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感覺時間過得太快非竿,好多事情都記不住,很重要的人總看不到酬凳。借腦海中所剩不多的片段去想一個人惠况,就像打著回憶的幌子,扒開最難表達的情感粱年,說著矯情的話售滤。
那時她還是一個比我大八歲的孩子。放學回家她經(jīng)常會在路口大喊我的名字,然后掏出一些新鮮的玩意完箩。她的書包就像個百寶袋赐俗,總是能從里面掏出不一樣的零食,明星的貼紙弊知,還有我覬覦很久的筆阻逮。她曾經(jīng)把辣條藏在書包里,到了晚上就帶我溜到樓上吃大辣片秩彤,眼睛里滿是生怕房門會在下一秒被推開的恐懼叔扼,吃完還要把袋子夾在書里面,以掩蓋偷吃的事實漫雷。她還給我?guī)н^紅棗味的酸奶瓜富,那是我第一次喝酸奶,很清晰地記得包裝盒是紅色的降盹,當時我像餓狼撲食一樣喝得一滴不剩与柑。
她的快樂很簡單,喜歡一個明星蓄坏,買很多周邊价捧,學會流行歌曲,是擠擠零用錢就可以實現(xiàn)的快樂涡戳。最大的快樂可能是和我拌嘴吧结蟋,還好沒有吵起來過。寒暑假的時候渔彰,我不想整天和她待在一起嵌屎,老是指使我為她做事,倒個水胳岂,拿個東西之類的编整。有段時間她迷上了許嵩,買了一個光盤乳丰,我的任務是幫她按VCD的暫停開始鍵掌测,好讓她把歌詞抄在本子上。至今懷疑給我埋下了近視的惡果产园。
那個時候的夏天呀汞斧,好像沒有現(xiàn)在這么燥熱,一臺吊扇吱吱呀呀地響一晚上什燕,也不會感覺很煩悶粘勒。晚上我們經(jīng)常睡在地板上打蚊子,一打就是一晚屎即,停電的時候她總說庙睡,心靜自然涼事富,然后我們就著蠟燭的光唱歌,一首接一首乘陪,直到來電為止统台。后來她買了耳機,經(jīng)常會在睡覺的時候分給我一個啡邑,等到我睡著才拿走贱勃。
當她上高中的時候,一個月才能回一次谤逼。我并不相信這是離別贵扰,可是我和奶奶在家門口把她送上公交車,看著她拿著大包小包和我們揮手流部,然后奶奶用手帕擦了擦眼睛的時候戚绕,我竟感覺喉嚨有點難受。
后來眼淚流得越來越多贵涵,也真正明白感受到“離別”的不止我一個人列肢。第一次去大學的那天是爸媽陪她去的,汽車的后備箱擠滿了被褥和行李箱宾茂。我忘了我有沒有看著他們離開,只記得從那時候開始拴还,我習慣在類似的場景到來后去廁所哭上一陣跨晴,然后打開電視來適應突然安靜的環(huán)境。
我以為四年過得很慢片林,六年過得很慢端盆。當她選擇去武漢那座城市,在那里結婚生子的時候费封,離別又靜悄悄地來了焕妙。那年過年的時候,她回來突然告訴我們她要結婚了弓摘,連戒指都戴在手上了焚鹊。我試圖以祝福的話語來掩飾吃驚的表情,而更讓我意外的是僅僅一句話韧献,爸媽就批準了末患。
因為某些緣故我沒有去武漢參加她的婚禮,只是在老家辦席的時候回了趟家锤窑,吃了頓飯璧针。后來我在媽媽的手機里面看了她婚禮的全程錄像,她站在姐夫身邊像個孩子一樣渊啰,臉上洋溢著幸福探橱,而爸媽坐在臺下哭得泣不成聲申屹,我頓時感覺還好我沒去,不然哭得丑死了隧膏。
那段錄像我沒有看第二遍独柑,沒有參加她的婚禮也成為我的一個遺憾。我欠她一張她穿白色婚紗時的全家福私植。
我問媽媽忌栅,當時為什么要同意這門婚事,現(xiàn)在又嫌她嫁得遠曲稼。媽媽說索绪,她自己想嫁我又有什么辦法。因此遠嫁成為全家的一個心結贫悄。
但是姐姐過得幸福瑞驱,也很孝順,還很疼我窄坦。生完小孩后差不多每天都要和爸媽視頻唤反,隔幾天就會往家里寄快遞,以至于現(xiàn)在家里算是有一個專門放快遞的房間鸭津。也會時常買東西寄到學校彤侍,她老是聲稱打折才買,其實是為了讓我們少一點擔心逆趋,也有可能是為了彌補父母女兒遠嫁的后遺癥吧盏阶。
在我二十左右的年紀,因為姐姐的事闻书,父母老是念叨我嫁人離家遠近的問題名斟,仿佛要把這種觀念刻在我的骨子里。我并不覺得從湖南到湖北的距離有很遠魄眉,想念是可以跨過時空的距離砰盐,互相感受到的。姐姐知道他們嫌她嫁得遠坑律,也知道我既叛逆又固執(zhí)岩梳。她從來都不會給我無形中的壓力,只是有時就像在說著學會妥協(xié)也不是一件壞事脾歇,畢竟有些選擇是一輩子的蒋腮。
除開這種話題,我和她還是聊得來的藕各。就像小時候一起偷偷吃辣條的時候池摧,我們也會互相分享,說著自己的心事激况。有時候她給我買的東西總會讓我想起小時候作彤,巧克力膘魄,粉紅色,糖果竭讳,雖然我現(xiàn)在都不喜歡這些了创葡,但是當個小孩確實不錯,在遠方也還有人會掛念你绢慢。
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要過年了灿渴,她告訴我她會回家的。我是不是該想想胰舆,怎么才能在她離開的時候不哭呢骚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