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病房中被吵醒寻馏,是一位老奶奶與護工的爭吵聲棋弥,雙方聲音都略大。此時诚欠,病房只有我們?nèi)齻€人顽染。
奶奶:這里為什么只有我們兩個人漾岳?
奶奶:我為什么在這,我不要在這里粉寞,我要回家尼荆。
護工:你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在這兒唧垦。
奶奶:我要回家捅儒,你干什么不讓我回去?
護工:現(xiàn)在是凌晨2點振亮,你怎么回去巧还,你要等早上你兒子來接你。
奶奶:那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坊秸。
護工:你自己一個人怎么回去麸祷,你躺下,別亂動褒搔,你兒子馬上就來接你了阶牍。
奶奶:我知道你家在哪里!
護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星瘾!
奶奶:我們什么時候吃飯荸恕。
護工:現(xiàn)在是晚上,沒有吃飯死相,大家都在睡覺,所以趕緊躺下睡咬像。
奶奶:哎算撮,那邊還有一個人?
護工:是啊县昂,你別吵著他肮柜,人家還要睡覺。
奶奶:他怎么一個人在哪兒倒彰?他是男的审洞?
漸漸的,漸漸的待讳,老奶奶的情緒也不再激動芒澜,護工也就沒有一一回答她的問題了。老奶奶開始一個人自言自語创淡,語言由普通話改成福州話痴晦,護工則靜靜的坐在床前看著她,沉默不語琳彩。我開始寫此日志誊酌。
再過一會兒部凑,護士被驚動,進來探望碧浊、安慰幾聲便走了涂邀。
奶奶:你哪里人啊,小弟箱锐?
萬千福州話中她突然來這么一句普通話比勉,很詫異。我沒有回答瑞躺,裝睡寫日志敷搪。她見我沒回答,繼續(xù)用福州話自言自語幢哨。直到我寫完此篇赡勘,準備睡覺之時,她的話全程沒停過捞镰。
其實老奶奶認識我闸与,她只是不記得我而已。5個小時前岸售,我與她聊天践樱,得知她今年90多歲,福州人凸丸,有三個女兒拷邢,兩個兒子。她媽媽也生了三個女兒屎慢,兩個兒子瞭稼,我猜她是記混了。
她說她會普通話腻惠,福清話环肘,福州話,莆田話(其實她只會一句)集灌。還說要教我福州話悔雹,提示我福州話很簡單,我答應欣喧,學了幾句腌零,可惜現(xiàn)在忘記了。我們主要就談論了方言那些事唆阿,重復又重復莱没。
他也問了我的信息,少酷鸦。她應該只知道我是莆田人饰躲,會講普通話與莆田話牙咏,也已經(jīng)忘記了。
僅僅這些信息嘹裂,我們花了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互相了解妄壶。因為她總也不記得她對我講過哪些。她說她會很多種語言這事兒說了不下十遍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