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a從非洲桑島做完志愿者回國疗垛,來杭州看我。
八月的杭州铅乡,天氣變幻莫測继谚,整個城市像一個巨大的容器,冒著熱氣的陽光四處逃竄阵幸,到了下午熱氣又轉(zhuǎn)為雨水,源源不斷的溢出來芽世。
我?guī)aNa去了西湖的酒吧挚赊,喝長島冰茶和瑪格麗,去銀泰城吃各種江浙菜济瓢,然后回家靠著飄窗吃零食聊人生理想荠割,性與愛。
NaNa每天都要喝可樂旺矾,對錢沒有太大的概念蔑鹦。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卻經(jīng)郴妫看見不干凈的東西嚎朽。她從上海一路玩到南京,見過很多漂亮的風(fēng)景柬帕,卻還是經(jīng)常夢回桑島哟忍。
我曾經(jīng)想把她寫進(jìn)我的朋友是個美人的系列里,如果你們愛過我陷寝,就會記得我上一次寫的是陳木頭锅很。我一直覺得美人這個詞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你可以說一個姑娘很漂亮凤跑,很性感爆安,很可愛,但一旦說這是個美人兒仔引,大概是有著在命運輾轉(zhuǎn)已久之后沉淀下來的一種獨特氣質(zhì)扔仓,讓你在人群中很容易就一眼看到她褐奥。
NaNa屬于“招黑”體質(zhì),她的長相在黑人眼里簡直是女神一樣的存在当辐。在我們當(dāng)年還不是很熟的時候抖僵,她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哦那個經(jīng)常受到黑人騷擾的姑娘”。在非洲的大街上缘揪,會有很小的黑人小孩跑過來對她說I love you耍群,還有為她學(xué)中文改宗教的黑人小哥,回國后依舊奪命連環(huán)call窮追不舍找筝。
甚至到了我和她走在路上如果有個黑人迎面走來卻不跟她搭訕的話蹈垢,我都要開始懷疑這是個假黑人的地步。
姑娘很神奇的是袖裕,她不僅招黑人的喜歡曹抬,還特招國內(nèi)中年大叔的喜歡。那些開著豪車住著豪宅強(qiáng)迫癥能把人逼瘋的大叔們有時還會為她做出一些很幼稚的事情急鳄,這對于一個在原生家庭得不到溫暖多年來獨自面對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女生而言谤民,或許真的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往事說起來疾宏,都是輕描淡寫外加幾句調(diào)侃的段子张足,我?guī)缀跏沁吢犨呅Φ们案┖笱觯Φ阶詈髢扇讼鄬o言眼里泛著淚光坎藐。
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女生而已为牍。
我后來一直在想,我二十一歲時在做什么岩馍,似乎沒有什么特別值得回憶的故事碉咆。只是去了一趟澳門賭錢,遇上一個大老板蛀恩,我輸?shù)袅怂蝗f港幣遇八,并拒絕了陪他一直賭下去的邀請拓萌。年少輕狂造虎,無所畏懼谦疾。
某種程度來講,神奇的人生不管過了多少年都會不自覺的碰撞在一起佃乘。深夜的電臺里播著低低淺淺的歌曲囱井,我們躺在床上,深夜聊到黎明趣避。窗外的路燈在葉影里搖曳庞呕,昏黃的,曖昧的。星空一片晦暗一片明亮住练。
我一直在思考地啰,人生到底要經(jīng)歷多少事情才能明白人生到底是什么。
后來有一天晚上木頭的媽媽突然打電話過來讲逛,著急的問我陳木頭的下落亏吝,說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我尋思著這個點陳木頭應(yīng)該在歐洲和她藍(lán)朋友周游列國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盏混,就模棱兩可用幾句話糊弄過去蔚鸥。
果不其然第二天陳木頭回我說跟藍(lán)朋友去登阿爾卑斯山了,手機(jī)沒信號许赃。然后兩個人在山頂起了高原反應(yīng)…為了保住小命止喷,還沒來得及面對皚皚白雪茫茫天空思考一下人生,兩人只留下一張心力交瘁滿臉寫著我要回家的自拍混聊,然后匆匆下了山弹谁。
我差點笑出聲來。
突然覺得句喜,人生有時不就是只求活下去這么一回事么预愤。哪還有其他什么廢話。
所以一定要我給我的朋友們一句祝福的話咳胃,那就是請好好活下去鳖粟。
NaNa最后送給我一個她在非洲買的手工木質(zhì)斑馬頭,和迪奧烈焰唇膏688拙绊。就像我們的生活一樣,一半遠(yuǎn)方的召喚泳秀,一半物欲的拉扯标沪。
我們在杭州夏末的黎明告別。
八月的杭州立秋已過嗜傅,有些樹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凋零金句,有時還能聽到橋的另一邊飄著凄婉竹笛的清音,漂浮在雨后帶點小悶熱濕濕的空氣里吕嘀。
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违寞,于是我們知道有個詞叫多事之秋。
所以多事之秋偶房,滅跡匿端趁曼,無為綠林之嚆矢也。
文縐縐的讓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棕洋。說人話就是在事變很多的時期挡闰,銷聲匿跡,隱藏自己,能夠躲避一些不好的事情或災(zāi)難摄悯。
所以這杯喝完就滅跡匿端的酒赞季,我干了。你們隨意奢驯。
晚安申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