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呕寝,我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勋眯,習(xí)慣性地捏起床邊的藥瓶,倒出幾片安眠藥下梢,蒙頭再睡客蹋,整個人在精神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卻再也睡不著孽江。
我夢到了他讶坯,時隔兩年,他的一舉一動岗屏,一笑一怒辆琅,仍舊那么清晰钧舌,恍若昨日。
在夢里涎跨,我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洼冻,希望他可以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可以不要離開我隅很,哪怕以后讓我過得多辛苦都行撞牢。
可他還是走了,他拎著黑色的行李箱叔营,床邊放了一張銀行卡屋彪,他打開門的一瞬間,透過朦朧的光影绒尊,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畜挥,我知道他一旦離開,便再也不會回頭了婴谱。
后來蟹但,我一個人摸著凸出來的肚子,心灰意冷地服下墮胎藥谭羔,想要結(jié)束肚子里的生命华糖。
在一種無法言說的疼痛里,母親沖過來抱著我嗚咽的哭泣瘟裸。她把我扶上了床客叉,然后叫嚷著讓家里人趕緊打120。
后來话告,孩子掉了兼搏,我整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停的用手在肚子邊上畫圈圈沙郭,感受著肚皮上的溫暖佛呻,就好像孩子還在似的。
認(rèn)識他棠绘,是在我剛剛高中畢業(yè)后的事件相,那年,我十八歲氧苍,剛剛退學(xué)回家夜矗,在飯店里做些瑣碎的工作,我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利利落落是一種干凈與體面让虐。
那時候紊撕,我外面穿著飯店發(fā)的紅色工作服,里面卻套著白襯衣與A字短裙赡突。
一到晚上九點半对扶,我們便收拾了剩飯剩菜区赵,打掃完衛(wèi)生,大家都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回家浪南。
但我卻不愿意回家笼才,因為家里還住著一位酒鬼爸爸,他一生氣就罵罵咧咧地在家里說些臟話络凿,嚷嚷地整個院子都能聽見骡送。
沒錯,我們租住的小院是一處極為破舊的院子絮记,那條巷子里到處是臟兮兮的小孩開心地跑來跑去摔踱,或者是戴著白色布帽的老人三五成群,每天聊些家長里短怨愤。
而我向來是個要強(qiáng)的女孩派敷,我想要二十五歲之前,攢夠15萬元撰洗,然后買一套房子篮愉,搬離這片貧窮又骯臟的地方。
所以了赵,一到了晚上潜支,九點半下班,我都會去糖果ktv兼職柿汛,當(dāng)一名陪唱。
就是在這里埠对,我遇見了H先生络断,那時候,我這個陪唱和一個公主项玛,被叫進(jìn)那間房貌笨。
一進(jìn)去就可以聞到一股濃郁的香煙味兒和啤酒味兒。
穿著休閑裝的男人挺著啤酒肚站在點歌屏幕的面前襟沮,他一只手拿著話筒锥惋,一只手順勢攬住了小月。
小月是跟我一起進(jìn)來的公主开伏。
他對著小月上下其手膀跌,摸來摸去,小月一邊堆著假笑固灵,一邊扶著他捅伤。
我看見沙發(fā)上面還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巫玻,我蹲下來給他倒酒的時候丛忆,瞄了一眼祠汇,他的腿還挺長的,整個人的身材看起來很勻稱熄诡。
“哎呦可很,不行了不行了,好幾年沒唱了凰浮,連這種民族風(fēng)的歌都唱不成了根穷,小韓,還是你過來試試吧导坟,今晚上要盡情唱歌屿良,盡情的放松啊,哈哈!”
小月扶著這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惫周,兩個人慢慢地坐到了角落的沙發(fā)上尘惧,離得遠(yuǎn),我也沒去看他們在干嘛递递。
眼前叫做小韓的男人喷橙,抬起頭笑笑,順著他凸起的喉結(jié)向上看登舞,我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很長贰逾,更襯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多了幾分帥氣。
他整個人穿著筆挺的西裝走上前菠秒,神情淡淡的疙剑,我連忙也拿了一只話筒跟了上去,但他卻看也未看我一眼践叠,徑直點了一首言缤,《貴妃醉酒》,唱的真叫一個婉轉(zhuǎn)纏綿禁灼,凄切動人管挟。
我心里直犯嘀咕,看這位男子這么高大帥氣弄捕,整個人走起路來很有氣質(zhì)僻孝,不像是經(jīng)常會來娛樂場所的人。
大約是為了工作應(yīng)酬吧守谓。
“會唱么穿铆?”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我看著屏幕上已經(jīng)換了一首歌分飞,是楊冪的《愛的供養(yǎng)》悴务,我趕忙捏起話筒,帶著笑容,認(rèn)真的唱了起來讯檐,一首歌快結(jié)束的時候羡疗,他的大手冷不丁摟住了我的細(xì)腰。
我整個人好像被電擊到一樣别洪,受寵若驚地看著他叨恨,他卻并不向我看,直直地盯著屏幕挖垛。
后來痒钝,他唱了什么,我就都給忘了痢毒,只記得他摟住我的一瞬間送矩,我的身體很燙很燙,像一只小蝦米哪替。
后來栋荸,小月陪著那個中年男人去過夜了,包間里就剩下了我和他凭舶。
我拉了拉有些松垮的絲襪晌块,然后堆著笑把酒杯遞給他,他卻饒有興致地看向我的胸部帅霜,我這才發(fā)現(xiàn)匆背,因我發(fā)育的太好,胸口那里蹲下來太惹眼了身冀。
我的臉猛的一紅钝尸,他接過酒杯,“還是個雛闽铐?”
聽到這句話蝶怔,我看向他,卻望進(jìn)了一雙寫滿故事的瞳孔里兄墅。
他見我不否認(rèn),便倒了一杯藍(lán)色雞尾酒遞給我澳叉。陪唱時一向都是我給別人倒酒隙咸,然后陪著喝,那些人還會占我便宜成洗。
還是第一次有客人給我倒酒五督,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我接過了酒瓶殃,告訴自己要清醒充包,他卻好似不經(jīng)意的笑了笑。
“還上學(xué)嗎?”
“不基矮,我已經(jīng)退學(xué)了淆储。”
“你今年多大家浇?”
“十八本砰。”
“嗯钢悲,你喜歡大叔嗎?”
我愣了一下点额,他好像自嘲般笑了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莺琳,“你喜歡我嗎?”
我抿嘴还棱,“喜歡〔训龋”
他大聲地重復(fù)了一次珍手,“你喜歡我嗎?說真話!”
我搖頭咕缎,“不喜歡珠十。”
他唇角揚了揚凭豪,把錢一把甩給我焙蹭,我慢慢接過,卻沒想到這好像給了他某種暗示嫂伞。
他一把撈過我的身子孔厉,把唇埋在我的脖間開始吮吸,就好像品嘗一杯美酒般帖努,極為細(xì)致撰豺。
“你……放開……我!”
我掙扎了兩下,卻不料他忽然松開手拼余。
他見我一副想要與他誓死抵抗的樣子污桦,倒是笑了,“如果要你把你給我匙监,你愿意嗎?”
“不愿意凡橱。”
“為什么?”
“因為愛情亭姥,如果沒了愛情稼钩,那么就算兩個人交融,也不過是兩條死魚达罗“映牛”
他似乎生氣了,我默默地收拾了桌上的果盤,打算離開巡李。
他卻叫住了我抚笔,“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击儡∷郑”
我挑眉,“到時候再說吧阳谍≈瘢”
我從沒嘗試過跟他這般,西裝革履的成熟男人談戀愛矫夯,我周圍都是一些小混混鸽疾,或者學(xué)生,他們一貫比較輕浮训貌。
我今天特意請了假制肮,換了一件豆綠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網(wǎng)紗百褶裙递沪。
當(dāng)我踩著白色的小白鞋豺鼻,蹦蹦跳跳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時,他眼里好似閃過一絲驚艷款慨,“等久了吧儒飒,嘿嘿¢莸欤”
“還好桩了,你平日里就穿這種類型的衣服工作嗎?”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的衣服埠戳,我笑了笑井誉,撥弄了下長發(fā),“還好啦整胃,我做那個陪唱颗圣,只是兼職,白天我在飯店工作的屁使,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是正常十幾歲女生的樣子欠啤。”
他笑了笑屋灌,好像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很傻,他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应狱,我走在路上左顧右盼共郭,因為緊張,怕看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他卻看起來沉穩(wěn)多了除嘹,拉著我就走進(jìn)了電影院写半,這時候電影已經(jīng)開場了,他把兩桶爆米花都遞給我尉咕。
我對他說:“我吃不了這么多叠蝇,你也分點唄∧甓校”
他不說話悔捶,我拿起兩顆爆米花遞到他嘴邊,他吃完后单芜,便連我的手指都親吻起來蜕该。
我渾身一軟,躲入他的懷抱洲鸠,看著周圍的情侶都沒往這邊看堂淡,這才安心一些。
自從跟他好上以后扒腕,我就辭了KTV那份工作绢淀,專心做他的小女人。
他給我租了一套120平米的房子瘾腰,還給我介紹了一份文員工作皆的,大多數(shù)時候我的生活都是很輕松的。
母親從沒有問過我居灯,為什么把工作辭了祭务,父親看到我每個月都會按時給他三千塊,便不再喝醉酒罵我了怪嫌。
那段日子义锥,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平靜的一段日子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