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住滿建筑師的城市。
有一天厌漂,一位被譽為天才的建筑師設計了一座公共廁所萨醒。
那是一座多么高貴典雅的公共廁所啊,哥特式的蓋頂苇倡,外墻覆蓋著大衛(wèi)的壁畫富纸,頂上的水晶燈,讓人感覺置身于舞廳之中旨椒,每一個廁門都是那么的完美晓褪,像是一排排最頂級酒店的房間,每一個廁位設計的如此合理综慎,讓人一進門就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置涣仿。磚瓦金碧輝煌,公共廁所四個大字示惊,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好港,都在閃著,發(fā)出耀眼的光涝涤。
縱是滿是建筑師的城市媚狰,也被這公共廁所所驚嘆,人們從沒發(fā)現(xiàn)原來公共廁所也可以設計的這么美阔拳,人們從此掀起一股公共廁所設計的潮流崭孤。
人人開始畫圖紙,市政府鼓勵廁所的公共化糊肠,補貼每一所廁所的建設辨宠。
等到老勞倫斯搬來這里的時候,這座城市已經(jīng)滿是公共廁所货裹。
公共廁所遍布各地嗤形,住在這座城市的人漸漸發(fā)現(xiàn)家里的廁所已經(jīng)沒有必要存在了,公共廁所被十分小心的對待和保護著弧圆,以至于每一所公共廁所都散發(fā)著淡淡的芳香赋兵,像是城市中的花園笔咽,成了市民們休息、集會的場所霹期。比起這來叶组,家里熏人的廁所,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历造。
新建的住宅都不再設計廁所甩十,有些原有的住宅也開始將廁所改為書房、儲藏室之類的房間吭产。很湊巧的是侣监,老勞倫斯搬進了一個沒有廁所的房間。
搬來第二天臣淤,老勞倫斯就要去上廁所了橄霉,可是家里沒有廁所啊,所以勞倫斯下樓荒典,去往那不到十步遠的公共廁所酪劫。
“這廁所外面真好看吶”,老勞倫斯心想寺董「苍悖可是當他走進去的時候,卻感覺這里充斥著動物的氣息遮咖,野蠻滩字,銅臭,讓人喘不過氣來御吞。老勞倫斯差點就被熏暈了麦箍。
可憐的勞倫斯,只能從里面退了出來陶珠,可是他還是要上廁所啊挟裂,怎么辦呢?
老勞倫斯看看周邊揍诽,朦朦亮的清晨還沒有一個人在诀蓉,旁邊聳立著幾棵大樹,向著廁所的一邊暑脆,樹葉都掉光了渠啤,可是另一邊,卻是郁郁蔥蔥的添吗。
去樹林里解決一下吧沥曹,老勞倫斯想到。于是他急急忙忙,邁著踉蹌的步伐妓美,走到最里面的一棵大樹旁僵腺,拉下拉鏈。
剛解決沒多久壶栋,突然想邦,樹的另外一邊竄出一個穿著呢子制服的人,大聲喝道:
“你干嘛呢委刘? 把你的手槍收起來。聽見沒有鹰椒,說你呢……”
老勞倫斯聽見了锡移,只能趕忙停下,將解決到一半的家伙收起來漆际。轉(zhuǎn)向那個穿制度的男人淆珊,問到:
“怎么了?”
“怎么了奸汇?你說怎么了施符? 這里不準隨處大小便,你違反了本市衛(wèi)生管理法第十九條擂找,罰款500戳吝。”
“啊贯涎。听哭。√瘤ǎ”老勞倫斯這下徹底清醒了陆盘,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500败明,這么多隘马。。妻顶。 天吶”
“對酸员,沒得商量。我說你老人家盈包,那旁邊不就是公共廁所嘛沸呐,非得跑這來撒野,干嘛啊呢燥,習慣了是不是”
老勞倫斯顫顫微微的崭添,沒聽到這個穿制服的說的話,他還在想那500塊錢呢……
老勞倫斯交了錢叛氨,回到家里呼渣,癱坐了下來棘伴。
第三天,電視里正在播報城市的資訊屁置,市長對公共廁所的發(fā)展愈加關(guān)心焊夸,宣言要將公共廁所建設為城市最靚麗的風景線,消滅私家?guī)督牵瑢崿F(xiàn)城市無臭環(huán)境阱穗。大家都在歡呼。
可是老勞倫斯很惆悵啊使鹅,他看著電視揪阶,憋著尿意,還有若隱若無的屎意患朱,坐在沙發(fā)上鲁僚。
怎么辦呢?
去朋友家解決裁厅?我們的老勞倫斯剛搬過來沒多久冰沙,還沒有朋友呢。在家里解決执虹?可是家里也沒有廁所拓挥。去鄰居家借用一下吧,對声畏,去鄰居家問問:老勞倫斯心想撞叽。
老勞倫斯又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走到走廊里的第一間插龄,敲了敲門愿棋。“咚咚咚均牢,咚咚咚糠雨,有人嗎?”
一會兒徘跪,門開了甘邀,一對青年夫婦出現(xiàn)在門前。
“您是勞倫斯先生吧垮庐,有什么事嗎松邪?”
“哦,尊貴的鄰居哨查,你們好逗抑。”
“您好,勞倫斯先生邮府∮兀”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我褂傀,我想問一下忍啤,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們家里的廁所呢?”
“廁所仙辟? 不好意思啊同波,勞倫斯先生,我們家里沒有廁所叠国。您需要的話参萄,樓下就有間公共廁所,您可以去那煎饼。”
“可是校赤,那個公共廁所充斥著嗆人的味道吆玖,我差點就暈在那里面了÷砝海”
“不可能啊沾乘,勞倫斯先生,我們早上還剛在里面上了廁所呢浑测,那里面芳氣怡人翅阵,讓人神清氣爽,您怎么會覺得味道嗆人呢迁央?”
奇怪啊掷匠,老勞倫斯心想,他們說的是那個公共廁所嗎岖圈?
“那就抱歉打擾了讹语,我再去看看》淇疲”
說著顽决,我們的老勞倫斯又踉踉蹌蹌的下了樓。
還是那個公共廁所导匣,外面依然耀眼才菠,老勞倫斯決心再去試試看」倍ǎ可是當他往前走赋访,連廁所門都還沒到呢,那股感覺就又出現(xiàn)了,每走一步进每,老勞倫斯便愈加呼吸困難汹粤,大腦變得空白,簡直就要暈過去了田晚。
沒辦法嘱兼,老勞倫斯又退了回來。
還是再去問問鄰居們吧贤徒,不會每一家都沒有廁所了吧……
然而當老勞倫斯敲開每一扇門時芹壕,開門的人都告訴他,家里沒有廁所接奈,他們都是用樓下的公共廁所踢涌。就連粗暴的德羅斯,也毫不客氣的沖勞倫斯吼到序宦,“我家沒有廁所睁壁,你要去就到樓下去,別煩我互捌∨嗣鳎”
無奈的老勞倫斯回到家里,坐在沙發(fā)上秕噪,看著墻上的掛鐘钳降,兩邊的老臉,憋的通紅腌巾。
第四天遂填,我們的老勞倫斯尿床了。
老勞倫斯洗著床單澈蝙,羞澀的老臉又紅了起來吓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老勞倫斯心想灯荧。他看著倒下的水流凌唬,忽然想起了一個好主意。尿可以順著水流流掉啊漏麦。
于是我們的老勞倫斯終于找到了一個解決尿意的好方法客税。他心滿意足的走出去散步,看見樓的另一側(cè)撕贞,一個人正對著一座新蓋的公共廁所看來看去更耻,臉上盡是欣喜。
第五天捏膨,市政府開始計算公共廁所的普及率和私人廁所的存亡數(shù)量秧均。網(wǎng)上呼吁消滅私人廁所的呼聲越來越高食侮,幾乎所有人都在支持公共廁所,越來越多的私人廁所被改為儲藏室目胡,人們發(fā)覺公共廁所是如此便利和普及锯七,沒有占位,沒有惡臭誉己,到處一片和諧眉尸。
可是我們的老勞倫斯,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巨双,尿意解決了噪猾,屎意卻越來越強了。但是到哪去解決它呢筑累?老勞倫斯想破了頭袱蜡,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來。
就這樣慢宗,老勞倫斯忍受著劇烈的屎意坪蚁,邁著沉重的步伐,穿梭在城市街道上镜沽。
第六天迅细,消滅私人廁所的浪潮席卷了整個城市,新的住宅沒有再設計廁所淘邻,舊的住宅都開始裝修,把私家?guī)难b成其他的房間湘换。城市街道上宾舅,公園里,住宅旁彩倚,就連商場旁筹我,一座又一座的公共廁所拔地而起,簡直是只要有空地帆离,就有公共廁所蔬蕊。樣式也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設計讓人眼花繚亂哥谷,但是那耀眼的閃閃發(fā)亮的公共標識岸夯,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邊们妥,公寓委員會決定給老勞倫斯舉辦一個歡迎會猜扮,歡迎老勞倫斯搬來這里,成為城市的一員监婶。
老勞倫斯很開心旅赢,可是臉上卻做不出笑的表情齿桃,因為強烈的屎意,老勞倫斯的臉頰煮盼,都變紫了短纵。
第七天,公寓的歡迎會如期舉行僵控,我們的主人公香到,老勞倫斯,正坐在貴賓席上哈哈的大笑呢喉祭。他兩邊的老臉愈加通紅养渴,屎意強烈的讓他極其痛苦,可是勞倫斯只能強迫自己做出哈哈大笑的表情泛烙,來接受大家美好的歡迎和祝福理卑。大家都以為老勞倫斯很害羞,不好意思的臉簡直要熟透了蔽氨。
不久藐唠,輪到老勞倫斯講話了。我們的老勞倫斯鹉究,一直坐著宇立,憋著,最怕站起來了自赔。他擺擺手妈嘹,示意不用站起來講,可是公寓委員會主席绍妨,卻以為他害羞的緊润脸,怎么都不肯起來。于是他呼吁大家他去,熱烈的鼓掌衩侥,讓老勞倫斯一定要起來說幾句回右。
老勞倫斯沒辦法了,他不站起來,掌聲就不停下來了被环,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光绕,仿佛盯著將要表演的猴子一樣洼冻。大家都在喊:
“勞倫斯先生瞧毙,起來說幾句吧∏乇”
我們的老勞倫斯稠项,只能站起來了∠式幔可是他剛一站起來展运,肛門口的屎就往外冒活逆,就差那么一小點了。他只能緊緊一縮拗胜,擺出極其忸怩的姿勢蔗候,朝主席臺走去。
這段路程簡直可怕埂软,老勞倫斯每前進一步锈遥,肛門就打開一點,里面的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勘畔。
終于所灸,老勞倫斯走到了主席臺。他緊緊一縮炫七,一把抓住主席臺的兩沿爬立,站的筆直筆直的,開始講話了万哪。
“謝謝大家侠驯,”幾個單詞出來,下面的東西也跟著冒頭奕巍,老勞倫斯真是痛苦極了吟策,紅紅的臉開始變紫,抓著桌沿的手更緊了的止,他開始冒汗檩坚,扭動身軀,樣子難看極了诅福。
大家看著老勞倫斯匾委,愈加奇怪,反而更大的掌聲襲來权谁,鼓勵著勞倫斯先生說下去。
“我能來這里憋沿,”
“真是莫大的旺芽,”
“榮幸,”
一句一句辐啄,一個單詞一個單詞采章,老勞倫斯越來越無法忍受,他痛苦的冷汗直流壶辜,腿也開始發(fā)抖悯舟,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
又是熱烈的掌聲砸民。抵怎。奋救。這對于我們的老勞倫斯來說,簡直是奪命的地獄之曲反惕。
“剛來這里尝艘,”
“不久,”
“希望大家姿染,”
“多多背亥,”
“照顧,”
老勞倫斯堅持著說完這幾句悬赏,就再也忍受不了了狡汉,他起身,準備離開闽颇。
主席卻走了過來盾戴,對老勞倫斯說:
“勞倫斯先生,你對我們未來的發(fā)展进萄,有什么建議嗎捻脖?”
老勞倫斯不得不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主席和觀眾中鼠,回答這個問題可婶。
可是我們的老勞倫斯,簡直是忍受到極限了援雇。臉漲的像壞了的南瓜矛渴,屎也冒出了頭,再也憋不回去了惫搏。
他抓緊主席臺的桌子具温,晃晃悠悠的站好,努力張開嘴筐赔,說出那句他一直想說的話铣猩。
“公共廁所,”
“太多了……”
噗嗤一下茴丰,屎噴涌而出达皿,順著老勞倫斯的大腿滑了下去。濕濕的感覺贿肩,讓老勞倫斯又打了個冷顫峦椰。
會場里一片寂靜,惡臭馬上就傳滿了房間汰规,人們捂起鼻子汤功,慌忙沖出會場。
“什么啊溜哮,太惡心了滔金,”
“怎么回事色解,這臭味,受不了了鹦蠕,”
“快出去啊冒签,別擋道,讓開钟病,”
不一會兒萧恕,會場里就剩下老勞倫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