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們從哪里開始認識自己?我在這里集绰,我如何研究自己模她,觀察自己,看看我內心到底在發(fā)生著什么言沐?我只能在關系中觀察自己隆箩,因為整個生活就是關系响驴,坐在角落里冥想自己是沒用的秀存。我不能獨自生存捶码,我只能在與人、事物或链、觀念的關系中生存惫恼。通過研究我與外在的人事物的關系,與內在的事物的關系澳盐,我開始了解自己祈纯。其它形式的了解都是抽象的,而我不能以抽象的方式研究自己叼耙。我不是一個抽象的東西盆繁。所以我必須按照我自己實際的樣子,而不是我希望的樣子旬蟋,來研究自己油昂。
了解不是一個智性的過程。累積關于自己的知識和認識自己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倾贰,因為你所積累的關于自己的知識總是過去的冕碟,而一顆背負著過去的心是憂傷的。認識自己和學習一種語言或一門技術不同匆浙,它總是當下的安寺,而知識總是屬于過去。當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活在過去并對此感到滿意首尼,知識就變得對我們格外重要了挑庶,那就是我們崇拜博學、聰明和靈巧的人的原因软能。但是如果你始終在學習迎捺,每一分鐘都在學習,通過觀察和聆聽學習查排,通過了解和行動學習凳枝,那你就會發(fā)現(xiàn)學習是持續(xù)的運動,沒有過去跋核。
如果你說你將逐步地了解自己岖瑰,一點一滴地,越來越深入砂代,那你并沒有按照你現(xiàn)在如實的樣子來研究自己蹋订,而只是通過知識來研究。了解意味著極大的敏感刻伊,有思想的地方就沒有敏感露戒。思想是過去的难礼,對現(xiàn)在的支配。那樣心就不再敏捷玫锋、柔軟和機警蛾茉。我們大多數(shù)人甚至對身體都不敏感。我們飲食過量撩鹿,不注意飲食的合理性谦炬,煙酒過度,使得我們的身體變得粗糙遲鈍节沦,對身體的敏感度也下降了键思。如果身體都變得遲鈍沉重,怎能有一顆非常機警甫贯、敏感吼鳞、清晰的心呢?我們也許對某些直接影響我們的事物敏感叫搁,但是要對整個生活的意義完全敏感赔桌,就不能把肉體和精神分開。它是一個整體的運動渴逻。
要了解任何事物疾党,你必須和它生活在一起,必須觀察它惨奕,熟悉它所有的內容雪位,它的本質、結構和運動梨撞。你曾經(jīng)試過和自己在一起嗎雹洗?如果那樣,你會開始了解自己并不是靜止的卧波,而是一個鮮活的東西时肿。和一個鮮活的東西生活在一起,你的心必須同樣鮮活幽勒。被意見嗜侮、判斷和價值觀禁錮的心港令,是無法鮮活的啥容。
為了觀察你心智的活動,你整個存在的活動顷霹,你必須擁有一顆自由的心咪惠,沒有贊成和反對,不是光通過文字爭辯來表明立場淋淀,而是緊隨了解的意圖去做遥昧。因為我們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如何去看、去聽我們的生命,也不知道如何去欣賞河水的美麗炭臭,去聆聽樹間的微風永脓。
譴責或辯護的時候我們就不能清晰地了解了,當我們的心喋喋不休的時候也不能鞋仍。那時我們無法觀察常摧,只看到自己制造的投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認為的形象——我們是什么以及應該是什么——那個形象威创,那幅圖畫落午,徹底妨礙我們了解真實的自己。
單純地看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之一肚豺,因為我們的心過于復雜溃斋,早已失去了單純的品質。我不是指衣著和食物——圍一塊纏腰布吸申,打破禁食記錄梗劫,或圣人們給出的那些不成熟的胡說八道——而是沒有恐懼地直接看事物的單純。要毫不扭曲截碴,如實地觀察我們自己——說謊時就承認說謊在跳,既不掩飾,也不逃避隐岛。
為了了解自己猫妙,我們還需要極大的謙卑。如果你一開始就說“我了解自己了”聚凹,你就已經(jīng)停止了對自己的了解割坠。或者你說“沒什么更多需要了解的妒牙,因為我只是記憶彼哼、想法、經(jīng)驗和傳統(tǒng)的組合”湘今,那你同樣停止了對自己的了解敢朱。在你有了結論或開始用知識來評判的那一刻,你就停止了摩瞎,那你就是在根據(jù)老舊的東西解釋所有鮮活的東西拴签。然而如果你沒有立場,沒有定論旗们,沒有目標蚓哩,就會有去看、去完成的自由上渴。而當你自由地看岸梨,一切總是新的喜颁。一個自我確信的人是一個死去的人。
我們的頭腦從出生到死亡都在被某種特定的文化塑造曹阔,造成自己的狹隘模式半开,我們如何能自由地觀察和學習呢?很多世紀以來我們受限于國籍赃份、階級稿茉、類型、傳統(tǒng)芥炭、信仰漓库、語言、教育园蝠、文學渺蒿、藝術、風俗彪薛、習慣茂装、所有的宣傳、經(jīng)濟壓力善延、所吃的食物少态、所處的氣候、我們的家庭易遣、我們的朋友彼妻、我們的經(jīng)驗——你能想到的每一種影響——因此我們對每一個問題的反應也是受限的。
你知道你是受限的嗎豆茫?那是首先要問自己的問題侨歉,而不是如何從限制中解脫出來。也許你從未從限制中解脫過揩魂,而你說“我必須從中解脫”幽邓,你可能就陷入了另一種形式的限制。那么你知道你是受限的嗎火脉?你知道嗎牵舵,甚至當你看著一棵樹說“這是橡樹”,“那是菩提樹”倦挂,這種對樹的命名畸颅,這個植物學知識,已經(jīng)限制了你的心妒峦,那個詞介于你和實際看到的樹之間重斑。要與樹產(chǎn)生聯(lián)系你必須把手放在它上面,文字不能幫你碰觸它肯骇。
你如何知道你是受限的窥浪?什么告訴你的?什么告訴你你餓了——不是理論上而是事實上餓了笛丙?同樣地漾脂,你如何發(fā)現(xiàn)你是受限的這個事實?不是通過你對問題胚鸯、對挑戰(zhàn)的反應嗎骨稿?你根據(jù)你的限制來對每個挑戰(zhàn)反應,而不當?shù)南拗瓶偸钱a(chǎn)生不當?shù)胤磻?/p>
當你開始了解它姜钳,這種種族坦冠、信仰和文化的限制是否帶來一種禁錮的感覺?只拿一種禁錮的形式來說——國籍哥桥,認真地辙浑、徹底地審視它,看看你是喜歡還是反對它拟糕。如果你反對判呕,你是否也想突破所有的限制?如果你對自己的限制感到滿意送滞,顯然你將不會對它做任何事侠草。但是當你開始了解它,感到不再滿意犁嗅,你將認識到你從未脫離它做過任何事情边涕,從未!因此你一直就是和死去的東西一起生活在過去褂微。
追求持久的快樂以及對痛苦的逃避中存在著沖突奥吩,只有此時,你才會看到自己是如何被限制的蕊梧。如果圍繞你的每件事物都完美幸赶己眨——你的妻子愛你,你也愛她肥矢,你有漂亮的房子端衰,漂亮的孩子和很多錢——那你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是受限的。但是當擾亂產(chǎn)生的時候——你妻子看著另外一個人甘改,或者你丟了錢旅东,被戰(zhàn)爭或痛苦、焦慮威脅——那時你會知道你是受限的十艾。當你反抗任何擾亂或避免自己陷于內部或外部威脅的時候抵代,你就會知道你是受限的。我們大多數(shù)人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或深或淺地受著擾亂忘嫉,那真實的擾亂說明我們是受限的荤牍。動物在受寵的時候表現(xiàn)得很柔順案腺,但遭到敵對的時刻,所有天性中的暴虐都會顯露出來康吵。
我們是擾亂的劈榨,被生活、政治晦嵌、經(jīng)濟形式同辣、恐怖事件、野蠻行徑惭载、這個世界上的和我們內心的傷痛旱函,從這里我們認識到我們是多么嚴重地受到限制。我們將做什么呢描滔?象大多數(shù)人那樣接受那些擾亂棒妨,和它生活在一起嗎?習慣它就象習慣自己的背疼一樣伴挚?忍受它嗎靶衍?
我們所有人都有忍耐、習以為常和指責環(huán)境的傾向茎芋。我們說“哦颅眶,如果一切順利我就會不同”,或者“給我機會田弥,我將實現(xiàn)自己”涛酗,或者“我被不公平給毀了”。我們總是把我們的擾亂歸咎于別人偷厦、外部環(huán)境或經(jīng)濟狀況商叹。
如果一個人習慣了擾亂,這意味著他的心已經(jīng)變得遲鈍只泼,正如一個人習慣了周圍美好的事物而熟視無睹一樣剖笙。他變得冷漠、堅硬请唱、無情弥咪,心越來越遲鈍。如果我們沒有習慣擾亂十绑,就設法逃避它聚至,通過服用藥物、參加政治團體本橙、寫作扳躬、看球賽、去寺廟或教堂,或其它一些消遣贷币。
我們?yōu)槭裁刺颖苎矍暗恼鎸嵒魇ぃ课覀兒ε滤劳觥抑皇悄眠@個舉例——我們發(fā)明所有的理論、希望片择、信仰潜的,來掩蓋死亡的事實骚揍,但事實仍然在那字管。要理解一個事實我們必須看著它,而不是逃開信不。我們大多數(shù)人害怕活著也害怕死去嘲叔。我們害怕我們的家庭,害怕輿論抽活,害怕失去工作硫戈、安全感和其它無數(shù)件事。簡單的事實是我們害怕下硕,而不是害怕這個還是那個丁逝。我們?yōu)槭裁床荒墁F(xiàn)在就面對這個事實?
你能面對事實梭姓,就在現(xiàn)在霜幼。如果你不能當下就承認這一點,因為你總在逃避誉尖,你就無法面對事實罪既。因為我們已經(jīng)培植了一個完整的逃避網(wǎng)絡,我們被逃避的習性抓牢了铡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