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出來了津函,我媽比我還高興。周圍的同事也跟著她笑孤页。
我是第N次考到年級第一球散,但是成績僅僅528分。
這是12年前的事散庶,那時候我讀職業(yè)高中蕉堰,只學(xué)了兩年就高考泥畅,去成都上大學(xué)莽龟,才知道其他人都是讀三年高中的。
我媽不知道仲器,我從小被管得太嚴(yán)须教,除了學(xué)習(xí)什么都不會皿渗,大學(xué)三年完全放飛自我斩芭,打游戲網(wǎng)戀,唯一做好的就是沒有掛科乐疆。
畢業(yè)了后划乖,先去了深圳,接著去了廣東挤土,然后又去了福建琴庵。接著又去了上海。
最后回四川結(jié)個婚仰美,生個娃迷殿,又來到溫州。
人生就是這樣咖杂,反反復(fù)復(fù)庆寺,大部分人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而我就是大部分人之一诉字。
從我懂事起懦尝,在我記憶里,她就是一個中年婦女壤圃。不打扮也不舍的吃穿陵霉。
01? 你走了,你就不是我女兒
我拖著行李箱埃唯,吵著要去和男友會面。
她罵我不是東西鹰晨,死活不給我放門墨叛。
我暗地里偷偷找到被藏的身份證,然后哄騙表弟借我錢模蜡。
在一個炎熱的中午漠趁,她下班回家,我又和她吵了一架忍疾,她把我的行李箱放進廚房闯传,一只手護著,一只手做我愛吃的油燜大蝦卤妒。
我最后還是沒憋住甥绿,情緒失控,拿著一個白色小包则披,穿著拖鞋共缕,然后就坐了公交,直奔汽車站士复,坐車去惠州图谷,等她打電話的時候翩活,我愿意接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惠州汽車站了便贵。
她聲音有些哽咽菠镇,我爸也回家了。他們在電話里勸我回去承璃。應(yīng)該是求我回去利耍。
可是沖動已經(jīng)戰(zhàn)勝理智,我也不知道當(dāng)初火車票為什么那么好買绸硕。我就那么離家出走了堂竟。
02 那不是傳銷,那是……
哥哥玻佩,滿山的木棉花樹出嘹,你還記得嗎?
當(dāng)我被我爸救回去的時候咬崔,我還一直強調(diào)那不是傳銷税稼。
我爸媽深信我被洗腦了。
他們先是做好吃的給我垮斯,然后又叫我什么都別想郎仆,好好在家休息。就連玩手機也被默許了兜蠕。
我去的地方是中山扰肌。滿城的木棉花樹成為我最后的記憶。
我是被騙過去的熊杨,但是我一直以為我是去那邊工作曙旭。
我在深圳富士康做普工,白天上班晶府,晚上上網(wǎng)打游戲桂躏,晚上上班,白天上網(wǎng)打游戲川陆。不上班剂习,通宵上網(wǎng)打游戲。
我痛恨流水線的工作较沪。只知道不好鳞绕,但是具體什么不好又說不上來,我投簡歷尸曼,石沉大海猾昆,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有一天骡苞,有個陌生電話打過來垂蜗,問我是不是在找工作楷扬,后來我們就聊上了,我以為我戀愛了贴见,其實沒有烘苹。
后面他讓我去中山工作,我擔(dān)心他騙我片部。叫他到深圳來接我镣衡,我才過去,結(jié)果他真的來接我了档悠。
還沒來得及被騙錢騙色廊鸥,我爸媽就把我救了回去。我的牛津英語詞典辖所,我的高跟鞋惰说,我的筆記本電腦,就通通丟了缘回。
我媽說吆视,“還好,人活著酥宴,臉還在”啦吧。
03? 下次誰敢打你?
“那是誰家孩子拙寡,在打我孫女喲……”
徐菲的奶奶授滓。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過來,鞋子都差點跑掉了肆糕, 她的聲音傳的好長般堆。
徐菲壓在我身上,她大聲抽泣起來擎宝。我拿著一大塊土郁妈,使勁的砸她的手臂浑玛,我沒哭绍申,我怕我媽說我沒出息。
徐菲七歲半顾彰,她比我大九個月极阅,長得很大個,最愛欺負(fù)的人是我涨享。她老是扯我頭發(fā)筋搏,我媽把我頭發(fā)剪了,她就一直嘲笑我是假小子厕隧。
我氣不過奔脐,和她動手了俄周,可是我太弱了,她壓在我身上髓迎,一直喊假小子假小子峦朗。我滿眼都是淚。就是不敢哭出聲排龄,我怕我媽罵我沒出息波势。
我拿起一塊土,對著她手臂一下一下砸著橄维。她被砸痛了尺铣,哭著喊她奶奶,她奶奶在對面山坡上割草争舞。
聽見徐菲的聲音凛忿。慌里八張的跑過來兑障。
“那是誰家孩子侄非,在打我孫女喲……”
她差點把鞋跑掉,看見徐菲趴在我身上哭流译,一把拽起她逞怨,不明其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家去了福澡。
我媽這時也從地里跑過來叠赦,問清原因后,一只手摟著我革砸,一只手替我拍灰塵除秀。
下次沒人敢打你了。
徐菲罵我的時候算利,她就在旁邊偷看册踩,也沒幫我打回去。
我一下午不理她效拭。
最后她抱著半塊叉好勺子的西瓜暂吉,問我吃不吃,我說不吃缎患。
她說慕的,你吃完了再恨我吧,不然她就吃掉挤渔,還做了一個要舀西瓜的動作肮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