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工作忙,還要招呼兩個女兒的作業(yè)和興趣班冶匹。入夜了习劫,才是我一個人的世界。
熬夜寫呀寫嚼隘,轉眼都十八萬多字了诽里。人笨,文化也不高飞蛹,每一篇文章都要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谤狡。常常寫完后灸眼,看著無邊的黑,感覺自己是沉入深海里的一尾孤獨的魚墓懂。
而記錄的內容無外乎是自己的瑣碎記憶和生活感受焰宣,都是真真實實的,無法偷巧也不一定受人待見捕仔。算是對自己前半生的生命有所交待匕积。
回想第一次文字變成鉛字是十多歲的時候了,那一份帶有墨香的樣報和填著稿費的郵遞單榜跌,讓我別提有多興奮和驕傲闪唆。
在文字里體會到的一種自由和開闊,讓我心生出長長久久的向往钓葫。小小年紀悄蕾,心志已定:集畢生之力,當個作家础浮!
學生時代有滋養(yǎng)夢想的溫床帆调,可以明目張膽的踩在父母的肩上爬行。一旦走出社會霸旗,必然自食其力贷帮,才發(fā)現我還沒有生存下去的能力。
首先得填飽肚子诱告。第一份工作是洗菜端盤子撵枢。而一個月的工資還沒有雅間里一桌菜價的數目多。
人窮志短精居,人也逐漸變得自卑锄禽。漸漸的再也不敢提起理想,自己都覺得它是個夜郎自大的笑話靴姿。
漸漸的只是追著方孔兄而去沃但,忙得來塵滿面,鬢如霜佛吓,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宵晚。越來越多是急躁、焦慮和不安维雇。
今天回頭來淤刃,看到當年那個陀螺一樣旋轉得暈頭轉向的傻丫頭,心里有了一絲憐惜吱型。她一直像蒙上眼的驢在拉磨逸贾,辛苦的周旋在以磨軸為半徑的圓里,跳不出去。
她一個泥腿子娃铝侵,看到城市的高樓大廈灼伤,燈紅酒綠,就像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一樣咪鲜,手足無措狐赡。以為只要乖乖的努力就好,再不敢節(jié)外生枝嗜诀。以為超出了現實的部分就是自己的非分之想猾警。
貧窮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和勇氣。她以為夢想的事物都是一種對生活的奢求隆敢,唯有放棄過多的想法发皿,才能得到豐沛的生活所需。那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犧牲拂蝎,一種有目地的妥協和交換穴墅。
于是她找了一些完美可以騙過自己的托詞和借口,輕易的就把自己胸口的朱砂痣取下温自。那樣無知無畏玄货,所以根本不知道疼痛和惋惜。
站在現在悼泌,放眼過去松捉,也許當年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熱愛文字,至少不是愛到骨髓和血液里那種馆里,只是在文字里初試牛刀隘世,偶有回報后的心血來潮。
而年輕時鸠踪,總會給自己定一個天大的目標丙者。張嘴就是舞蹈家、音樂家营密、畫家械媒、作家……,仿佛這些都是信手拈來评汰,小菜一碟的事情纷捞。唯恐自己說小了,上不了臺面和格局被去。
奔波了大半輩子兰绣,該有的都有了。拼了命的去搶那個西瓜编振,到最后發(fā)現心心念念的卻是那個早被丟棄的芝麻。
歲月的疊加,沉淀下許多感悟踪央,急需找到一個噴薄而來的出口臀玄。
年輕時,是一定要向外去尋找的畅蹂,一定年齡后方向反轉健无,是向內探索的歷程。
不再需要外在來證明自己液斜,只想找回內心的安寧與平靜累贤。歷久彌新的閱讀和寫字重新浮出了我的生活。
依然沒有技巧和章法少漆,和十多歲時的宏偉壯志相比臼膏,如今只是一種穩(wěn)打穩(wěn)扎的前行,不帶任何名利色彩示损。
自知自明還是有的渗磅。我的觀點不新穎,見解不獨特检访,技藝也沒有在線始鱼,還在蹣跚學步階段。完全是跟著自己的節(jié)奏和心跳在行動脆贵。
可同樣笨拙的自己医清,跟年輕的時候比,總算多了一些千帆過盡后的從容和淡定卖氨,不會顧此失彼会烙,也不會輕易的說放棄。
我能夠在多年后双泪,重新開啟夢想征程持搜,內心明白自己對它的熱愛,又多了一份肯定焙矛。
我在白天上了十多個小時的班葫盼,累得筋疲力盡后,還慣性一樣掙扎著寫點文字村斟,記錄下一些心得才能入睡贫导,也讓我醒悟到:它已經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生都會形影不離了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