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泥沼里拽著彼此向上爬
阿蒙 | 文
我和大力因為運動會結緣革答。
2011年秋季運動會刃榨,我去鴨脖王覓了些食材回家衰猛,出門遇上一邊走一邊吃菜花的大力效览。她一頭金發(fā)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无切,皮膚白得發(fā)亮,歪著頭戴著一次性手套從袋子拿出食物送到嘴中丐枉。我本是克制自己回家再吃的哆键,她抬起頭和我打了個招呼,我就猛的咽了幾口口水瘦锹。也跟著她一邊走一邊吃了起來洼哎。
那時候剛分班,我們還不太熟悉沼本,得知回家路在同一方向,便搭伴走一段锭沟,她從開始就那么真實抽兆,對生活的態(tài)度,對人生的判斷族淮,對未來的憧憬辫红,沒有一點遮掩,在我們第一次結識時便一一道出祝辣。她說她考個本科就好了贴妻,家里對她沒要求,她對自己也沒什么要求蝙斜,就想這么過名惩。
藕片在我牙間“咯吱咯吱”響,辣得我直伸舌頭孕荠,空氣之中傳來的清涼讓我突然間豁然開朗娩鹉,看著滿嘴菜花的大力也有了一種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感覺。
在那次結伴回家以后都一直沒有往來稚伍。我們的距離很遠弯予,50個女生的班級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團體个曙,她不屬于我的小團體锈嫩,我也不屬于她的小團體。課間操排排站的隊伍里都是我站在前幾排,她站在后幾排呼寸,沒有任何可交流的機會艳汽。我們誰也沒想過會變成誰臨近崩潰時候的那根救命稻草。
我們還真的是因為運動會結緣等舔。
2012年的秋季運動會骚灸,我很抑郁,之前和我關系很好的一個女孩子在那時候和我徹底鬧掰慌植,那是我這一生里唯一一個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的朋友甚牲。我換了宿舍,開始失眠蝶柿。腦袋沉沉神經衰弱丈钙,一切都不太好。
大力是我新宿舍的室友交汤,我眼里的她總是張口就來段子雏赦,灑脫又快樂。開運動會那幾天一次偶然的機會芙扎,我們相約一起吃午飯星岗。
那是我們第二次接觸,她點了很多食物戒洼,熱騰騰的燙菜俏橘,一個夾著好多食材的大煎餅,熱氣呼呼上騰圈浇,我有些看不清她的眉眼寥掐。猛地一抬頭,她就盯著我的眼睛和我說真的這高三的日子過得真是一點都不開心磷蜀,煩躁的很召耘。
她再一次毫無遮掩地將她不明媚的一面展現(xiàn)于我,說給我她的心事褐隆。我也就那么找到了另一個和我一樣孤獨無助的鬼污它,應和著她的話語,很快達成了一些共識妓灌。那些壓抑著我的情緒也漸漸地在一碗拼三鮮里被溶解轨蛤。
我們在很短的時間里變成了很重要的朋友,拽著彼此從泥沼里走出虫埂。
2012年的冬天江南style唱紅了大江南北祥山,大力改詞的mango style唱紅了整個阿蒙。mango是她起給我的名字掉伏。
大力除了送我歌之外還畫過很丑的畫送我(長了翅膀的阿蒙天使)缝呕,編過一個很狗血的愛情故事給我(我愛上了一個gay)澳窑,買給我兩只表情賤賤的豬。其他的想不起來了供常,她不溫柔不少女摊聋,永遠滿腦子的怪點子,黑酷黑酷栈暇。
快高考的那段時間我們每天晚飯后都坐在操場上吃雪糕麻裁,不帶手機不戴手表,沒有任何時間概念源祈,每次都因為看操場上的體育生和那根吃不完的雪糕最晚到教室被老師瞪煎源。
大力經常說我是她高三那一年的救命稻草,她在泥沼里掙扎的時候拽著我爬了上來香缺。其實她對于我來說具有同樣的意義手销。我在最困難寸步難行的時候也拽著她前進。我們都是拽住彼此努力上爬的人图张。
去年國慶節(jié)锋拖,大力來天津看我,我們一個晚上走了兩萬多步祸轮,在白堤路的7-11門口買了帶著熒光的飲料兽埃,在濱江道的街頭偶遇有人在唱我們喜歡的楊千嬅。深綠色的10月份就像是毛絨絨的毛線團把我們包裹在美好的新世界里适袜。
因為被對方在難搞的日子里搭了一把手讲仰,才讓我們在這些年里沒有泥沼的新的世界里過得很好。
我還是會回想起那些運動會的午后痪蝇,那些畫卷一般的鏡頭,藍天冕房、陽光躏啰、鳥鳴。
人群中停下來的少女耙册。
遇見你很幸運给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