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館: 02王冬的離奇死亡

▌第2章 王冬的離奇死亡

三天后光酣,京城郊區(qū)。

“那還是在80年代末的時候揍障,俺們鎮(zhèn)上發(fā)生了幾件挺恐怖的事兒目养,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鎮(zhèn)子周圍的幾個村子里毒嫡,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接連死了七八個孩子癌蚁。那些孩子的死狀都特別駭人,據(jù)說他們在死之前兩只眼睛瞪得老大,臉色就像白面那么白努释,好像是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碘梢,大喊大叫,然后不出半個小時就斷氣了伐蒂∩饭”

老楊頭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半截香煙,平靜地說逸邦,溝壑縱橫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恩沛。50多歲的老楊頭是個算命先生,每天在天橋上擺個攤給臉色不好的中年婦女算命缕减。我和王冬都叫他老騙子复唤,在我的印象里,那些在路邊擺攤給人算命的人基本上都是好吃懶坐的家伙烛卧,跟那些在十字路口敲汽車玻璃要錢的人好不到哪里去佛纫。因此,對于老楊頭总放,我和王冬都沒把他放在眼里呈宇。在這個寒冷的冬日夜晚,兩個人喝酒實在是有些無聊局雄,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鬧甥啄,不然,我們才不跟他坐在一桌呢炬搭。

夜晚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蜈漓,外面的大風(fēng)刮得正緊,厚厚的門簾不時拍打著小飯館骯臟的玻璃門宫盔。這里是京城的郊區(qū)融虽,我哥們王冬剛剛在附近買了一套房子,今天打電話約我過來給他慶祝灼芭。我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有额,下車不久,王冬就帶我來這里喝酒彼绷。我抱怨王冬太摳門巍佑,都已經(jīng)是有房子的人了,請客居然找這么一個破飯館寄悯。王冬吞吞吐吐地搪塞了幾句萤衰,說什么錢全部付首付了,現(xiàn)在是個窮光蛋猜旬。鬼才信他脆栋,這小子沒一句正經(jīng)話胳螟!

我們喝了一瓶白酒,又摻和著喝了幾瓶啤酒筹吐,王冬上廁所的工夫糖耸,老楊頭忽然像個鬼似的坐在了我旁邊,湊到我跟前說:“兄弟丘薛,我在你們隔壁桌子的嘉竟,一個人喝酒實在太沒勁了,不介意的話我們拼一桌洋侨,聊聊天吧舍扰!”

不等我說話,老楊頭又說:“我是個算命先生希坚,也就四處混口飯吃边苹。不過,老實說裁僧,在江湖上混个束,再怎么著也得有點兒本事吧?兄弟聊疲,不瞞你說茬底,我想給你那個朋友算一卦』裰蓿”

我冷笑著說:“算命的都是騙子阱表!”

老楊頭輕輕笑了一下,似乎毫不介意贡珊,說:“要是我沒看錯的話最爬,你那個朋友最近遇到了點兒麻煩,或許就因為那點兒麻煩门岔,搞不好會送了性命爱致。”

我自然不信他的鬼話固歪,算命先生經(jīng)常會這么忽悠人蒜鸡。這時候胯努,王冬從廁所回來抱怨廁所馬桶太臟牢裳。老楊頭開了幾句玩笑說明來意,王冬很爽快地端起酒杯喝老楊頭干了一杯叶沛。隨后蒲讯,老楊頭給王冬算了一卦,但是卻沒有直接說結(jié)果灰署,而是要給王冬講一個故事判帮。

“80年代那會兒的農(nóng)村局嘁,人們都迷信得很』耷剑”老楊頭接著講他的故事悦昵,“沒過多長時間,人們就開始謠傳晌畅,有人說誰誰家的孩子在死之前但指,有外地來的人跟小孩說過話,大概是問了小孩的名字什么的抗楔,把小孩的魂兒給叫走了棋凳。大家傳來傳去,這謠言就傳遍了鎮(zhèn)子周圍的村子连躏,很多人都說那些孩子們在死前被陌生的外地人問過名字剩岳,還說那些外地人都打扮成乞丐的模樣,神出鬼沒地游蕩在村子外面入热,專挑那些沒有大人照看的孩子下手拍棕,全鎮(zhèn)的人都開始恐慌,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勺良,大人們從來不敢?guī)Ш⒆映鲩T莫湘。到了晚上,每個村莊都被莫名的恐懼所籠罩郑气》澹”

老楊頭說到這兒,直起腰喝了口酒尾组,然后用干癟的手抹了一把嘴忙芒,接著說:“有一天傍晚,有一個老婦人帶著一個小女孩來到吳家村乞討讳侨,人們以為那小孩是被她拐賣的呵萨,因為那女孩長得跟她差了十萬八千里,沒有一點兒像的地方跨跨。當(dāng)然潮峦,他們更為懷疑她是來叫魂兒的,于是在一些人的鼓動下勇婴,幾個心狠手辣的村民就把老婦人誘騙到村外的一座破廟里忱嘹,把她吊起來,打了個半死耕渴【性茫”

“那些死去的孩子不會是得了什么傳染病吧?”

“那誰知道呀橱脸!”老楊頭點了支煙慢慢吸著础米,“反正他們死得很奇怪分苇。”

“上頭也不派人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屁桑?”

“天高皇帝遠(yuǎn)医寿,誰管呀?”老楊頭撇著嘴說蘑斧,“當(dāng)時糟红,人們把那老婦人幾乎快打死了,尤其是有兩個死了孩子的父親乌叶,數(shù)他們打得狠盆偿,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把老婦人的筋抽了准浴。最沒人性的是事扭,他們見那個小女孩目光呆滯,問她話也不說乐横,像個傻子似的求橄,他們就覺得這孩子肯定也不干凈,八成她的魂兒已經(jīng)沒了葡公。于是呢罐农,把小女孩也綁了起來,關(guān)在了破廟里催什。當(dāng)天夜里涵亏,天空烏云密布,很快就電閃雷鳴蒲凶,大雨瓢潑而下气筋,那雷打得幾乎把大地都震得顫抖了。人們躲在家里誰也不敢出門旋圆,照當(dāng)?shù)厝藗兊恼f法宠默,要是雷打得震天響,那八成是老天爺想往死霹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灵巧。這事兒啊搀矫,說來還真是怪得很哩。第二天一大早刻肄,當(dāng)人們?nèi)テ茝R里看的時候瓤球,眼前的景象差點兒把他們嚇?biāo)溃≈灰姺苛荷系踔睦蠇D人就像一截黑炭似的肄方,真的被雷給霹了冰垄!可怪異的是,繩子卻一點兒事都沒有权她,就是說沒斷虹茶。等人們再去找那個小女孩,她已經(jīng)蹤跡皆無啦隅要!而細(xì)心的村民發(fā)現(xiàn)蝴罪,在廟門外有一串碩大的腳印,從廟門一直延伸到廟外的柳樹林里步清,再找就找不見了要门。這下人們可慌了,有人甚至懷疑老婦人死了以后變成怪物帶著小女孩走了廓啊,村民在慌亂之下欢搜,有膽大的人把老婦人的尸體弄下來,裝了麻袋里扔到了附近一座廢棄的煤礦谴轮。你說也怪了炒瘟,打這兒以后,那個鎮(zhèn)子再也沒死過一個孩子第步〈埃”

老楊頭說完,用復(fù)雜的眼神望著王冬粘都。

王冬不爽地說:“老騙子廓推,你別用這么怪異的眼神看我,啥意思棒嫠怼樊展?”

“而那個小女孩好像是永遠(yuǎn)的失蹤了,再也沒找到堆生,那串大腳印也沒人能鬧清楚是咋回事兒滚局。”老楊頭沒接王冬的茬顽频,抿了一口酒說藤肢,“那事兒沒多久,村子西頭山上的一座小煤礦就出了了大事兒糯景,塌方嘁圈,死了20多個人,其中就有那晚參與弄死老婦人的5個村民蟀淮,你們說怪不怪最住?”

“這……這是報……應(yīng)!因果報應(yīng)吧怠惶!”王冬哆嗦了一下涨缚,手撓著腦袋上的一堆卷發(fā),結(jié)巴著說策治。

我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小飯館的脓魏,只知道后來好像吐了兩次兰吟。王冬的酒量比我大,似乎腦袋要比我清醒點兒茂翔。我們相互攙扶著跑到大馬路上攔了輛出租車混蔼,王冬打開后車門把我推進(jìn)去,自己坐在副駕駛珊燎,吩咐司機(jī)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他住的小區(qū)惭嚣。進(jìn)小區(qū)的時候,我迷糊地透過車窗瞅見小區(qū)大門上有“碧登園”三個大霓虹字悔政。出租車在小區(qū)里又拐了幾個彎晚吞,才在一棟樓下停住。

“到了谋国?”我問槽地。

“到了∨胱洌”王冬應(yīng)了一聲闷盔,掏錢付車費。

外面很冷旅急,我感覺寒冷的夜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向我灌來逢勾,全身都涼颼颼的,心里也不由得發(fā)冷藐吮,不住地打哆嗦溺拱。

小區(qū)沒有路燈,旁邊這棟樓沒幾戶亮著燈谣辞。王冬下車后點了根煙迫摔,忽然像個瘋子似的大笑起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泥从,就見出租車轟著油沖了出去句占,司機(jī)開著車窗大聲罵道:“我操你媽什么人啊,老子詛咒你今晚死翹翹……”

王冬笑得更歡了躯嫉,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罵娘纱烘。

“你小子又干什么壞事了是不是?”

“沒祈餐,我剛才給他錢的時候擂啥,不小心掏出一張冥幣,哈哈哈帆阳,把那孫子嚇慘了……”王冬站起來掏出一張冥幣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哺壶。

“你腦子是不有病啊,裝冥幣干啥?”

“沒啥山宾,就是好玩至扰。”王冬收起冥幣塌碌,揮手說渊胸,“走吧旬盯,我們?nèi)タ纯次业男路孔犹ㄗ薄!?/p>

王冬買的房子在4單元402胖翰,在上樓的時候王冬重重地踩著樓梯接剩,好像要把樓梯踩踏似的。樓道里很臟萨咳,好像從來沒人打掃過懊缺,每級臺階都有厚厚的灰塵。我們一口氣走到四樓培他,只有202的房門上貼著一張殘破的“妇榱剑”字,其他的房門好像還沒有賣出去舀凛,或者沒裝修俊扳,防盜門上的塑料包裝還在。

雖然只是四樓猛遍,可是由于剛才喝多了馋记,口干舌燥,腦袋又疼得厲害懊烤,我只覺得頭重腳輕梯醒。王冬開門的時候,我扶著樓梯扶手生怕一頭栽倒。樓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鑰匙在鎖孔里轉(zhuǎn)動的聲音驼唱,這時我看見對門的401房門貼著兩道封條缺厉,我揉著眼睛剛要走近看看寫著什么字,王冬卻打開門一把將我拉進(jìn)屋內(nèi)盖呼。

“對門咋回事兒?干嗎貼著封條?”

“房主欠人家錢涕刚,跑了,法院就把這房子給封了乙帮《拍”王冬說著很快把房子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來,看看我這房子怎么樣驾茴?”

房子也就70多平米盼樟,兩室一廳,簡單的裝修锈至,客廳空蕩蕩的晨缴,只有一個茶幾和兩個馬扎,連沙發(fā)和電視也沒有峡捡。

“你可真夠摳門的击碗,連個沙發(fā)也舍不得買啊们拙!”

“還不到時候稍途。”王冬從冰箱拿出幾罐可樂放到茶幾上砚婆,又示意我坐下械拍,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后表情嚴(yán)肅地說装盯,“哥們兒坷虑,今天我讓你過來,其實不僅僅是喝酒慶祝埂奈,兄弟我是遇上事兒了迄损。”

“我就知道挥转,像你這么摳門兒的人海蔽,沒事兒的時候從來不會想到兄弟“笠ィ”他說這話党窜,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他想跟我借錢。

“從你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借宵,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房子有哪里不對勁兒幌衣?”

“什么意思?什么不對勁兒壤玫?哦豁护,你不跟我借錢啊欲间?”

“去你大爺?shù)某铮∥抑滥阋彩莻€窮光蛋!”王冬撇著嘴說猎贴,“你就用你的第六感感覺一下班缎,看看這房子有沒有哪兒不太正常蝴光?”

“這房子不是挺好的嗎?有什么不正常达址?”

“真沒有蔑祟?”

“王冬,你他媽想說什么沉唠?難不成這房子有什么事兒疆虚?”

“沒有沒有÷穑”王冬趕緊擺手說径簿,“看你今天的狀態(tài)好像不太對,沒喝盡興纱扭,跟以前比酒量可差多了半怪恪儡遮!一會兒你住主臥乳蛾,我住另一個房間”杀遥”

“行肃叶,我可不客氣啊∈伲”我扔掉可樂罐因惭,起身去了趟衛(wèi)生間,出來后绩衷,王冬手里拿著一張點燃的冥幣蹦魔,嘴里在念叨著什么。

“王冬咳燕,你他媽有病拔鹁觥!在這兒點那玩意兒干什么招盲?”

“好玩低缩。”

這時我忽然感覺到真有點兒不對勁兒曹货,但是卻說不出是哪兒不對勁兒咆繁,總之看到王冬現(xiàn)在的樣子就覺著不太正常。王冬好好的干嗎要燒冥幣顶籽?那是給死人燒的玩般!

——難道這個房子以前死過人?

我這么一想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礼饱,只覺得全身冰冷坏为。再想到剛才王冬問我房子哪兒不對勁兒设拟,冥冥之中就覺得這房子可能真有問題。還有對面401久脯,如果真像王冬說的那樣纳胧,是法院的人貼的封條,可是為什么那兩道封條是黃色的帘撰,像符一樣跑慕?

“王冬,你小子說實話摧找,這房子是不是真出過什么事兒核行?”

“你知道這是什么小區(qū)嗎?”

“那會兒看見小區(qū)門口寫著碧登園蹬耘≈パ”

“什么眼兒神啊综苔!那是碧澄園惩系。”

“碧澄園如筛?我咋覺得這三個字這么耳熟……難道是……我去堡牡,難道這個小區(qū)就是去年出過兩次滅門案的那個碧澄園?”

“你說對了杨刨,沒錯晤柄,就是那個小區(qū)⊙停”王冬的臉上現(xiàn)出興災(zāi)樂禍的得意表情芥颈,“周揚你過來,我老實告訴你吧赚抡,這個房子就是去年發(fā)生第二起滅門案的房子爬坑!”

“我次奧!”我像觸電般從馬扎上跳了起來怕品,“王冬妇垢,你可別忽悠我啊肉康!”

“次奧你妹按彻馈!看你那點兒膽量吼和,我真不想說你是我兄弟涨薪!”王冬淡淡地說,“那種房子我他媽能買嗎炫乓?”

“那這房子……”

“這房子也確實有點兒問題刚夺,不過献丑,問題不大∠拦茫”王冬站起來走到房口创橄,“真正有問題的是對面的401,那個房子從來沒賣出去過莽红,我聽說自從這棟樓封頂后妥畏,那個房子就被封了起來。聽門口的那個老保安說安吁,房子在沒竣工前一直是民工住的醉蚁,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好像在里面死了兩個民工鬼店,還都是小伙子网棍,然后房子里就經(jīng)常出問題,開發(fā)商找高人來看妇智,可那高人好像也搞不定滥玷,所以就封了,把房子里面那兩個東西給封起來了俘陷÷奚樱”

“王冬,你可真行拉盾!這種房子也買不得啊豁状!”

“其實我一開始不信那個邪捉偏。”

“你一直就不信邪泻红。不過夭禽,你剛才說這個房子,到底有什么問題谊路?”

“我在這兒住了將近十多天讹躯,每到半夜一兩點的時候,外面就會響起敲門聲缠劝,咚咚咚的潮梯。”王冬說著緊皺著眉頭惨恭,“有時候秉馏,還會有說話聲,特別低沉脱羡,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似的那種痛苦的呻吟……啊啊啊的萝究。周揚免都,你聽門外面,就是這種聲音……”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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