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喪尸?躲不過輪回?(江湖令17)

再選一次? 我會活下去
最勇敢的事蝠咆,就是活下去。

2017年9月30日? ? ? ? 周六? ? ? 雨

1.

我叫當歸贰健,今年29歲胞四,他們叫我懶歸。

我喜歡夜晚多于白天伶椿,因為晚上不用工作辜伟,還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去酒吧買醉氓侧,勾引帥哥賣騷。

在夜的庇佑下导狡,盡情放飛自我约巷。

可我沒有錢。

很不要臉地說旱捧,在過去的29年里都是我媽在養(yǎng)我独郎,而且未來的29年估計也是。

2.

“當歸廊佩,都幾點了別睡了好嗎囚聚,快點起來去找工作”瓿”

又是一個令人不安的早上顽铸,我鉆進被子打算假裝忽視我媽。

“起來了料皇,快去找工作谓松!都29了,再這么睡下去践剂,我真的養(yǎng)不起啊鬼譬。”

“養(yǎng)不起就不要養(yǎng)了逊脯!我自己去死好了优质,死了一了百了,啥事沒有军洼!”

老媽過來掀起被子巩螃,在唾沫的星星點點下,我只能不情愿地起床匕争。這已經(jīng)是我的每日常態(tài)了避乏,洗漱完定位到面試公司的地址,又開始了找工作的一天甘桑。

面對著塞滿了人的車廂拍皮,在我猶豫是不是等下一輛地鐵的時候,后面的大叔已經(jīng)把我擠了上去跑杭。雙腳離地的懸空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我下車铆帽,不過我也見怪不怪這一線城市的早高峰了。

重新對著反光鏡理了理襯衫和發(fā)型德谅,深吸一口氣踏入了公司大門锄贼。

“您好,我是上周和您約好的林當歸女阀,請多指教宅荤。”

“哦浸策,林當歸是吧冯键,先坐一會吧∮购梗”

接待我的是一位油光滿面的大叔惫确,不安分的眼睛不停地上下掃視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

“自我介紹下吧蚯舱「幕”

“我叫林當歸,我今年29歲枉昏〕赂兀”

“工作經(jīng)驗?”

“沒有...工作經(jīng)驗兄裂,不過我...”

“29歲還沒有工作經(jīng)驗句旱?行吧,回去等通知吧晰奖√溉觯”

“不是,我...”

“下一位匾南】心洌”

還是一樣的結局,捧著一堆的準備資料蛆楞,拖著沒有思考的身體游走在路上溯乒。

沒有回去,根本沒有回家的勇氣臊岸,不想看到媽媽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神被失望貫穿橙数。

我坐在路邊,看著一波一波的人群聚攏又散開帅戒。忙著工作灯帮,忙著戀愛,忙著生活逻住,所有人都是一副忙碌的充實感钟哥,根本沒空顧及路邊空洞的我,偶爾幾個掃到我瞎访,也就只是瞥一眼而已腻贰,再無過多的情感交互。

我不敢去猜測我在別人心里的形象扒秸,我覺得太陽把我烤的生疼播演,我完全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冀瓦。

恍恍惚惚地站起來朝著馬路中心走去,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冷...

我一點也不喜歡白天写烤,我在期待夜晚翼闽。

3.

晚上六點,天空開始鋪上一件黑風衣洲炊,天上掛著一輪涼月感局,泛著寒意暗示著什么。

我感覺自己冰冷的身體開始慢慢充滿能量暂衡,看了看漸漸減少的人群询微,很是欣慰,掉頭朝著我平時最常去的酒吧走去狂巢。

一路蕭條撑毛,和白天的喧鬧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老遠看到了街的盡頭一片燈紅酒綠隧膘,心里的火焰越燒越旺代态。

一進到酒吧,我連忙奔著衛(wèi)生間去疹吃,換上大露背的低胸夜店裝蹦疑,補上最妖艷的酒紅唇色,沖著鏡子扯了扯短裙萨驶。

現(xiàn)在歉摧,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出了衛(wèi)生間腔呜,就有悶騷男上來搭訕叁温,

“呦,妞不錯啊核畴∠サ”

我沒回應,踩著貓步在他面前扭著屁股谤草,磨蹭到一點他的身體馬上離開跟束,把握好火候,勾起他的性趣丑孩。

果然他馬上按捺不住性子冀宴,勾過我的腰,把我抵在墻上温学。

“撩起來的火略贮,怎么可以不滅?嗯?”

我低著腦袋逃延,欲迎還羞地推了推他發(fā)燙的身體览妖,他的手探到我裸露的胸上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囼}亂真友,呼喊聲黄痪,摔門聲,尖叫怒吼混雜著酒吧的DJ傳到衛(wèi)生間盔然,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扯了扯褲襠是嗜,“你呆在這里別動愈案,我去看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焯拢”

我往上提了提裙子站绪,乖乖點頭。

悶騷男轉身朝著大廳走去丽柿,不時扯扯褲襠恢准,轉頭確認我是不是乖乖待在原地,我靠在墻上甫题,探著半個身子馁筐,外面的騷亂聲越來越大。

突然一個甩著手臂的男人從大廳沖了過來坠非,悶騷男顯然一驚敏沉,停了腳步,我的視線被悶騷男擋住炎码,看不清他長什么樣盟迟,只看到他沖著悶騷男就是一撲,然后歪著脖子沖著悶騷男的咽喉一口咬下去潦闲。

滿眼通紅地瞪著我這個方向攒菠,悶騷男一陣凄涼的慘叫,雙手拼命想要推開撲在他身上的男子歉闰,雖然隔了一段距離辖众,可是我能明顯感受到,那男子力氣應該是出奇得大新娜。

整個腦袋的青筋突起赵辕,咬著悶騷男咽喉死活不放。我被嚇得不知所措概龄,最后一絲理智告訴我还惠,我必須要逃。

我抓起包轉身就跑私杜,聽到后面?zhèn)鱽硪魂嚫铀盒牧逊蔚膽K叫蚕键,緊接著是一陣朝天怒吼救欧。

我扭頭一看,那個男人扯下了悶騷男的整個咽喉锣光,滿身血腥地抖了抖身子笆怠,看著我邪魅地笑笑,一把推開悶騷男朝我跑來誊爹,我邁開腿蹬刷,飛速擺動雙腿和雙臂,我要逃出去频丘!

4.

身后的喘氣聲越來越近办成,我竟然聞到了越來越清晰的血腥味,求生的欲望在我心里越燃越旺搂漠。

“你是誰迂卢?”我邁著步子,閉著眼問身后的怪物桐汤。

“啊——”壓著喉嚨磨出來的低吼而克,像是來自地獄的呼喊。

我跑不動了怔毛,我能感受到他伸手就要碰到我的頭發(fā)员萍,一個急轉身掉頭跑去,跑開幾十米馆截,喘氣聲越來越遠充活,我大著膽子轉頭一看。

我發(fā)現(xiàn)他仍然朝著剛剛的方向奔去蜡娶,絲毫沒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轉身混卵,我疑惑不解,但也不敢放慢腳步窖张,拼了命跑幕随。

跑到剛剛的衛(wèi)生間,我靠著墻大喘著氣宿接,看了看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悶騷男赘淮,沒有一絲動彈。咽了咽口水睦霎,準備從大廳門出去離開這里梢卸。

拖著累到麻木的雙腿,繞過地上的悶騷男副女,心里一陣罪惡感蛤高,但也無可奈何,心想著一會出門再打救護車來救他。

我走到大廳的門前戴陡,聽到外面的騷亂聲越來越大塞绿,猶豫著要不要開門,我俯下身透過門縫窺了窺了外面恤批,驚得說不出話异吻。

外面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艷滴滴的血喜庞,一群和剛剛那個男人一樣摔著手臂的人诀浪,四處亂撞,追趕著另一群看上去正常的人赋荆,其中一個摔手男逮到了一個正常人笋妥,猛地一口沖著咽喉咬了下去,和剛剛我目睹的場景一模一樣窄潭。

我的腦子里出現(xiàn)了兩個字:喪尸。

我遇到了喪尸酵颁,我感到喉嚨一聲尖叫就要突破出來嫉你,連忙伸手捂住,死死地鎖上門躏惋,往后退幽污,大腦里飛速的分析,我是不是在做夢簿姨?我怎么來到的這里距误?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哪里還有出口扁位?

突然后退的腳步准潭,踩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我咬著嘴唇緩緩轉頭域仇,看到了悶騷男那張驚恐無比的臉刑然,扭曲的不成樣子,缺了咽喉的脖子不停地往下趟著血暇务。

他緊緊地咬著牙齒泼掠,低聲咆哮著,聽不清在吼什么垦细,但是每個發(fā)音都帶了一把鋒利的刀直指我的咽喉择镇。

他的手死死得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到渾身顫抖括改,甚至眼睛也止不住得上下顫抖腻豌,似乎抖動出了星星火花,火花在整個瞳孔里燃了起來,越燒越旺饲梭,猛烈到要燃起藍光乘盖,要突破眼眶沖出來,直接澆到我的臉上憔涉。

悶騷男整個腦袋的青筋全部一根一根得突起订框,還帶著心臟律動的頻次,一下一下得跳動兜叨,而且跳得越來越快穿扳。

他整個人在努力遏制這片怒火,可這火已經(jīng)從瞳孔直沖沖地燒到了心臟国旷,一下子就鋪滿了全身矛物,他控制不住了,閉上眼就要惡狠狠得沖著我的脖子咬了下去跪但。滿嘴血腥地怒吼著什么履羞。

我一個激靈抬腿踢在他襠下,他怔了一下屡久,我趁機掙脫他的手忆首,抓著包打向身后的窗戶。

“砰——”碎了一地的玻璃被环,窗外的月光照了進來糙及,依舊寒氣逼人,月光鋒利的就像一把刀筛欢,從窗戶筆直進來浸锨,打在悶騷男身上,悶騷男瞬間直勾勾地倒了下去版姑。

和剛剛一樣在血泊中柱搜,一動不動,大廳外的喧鬧聲也瞬間安靜下來漠酿。


5.

一切都停了下來冯凹,就像完全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啪啪啪——”身后傳來一陣鼓掌聲炒嘲,尋聲看去宇姚,一位老人斜著嘴看著我。

“一群厲鬼還斗不過一個新來的小鬼夫凸,看來你還有點本事啊浑劳。”

“厲鬼夭拌?小鬼魔熏?”

“恩衷咽,我現(xiàn)在正式宣布2017年度七月半抗爭賽的擂主,就是林當歸蒜绽∠馄”

我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懂躲雅。

“小姑娘鼎姊,你是今年唯一一個有資格回到人間的靈魂∠嗔蓿”

“我...已經(jīng)死了相寇?”

“是的绽媒,就在幾個小時前停士,你選擇了自殺润歉,躺在馬路上逗堵,一輛集裝箱車從你身上開了過去∏ぃ”

“我完全不記得了...”

“嗯慰照,不過你很厲害富腊,在這次擂臺上贏過了眾多厲鬼蛆挫,你是獲勝者植兰,意味著你可以在七月半也就是今天,回到人間去看看未完成或者放不下的事吧璃吧。”

“是從這里出去么废境?”

“嗯畜挨,記住,月亮下山之前必須回來噩凹“驮”

“好⊥匝纾”

我踩著像棉花一樣的步伐逮刨,一路不可思議地搖著頭,原來死了堵泽,也沒這么容易修己。激烈的競爭比活著時候的競爭還難。

不過迎罗。我竟然還是選擇了自殺睬愤。那我現(xiàn)在要去看什么呢?我有什么放心不下么纹安?

我進入到了一片雪白的空間尤辱,看到了我媽媽的背影砂豌,還有躺在病床上的我,正打算上前光督,聽到了門口兩個男人的對話阳距。

“這丫頭太不爭氣了〗峤瑁”

“就是啊筐摘,活著的時候不好好努力找工作,讓她媽供著映跟。被車撞了還要死不活蓄拣,不讓人安心∨叮”

“說是植物人是吧球恤?那這得花多少錢啊,也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荸镊⊙矢”

“沒準是不會好了,死了多好躬存,一了百了张惹。”

我瞪著那兩個說風涼話的男人岭洲,沖著他們喊道:“死了才沒這么幸福宛逗,我可是從一群喪尸中逃出來的!”

可他們沒什么反應盾剩,自顧自的喜笑顏開雷激。

我不再去在意他們的聊天內容,踱步到媽媽身邊告私,她托著腦袋倚在床邊睡著了屎暇,紅腫著眼著實讓我心疼。

我知道了自己不放心的事情驻粟,我對著月亮大喊:“讓我進入媽媽到夢里吧根悼,我要告訴她,此生多謝照顧蜀撑,來生我一定好好努力挤巡。”

一晃悠屯掖,我鉆進了媽媽的夢里玄柏,我抱著媽媽告訴她:媽,我會努力找到工作的贴铜,你不要操心了粪摘。

沒多久瀑晒,月亮下山了。

我聽到了一聲“滴——”聲徘意,我看到媽媽知足的微笑苔悦,我轉身鉆進了月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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