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最近發(fā)生了一起慘案如迟。
10月13日,有一仿佛來自洪荒的男子攻走,在首都奧斯陸西南的康斯博格鎮(zhèn)一家超市外殷勘,忽然兇性大發(fā)。
他肩上掛著箭筒昔搂,手里舉著弓玲销,隨機亂射,接連射殺了5人摘符,射傷2人贤斜。
這嚇得行人紛紛逃避,或者趕緊尋找掩體逛裤,這其中還有婦女帶著小孩瘩绒。
挪威警方不久接到報案,當然要迅速趕到带族,將兇犯制服锁荔。據(jù)報道,兇犯是一個37歲的丹麥男子蝙砌,行兇原因尚不清楚阳堕。
但是這已經(jīng)弄得挪威全國恐懼,挪威警察總局一聲令下择克,全體警察一律持槍警戒了恬总。
他們以前本來不帶槍的,現(xiàn)在則懷疑它是不是一場恐怖行動的前導肚邢。
也難怪壹堰,挪威人對于2011年7月的那起恐怖襲擊,一定記憶猶新道偷。
那年的7月22日缀旁,有一個32歲,叫安德斯·布雷維克的挪威男子勺鸦,曾經(jīng)在首都奧斯陸一頓爆炸并巍、槍擊,居然造成了77人死亡换途。
這據(jù)說是二戰(zhàn)以來懊渡,挪威遭受的最大規(guī)模的襲擊刽射,算一場國難。
只不過挪威人對于這個殺人狂的處置剃执,卻依舊很輕誓禁。
挪威的法律本來就輕,它全國加起來只有94個人被判“預防性拘押”肾档,也就是覺得你可能一直是危險人物,要長期拘押的意思怒见。而布雷維克俗慈,就是這94分之一。
但是你以為布雷維克被判“預防性拘押”遣耍,進了所謂的“超級戒備監(jiān)獄”闺阱,會日子很難嗎?
不會舵变。
挪威的超級戒備監(jiān)獄酣溃,不過是沒低戒備監(jiān)獄自由、舒服罷了纪隙。
人家挪威的囚犯赊豌,可是刑期超短,平均不超過8個月瘫拣,大約90%的刑期都在一年以下的亿絮。
而且他們也同樣享有教育權告喊、投票選舉權麸拄。
同時,挪威的高等戒備監(jiān)獄黔姜,也都有爭當模范的雄心拢切,大家對誰是世界上最好或最人道的監(jiān)獄,可喜歡了秆吵。
這就像他們的一位監(jiān)獄長淮椰,湯姆·埃伯哈特先生說的那樣:“我們挪威的監(jiān)獄,有我們叫做‘正常原則’的東西纳寂。只要可能主穗,囚犯們每天的生活,應該和普通人的生活沒什么兩樣毙芜。”
總而言之忽媒,那只是個限制自由的地方而已,而這限制腋粥,也只是相對而言晦雨。
咱們不妨舉例說明架曹。
挪威奧斯陸南部的貝斯托伊監(jiān)獄,是一所低戒備監(jiān)獄闹瞧,在那里绑雄,犯人們過得可舒適了。
那基本是一個鄉(xiāng)村風格的環(huán)境奥邮,大家可以隨意走動万牺,人家還有一個海灘可以漫步,就是經(jīng)常坐坐往返的渡輪洽腺,都不稀奇杏愤。
他們那里當然也不缺滑雪、烹飪已脓、打網(wǎng)球珊楼、打牌等活動,簡直就像個俱樂部度液、度假村厕宗。
而且那里的警察一到下午就下班回家了,一百多個囚犯堕担,就幾個人看著玩已慢。
更神奇的是,挪威的刑事犯改造局霹购,對于刑期快結束的犯人佑惠,如果只給這點待遇,會覺得特別不好意思齐疙。
所以他們就會把這一類囚犯膜楷,再移到囚犯之家。意思就是贞奋,這里跟外面普通人的美好生活赌厅,是差不多的。你如果還想辰嗡回家看看特愿,獄方一般也會給你“放假”。
說完低戒備監(jiān)獄勾缭,咱們再說一個高戒備監(jiān)獄揍障。
挪威的哈爾登監(jiān)獄,在靠近瑞典的挪威南部俩由,人家那廚房毒嫡,可全是不銹鋼餐具。而工作間里采驻,則鋸子审胚、鉗子匈勋、錘子等金屬工具應有盡有,誰也不怕犯人自殺膳叨,或者再干點什么洽洁。
同時,那里還有專為犯人們準備的音樂工作室菲嘴,像吉他饿自、電子琴、樂鼓龄坪、混合器什么的昭雌,樣樣不缺。
它唯一像監(jiān)獄的地方健田,也就是高墻烛卧、鐵窗(有的沒鐵窗),你集體活動完畢妓局,要回到牢房待著总放。
挪威的監(jiān)獄如此之好,世界各國當然會來觀摩學習好爬,據(jù)說局雄,美國有一位叫詹姆斯·康威的監(jiān)獄長,跑來看過后存炮,大吃一驚:
My god炬搭!Fuck!這是犯人所向往的最美監(jiān)獄穆桂,美國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而挪威改造局的官員則解釋說:
我們的犯人宫盔,一般都是從高戒備監(jiān)獄開始,轉低戒備監(jiān)獄的充尉。這樣他們就可以從監(jiān)禁飘言,逐漸過渡到完全自由;我們希望的是驼侠,所有囚犯被釋放時,已經(jīng)為回到正常生活做好準備谆吴。
不得不說倒源,他們實在是太貼心了,這弄得我很想過去砸了他們家玻璃句狼,到那海灘溜達幾天笋熬。
如此這般,那么挪威殺人狂布雷維克腻菇,當初嫌單獨監(jiān)禁不好胳螟,監(jiān)獄條件不好昔馋,要憤怒控告政府侵犯他的人權,就理所當然糖耸。
人家本來就跟外面的人享有同等權益嘛秘遏,殺77個人,跟外面的好人嘉竟,不就隔了一道高墻邦危?
所以,布雷維克也完全可以要求著名的奧斯陸大學舍扰,準他入學倦蚪,攻讀政治學學位。
他才不管那些死者的朋友边苹,有很多就讀于奧斯陸大學陵且,那些死去親人的人,有多痛苦个束。
而奧斯陸大學也沒管滩报,他們居然同意了。
理由就是:
我們的大學播急,也曾是布雷維克攻擊的目標脓钾,但他在法律上有學習的權力。
我們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桩警,我們得尊重犯人的受教育權利可训。
我們并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們的大學捶枢。
我們做出這個決定同樣不容易握截,但我們是基于原則而行動。
我們的司法懲戒系統(tǒng)不是為了以牙還牙烂叔,而是為了讓人洗心革面谨胞,教育對他,肯定會是好事蒜鸡。
……
布雷維克是思想極端的民族主義者胯努,他曾經(jīng)在推特上引用過一句哲學名言:“一個有信仰的人,等于10萬個只有興趣的人”逢防。他發(fā)動恐怖襲擊叶沛,其實只是為了出名。
這種人極其瘋狂忘朝、危險灰署,尤其令人恐懼、鄙視,但奧斯陸大學卻就是這樣處理的溉箕。只不過晦墙,他們當然不會允許布雷維克真的過來上學,而是通過課程資料肴茄。
他們同時也使用了化名晌畅,并為了使布雷維爾與老師和學生們,不存在任何接觸独郎,嚴格限制他上網(wǎng)踩麦。
應該說,奧斯陸大學原則性極強氓癌,教育改造理念先進谓谦,挪威果然是一個以自由、寬容贪婉、和平著名的國家反粥,足以讓我五體投地地朝圣。
但我還是更傾向于英國白金漢大學副校長疲迂,安東尼·謝爾頓的觀點:
“我對教育的作用和救贖深信不疑才顿,但我覺得此人犯下如此令人發(fā)指的罪行,那就不是大學可以決定的了尤蒿。決定權應該交給受害者的親人們郑气。”
就是把亍尾组!受害者和他們的親人沒有權力要保護嗎?如果只講罪犯的權力示弓,那受害者的權力該放在哪讳侨?如果只講救贖、溫暖奏属,那法律的嚴肅性跨跨、懲戒力、震懾力囱皿,又該放哪勇婴?
可是,挪威的改造觀念铆帽、改造方式咆耿、改造環(huán)境,如此寬松爹橱,偏偏又有顯著的效果。
有數(shù)據(jù)顯示,挪威的罪犯再犯率愧驱,全球最低慰技,只有20%。而英國是45%组砚,美國則干脆有76%的罪犯吻商,會在5年之內(nèi)因為重犯被捕。
實際上挪威的整體治安糟红,也相對較好艾帐,無論官員還是民眾,都對他們的這種改造觀念與方式盆偿,沒有太大意見柒爸。
那么,我還是閉嘴悄悄的吧事扭,反正我又不在挪威捎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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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九鴉
圖/網(wǎng)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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