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起的兩年,是我最美好的獨家記憶下梢。
2018年1月16日? 星期二? 晴
文|深海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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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那晚愤惰,我從影廳出來已是十一點半伪窖。街道喧鬧,遠處的霓虹燈還在不停地閃耀佩谣。
美好的夜,孤獨只會被無限放大。
我途徑好利來面包店虏劲,里面飄散出面包剛出爐的香味。一時褒颈,眼前又浮現(xiàn)出她嘟著小嘴柒巫,想要吃布里奧斯的畫面。
我們曾去的那家KTV谷丸,門口堆滿等夜貓場的女孩子堡掏。她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把手揣進閨蜜兜里取暖刨疼。另一只手捧一杯冰咖啡泉唁,咬著吸管在說笑鹅龄,把寒冬變得溫暖。
這樣的場景亭畜,像極了昨天的我們扮休。讓我有種久違的親切,似乎又非常遙遠拴鸵。
我走著腳下的路玷坠,想起去年這天,她手里捧著我給她買的她最愛的烤紅薯劲藐,"傻子八堡,等到我們畢業(yè)了,還要相約著走這條只屬于我們的路聘芜,我還要吃老婆婆的烤紅薯兄渺。"
"攢攢吧,別還沒到時候已經(jīng)吃膩了厉膀。"回憶到這里溶耘,不知不覺我的眼眶已經(jīng)變得濕潤。
這條路服鹅,我又走了一遍凳兵。路旁,同樣的建筑物隱沒在夜色里企软;街角庐扫,婆婆依舊站在風中。她的最愛依然不變仗哨,只是買給她的人不再是我了形庭。
故事的末尾,我們只是舍友厌漂,不再是朋友萨醒。這個學期,上下鋪的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苇倡。于我而言富纸,這大概是最遠的距離吧。
最后旨椒,你終于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晓褪。但你給我的回憶,不會有人替代综慎。
-2-
大一的時候涣仿,我比她先搬進宿舍。
那天,我正在屋內(nèi)收拾衣服好港。走廊里有行李箱萬向輪劃過地板發(fā)出的聲音愉镰,越來越近,最后突然止住钧汹。
我扭過頭去岛杀,四目相對的一瞬,她突然叫出我的名字崭孤。這姑娘膚色偏黑类嗤,一副爽朗的樣子。我站起身辨宠,沖她打了個招呼遗锣,微笑著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安置在墻角嗤形。
她氣還沒來得及喘勻精偿,雙手搭上我的肩,像見了分別多年的老友赋兵。告訴我笔咽,在分班名單里第一眼就記住了我的名字。
不知是一見如故霹期,還是相見恨晚叶组。這樣的她,讓我頓時有了親切感历造。一向安靜內(nèi)斂的我甩十,在那一刻似乎終于找到歸宿。
所以吭产,從見她的第一面起侣监,我就有預感,我們會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臣淤。
她認為橄霉,大學是用來創(chuàng)建美好回憶的;而我說邑蒋,大學是用來豐富自己的姓蜂。她說,她會帶著我浪遍整座城市寺董,也央求我?guī)綀D書館陶冶情操覆糟。
用她的話來說刻剥,"我們性格相反遮咖,興趣相反,總是那樣互補造虏。中和在一起彼此都是最完美的樣子御吞,一切都剛剛好麦箍。"
最后,證明這句話陶珠,我們用了兩年時間挟裂,卻得到一個錯誤的答案。
-3-
翻看著深夜曾寫給彼此的長信揍诽,手機里猶存的一千五百多張幸福的相片诀蓉,以及每張相片背后的故事,時間永遠停留在前兩年暑脆。
一個像夏天渠啤,一個像秋天的我們,曾經(jīng)也把冬天變?yōu)榱舜禾臁?/b>
我們曾約定過添吗,痛苦的事情不要用鏡頭去捕捉沥曹。所以,每張照片里的我們碟联,都是那么歡樂妓美,笑得像兩個孩子。
只有跟她在一起鲤孵,我如沐春風壶栋,我肆無忌憚。那時有多快樂普监,現(xiàn)在就有多懷念委刘。
大一,我給她過了一個榴蓮味的生日鹰椒。榴蓮是我最厭惡的水果锡移,是她的最愛。
那天我們在榴蓮蛋糕店度過整個下午漆际,聽著她給我講以前十八年的這天淆珊。說到盡興處,滿臉幸福的樣子奸汇,是我見過最美的畫面施符。
第一次覺得,榴蓮的味道也沒有那么糟糕擂找。
為了讓她"補償"我戳吝,下車后我裝出一副很焦急的樣子,騙她手機忘在公交車的座位上贯涎。她二話不說听哭,將手里的東西扔在地上,追著車子跑了很遠很遠。
我提起東西陆盘,趕快在她后面追普筹。公交消失在路轉(zhuǎn)角那一刻,我看著她的背影近乎飛馳隘马,喊她停下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太防。
她繼續(xù)向前跑了一段,停下來酸员,回頭蜒车。看到我舉在風中亮起的屏幕幔嗦,毫無形象地喊"王八蛋"醇王,聲音被風掃過來,路旁的行人不免多看我們兩眼崭添。
這樣的我們寓娩,根本不會在乎別人怎么看。
某個夜晚呼渣,她從上鋪下床棘伴,腳一不小心踩滑,撲倒在我床上屁置。我被她驚醒焊夸,兩個人立刻變得清醒,依然驚魂未定蓝角。
還好阱穗,她沒有受傷。我一邊忙著罵她智障使鹅,不忘提醒她下次一定要再笨一些揪阶。一邊默默打開淘寶,給她買了神器防滑墊患朱。
我們都是這樣鲁僚,嫌棄著彼此卻又無比心疼。
冬天裁厅,寒風從自習室的玻璃鉆進來冰沙,桌前總有她放好的熱水瓶。
她胃不好执虹,我按時提醒她吃藥拓挥,在她說出無辣不歡的一刻,狠狠撒開她緊握著我的手袋励。
我近視侥啤,平常不戴眼鏡当叭。她總會叫我瞎子,也會嘲笑我人畜不分愿棋,但這并不影響她告訴我誰即將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更不影響我在人群中能夠準確捕捉到她的背影均牢。
她大大咧咧糠雨,常忘事,總把粥灑進書包徘跪。我經(jīng)常喊她無腦甘邀,她總對我撒嬌,"有瞎子垮庐,我什么都不怕松邪。"然后我們不約而同,兩看相厭地一笑哨查。
我們一個瞎一個傻逗抑,湊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兩個路癡舉著高德地圖去了北京寒亥,穿過南鑼鼓巷邮府,走過后海酒吧,她也跟我回過家溉奕。
她跳舞很棒褂傀。每次演出,我都坐在臺下貴賓區(qū)給她錄像加勤,激動到雙手不停顫抖仙辟,大聲喊著她的名字。我也會在深夜給她唱一首歌鳄梅,她單曲循環(huán)至入眠叠国。
那時,我們了解彼此戴尸,卻遺憾不能感同身受煎饼。我看穿了她這么多年來沒人能懂的小心思,她也明白我為什么總在人前笑卻在夜里哭校赤。
那時吆玖,我們總喜歡去逛同樣的商場,走同樣的路马篮。只因她說過沾乘,她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她還說浑测,就像我們翅阵,畢業(yè)后當然要再相約回到這里走走歪玲。我分明記得,那天我們哭紅了眼掷匠,說不敢想到分別的某天滥崩。
那時,我們曾幻想畢業(yè)以后要一起開咖啡館讹语,還在大學所在的這座城市钙皮。我負責布置房間添購好書,她負責磨咖啡豆養(yǎng)一只貓顽决。
……
可能是開始得太快短条,后來我們彼此越來越敏感。距離近了才菠,有很多事都變得過于在乎茸时。
又或者是冰和火,總有不相容的一天赋访。
-4-
大二可都,我們還是一樣,陪在彼此左右蚓耽⌒谠粒可是,似乎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田晚。
她是個游戲白癡嘱兼,但在我玩游戲的時候,她總坐在我旁邊贤徒,我給她講解芹壕。看到我方團滅接奈,她嘴里罵我腦殘踢涌,又自然地抓緊我的手。
很多時候序宦,是一場又一場看不到結(jié)果的持久戰(zhàn)睁壁。她總會悄悄溜了出去,帶回一堆零食互捌,依偎在我旁邊潘明,喂我吃薯片。
當然秕噪,她也會纏著我钳降,讓我?guī)D書館。她總是裝模作樣捧起一本書腌巾,心不在焉地問我什么時候才能看完遂填。路上铲觉,我依然給她講故事,她也笑著迎合我吓坚。
可是撵幽,我看得出來,她的笑開始有些勉強礁击。
她會趴在我旁邊盐杂,看我寫文,在我絞盡腦汁時候陪我說說話客税,給我提供素材况褪。當然撕贞,在全世界都不看好我的那段時間更耻,只有她一直給我支持,給我鼓勵捏膨。
我知道秧均,比起跟著我去圖書館,她更渴望我陪她蜷在溫暖的宿舍号涯,一起追追劇看看直播聊聊天目胡。所以,我唯一刷過的一部劇链快,也是陪她一起看過的《最好的我們》誉己,我曾很認真地看完。
她總是浪費著自己的時間域蜗,主動陪我做她自己不喜歡的事巨双。我知道她會覺得無聊,又害怕被我看穿霉祸。我開始懷有內(nèi)疚感筑累,總想著快快把手里的這一節(jié)寫完。
她有時很乖巧丝蹭,"跟你在一起慢宗,沉默也溫暖。" 有時奔穿,也會一把摔掉手里的書镜沽,留下一個很酷的背影,接下來迎接我的贱田,是很久很久的冷戰(zhàn)淘邻。
這樣的我,經(jīng)常像個無助的孩子湘换,深深的無力感開始蔓延宾舅,痛恨著自己內(nèi)心的火熱為什么又被外表的冰冷遮掩统阿。
她也會感覺到,我把陪她的時間分走了一半筹我。她說扶平,我沒有以前那樣在乎她了。
其實蔬蕊,我很渴望自己有分身術结澄,能變成兩個人。那樣岸夯,有更多的時間陪她麻献,她是不是就不會那么難過。
我們冷戰(zhàn)的日子猜扮,她隔著床鋪給我傳遞暗號勉吻。睡前總會一本正經(jīng)地敲敲床板,我立刻回應她旅赢,她會借著看到有趣的段子的名義笑出聲齿桃。
數(shù)不清的夜晚,因為同樣的事情輾轉(zhuǎn)難眠煮盼,又各自在暗處心照不宣短纵。
誰都不肯承認,彼此真的不屬于同一個世界僵控,卻都懷念著大一那年香到。
有人說,總是追憶過去是因為對現(xiàn)狀不滿报破。
那年悠就,我們沒有各自想要的未來,剛剛進入大學泛烙,我們依然沉淪于高考過后的糜爛理卑。
如今,她總對我說蔽氨,女孩子真的沒必要那么拼藐唠,美好的青春再不揮霍我們就真的老了。
每當聽到這些鹉究,我啞口無言宇立。
故事的最后,忘了從哪天起自赔,我們朝著不同的路漸行漸遠妈嘹。后來,更多的爭吵與不堪占據(jù)了彼此的生活绍妨,原本美好的友誼漸漸變了味道润脸。
也有那么一瞬間柬脸,我會覺得分開也好。至少她不會那么累毙驯,彼此也都能好過些倒堕。
我也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爆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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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那天晚上垦巴,我恰好看了前任攻略。愛情如此铭段,友情亦如此骤宣。
離開應該體面,才沒辜負這些年序愚。
深夜憔披,我發(fā)給她一條長長的信。才發(fā)覺兩個人距離遠了展运,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同了活逆。
那一刻精刷,我也意識到拗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她給我的回信里說怒允,她現(xiàn)在真的很快樂埂软。她說,分開以后我們各自有了不同的圈子纫事,就不要再打擾彼此了勘畔。
她的確很快樂,每天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丽惶,眼角里流露出的炫七,是我似曾相識的幸福感。我很欣慰钾唬,這笑又狠狠地刺痛了我万哪。
你知道嗎?我沒有新的圈子抡秆。自從我們分開后奕巍,我漸漸習慣了孤獨。
我說過儒士,大學里不會有第二個人來代替你的止。
我想,我能做到着撩。
?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