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41年,在西周的國都鎬京發(fā)生了一場暴動沛励。起因是周厲王姬胡這貨窮瘋了责语,宣布天下的山林河湖都是他家的,不管是誰去打個柴目派、摸條魚都得繳稅坤候。這下子老百姓們不樂意了,紛紛罵娘址貌,于是姬胡下令“監(jiān)謗”铐拐,就是禁止議論國事徘键,否則殺無赦练对。在姬胡的高壓政策下,人們只能“道路以目”吹害,最后終于受不了發(fā)動了一場暴動螟凭,將姬胡趕出鎬京、逃到了彘地(今山西霍州)它呀。
這就是著名的國人暴動。國人暴動導致宗周無主纵穿,便由周定公姬鼻和召穆公召虎代理政事下隧,史稱“周召共和”,也稱“共和行政”谓媒。
我們今天都知道淆院,國人暴動其實是一場市民反抗暴政的運動(也有觀點認為是一場貴族暴動),畢竟史書鑿鑿:“云‘國人’者句惯,謂住在國城之內(nèi)土辩,即六鄉(xiāng)之民也支救。”(《周禮注疏·卷十五·泉府》唐·賈公彥)不過在我上中學時拷淘,歷史課本上卻說國人暴動是一場奴隸起義各墨,不僅如此,共和行政也被宣稱為共和制度启涯。我那個時候雜書看得比較多贬堵,嘴也比較欠,便對此提出了異議结洼,然后被憤怒的老師攆到了教室外邊罰站扁瓢。
其實本人對于追求真理啥的沒什么興趣,只是比較嘚瑟补君,閑著沒事總想找抽而已引几。比如還是在歷史課上,老師把大澤鄉(xiāng)起義偉大的歷史意義一通神吹之后挽铁,我又賤次次的說了句:
那個陳勝好像是個混混吧伟桅?
然后我就被罰抄寫“我錯了”500遍叽掘,而且這種事情還發(fā)生過很多回——不是我吹楣铁,雖然本人字寫得平平,但唯獨“我錯了”三個字卻總能寫得極具神韻更扁。
扯回正題盖腕。經(jīng)常看到有人說歷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浓镜,比如國人暴動溃列;而在更多的時候,歷史根本無須打扮膛薛,“猶抱琵琶半遮面”即可听隐,就像是包括陳勝、吳廣在內(nèi)的所謂的“農(nóng)民起義領袖”的生平哄啄。
陳勝的身份極可能是個“街溜子”雅任,而非普通的農(nóng)夫。
史書中對于陳勝咨跌、吳廣的出身語焉不詳沪么,但在課本中他們卻被定性為秦末農(nóng)民起義領袖,不過這個身份設定其實是有值得商榷之處的锌半。
如今我們在填報個人信息時禽车,在“職業(yè)”一欄的下拉菜單能拖出去老長,可選擇的名目能讓人眼花繚亂。不過在古時哭当,尤其是在經(jīng)過商鞅變法后的秦朝猪腕,人們所能從事的職業(yè)少得令人發(fā)指,僅有士農(nóng)工商四種而已钦勘。
想成為“士”基本要靠投胎,而“商”則是誰攤上誰倒霉彻采。經(jīng)商不但被視為賤業(yè)受到各種限制和打壓腐缤,而且秦漢時還有個叫“七科謫”的玩意——只要誰家祖上三代里有人經(jīng)商,那就不好意思了肛响,統(tǒng)統(tǒng)跟罪犯一個待遇岭粤。動不動就被流放到邊關戍守不說,趕上打仗還得被攆到陣前(隨便發(fā)根棍子啥的特笋,盔甲什么的想都不用想)當炮灰剃浇、消耗敵人的刀槍箭矢。至于“工”的地位比商人強點也有限猎物,往往也被視為賤業(yè)虎囚。
唯有“農(nóng)”不一樣。農(nóng)夫們雖然比不上士人地位高蔫磨、還可做官淘讥,但卻是為王朝提供財源和兵源的主力軍,因此受到了統(tǒng)治階層的高度重視堤如,到了魏晉之后還成了“良家子”這一高貴團體中的一員蒲列。在秦漢時,官府不但向農(nóng)民提供超低稅率搀罢,而且種田種得好蝗岖、打仗打得好了還可以授田得爵、享受榮耀魄揉。
總之一句話洛退,在古時只要皇帝不想作死,都會將農(nóng)民視為天然的同盟軍加以籠絡和利用杰标。哪怕是某些看起來很作死的皇帝兵怯,其實也是手段和方法有問題,而非改掉了初衷腔剂。比如說隋煬帝楊廣媒区,雖然他苛民過甚導致亡國,但他的主要目的卻是打擊世家門閥——如果他成功了,得到好處最大的除了楊廣自己以外袜漩,就是在當時看起來很倒霉的農(nóng)民了绪爸。
又跑題了,趕緊扯回來宙攻。話說今天讓中外各國政府都很頭疼的就業(yè)問題奠货,在秦朝時根本就不算事。按照商鞅變法時的規(guī)定座掘,只要是大秦的子民就必須有正當?shù)穆殬I(yè)递惋,所有的“待業(yè)青年”們都得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去做苦役。所以在秦一統(tǒng)天下之后溢陪,六國的那些曾經(jīng)無所事事的“街溜子”就倒了大霉萍虽,要想不被抓去來去砌長城、蓋宮殿形真、建陵墓杉编,那就老老實實的去找家富有的農(nóng)戶當?shù)柁r(nóng)吧。
史書記載陳勝“嘗與人傭耕”王财,情況大概就是如此,而并非課本上認定的他就是個農(nóng)夫出身裕便。陳勝是陽城人(今河南平輿)绒净,陽城在戰(zhàn)國時屬于楚國,所以秦滅六國之后偿衰,他這個曾經(jīng)的楚人也只能服從秦法挂疆,趕緊找份正當職業(yè)應付差使。
可當官要出身下翎,做工要手藝缤言,經(jīng)商……還是拉倒吧!所以陳勝被逼無奈下只好去當?shù)钁羰邮隆_@說明陳勝本身是沒有土地的胆萧,而沒有土地怎么可能是農(nóng)夫?最多算是個破產(chǎn)農(nóng)民吧俐东。
但從他的所言所行來看跌穗,陳勝連個破產(chǎn)農(nóng)民都不是:
“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虏辫。輟耕之壟上蚌吸,悵恨久之,曰:‘茍富貴砌庄,無相忘羹唠∞仁啵’庸者笑而應曰:‘若為庸耕,何富貴也佩微?’陳涉太息曰:‘嗟乎缝彬,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史記·卷四十八·陳涉世家第十八》)
以當時交通條件之落后哺眯、信息之閉塞跌造,農(nóng)民普遍是缺乏見識、從眾和滿足現(xiàn)狀的族购,文中那個“庸者”所言才是絕大多數(shù)農(nóng)民的普遍認識壳贪。而能說出“茍富貴,無相忘”和“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種話來的寝杖,除了士人之外违施,就只能是“不良人”了。
所謂的不良人,在隋唐之前就是對“街溜子”的統(tǒng)稱只盹,說好聽點就是“游俠”辣往,說難聽點就是潑皮、混混殖卑。這種人水平高的能混個基層小吏當當(比如劉邦)或是投靠權貴當門客站削,從事狗頭軍師或是刺客殺手之類的工作;混不出來的就只好游蕩鄉(xiāng)里孵稽,靠偷雞摸狗或欺壓良善為生许起,是各級官府的重點打擊對象和百姓們痛恨唾罵的角色。不過他們成天無所事事的瞎溜達菩鲜,接觸到的人比較多园细,見過的世面比較廣,心思也比較多接校,手段也比較狠辣猛频,而且鬧事不嫌事大——這是不是越來越像陳勝了?
劉邦稱帝建漢后蛛勉,對待陳勝的態(tài)度也與其他秦末梟雄截然不同鹿寻,不但追封他為“隱王”,還“為陳涉置守冢三十家碭董习,至今血食”(引用同上)烈和,這是何故?除了對陳勝開啟反秦大幕的敬仰以及二者未曾有過交集以外皿淋,是否還含有劉邦對這位“街溜子”前輩的惺惺相惜之心招刹?
說陳勝在大澤鄉(xiāng)搞出了一場農(nóng)民起義,不如說是一場兵變窝趣。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14年)疯暑,陳勝被征發(fā)前往漁陽(今北京密云)戍守。當他與900多名同伴行至蘄縣大澤鄉(xiāng)(今安徽宿州)時哑舒,因“會天大雨妇拯,道不通,度已失期洗鸵。失期越锈,法皆斬”(引用同上),所以陳勝就找到吳廣攛掇他一起造反膘滨。
而此時,陳勝再一次表現(xiàn)出他迥異于普通農(nóng)夫的見識和忽悠能力:
“天下苦秦久矣火邓。吾聞二世少子也丹弱,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铲咨。扶蘇以數(shù)諫故躲胳,上使外將兵。今或聞無罪纤勒,二世殺之坯苹。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也摇天。項燕為楚將北滥,數(shù)有功,愛士卒闸翅,楚人憐之再芋。或以為死坚冀,或以為亡济赎。今誠以吾眾詐自稱公子扶蘇、項燕记某,為天下唱司训,宜多應者∫耗希”(引用同上)
話說在當時的鄉(xiāng)村與朝堂之間近似于兩個世界壳猜,像《桃花源記》中那樣“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比比皆是滑凉,去趟縣城都比現(xiàn)在出趟國稀罕统扳。在這種情況下喘帚,陳勝對于統(tǒng)治階層內(nèi)部的隱秘斗爭了解的一清二楚,連項燕這樣的舊楚遺族的秉性和能力都了若指掌咒钟,要說他就是個鄉(xiāng)間的普通農(nóng)夫吹由,誰信?
不僅如此朱嘴,他還能想出收買卜者倾鲫、魚腹丹書、篝火狐鳴這樣的伎倆收買人心萍嬉、提振士氣乌昔,喊出了“大楚興,陳勝王”和“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口號壤追,看上去完全是個飽讀史書磕道、手段圓滑老辣的政客。而在當時大诸,能在這方面與之相比的唯有劉邦一人而已捅厂。
而眾所周知资柔,這位后來的漢高祖是潑皮混混出身焙贷,也就是如今很是走紅的“街溜子”。
另外必須說明的是贿堰,哪怕陳勝曾是個根紅苗正的農(nóng)夫辙芍,在被征發(fā)前往漁陽戍邊時,他的身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轉(zhuǎn)變——此時的陳勝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秦朝小軍官羹与。
秦朝的徭役分為力役和兵役兩種故硅,前者就是讓百姓免費替官府干活,后者則是去當兵打仗纵搁。而陳勝被“發(fā)閭左適戍漁陽”顯然是在服兵役吃衅,否則他就是個無恥的大騙子,而且也很難騙得900多人豁出性命去跟他造反腾誉。
1975年在湖北云夢睡虎地出土的秦簡《徭律》中徘层,曾對陳勝在大澤鄉(xiāng)遇到的這種情況做出過明確的規(guī)定:“水雨,除興”——也就是說遇到降雨而無法如期干活的利职,可以免除本次征發(fā)趣效,并沒有任何處罰措施。
不過這項規(guī)定針對的是普通的力役跷敬,而非兵役。畢竟在軍隊中失期遲到可是大罪热押,像西漢名將李廣就因為一出塞就迷路而屢屢喪失戰(zhàn)機西傀,最終不得封侯斤寇。而“失期,法皆斬”這樣的重罰在軍中更是屢見不鮮池凄,別說是下大雨了抡驼,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得按期趕到指定地點鬼廓,否則被砍死絕對沒人會覺得冤枉肿仑。
而秦政殘民,百姓動輒服役如家常便飯碎税,其中的門道花樣想必也不會陌生尤慰。如果陳勝他們服的是普通的力役闯袒,怕是早就一哄而散炭菌,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夹厌。陳勝想用“失期匪煌,法皆斬”來忽悠人责蝠,恐怕只能騙來幾個菜鳥和二傻子。
所以陳勝所服的必然是兵役萎庭∷剑可即便是面對軍法嚴懲的威脅,他依然需要各種裝神弄鬼驳规,才能騙得一眾同袍跟他造反肴敛。
同時史書中還注明了此時陳勝和吳廣“皆次當行吗购,為屯長”医男。那么何為屯長?
根據(jù)秦朝軍制捻勉,步兵的編制分為六級——五人為伍镀梭,設伍長一人;二伍為什踱启,設什長一人报账;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禽捆;二屯為百笙什,設百將一人;五百人胚想,設五百主一人琐凭;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浊服。
也就是說陳勝此時已經(jīng)是個小軍官统屈,相當于現(xiàn)在的排長胚吁。既然已經(jīng)有了軍職,那必然是在服兵役愁憔。
如果現(xiàn)在有個排長要造反腕扶,那不管他當兵前是何出身,那么都將被稱之為嘩變或者兵變吨掌。哪怕他家世代務農(nóng)半抱,又有誰會認為這是場農(nóng)民起義?開什么玩笑膜宋!
有人會說窿侈,即便陳勝不是農(nóng)民,但當時在大澤鄉(xiāng)起義的參與者大多是農(nóng)民出身秋茫,后來追隨他轉(zhuǎn)戰(zhàn)南北的更是以農(nóng)民為主的群體史简,怎么就不是農(nóng)民起義了?
這種說法純屬狡辯。
幾千年來生活這塊土地上的華夏民族都是以農(nóng)耕為業(yè)枢贿,往祖上追溯大家都是農(nóng)民殉农。而無論歷朝歷代官府征兵保家衛(wèi)國,還是那些梟雄萨咕、野心家們要拉起人馬搞搞事情统抬,能找的人手也基本都是農(nóng)民。如果上述那個詭異的邏輯成立危队,那么戰(zhàn)國時的七雄爭霸就是一場農(nóng)民大亂戰(zhàn)聪建、秦末的楚漢爭霸就是一個大型農(nóng)民互毆現(xiàn)場、三國時的魏蜀吳征伐天下就是一場農(nóng)民大械斗……至于后來的李淵茫陆、趙匡胤什么的開國建基金麸,也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稱之為農(nóng)民起義領袖?
畢竟他們手下的兵簿盅,大部分都是農(nóng)民出身嘛挥下。
這就是瞎扯了,無論如何都說不通桨醋。
事實上中國的農(nóng)民是個最能忍受苦難又服從權威的群體棚瘟。史書和課本上經(jīng)常將發(fā)生農(nóng)民起義的原因歸咎于官逼民反,其實也不一定說得通喜最。因為那只是極端情況下百姓的偶然行為而已偎蘸,實際上更普遍的情況是“官逼民跑”,成為隱戶和逃戶。而之所以一有人造反鬧事就必有大量農(nóng)民追隨迷雪,其實原因很簡單也很血腥——那就是領頭鬧事者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限书,燒了你家的房、毀了你家的田章咧,再搶走你的妻兒為質(zhì)倦西,一無所有的農(nóng)夫們還有什么選擇?只能跟著混一天算一天罷了赁严。
再將這些缺乏見識、習慣于從眾的農(nóng)夫們洗洗腦误澳,基本就萬事大吉耻矮。比如明末風行于世的那首《闖王》詩:
“朝求升秦躯,暮求合忆谓,近來貧漢難存活。
早早開門拜闖王踱承,管教大小都歡悅倡缠。
殺牛羊,備酒漿茎活,開了城門迎闖王昙沦,闖王來了不納糧。
吃他娘载荔,著她娘盾饮,吃著不夠有闖王。
不當差懒熙,不納糧丘损,大家快活過一場」ぴ”
稍有頭腦和理智的人都會明白徘钥,一個“不當差、不納糧”肢娘,只會燒殺劫掠的政權是不可
能長久的呈础,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后來沒有滿清入關橱健,李自成們的下場也好不了而钞。不過這樣簡單的謊言用來欺騙農(nóng)夫卻是綽綽有余,而且屢屢見效拘荡。
事實上那些被稱之為“農(nóng)民起義領袖”的家伙們里邊,壓根就沒幾個真正的農(nóng)民。
陳勝大概率是個“街溜子”官疲,新莽末年領導綠林軍的王匡袱结、王鳳兄弟能為饑民“平理諍訟”(《后漢書·卷十一·劉玄劉盆子列傳第一》),這顯然也不是個農(nóng)民能干的活計途凫。兩晉的“農(nóng)民起義領袖”杜弢是秀才出身垢夹,還當過縣令;盧循更是世家子维费,還是東漢名儒盧植之后果元;孫恩則是個神棍。南北朝時的蓋吳犀盟、破六韓拔陵和莫折大提等一看名字就是胡人而晒,跟農(nóng)民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隋末的“十八路反王阅畴,六十四道煙塵”中倒是有農(nóng)民出身的倡怎,但在數(shù)量上還是遠遠比不上土豪劣紳和強盜土匪,而且最后統(tǒng)統(tǒng)被李淵這樣的世家門閥摘了桃子贱枣。而在唐朝造反的袁晁是胥吏监署,方清和陳莊是土豪,裘甫纽哥、王仙芝和黃巢都是私鹽販子钠乏;宋朝的王小波是茶商、李順是他的“客戶”春塌,方臘是個神棍兼小地主晓避,鐘相也是神棍,他的繼承人楊幺出身雇工只壳;元末的徐壽輝是個布商俏拱,陳友諒當過小吏,韓林兒全家都是神棍吕世,張士誠是“鹽民”彰触,就后來的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貧苦農(nóng)民家庭;而明末的高迎祥的職業(yè)是馬販子命辖,李自成是驛卒况毅,張獻忠則是個因劣跡而被開除的士兵。
不過在各種資料和課本中,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是“農(nóng)民起義領袖”终娃。
在大澤鄉(xiāng)過了把癮就在課本中銷聲匿跡的陳勝味廊,后來怎么樣了?
在中學課本里,陳勝余佛、吳廣在被大加歌頌了一番之后柠新,便從此消失了蹤跡,開始大講特講劉項滅秦和楚漢爭霸辉巡。當時我對此是有疑問的恨憎,不過為了避免再被罰站和沒完沒了的默寫“我錯了”,只好放棄了繼續(xù)招惹老師的想法郊楣。
事實上陳勝在后來的表現(xiàn)憔恳,確實不適合出現(xiàn)在課本中。
同樣是出身不咋地的劉邦后來當上了皇帝钥组,所以對陳勝這位“前輩同行”極有好感,不但予以各種優(yōu)待今瀑,西漢的史書對他的態(tài)度也殊異于其他的秦末梟雄程梦,甚至給予了他過高的歷史地位。比如在《史記》中放椰,甚至將陳勝列入《世家》三十篇之一——要知道能在史記中位列世家的作烟,無不是“王侯開國,子孫世襲”的世代豪門砾医,陳勝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滿足這個標準的。
而這種觀點衣厘,顯然也影響到了后世的史觀:
“方陳勝之首事如蚜,而天下豪杰爭西向而誅秦也。蓋振臂一呼而帶甲者百萬影暴,舉麾一號而下城者數(shù)十错邦。又類皆山林倔起之匹夫,其存亡勝敗之機取決于一戰(zhàn)型宙,其鋒至銳也撬呢。”(《何博士備論·第二篇·秦論》宋·何去非)
可事實上妆兑,陳勝從起事到稱王建國魂拦,再到兵敗身死,前后不過延續(xù)了半年時間而已搁嗓。
大澤鄉(xiāng)舉兵之后,陳勝聲勢頗大腺逛,很快就打下了今天安徽和河南的大部分地區(qū)荷愕。不過在拿下戰(zhàn)略要地陳縣(今河南淮陽)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召集當?shù)氐摹叭稀焙汀昂澜堋保⒃谶@些官紳土豪階層的支持下安疗,“乃立為王抛杨,號為張楚”(《史記·卷四十八·陳涉世家第十八》)。
而他的老戰(zhàn)友吳廣則被任命為“假王”荐类,并奉命率兵西征蝶桶,欲奪取滎陽后再取道函谷關,并直搗秦都咸陽掉冶≌媸可惜吳廣圍攻滎陽不下,另一路奇兵周文則敗于秦將章邯厌小,使得吳廣部陷入了被秦軍前后夾擊的險境恢共。在危急時刻,西征軍陷入內(nèi)亂璧亚,大將田臧殺死了吳廣讨韭,西征軍最后全軍覆沒。
吳廣的死疑點重重癣蟋,關于他的死因有內(nèi)訌說透硝、爭權說和陳勝指使說等說法,不過我個人認為后者的可能性較大疯搅。畢竟哪怕是身為“陳吹”一枚的太史公司馬遷濒生,也以隱晦的筆法指出田臧在殺死吳廣之后,立刻向陳勝表功幔欧,“獻其首于陳王”罪治。而陳勝的反應更是一個明證:“陳王使使賜田臧楚令尹印,使為上將”(引用同上)礁蔗。
事實上觉义,陳勝在稱王之后便性情大變(或者說原形畢露),不但驕橫奢靡浴井,曾經(jīng)“茍富貴晒骇,無相忘”的諾言更是早就被他拋諸腦后,類似吳廣之死這樣屬于帝王式的猜忌和殺戮發(fā)生過何止一例磺浙?與此同時洪囤,他那些驟然富貴的部下也野心勃勃,紛紛稱王屠缭,所謂的張楚政權才剛剛萌生箍鼓,就陷入了四分五裂的狀態(tài)之中。
在這種情況下呵曹,陳勝根本無法阻擋秦軍的反撲款咖。秦二世二年(前209年)十二月何暮,一路節(jié)節(jié)敗退到下城父(今安徽蒙城)的陳勝,竟被自己的車夫莊賈殺死铐殃,從此退出了歷史舞臺海洼。
3年后,劉邦率軍攻入咸陽富腊,終于完成了亡秦的夙愿——當然坏逢,這跟陳勝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