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收割時黔夭。
從泡地開始宏胯,經過平地、育苗本姥,插秧兒肩袍,撓地……再到收割、脫拉機打稻子一系列的辛苦操作扣草,才能吃上香噴噴的米飯了牛。
這個過程沒當兵之前是根本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辰妙,在一個叫一一五師農場的地方鹰祸,完成了一個從種到收的全過程,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的艱辛密浑。
如果再不憫農蛙婴,不自覺地堅守“光盤”這條底線,那就真說不過去了尔破。
小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街图。每天放學回家,還沒等到推開家門懒构,順著門縫飄出來的那股大米飯的香味兒餐济,是我對媽和家最美妙的記憶。
那是吃糧得嚴格按每人每月的供應量胆剧,而且要在心里面好好掂量掂量之后才去“糧店兒”買糧的年代絮姆。
當時,細糧(大米和白面)只占供應總量的20%左右秩霍,豆油每人每月四兩篙悯。每次到離家不遠處的“糧店兒”買糧食,媽總是帶著我铃绒。
到達糧店兒的第一件事鸽照,媽先囑咐我排好隊,然后她不慌不忙地開始仔仔細細挨個糧食箱子轉悠颠悬。
左手抓一把米或面矮燎,右手食指不停地翻動著手心里的糧食,不錯眼珠兒地把每一粒糧食都端詳個周全椿疗,鼻子使勁兒地嗅著糧食的味道漏峰,鼻腔里不時地發(fā)出往里用力吸氣的絲絲聲。
小時候不解届榄,買啥不買啥浅乔,媽說了算。至于為什么買啥不買啥,我那個時候就可以斷定靖苇,一定與她那手席噩、眼、鼻一系列的動作有關贤壁。
至于為什么媽買糧的時候悼枢,總是把背糧這活兒交給我,而不讓姐姐們干脾拆,我從不問媽馒索,也不抱怨,更沒二話名船。
因為除了爸以外绰上,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子漢背糧這樣的純力氣活,我是萬萬推不掉的渠驼。就像洗洗涮涮蜈块、織織補補這樣的活兒,都是安排給家里的姐姐們來做那樣再正常不過了迷扇。
慣我吃百揭,慣我喝的媽,在安排家里所有力氣活兒這個問題上蜓席,從來都沒有慣過我器一。
老工業(yè)基地的東北,家庭是以各大企事業(yè)單位為依托的厨内。企事業(yè)單位的周邊盹舞,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住宅、學校隘庄、商店、以及醫(yī)院等配套設施建設癣亚。
住宅通常是一排排的紅磚平房丑掺,并沒有現(xiàn)在城市規(guī)劃整體布局一說,即使有述雾,要求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嚴格街州。這都不屬于咱老百姓考慮的范疇。單位蓋房玻孟,職工入住唆缴,按月交納房租水電費,就這么簡單黍翎。
一年四季里家家戶戶做飯面徽,都是大敞四開著房門。最大的好處就是,不但可以釋放出油煙趟紊,同時氮双,借助室外的自然風力,確保室內爐灶里的燃料得到充分地燃燒霎匈,還可以毫無保留地分享每家每戶的飯菜味道戴差。
沒有意外,每個鄰居家的一日三餐铛嘱,不用去看暖释,稍微麻煩一下自己的鼻子,扇動幾下鼻翼墨吓,就了解個八九不離十球匕。
當然,大米飯的香味兒肛真,從各家各戶的門縫里飄出來的時候谐丢,都是出奇的一致。而且這種米飯的香味兒蚓让,會傳得很遠乾忱、很遠。
許多年以后历极,不知道什么原因窄瘟,即使包裝無比精致的袋子,盒子上趟卸,貼著不比化學原素周期表少多少的各種礦物質含量標簽蹄葱,還人為地賦予了各種養(yǎng)生概念的大米,琳瑯滿目地擺在各種大小超市和農貿市場的貨架子上锄列,讓人隨心所欲地挑選的時候图云,記憶中那種曾經讓我留連忘返、刻骨銘心的米飯香味兒邻邮,越來越聞不到了竣况。
以至于端起飯碗,咫尺之間筒严,對碗里雪白米飯的滋味丹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了。
疫情發(fā)生之后鸭蛙,一直就有的危機感告訴我摹恨,該為防范危險做些準備了。生活在城市的人娶视,可能對于糧食是從不敢輕視的晒哄。
民以食為天。如果沒這點兒憂患意識,好像還真不應該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