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讀之前,我從中學(xué)那邊朝小學(xué)走吭露,到了小學(xué)的環(huán)河小道上時吠撮,遠遠地看到從操場那邊慢慢地走來一個女生,看樣子是朝我的方向讲竿。我繼續(xù)走近了一段路题禀,終于看清了,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去年教過的初二(3)班的林曉雪削彬。我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她融痛,我能感覺到她找我有話想說雁刷。
她走近了,小跑了幾步责语,就到了我面前目派。
“曉雪址貌∨羌”我向她打招呼吹害。
“楊老師……”她微笑道,“寒軒想要你的手機號螺男,讓我過來問纵穿∥矫剑”
“哦淆院,這個寒軒,真是的句惯,以前不是已經(jīng)給過她了嗎,看來她又買了新手機了拷淘,還真懶指孤,自己不過來問,竟然勞駕別人……”我一邊故意用嗔怪的語氣調(diào)侃著扁瓢,一邊從包里拿出小本子和筆补君,在紙張上寫下了手機號挽铁,撕下遞給曉雪叽掘,“她近來怎么樣?”
“變得好多了盖腕!”林曉雪也同我一唱一和起來溃列,“誰叫她是跟我呀膛薛,被我影響的嘛哄啄!”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被她影響了呀沪么?”
“嘻嘻成玫,那才不會呢拳喻!”
“現(xiàn)在你們讀初三了冗澈,是不是有些同學(xué)有時上課不上,跑出教室彻采,在操場上游蕩或做自己的事肛响?”
“是的,有一些呢剃浇!”
“你覺得學(xué)校搞的午自習(xí)虎囚,把大家早早地限制在教室里讀書做作業(yè)好不好蔫磨?”
“不好哦堤如,又累又煩搀罢,這樣學(xué)習(xí)更沒興趣了!活動的時間少了,老是在教室里不能活動洛退,不能運動兵怯,一到上課腔剂,好多同學(xué)就更沒興趣了掸犬!如果取消午自習(xí)宙攻,讓我們自由活動递惋,動動身子萍虽,多運動運動形真,或者就讓我們靜靜地休息,午休一下绒净,那我們才更有精力和興趣學(xué)習(xí)偿衰、上課嘛下翎!”
“有道理胆萧!無論是學(xué)習(xí)跌穗,還是運動砌庄,都要適可而止佩微,有靜有動喊衫,互相配合才是最恰當(dāng)?shù)摹o論哪一項,如果太過了,反而可能沒效果只盹,甚至很容易走向反效果……”我說著說著,不覺間想起了前幾個星期送給她們的那兩本雜志,便問园细,“那兩本雜志有看了嗎蛛勉?”
“有的董习,我都先看了恬试,寒軒沒事或無聊時也會看的哑舒≡叫猓”
這時,晨讀的鈴聲響了,我和曉雪說再見,連忙向小學(xué)教學(xué)樓跑去。
晨讀才一會兒北滥,突然來了一個陌生電話。當(dāng)時,我正在為小學(xué)二年(3)班學(xué)生們讀有關(guān)林小果的那兩篇教育日記。我以為是某個家長打來的壳猜,加上我頭上還戴著擴音器畅姊,耳朵被兩個大大的耳罩蓋住,沒法聽清萍嬉,便快速地接了電話玫荣,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是家長嗎资柔?抱歉辙芍,我現(xiàn)在正在上課纵搁,等一下再聯(lián)系你腾誉!”
電話那頭有些嘈雜,那人似乎說了什么,我根本聽不清楚。
晨讀一下課池凄,我出了教室馬上回了過去碎税,“你好伟端!剛才是你打我電話嗎?是哪位家長呢?現(xiàn)在有空了……”
“哦……沒有啊,我剛才沒打你電話啊!”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丰辣,聽上去年齡不大。
“就是剛才,我正在上課,你這個手機號打過來的……你是不是哪個學(xué)生的家長呀?有什么問題要問我吨掌,是嗎?”
這個女子肯定是拿起手機馬上接,并沒看來電號碼,現(xiàn)在經(jīng)我這么一提示,馬上反應(yīng)過來统抬,“是我呀!老師,寒軒呀,林寒軒棚瘟!”
我也猛然醒悟過來:“嘿瞬内,是你呀,你用新手機號碼打我電話调限,我還真不知道哦秦躯,也不先發(fā)個短信給我,好久沒見昙沦,你的聲音都變了……那好,就要上課了丘损,我們以后有空再聯(lián)系肢娘。”
“老師老師,你什么時候請我吃飯啊……”她怕我掛了電話,急急地說途凫,聲調(diào)都高了起來,“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耶!”
“哈哈,老師肯定會請你吃飯的,這事一直記著呢,就是還沒找到恰當(dāng)?shù)臅r間晓避,”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吕世,我一邊朝教室走去,一邊說,“你看老師這么忙哦味廊,又要上課了,什么時候空閑些,方便些憔恳,我就聯(lián)系你今瀑。你可要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會請你吃飯的!我先上課了。”
“嗯……嗯……”電話那邊的她連聲應(yīng)道。
一到教室門口芯勘,我馬上掛了電話荷愕。
2
下午第一節(jié)課后棍矛,我發(fā)了條短信給寒軒:“在上課嗎够委?”
“我不想上慨绳,在草坪上呢。啥時候請我吃飯恢共?”
我立刻下了教學(xué)樓璧亚,朝操場走去透硝,我想當(dāng)面和她講講濒生。
“你到操場跑道這邊來罪治!”我邊走邊回了一條礁蔗。到了跑道上浴井,朝操場對面望了望磺浙,那邊草地上坐了一小堆學(xué)生屠缭,有男有女呵曹。我就在跑道這邊徜徉著,不時地朝那小堆人看去铐殃,我感覺寒軒就在那里富腊。
片刻后赘被,突然從那堆人中站起來一個女生民假,正是寒軒羊异,同時一個清脆響亮的叫聲從她嘴里冒了出來:“楊聰……”
我愣了一下野舶,不過烹植,心里早有準備隐岛,她這樣叫我名字赋秀,也不是這一次了劲蜻。我依然在原地來回慢慢地移動著腳步先嬉,表情平靜疫蔓,一直望著那邊。寒軒猶豫了一下岔乔,彎腰朝身邊的某個同學(xué)說了什么雏门,便伸手理了理校服茁影,朝我跑過來募闲,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跑到面前浩螺。她微笑著年扩,雙手捏著衣角厨幻,雙腳左右搖擺著况脆。
“你叫我楊聰呀格了,在這樣的場地,那么大聲弹惦,大家都聽到了棠隐,我是你老師助泽,一個學(xué)生直接叫我名字……我有些不好意思呢嗡贺!你可以叫我老師诫睬、楊老師摄凡,或者你也可以不叫架谎,直接過來谷扣!”
她有些不好意思会涎,嘻嘻地笑起來末秃,眼睛瞇縫著练慕。
“放學(xué)后,請你吃飯项鬼!”
“啊……好說好說绘盟,”她舞動著手,高興地問沦零,“在哪偎捎?”
“上次提過的茴她,去縣城靈溪的‘去茶去’呀丈牢!”
“哦己沛,好耶……”她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聲音申尼,卻又顯得有些詞窮了垫桂,“好說霹粥!好說后控!”
“喂浩淘,別老是好說好說的张抄,你要小聲點哦欣鳖,我只是想和你聊些我想了解的事情泽台,你這么興奮大聲地喊起來怀酷,要是被大家知道了蜕依,被很多老師和同學(xué)知道了样眠,我就不好去做了檐束。你看被丧,萬一其他同學(xué)也吵著要跟我去吃飯,我可沒那么多錢呀甥桂,我又不是開免費飯館呢柿究!”
她又嘻嘻笑著,聲音馬上小了黄选,嗯嗯地應(yīng)著蝇摸。
“你平時在哪吃飯?”
“在自己家里呀√饺耄”
“自己家在哪?”
“林宅村呀蜂嗽!”
我知道林宅村距離學(xué)校還有一段路程苗膝,大概要走半個多小時。
“那這樣吧植旧,你再叫一個同學(xué)陪你一起來……那邊草坪上還有誰辱揭?”
“可以可以,那邊有林曉雪病附、葉情等人……就叫……曉雪吧问窃,我跟她很貼近!等一下我就去告訴她完沪,她一定也會很高興的域庇!”
“好,你們放學(xué)后馬上去靈溪覆积,我會提早到‘去茶去’听皿,到時再聯(lián)系!”
“嗯嗯……”她轉(zhuǎn)身飛快地跑回了那堆人里宽档。
回到辦公室尉姨,我把剛才的事記錄下來,然后坐車上靈溪了吗冤。剛到“去茶去”前面的“水景公園”又厉,寒軒就打來電話,她聲音輕快椎瘟,脫口而出:“聰哥覆致,你現(xiàn)在哪?我已經(jīng)放學(xué)了降传∨穸洌”
“我已經(jīng)在‘去茶去’對面的‘水景公園’勾怒,你們過來要多久婆排?”
“大概……半個小時吧!”
“那好笔链,我等著你們段只!”
我掛了電話,進了“去茶去”鉴扫,找了過道上的“209”座赞枕,放下掛簾,拿出手機發(fā)了“209號”給寒軒。我獨自坐在“209”座炕婶,靜靜的姐赡,只是周邊有些人在講話,聲音或高或低柠掂,那是前后座已有人在吃飯閑聊项滑。我從包里拿出《教育隨記》繼續(xù)記錄著以上文字。
3
過了二十幾分鐘涯贞,有女孩子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枪狂,片刻間,掛簾被揭開宋渔,一個女服務(wù)員領(lǐng)著寒軒和曉雪走了進來州疾。她倆興奮地在我對面坐下。
“來啦皇拣,還蠻快的严蓖。肚子餓了吧?你們點菜吧氧急!喜歡吃什么谈飒?這是菜單,你們隨便翻看态蒂『即耄”
她倆有些忙亂地前后翻著菜單本,這頁看看那頁看看钾恢,顯得毫無頭緒手素。
“以前從沒來過這里,對嗎瘩蚪?”
“嗯嗯……”“是的是的……”倆人忙著答道泉懦。
“那你們一邊看菜單,一邊可以問問服務(wù)員疹瘦”懒ǎ”
就這樣,她倆點了魚丸湯言沐、牛排(后來吃了才發(fā)現(xiàn)是豬排邓嘹,只因那菜單上的名稱看不出是什么排,而服務(wù)員也誤認為是牛排)险胰、一個搭起來像正方形房子一樣的烤蛋糕汹押,還有好幾個小玩意排在一起的冰淇淋,我點了海鮮炒面起便,另外一樣什么我給忘記了棚贾。吃完了以上這些窖维,寒軒說還沒飽,我叫她繼續(xù)點妙痹,她又點了蛋撻和雞翅铸史。點好之后,我就同她們隨便聊怯伊。寒軒突然快速地說:“我要吸煙了……”我沒聽清楚沛贪,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她說了一句什么話,也沒再去注意震贵,當(dāng)時正和曉雪聊著利赋,好像是問她家住哪兒,等一下回去怎么走猩系。曉雪說媚送,老師,你放心哦寇甸,我們剛才在公交車上就已經(jīng)打電話給爸爸媽媽了塘偎,都說好了。
寒軒已經(jīng)從書包里抽出了一根香煙拿霉,用打火機點了起來吟秩,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然后笑著看著我绽淘。曉雪急忙拽了拽她手臂說:“軒涵防,不要吸呀,在楊老師面前怎么這樣的沪铭!”
我表情如常壮池,語氣平靜地問:“你也吸煙啦?什么時候開始杀怠?”
“嗯椰憋,是前不久∨馔耍”寒軒輕松地答道橙依。
“你現(xiàn)在吸的是什么煙?”
“利群硕旗〈捌铮”
“要十幾元吧?錢是從哪里來的呢卵渴?”
“要的慧域,是奶奶給我的±硕粒”
“每天都吸嗎?上癮不昔榴?”
“沒,有時碘橘!”
這時互订,上菜了,來了一碗魚丸湯痘拆。寒軒把吸剩了的半根煙丟在地上仰禽,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我低頭瞧了瞧她腳邊的那半根煙纺蛆,開玩笑地問:“怎么還剩半根就丟了吐葵,浪費了不可惜啊桥氏!”
她倒認真地說:“已經(jīng)吸完了呀温峭!”
接著又一道菜上來,再不久字支,五道菜全上齊了凤藏。寒軒的面前吃得一片狼藉,她嘴巴上都粘了豬排的那個湯油堕伪,還特意地朝我這邊伸了伸脖子揖庄,讓我看:“老師,你看你看我的嘴巴欠雌,都粘滿了耶蹄梢!”我把那盒餐巾紙拆了遞給她,又遞給曉雪富俄。曉雪有禮貌地說:“謝謝检号!”
只一會兒,寒軒面前就零亂地丟了好幾張擦皺成團的餐巾紙蛙酪。她夸張地揉了揉肚子說:“嘿齐苛,有些飽了!休息一下先……”趁著她嘴巴閑下來的機會桂塞,我問了一些有關(guān)她小學(xué)時的事凹蜂。
寒軒說自己記得很清楚,2006年阁危,是讀初一時玛痊,她爸爸媽媽就離婚了,之前他們感情不和狂打,對她也是很少關(guān)心理睬的擂煞。寒軒還說自己在泰順讀過一年,逃回來趴乡,因為戀上一個男生对省,還為他吃過安眠藥蝗拿,這事曾在我教她初二那半年在周記里寫過。接著去金華讀寄宿學(xué)校蒿涎,住在一個老師家里哀托,只讀了十幾天也逃回來了。她說劳秋,那兒太嚴酷了仓手,一點自由都沒有,整天關(guān)在學(xué)校和老師家里玻淑,一點新鮮空氣都吸不到了嗽冒。然后就去靈溪三中,讀了一年补履,基本是逃學(xué)添坊,搞得那個校長焦頭爛額,對她爸爸媽媽反映情況時干像,一邊深惡痛疾帅腌,一邊又一副對她感到很可惜的樣子,說寒軒像她爸爸那樣的聰明麻汰,就是品行怎么成這樣了呢速客!再后來寒軒就到靈江讀了,也就是讀我那半年教的初二(3)班五鲫。
“那你爸爸媽媽現(xiàn)在都各自成家了嗎溺职?你跟誰過呢?”
“他們……好像就要了吧位喂!我跟我爸浪耘,我還有個妹妹跟我媽。我爸一直在廣東開店塑崖,我住在奶奶家七冲,生活費從我大伯那里拿,我有三個叔伯规婆,我爸最小……很有意思澜躺,我舅舅也離婚,現(xiàn)在又娶了一個老婆抒蚜。我媽住靈溪掘鄙,我妹妹在靈溪二小讀,成績在班級里數(shù)一數(shù)二很優(yōu)秀嗡髓,和我天差地別操漠。我媽在肖江開店……她呀,以前老是去打麻將饿这,有時還通宵呢浊伙!”
我說:“可能她也孤寂吧撞秋,大人也不容易……”
“她孤寂?哪有哦吧黄,整天在外面和那些朋友打牌部服,怎么會呀唆姐!”寒軒聲音高了起來拗慨,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緊接著又笑著說:“她也有一個男人呢奉芦,不會孤寂的赵抢!”
這時,曉雪拿過寒軒的手機声功,對我說:“老師烦却,我起先同我爸說過了,是一個老師請我吃飯先巴,找我聊些事情其爵,但是他好像不相信,你幫我再同他說說伸蚯,可以不摩渺?”
“哦,行剂邮!”我一口答應(yīng)摇幻,“你爸這樣的疑慮是正常的,畢竟一個老師請學(xué)生吃飯是比較少見挥萌,尤其是你才初中生绰姻,大人還以為你在騙他,以為你是和某個男生約會談戀愛之類的引瀑。何況現(xiàn)在社會這么復(fù)雜狂芋,你爸爸也擔(dān)心你被別人給騙了『┰裕”
“是啊帜矾,他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手機沒帶,寒軒手機上已經(jīng)有我家電話號碼徒像,那我把號碼撥出去了黍特!”曉雪邊說邊按了鍵,“老師锯蛀,撥通了灭衷,你接……”
曉雪把手機遞給我,“老師旁涤,你要說我的名字叫阿雪翔曲,我在家里爸爸都這樣叫我的迫像。”
我接過手機瞳遍,一個男子粗重的聲音傳了過來:“喂闻妓,誰呢?”
曉雪忙小聲地補充了一句:“老師掠械,我爸不識字的由缆,你要用本地話同他講』伲”
我點點頭:“你是阿雪的爸爸吧均唉,我是阿雪以前的老師,現(xiàn)在請她和另一個女同學(xué)一起吃飯肚菠,是同她倆聊點事舔箭。”
“哦……這樣啊蚊逢,……你們层扶,是在哪呢?”
“在縣城靈溪的一個茶座‘去茶去’烙荷【祷幔”
這樣說了之后,曉雪爸爸終于掛了電話奢讨。
我對曉雪笑了笑稚叹,曉雪舒了口氣,神情輕松了許多拿诸。我看了看寒軒說:“那……你呢扒袖,要不要老師也打個電話給你家人?”
“不用亩码,不用季率,我早就和她們說過了,沒事描沟!”
我們又接著聊……由于事先我沒有列出問題的條條框框來飒泻,所以想到什么就問什么。不知不覺我又問了初二(3)班其他幾個學(xué)生的情況吏廉,比如李造泞遗、吳謙、葉珍席覆、陳敏敏史辙、葉嘉、林鑫、王金名等聊倔,她倆都一一地為我作答晦毙。問到班主任,寒軒不屑一顧:“他呀耙蔑,特?zé)┘剩靻飭舻貙ξ抑v道理!我有時從他身邊走過甸陌,嘿嘿……就當(dāng)沒看見他一樣须揣,管自己走過去了!”
我說:“以后邀层,等你再過幾年返敬,回頭看遂庄,你就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言行到底怎么樣了……對了寥院,老師想起來了,教初二(3)班那年涛目,你在作文里寫過秸谢,說自己在泰順讀書時曾為一個男生而失戀,出走霹肝,還吃過安眠藥估蹄,真的嗎?”
“老師沫换,是真的臭蚁!是真的!”曉雪接過話茬讯赏,興奮地說垮兑。
寒軒默默地笑著,并點著頭漱挎。
“現(xiàn)在回頭去看那時的做法系枪,怎么樣,還有當(dāng)時的那種傷心磕谅、郁悶嗎私爷?”
寒軒搖搖頭:“感覺那時……嘻嘻……有些幼稚!”
“是呀膊夹,時間可以改變?nèi)说南敕ǔ幕耄者@個思路,其實將來看現(xiàn)在的一些言行放刨,也可能會覺得好笑:我那時怎么會這樣呢工秩?!”
曉雪說:“是這樣的,我現(xiàn)在回想起以前的有些事拓诸,也覺得不可思議侵佃,當(dāng)時的自己怎么會那樣做,那樣想呢奠支?如果是現(xiàn)在的我馋辈,肯定不那樣子了!”
“老師時常在你們的QQ說說里看到倍谜,你們好像一下子什么情啦迈螟,一下子什么愛呀,失戀啊尔崔、郁悶啊……是真的嗎答毫?還是……隨便寫寫的?”
“那個呀季春,是隨便寫的洗搂!”曉雪說。
寒軒也點頭载弄。
這時耘拇,曉雪又拿過寒軒的手機看起來,有一個電話宇攻,曉雪皺了一下眉頭惫叛,把手機遞給我:“老師……是我媽打來的!”
我忙接過手機:“是阿雪媽媽吧逞刷,我是阿雪讀初二時的語文老師嘉涌。我現(xiàn)在請她,還有她的一個女同學(xué)在吃飯夸浅,是聊些學(xué)習(xí)和班級現(xiàn)在的一些情況……我們是在靈溪的‘去茶去’仑最,就在人民大道上,水景公園的對面题篷,對词身,就是那兒……你放心,是的番枚,是的法严,沒事的。等一下……大概半個小時以后葫笼,我們就回去深啤,我會送她倆回去的……”
我詳細地向曉雪媽媽解釋了一番,她才放心地掛了電話路星,我對曉雪說:“看來溯街,你媽問了你爸關(guān)于你的情況之后诱桂,肯定很不放心,還可能責(zé)怪你爸沒問清楚呈昔,就這么的相信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話挥等,所以親自又打來電話問得這么仔細。起先老師沒有對你爸說清地址堤尾,這次詳細地告訴了你媽肝劲,她才放心些……不過這些都很正常,你不用怪爸爸媽媽郭宝,他們的擔(dān)心是可以理解的辞槐,多數(shù)父母都是這樣的。只是你同寒軒比起來粘室,真是兩種典型的相反的情景了榄檬!”我笑著對寒軒說,“你爸媽就不會這樣接二連三地打來電話衔统,這也是你一直在外自由自在鹿榜,讓他們感覺習(xí)慣了吧!”
“是的缰冤,我才不讓他們整天這樣管著呢犬缨!”寒軒淡淡地說,似乎此刻面對的不是我而是她的父母棉浸,旋即又加了一句,“他們也沒時間管我刺彩!”
“唉迷郑,我爸媽可是不讓我隨便出去的!”曉雪有些失落地看看寒軒又看看我创倔,“我都不自由嗡害,整天呆在家里,呆在樓上學(xué)習(xí)畦攘,做作業(yè)霸妹,除了看電視,上上網(wǎng)知押,聽聽音樂叹螟,門外也沒出過幾次呢!都郁悶習(xí)慣了台盯!”
“你們有什么煩惱之類的嗎罢绽?”我聽著聽著,想起什么就問什么静盅,“除了曉雪講到的不自由良价,整天困在家里困在學(xué)習(xí)上,還有其他的嗎?”
寒軒馬上應(yīng)道:“那當(dāng)然有明垢,很多呢蚣常,一時也講不出什么來,好在有些朋友痊银,可以讓我快樂史隆。比如曉雪就是我的好朋友——曉雪,我在這個學(xué)校能認識你曼验,我很開心泌射!楊老師,我和她無話不說鬓照,很知心的呢熔酷,對吧曉雪……哦,對了豺裆,曉雪拒秘,那個XX,老是說什么讓我嫁給她吧臭猜,讓我嫁給他吧躺酒,讓我笑死了!”
曉雪說:“是呀蔑歌,那個XX怪怪的羹应,不過也挺有意思的……說到朋友,班級里學(xué)習(xí)好的次屠,和我一樣的园匹,算不上朋友,暗地里有競爭劫灶。其實裸违,除了寒軒,我也沒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本昏,也很孤獨呢供汛!”
我說:“那個XX,像他這樣子涌穆,老是喜歡說那些話怔昨,也就是找你玩玩呢,要是想讓他真的同你結(jié)婚蒲犬,當(dāng)他老婆朱监,也是不大可能,何況現(xiàn)在年齡也小原叮,而且什么都不獨立赫编,自己都養(yǎng)不活呢巡蘸!我想啊,當(dāng)你有一天真的考慮嫁給他擂送,叫他娶你時悦荒,哈哈。他反倒可能逃之夭夭了嘹吨“嵛叮”
“就是嘛,他們這些男生不過是無聊找你玩玩蟀拷!”曉雪接過我的話頭碰纬,嗔怪地對寒軒說,“他們哪有正經(jīng)的呀问芬!——對了對了悦析,楊老師呀,你說讓我們聊聊現(xiàn)在的任課老師此衅,我就想到我們班的美術(shù)老師了强戴,他特別色!”
“你們初三畢業(yè)班了挡鞍,還有美術(shù)課骑歹?”我有些好奇。
“也沒上什么呢墨微,美術(shù)老師來上課不過是把我們看看住道媚,擺擺樣子,是學(xué)校安排給上面什么人檢查用的欢嘿!”曉雪解釋道衰琐。
“你說美術(shù)老師色?怎么色了炼蹦?”
“就是很喜歡找漂亮的女生講話……老是貼在她們身邊,眼神色色的狸剃,老是色迷迷地看著她們呢掐隐!”
“哦,這樣呀……那我找你倆聊天钞馁,還一起吃飯虑省,好像也是色了?”
“那……那不一樣了僧凰,你不會探颈!”曉雪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荡耄“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的嘛伪节!”
一旁的寒軒還真能吃光羞,吃進嘴里的東西比講出來的話多得多,她見我和曉雪聊得起勁怀大,顯得有些無聊纱兑,便變魔術(shù)一般不知何時又從書包里抽出一根香煙,點燃了化借,一邊吸潜慎,一邊看著煙頭上紅紅的火光。她豎起香煙用嘴巴吹了吹蓖康,火光一暗一亮铐炫,緊接著伸出食指彈了彈,煙頭就落下一些煙灰來蒜焊,她像一個自得其樂的小孩倒信,卻似乎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軒,不要吸了啦山涡!”曉雪微皺眉頭堤结,責(zé)怪道,“在楊老師面前正經(jīng)點嘛鸭丛!”
寒軒不置可否地笑著竞穷,身子往后一靠又立刻直起腰來,抿著嘴巴鳞溉,歪著頭瞧著我瘾带,那意思在說,我就是這個樣子的熟菲。
我問她:“你是天不怕看政,地不怕,爸爸媽媽不怕抄罕,老師也不怕……是吧允蚣,到底有沒有什么人讓你怕的?”
“嘻嘻……”她臉上依然含著笑意呆贿,側(cè)頭想了想嚷兔,轉(zhuǎn)頭看著曉雪邊笑邊說:“嘻嘻……怕燈舒那個人!”
“燈舒做入?……哦冒晰,原來你是怕政教主任李燈舒老師呀,為什么呢竟块?”
寒軒輕輕地說:“他好得讓我害怕壶运!”
“好?……你害怕浪秘?害怕什么蒋情?”我聽不明白埠况,感覺她說的這個“好”字里有另外的意思,“假設(shè)我對你恕出、你們也算是一種好的話搅窿,那燈舒老師和我的這種‘好’一樣嗎芜辕?”
寒軒看我那認真的樣子又嘻嘻地笑出了聲來豪直,我頓時有些明白吗伤,推斷道:“哈哈,他那是嚴厲得讓你怕的畴!是不是一旦你不聽話渊抄,做得太過,他就通知你家人丧裁,讓你退學(xué)呀护桦?你已經(jīng)呆過好幾個學(xué)校了,在靈江這個中學(xué)可能是你爸爸媽媽為你找的最后一道防線了吧煎娇?”
我的這一番話讓寒軒剛才的笑容如同含羞草的葉瓣一經(jīng)碰觸頓然收攏二庵,她默默點頭,靜靜地盯著手中的那根香煙缓呛。不一會兒催享,她把才吸了幾口的香煙丟在了地上。
“你吸煙……是不是上癮了哟绊?”
“不會呀因妙,我沒有吸到肺里去的!”
我有些替她擔(dān)心票髓,忙找了個例子:“你知道嗎攀涵,我們小學(xué)有位男老師,很年輕洽沟,是新老師以故,以前老是在意別人把他當(dāng)高中生看,說他不成熟裆操,就學(xué)起了吸煙据德,以為這樣可以增加自己的閱歷和滄桑感,一吸兩吸跷车,不知不覺就上癮了,現(xiàn)在每天都要一包橱野,有時還超過朽缴,想控制都控制不了了……你可不能上癮呀!我知道水援,你只不過是用吸煙這個方式來標新立異密强,引起旁人對你的注意茅郎,對吧!我一看或渤,就覺得你是不是有些自戀系冗?是不是感覺自己應(yīng)該有特別之處,要成為別人關(guān)注的中心薪鹦?可是你在學(xué)習(xí)上沒有被關(guān)注的優(yōu)勢掌敬,就只好用這些打破常規(guī)和習(xí)俗的行為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好像自己就是某個電視劇里的女主角……”
曉雪邊聽邊笑池磁,忍不住說:“對對奔害,老師你說得對,她真的挺自戀的地熄!”
寒軒也被我對她的一番“剖析”給說笑了华临,不覺低下頭,看看眼前的那個菜盤子端考,又抬頭朝著曉雪笑……
“其實雅潭,只要你的心靈深處有自己真實的追求與理想,外在的這些‘裝酷’也沒什么却特。在我博客里就有一張照片扶供,是一個女的,大概二十四五歲吧核偿,之前她還沒結(jié)婚诚欠,也很酷,吸著煙漾岳,長發(fā)披肩轰绵,但她有自己的工作和經(jīng)濟收入,是在一家電視臺當(dāng)編導(dǎo)尼荆,我是在天涯論壇結(jié)識她的∽笄唬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并生了一個女孩,當(dāng)媽媽了捅儒。你方便時不妨點開我的博客去看看她的‘酷相’……老師向你說這些液样,主要是想告訴你——你現(xiàn)在還不獨立,是爸爸媽媽對你進行養(yǎng)育和監(jiān)護巧还,你可以隨心所欲鞭莽,做了什么不對的事,終究有大人們來替你收場麸祷,生活費也有他們?yōu)槟闾峁┡炫墒钱?dāng)你再長大些,比如也到了二十四五歲阶牍,如果還沒有自己的職業(yè)和收入喷面,那時又怎么能繼續(xù)‘酷’下去呢星瘾?像我剛才說的這位女網(wǎng)友,是值得我們?nèi)ニ妓鞯木灞玻驗樗泄潭ǖ穆殬I(yè)和收入琳状,因此,她一個女子盒齿,吸煙念逞,裝酷,就有了底氣县昂,這是她的自由肮柜,她無須依賴別人,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倒彰,不怕被別人的口水淹死审洞,只要她的言行不觸犯法律,不違背道德……”
聽到這兒寒軒竟有些急了待讳,搶答一般地說:“老師芒澜,我,我心里有想法有追求的创淡,我已經(jīng)18歲了痴晦,可是還只讀初三,到高中三年琳彩,我會好好想想將來的打算的誊酌!”
“嗯,我明白露乏,到時你是要好好想的碧浊。我理解你!”
聊著聊著瘟仿,等后來補點的雞翅和蛋撻都吃完了箱锐,我們便打算結(jié)束這頓晚餐了。我按了按桌角上電鈴劳较,服務(wù)員過來問:“有什么要求嗎驹止?”
我說:“買單」畚希”
“有什么卡嗎臊恋?”
我遞給服務(wù)員教師卡。
一會兒墓捻,服務(wù)員拿著結(jié)算單過來捞镰,彬彬有禮地說:“打折后一共196元。”
寒軒和曉雪一聽睜大了眼睛岸售,彼此倒吸了一口氣,兩個人頭靠在一起竊竊私語厂画。
我笑道:“不用奇怪凸丸,要是覺得吃老師這一頓不好意思,等你們將來工作了袱院,領(lǐng)工資了屎慢,就請我吃一頓,我會很樂意地等到那一天忽洛,哪怕我老成了老人家腻惠!”
她倆嘻嘻地笑了,曉雪說:“好欲虚,我會請你吃的集灌!”
寒軒也點頭應(yīng)和著:“我也會我也會,我會盡量不讓你等成了老人家复哆!”
4
三個人剛起身正要走出那個小房間欣喧,寒軒又從包里快速地抽出一根香煙點燃了叼在嘴角上。這次我倒是一愣梯找,停住了腳步說:“現(xiàn)在要出去了唆阿,你不能吸,不然別人看見了锈锤,會覺得奇怪驯鳖,哪有我這個大人沒吸,反而是你這個小女生吸起煙來久免?”
寒軒不聽我的勸阻浅辙,還是躲閃著想吸著煙走出去。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妄壶,把她手指上夾著的香煙抽了下來摔握,叼在了自己的嘴上。寒軒呆了一下丁寄,但馬上就乖乖地跟著我走到了過道上氨淌。“寒軒伊磺,別鬧了盛正!”曉雪忙勸道,“現(xiàn)在外面人多屑埋,別人看見了你吸煙豪筝,對楊老師不好!”
一路走一路聊,很快就到了樓下大門口续崖。我問:“曉雪敲街,你是乘車回家嗎?還是……”
“老師严望,我家就在這條大道下去一段路多艇,一拐彎就到了。你看像吻,就前面的瀆浦那里呢峻黍。”
“那好拨匆,我們剛剛吃了飯姆涩,一起走走這段路,散步散步惭每,順便把你送到家吧骨饿!”
“可以呀,可以呀洪鸭,我也正想這樣走走呢样刷!”寒軒直點頭,顯得有些興奮览爵。
又是一陣子的閑聊置鼻。曉雪說著說著又說到了爸爸媽媽對她管得太多,不理解她蜓竹。
我說:“等你們長大了箕母,成家立業(yè)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時俱济,就明白此時此刻父母對你們的心情和做法了嘶是。”
寒軒一聽這話就笑了蛛碌,吃吃地笑聂喇,轉(zhuǎn)頭靠著曉雪的肩頭說:“嘻嘻,孩子蔚携,自己的孩子……我們有了孩子希太!喂,曉雪酝蜒,你知道怎么生孩子的呢誊辉?”
曉雪有些尷尬,朝她直瞪眼亡脑。
我說:“寒軒堕澄,你這個問題問曉雪就問錯了邀跃,要問也要問我嘛!”
我這句話直截了當(dāng)蛙紫,她倆都聽愣住了拍屑,滿臉意外的神情。我又故意生氣地對寒軒說:“你看你惊来,幸好是我和曉雪倆聽你這么問丽涩,要是你問的是某些不懷好意的男子,你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裁蚁?人家心里高興都來不及了,他們會說继准,哈哈真好枉证,這個女生有意思,不是要我說怎么生孩子嗎移必,我最喜歡同女生生孩子了……那我就告訴你室谚,這個,這個……就是這樣生的崔泵,懂了嗎秒赤?不懂?那最好親自實踐一下嘛……是你自己故意要這樣問的憎瘸,人家更是故意玩弄你了入篮。假如你喜歡說曖昧的話,很容易感召來類似的人幌甘,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潮售。到時吃了虧受了傷害,可就沒法說對方怎么怎么壞了锅风,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嗎酥诽?那……我就詳細地為你解說……”
“就是嘛,就是嘛……楊老師你就對寒軒單獨說生孩子好了皱埠,我可不要聽肮帐,”曉雪拉了寒軒一把,自己卻倒著跳開幾步边器,調(diào)侃道训枢,“軒,你靠近楊老師一點饰抒,要認真聽講哦肮砾,嘻嘻……”
寒軒被我們說得沒了回應(yīng),也忙快步向前走去袋坑,嘴里支支吾吾的仗处,然后回頭默笑道:“……曉雪你也不正經(jīng)吶眯勾!”
到了那個路口,曉雪說:“老師婆誓,我就從這里進去吃环,你們停步吧!”
“我和寒軒送你到家門口吧洋幻!”
“不用了老師郁轻,拐個彎就到了,不遠的文留!”
我還是堅持要送她好唯,她就是不讓。
我不放心燥翅,又問:“拐進去骑篙,大概多長時間?”
“老師森书,真的沒事的靶端,只要兩三分鐘呢,真的凛膏!”曉雪語氣輕松且肯定杨名,“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村子,很多人都認識我的猖毫√ǖ”
“兩三分鐘?”我想了想說鄙麦,“那的確很近了……好吧典唇,天暗了,你慢慢走胯府,注意路面介衔。到家后記得給我們發(fā)條短信,或者打個電話骂因⊙卓В”
“好的,老師再見寒波!還有你乘盼,寒軒,改天見俄烁!”
“再見再見绸栅!嘻嘻……”寒軒伸手搖了搖,“不和你客氣了页屠,我們明天就見粹胯!”
5
我和寒軒在大道邊等出租車蓖柔,等了一會兒便慢慢地朝下走了一段路,終于等到了一輛順路車风纠。我對司機說到靈江街口况鸣,司機說要25元。寒軒連忙說:“不用吧竹观,到靈江都是一人十元镐捧,我們兩個人也就二十元呢,哪有25元的俺粼觥懂酱?”我也覺得司機不厚道,故意多說了五元誊抛,就再等了一輛玩焰,這次是二十元,但是寒軒一眼就看見車里已經(jīng)坐了四個人了芍锚,急忙拉了拉我的袖子說:“老師,這輛超載了蔓榄,我們別坐并炮!”
因為我們回家的路線和下車點就在這條大道上,很順路甥郑,司機舍不得不賺這二十元錢逃魄,見我倆嫌人多,竟下了車走過來勸我們上車澜搅,說不會擠的伍俘,下一站瀆浦就有人下車。正在我倆和司機說話時勉躺,車上有個乘客埋怨司機了:“喂癌瘾,快點開吧,我是要趕路的饵溅!”司機就同那個乘客爭起來妨退。
寒軒一見這場面,馬上對我說:“這樣啊蜕企,那我們更不能上了咬荷!”
“好,我們繼續(xù)朝上走轻掩,離開他們幸乒!”
我拉著寒軒的手臂朝原路口慢慢地走了一段路。我說唇牧,從剛才你的言行中可以看出罕扎,你內(nèi)心里是很有道德感的聚唐。她笑了……突然眼前來了一輛中巴車,寒軒本能地朝它搖了搖手壳影,一副驚喜的神情拱层,“老師老師,是金鄉(xiāng)車宴咧!都晚上七八點了還有案啤!”
所謂的“金鄉(xiāng)車”掺栅,就是白天往返于縣城靈溪和本縣金鄉(xiāng)鎮(zhèn)之間的鄉(xiāng)鎮(zhèn)中巴車烙肺,類似大城市里的公交車。我們就上了這輛車氧卧,兩個人只需6元桃笙。在車上,我讓寒軒打電話給曉雪看她到家了沒沙绝。寒軒打了一個搏明,說:“老師,她關(guān)機了闪檬!”我心里在說星著,這個曉雪,現(xiàn)在怎么能關(guān)機呢粗悯,大概是手機沒電了吧虚循。
到了靈江人民路口,我們下了車样傍。寒軒的家在林宅村横缔,還要朝車路北邊的鄉(xiāng)間水泥道走大概半個小時。我說:“老師陪你一起走衫哥,把你送到家茎刚。”
她說:“不用了老師炕檩,我現(xiàn)在不回去斗蒋,還要在這里找個人呢!”
我拉住她的手臂說:“早點回家笛质!找人可以明天再找泉沾,今晚得先安全到家!”
她還是想跑開妇押,我忙用力拉住跷究,但是她左右扭動著身子,翻來覆去地掙扎敲霍,“老師俊马,沒事的丁存,以前我經(jīng)常在這里玩,然后一個人慢慢走回家的柴我〗馇蓿”
我還是不放手,又勸說她先回家艘儒,她就是不同意聋伦。之前在車上她一直在打電話發(fā)短信,好像已經(jīng)和某個朋友約好的界睁,現(xiàn)在看她因為被我拉住而顯出焦急的樣子觉增,我又擔(dān)心我這樣對一個女生拉拉扯扯,在街上很不好看翻斟,怕被人懷疑逾礁,只好放開了手。她頓時如同脫韁的野馬躥得遠遠的访惜。
我一邊朝家里走嘹履,一邊發(fā)了條短信給寒軒:
“記得早點回家。方便時也幫老師問一下曉雪到家了沒债热。你看老師粗心的植捎,也沒去記個她的手機號,到時順便發(fā)個給我阳柔。”但她一直沒回音蚓峦。
我到家后馬上上網(wǎng)舌剂,曉雪已經(jīng)用手機QQ在線了,她發(fā)了留言給我:“老師暑椰,我已經(jīng)到家了霍转,謝謝你的晚餐!”
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