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曾和我是同事建蹄,他身材魁梧,一副國字臉裕偿,小眼睛洞慎,大鼻子,大嘴巴击费。雖然他已退休十年拢蛋,退休后,我們也很少見到他蔫巩,但是我們學校里的老師谆棱,沒有一個不記得他的。
有次學校里召開老師會圆仔,會議剛開始垃瞧,工會主席一人發(fā)了一張表,表上有每個老師的名字坪郭,名字后分為備課个从、閱卷、聽課歪沃、家訪…等十項嗦锐,每個小項十分,總共一百分沪曙。
工會主席要求每個老師給自己和別的老師打分奕污。百分之九十九的老師都給別人每個小項都打十分,總分一百分液走。而給自己的每個小項扣去那么幾分碳默,總分八十幾分贾陷。不到十分鐘,老師們都交卷了嘱根。
剛好臨近期未髓废,事情特別多,會議整整開了二個多小時该抒,可是快散會了慌洪,張老師還是沒把試卷交上來。
工會主席就特別納悶柔逼,別的老師十分鐘不到就搞定了蒋譬,他兩個多小時還沒搞定。他就特意走到他身邊愉适,看張老師是怎么個打法犯助?
不看不知道,一看工會主席當時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维咸。原來張老師剂买,他把自己每個小項都打上十分,總分一百分癌蓖。而給其他的老師瞬哼,根據(jù)他的印象,每個小項打上六.七八九分不等租副。工會主席對他說坐慰,照你這個打法,給你一天一夜都打不完用僧。
張老師從參加工作一直到退休都在我們學校工作结胀。有次他和老師們閑聊。他說:“你們看责循,校長換了一茬又一茬糟港,而我還是普通老師一個,幾十年了院仿,我還沒把自己搞出去秸抚,是我太無能,還是領導不識才歹垫?”一個老師說:“是領導識才剥汤,特意留了你,為學校爭光添彩排惨】愿遥”張老師聽了,興高采烈地說:“那是若贮,那是省有。”
有一年谴麦,教育局要求每個老師用普通話上課蠢沿,而且要求每個老師都持有普通話高級證。此時張老師已經(jīng)五十幾歲了匾效,一輩子都沒說過普通話舷蟀。不過,他倒是挺積極的面哼,專門去了一趟縣城野宜,買了學習普通話的書籍、磁帶魔策。天天一大早跟著那磁帶不停地讀呀讀匈子。
不知不覺,考試的時間到了闯袒。張老師虎敦,一開口,那三個監(jiān)考老師眼淚都笑出來了政敢,一個監(jiān)考老師費了好大的勁才止住笑其徙,對張老師說:“請你別讀了,再讀喷户,尿都會讓你笑出來唾那。”
結(jié)果可想而知褪尝∧只瘢回來后,張老師還是不氣餒恼五,照樣勤奮讀昌罩。不知不覺又到了考試的時候,張老師推開門灾馒,那三個監(jiān)考老師一眼就認出他來了茎用,不約而同地對他說:“老師,你又來了呀睬罗!上次轨功,你快把我們的尿都笑出來了,這次我們期待你的精彩表現(xiàn)容达」沤В”
雖然平日里張老師讀得也認真,但是畢竟年紀大了花盐,平時生活的環(huán)境羡滑,人們都說土話菇爪,根本沒有練習的機會。
張老師也知自己的底細柒昏,一開口說普通話肯定會死得很慘凳宙。他眼睛一轉(zhuǎn),改變了策略职祷。他可憐兮兮地對三個老師說:“我一把年紀了氏涩,平時也努力學了,也考過一次了有梆,我知道憑我這塑料普通話是尖,即使考上一百次也不會過關(guān),反而笑痛你們的肚子泥耀。請你們高抬貴手饺汹,讓我通過”郏”
不知是監(jiān)考老師念他努力首繁,還是怕他開口說普通話笑痛他們的肚子,三個老師異口同聲說了:“通過”陨囊。張老師這才如釋重負弦疮。
張老師去參加普通話考試那一天,向?qū)W校請假了蜘醋。所以胁塞,學生們都知道他去考試了,而且拿了證压语。只是學生們不知道他的證啸罢,是怎么來的。張老師當然也不會向?qū)W生明說胎食。
他回了扰才,去上課。學生拍起巴掌厕怜,要他秀一把衩匣,用普通話上一次課。張老師滿臉笑容地對學生說:“講土話粥航,我上的課你們還聽得懂琅捏,如果要我講普通話,我那塑料普通話递雀,只能笑痛你們的肚子柄延,你們聽不懂,別浪費了你們的大好時光缀程∷寻桑”
年輕時張老師喜歡打藍球市俊,有次打藍球時不小心,傷了胳膊滤奈,打了繃帶去上課秕衙。他教初三,學生個個人高馬大僵刮,又是藝體班,男孩子多鹦牛,又調(diào)皮搞糕。一個小男孩違反紀律了,張老師聲色俱厲教育他曼追。
小孩子牙齒咬得咯嘣響窍仰,拳頭捏得水出。一副要和張老師拼命的架式礼殊。張老師見狀一點也不慌張驹吮,不緊不慢地對小男孩說:“別看我一只胳膊綁著繃帶,不能用晶伦。我用一只手碟狞,也能打贏你兩只手。不信婚陪,你試試族沃?”
聽張老師這么一說,教室里頓時笑開了花泌参。小男孩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脆淹,馬上向張老師賠禮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