叫林靈素拧晕,深受宋徽宗寵愛隙姿,于是慫恿宋徽宗滅除佛教,統(tǒng)統(tǒng)改成道觀厂捞。佛教徒們當然不服啊输玷,于是在皇宮里公開辯論,佛靡馁、道各用自己的知識體系辯論欲鹏。結(jié)果林靈素贏了。但你能說這就是道法就比佛法高明嗎臭墨?
當然不是赔嚎。
這只能說明林靈素的學問口才,要比當時他的對手要高明胧弛。
佛法有以它的觀察角度尤误,形成的佛法的結(jié)論,及語言表達體系结缚;
道法有以它的觀察角度损晤,形成的道法的結(jié)論,及語言表達體系红竭;
金庸有以金庸的觀察角度尤勋,形成的他的結(jié)論,及語言表達體系茵宪;
南狗子以南狗子的觀察角度斥黑,形成南狗子的結(jié)論,及語言表達體系眉厨;
在看本人的你锌奴,以你的觀察角度,形成你的結(jié)論憾股,及語言表達體系鹿蜀;
……
所有的法,雖然表達不同服球,但是最終指向的都是一個東西茴恰,就是那個宇宙終極真相。
人之間的溝通太難了斩熊。
你說的臭皮囊往枣,與聽者理解的臭皮囊可能完全是南轅北轍的不同東西。
所以,人只能與自己相同層次的人溝通分冈。
于是圾另,就產(chǎn)生了生活中的很多難題:比如父母子女之間的溝通,上下級的溝通雕沉,親戚間的溝通集乔,朋友間的溝通,合作協(xié)助關(guān)系之間的溝通等等坡椒。
往往你說的是冬扰路,ta理解的是西。
而雙方因為親密關(guān)系倔叼,又往往要強行達成一致汗唱,這就造成了很多的誤解、強迫丈攒、扭曲渡嚣、爭執(zhí)、傷害肥印。
這世界達成的很多溝通,往往并非是因為意見一致绝葡,而是誰力量更強大深碱,對方就向ta妥協(xié)。
我們再挖一層:
其實不同人的不同理解藏畅,都包涵在“我”的心里敷硅,都是“我”的心分別而造成的。
但具體是怎么回事愉阎,
當筆者執(zhí)筆的時候绞蹦,已經(jīng)忘了,
先記在這里榜旦,避免腦袋爆掉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