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也變了蜂嗽,她變得越來越沉默,逃課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殃恒。直覺告訴我這一切都跟光有關系。
一天哥哥來學腥杞遥看我离唐,照例是一幫朋友出去吃飯,走到飯店門口我看到雯從里面走出來问窃,神情落寞亥鬓,像是哭過的樣子。我知道這家飯店就是光常去的地方域庇,上次跟哥哥吃飯遇到光就是在這里嵌戈。
我朝樓上看看,光正站在三樓的曬臺上打臺球听皿,我明白他們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熟呛。
哥哥一進門就哈哈大笑,我真不明白他為什么總有認識的人尉姨。沒過一會兒光也下來了庵朝,人群壯大了就上樓開了包間喝酒,我一看人太多了就想走又厉,哥哥不讓九府,說難得來一次。然后我就自己到樓頂上打臺球覆致,我從來沒玩過那東西侄旬,純粹是自娛自樂。正玩到興頭上光過來了煌妈,看見我先大笑起來儡羔,說一看就是頭笨驢宣羊。
我要氣死了。為什么他跟別的女生說話都能讓她們開心笔链,跟我說話就這么嗆人呢段只。
你的手法就不對。光說著上前給我做了個示范鉴扫≡拚恚“看見了吧,這才叫專業(yè)”
我比貓畫虎地去做坪创,卻又被他笑:“屁股別撅那么高”
我生氣地扔下球桿炕婶,臉又熱又紅。
“再教你一次莱预,學不會就真成笨驢了”光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手柠掂,將我壓在身下,肆意地擺弄我的手指依沮。第一次離他那么近涯贞,他身上的煙草味使我微微皺了皺眉毛,我想我的臉一定紅透了危喉,心跳地厲害宋渔,手心冒出細細的汗珠。
我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他辜限,從側面看他臉部的線條很好看皇拣,神情專注,唇角緊閉薄嫡,一縷頭發(fā)滑落額前氧急,擋住了他的眼尾。
“好了毫深,就這樣”他站起身來吩坝,拍拍我的頭,“看你的了”說完就走了费什。
我扔掉球桿钾恢,頹然坐在地上≡е罚回想剛才他對我所做的一切瘩蚪,依舊臉紅心跳。
我覺得我有些墮落稿黍,因為我那么喜歡曦疹瘦,可是他只輕輕牽過一次我的手。我們的回憶那么少巡球,那么少言沐。
模擬考試成績出來了邓嘹,我考了第二名。我知道這根本算不上什么险胰,高考對我來說還是很難跨越的一道線汹押。
張某某對我們的學習態(tài)度極度不滿,這關系著他今年的獎金起便,所以他對我們一再地咆哮棚贾,直到發(fā)現(xiàn)這樣做徒勞無用時,他對我們徹底地失望了榆综。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妙痹,有人目標堅定,甘做勇者鼻疮,也有人看破世俗紅塵怯伊,樂的逍遙。我想我兩者都不是判沟。我只是隨波逐流吧耿芹。
雯就過的很逍遙,她逃課的頻率越來越多挪哄,我想她是決定放棄了猩系。很多時候看見她跟光在一起,說說笑笑中燥,更多的時候她一個人獨自落寞。
雖然看見他們在一起我會生氣塘偎,但是我也不愿看到雯傷心疗涉。我想光一定是傷害她了。那時我并不知道愛上光這樣的人注定要受傷害吟秩。
那天下很大的雨咱扣,教室里沒有幾個人,我坐在位子上做題涵防。做了一會兒覺得背后有種異樣的感覺闹伪,回頭去看,是光壮池。
他坐在凳子上偏瓤,翹著腿,背靠在墻上椰憋,側臉看著我厅克。
我看看他繼續(xù)埋頭做題,雖然已經(jīng)心亂如麻橙依。他已經(jīng)好久沒來上課了证舟。
“喂”他敲敲桌子硕旗,我沒理他。
“這么用功女责,想考北大啊”他說漆枚。見我沒反應就嘿嘿笑了兩聲走開了。
他走了抵知,我的心空了墙基,書也看不下去。到了吃飯時間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辛藻,外面雨下太大了碘橘,我沒帶傘。
光又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吱肌,看見我還在就問:“不去吃飯啊”
我告訴他沒帶傘痘拆。
他笑了說:“我有啊,一起去吧氮墨,我也還沒吃呢”
我不知為什么會答應他纺蛆。
他撐開傘,把我拉進去规揪,我們并肩朝食堂走去桥氏,穿過一個林蔭的甬道,兩旁都是高高的冬青猛铅,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字支,緊握著不放。
我又急又怕就死命掙脫奸忽,他笑嘻嘻地看著我堕伪,越來越用力。
我于是放棄栗菜,眼淚嘩一下子涌出來欠雌。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流淚,但就是控制不住疙筹。
他看我哭了就松開了富俄,一只手替我抹去眼淚。被我用手擋開了而咆。
我氣呼呼地跑掉了霍比,那天晚上我有些失眠,迷迷糊糊到很晚才睡翘盖。
我確信我喜歡上光了桂塞。在他沒有向我表白之前我習慣揮舞著自己的鉗子,跟他針鋒相對馍驯。這是我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唯一方式阁危。
成跟我說:“光喜歡你玛痊,你不知道嗎?”
我說:“不知道狂打,我不喜歡他”
然后成就很仔細地研究我的表情擂煞,看到我一臉木然就笑著說:“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趴乡,他并不適合你”
我沒回他对省。
現(xiàn)在我跟雯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墻,我們看起來很要好晾捏,可彼此都知道我們已經(jīng)越來越遠了蒿涎。雯終于答應了彥,每天向眾人展示她趾高氣昂的幸福惦辛,但是彥愛的卑微劳秋,他對她無所不從。
至于雯為什么會答應彥胖齐,我一直無法理解玻淑。她不是容易遷就的人,對愛情她曾經(jīng)那么挑剔呀伙。
時間過的好快补履,進入六月份一切基本已成定局,很多人開始放縱自己剿另。
光徹底消失了箫锤,大概有一個多月時間我沒有看到他。我?guī)缀趺刻於枷M苈牭剿煜さ哪_步聲雨女,可是我又害怕看見他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麻汰,我知道我隱藏不了。
有一天戚篙,哥哥突然出現(xiàn)了,他總喜歡做出人意料的事溺职。
然后照例在那個窩點遇到光岔擂,吃喝一番后一幫人說要找個地方打牌,光說他有個好去處浪耘,就帶我們去了乱灵。
是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單元樓里,兩室一廳的房子七冲,里面沒什么家具痛倚,看得出很久沒人住了,只有一間臥室放了張床澜躺,一張寫字臺和一臺電視蝉稳。
我看哥哥打了會兒牌就覺得無聊抒蚜,跑到隔壁去看電視。過了一會兒光走進來耘戚,翻了翻抽屜找出皮夾子嗡髓,對我說:“看看,全輸給你哥了收津,你應該負責”
我說:“憑什么”
他把錢夾扔在床上饿这,坐到我身邊,直直的看著我說:“誰叫你是他妹妹”
我剛想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撞秋,不由分說把我按到在床上长捧,吻住了我的嘴。
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吻贿,我的身體是僵硬的串结,死命地咬著牙齒颅悉。他吻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笑:“把嘴張開惭墓,咬那么緊干嘛倔丈,沒接過吻啊”
他說話的口氣好像我應該是個高手似的示血,我立刻火冒三丈酣胀,使勁推開他站起身來贷痪,眼里含淚叛复。
“好了执桌,別哭宠叼,讓你哥看到我就慘了”他拉住我的手先巴,“剛才是開玩笑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我把臉扭過去不看他。
他一把抱住我說:“這是真的冒冬,做我女朋友吧”
我還是不爭氣地流淚了伸蚯。他摸摸我的頭笑:“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啊,不過你還要答應一件事”
“什么简烤?”我被他的問題帶溝里去了剂邮,讓我沒有機會反駁他提出的要求。
他說:“好好學習横侦,考上大學”
我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挥萌。一切就這樣開始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枉侧。但我知道我很開心引瀑,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哥哥知道我做光的女朋友后氣死了榨馁,他說我瞎了眼憨栽,遲早會后悔的。
后不后悔我暫時還不知道,我知道曦一定會得到消息屑柔,他會后悔嗎屡萤?會看不起我嗎?
那時候已經(jīng)快接近高考了锯蛀,我卻開始了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戀愛灭衷。
我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而且目標明確旁涤,沒有什么能打擾到我翔曲,所以我的學習成績沒有受絲毫影響。
光根本就不進學校的門劈愚,他怕影響我瞳遍,所以我們每天只有放學才能見面。
一般吃過午飯他就來校門口等我菌羽,帶我回那個房子里休息掠械。我這才知道那個房子是他爸爸留給他的,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注祖,他跟著媽媽長大后來她生病去世猾蒂,他就居無定所。他爸爸在外面做生意是晨,沒時間管他肚菠,只給他留下這個房子。
我喜歡靠在他懷里睡覺罩缴。那時候我對男女之事還很懵懂蚊逢,但絕對知道什么事不能做。
好在光并不亂來箫章,他只是靜靜地抱著我烙荷,輕輕地吻我。很多次之后我才學會了接吻檬寂,他就笑我笨终抽。
我問他怎么那么熟練。他反問我桶至,你說呢拿诸?
我當然知道他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想到這些我就生氣塞茅。他就是喜歡惹我生氣,好像是一種樂趣似的季率。
我問他有沒有跟雯這樣野瘦,他說沒有。
“我不信”我說。
“真的沒有”他好像很認真鞭光。
“為什么”
他想了想說:“我當她是妹妹吧吏廉,哥哥會對妹妹這樣嗎?你哥哥會嗎惰许?”
我忽然心痛了起來席覆。妹妹這個角色很特殊,她可以要求他做一切事情汹买,他都會義無反顧地答應佩伤。有時候我貪心地希望他也能把我當成妹妹,可是我又要他愛我晦毙。魚和熊掌生巡,怎能兼得?
我喜歡看他的眼睛见妒,雖然不大孤荣,但很有神,只是我看不懂里面裝了些什么须揣。太深邃盐股,太復雜了。我想以后他會告訴我的耻卡。
午休過后光會送我回學校疯汁,一般只送到校門口,他不進去劲赠。
所以我們見面的機會真的很少涛目,后來也一直這樣,斷斷續(xù)續(xù)凛澎,牽牽絆絆霹肝。
高考終于到來了,那三天跟以往并無不同塑煎。
我沒有一絲緊張沫换,發(fā)揮也很正常,我知道我會考上的最铁。倒是光讯赏,每考一場就問我怎么樣,有沒有做完冷尉。好像把題目做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漱挎,我想想也對,對他來說的確是這樣雀哨。
那幾天中午光還是帶我回他家里休息磕谅,他不睡私爷,給我看著鬧鐘。也不再纏著我親吻膊夹,而是叫我安心睡覺衬浑。畢竟高考比天大,他說他負不起責任放刨。
終于都結束了工秩,畢業(yè)那天一片狼籍,遍地都是書本进统,我家里來接我助币,所以走的比較早,沒有見到光麻昼。但是我有他的BP機奠支,我想總能找到他的。
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他抚芦,我CALL過他無數(shù)次倍谜,他都不回。我擔心成績叉抡,又擔心他尔崔,一個月的時間瘦了好多。
后來成績出來了褥民,我考得分數(shù)很正常季春,上了本科線。填志愿的時候要回學校消返,我想應該能見到光了载弄。可還是沒有看到撵颊,我有些失望宇攻。
雯的分數(shù)只夠專科線倡勇,她家里準備給她花錢找門路逞刷,那時候剛剛開始擴招。
填完志愿那天雯叫我到她家玩妻熊,離學校不算遠夸浅。
我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忽然電話響了扔役,雯接起來帆喇,神色慌張。我一下子猜到應該是光亿胸。
雯說:“你不要過來了坯钦,我一會兒要出去”
掛了電話法严,我們都很沉默。我起身告辭葫笼,她送我到門口,欲言又止拗馒。
出了小區(qū)沒多遠我看到光騎著一輛摩托車飛奔過來路星,我頭也沒抬地走,對他視而不見诱桂。很快他就跟上來了洋丐,擋住我的去路。
“讓開”我還是不看他挥等,我怕我一看他就會流淚友绝。
他笑:“考得不錯啊,恭喜”
“跟你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肝劲,我每天那么辛苦”
“你現(xiàn)在多輕松啊迁客,找都找不到你”
他看出緣由,拉住我說:“我去XX市了辞槐,剛回來沒兩天”
“那怎么呼你也不回掷漱?”
“機子早停了”他說,然后掏出個手機給我看榄檬,那時候用手機的人還不多卜范,所以我覺得很新奇。他告訴我號碼鹿榜,說以后二十四小時都能找到他海雪。我就笑了。
我問他來找雯做什么舱殿。他說是拿點東西奥裸,反正我是不信的。他們之間一直就神神秘秘的怀薛。
光載我回到以前那個房子里刺彩,他開的很快,我有點害怕枝恋,使勁抱著他的腰创倔,頭低在他的背上,感覺很幸福焚碌。
那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畦攘,我錯過了回家的最后一趟班車。我第一次對家里撒謊了十电,我告訴媽媽我在同學家里過夜知押。他們并不懷疑叹螟。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相信光,或許是很久沒見面了台盯,我很想念他的懷抱罢绽,他的吻。所以我天真的以為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静盅,我是那么相信他良价,卻忽略了一個事實,他是個熱血男兒蒿叠。
剛開始他還能靜靜地抱著我明垢,陪我說話,后來他開始吻我市咽,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強烈痊银,我渾身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他的雙手開始在我身上游走施绎,夏天我們穿的都很薄溯革,當他的手指探索著挑開我的內衣,我忽然一下子清醒過來粘姜,我用力推開他的手鬓照,告訴他別這樣。
他反而加大了力氣孤紧,一下子把我的雙手按在頭頂豺裆,另一只手開始脫我的衣服。他的力氣大的可怕号显,我嚇壞了臭猜,黑暗中他的眼睛充滿了吃人的欲望,我忽然感到他是那么陌生押蚤,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樣蔑歌。我極力反抗,流著淚罵他揽碘,但他重重地壓在我身上次屠,絲毫不顧忌我的感受。當他扯掉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時雳刺,他抬頭看我劫灶,我們目光相遇。
我狠狠地盯著他掖桦,滿臉的淚本昏,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服枪汪。
“如果你敢胡來涌穆,我就死給你看”我一字一字有力地說出來怔昨,然后放棄反抗,因為那一刻我的心已經(jīng)碎了宿稀,我真的是那么想的趁舀。那個年代,那個閉塞的縣城祝沸,我的思想沒有那么開放赫编,我堅定地認為第一次只能留在新婚之夜。
光停了下來奋隶,他可能怕我真的會做傻事。于是他放開我頹然倒在一邊悦荒,我抓起衣服跳起來跑到隔壁去唯欣,他在身后狠狠地說了一句話:“你一定會屬于我的”,我反手鎖上了門搬味。
我壓抑著喉嚨不住地抽泣境氢,那天的夜格外的黑,我害怕極了碰纬,只盼著天早點亮萍聊,我要離開這里,永遠地離開悦析,而且我將不再留戀他寿桨。我們完了,我這么想强戴。
哭了很久迷迷糊糊睡著了亭螟,又被敲門的聲音驚醒,我嚇得跳起來骑歹。光說:“出來吧预烙,那間屋子潮,會著涼的”
我沒說話道媚。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扁掸,我保證不這樣了,你還是出來吧”
我又掉下淚來最域。
“我不相信你”我說谴分。
光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羡宙。
我猶豫著打開門狸剃,他靠在墻上抽煙,眼睛紅紅的狗热。
“去休息會兒吧钞馁,我說了不碰你就會不碰你虑省,去吧”他說。
我把所有的燈打開僧凰,這樣我會感覺安全些探颈,我坐在床上,他坐在地上的涼席上训措,我看著他伪节,他看著電視,里面在演蒼天有淚绩鸣。
他一直不停地抽煙怀大。天快亮的時候他終于倒下睡著了。我悄悄起身拿了東西開門呀闻,然后看到桌上放著一只剃須刀的刀片化借。好像就是故意為我留的一樣。
我拿起來咬咬牙在食指上狠狠劃了下去捡多,鮮血立刻涌了出來蓖康,我蘸著血在墻上寫下:我走了,珍重垒手!血很快被吸干了蒜焊,我又劃破中指繼續(xù)寫。那幾個大字我一共劃了自己三個手指科贬,至今還留著明顯的疤痕泳梆。
我走了,我想我再也不回回來了榜掌。
天剛亮鸭丛,街上人很少,早晨的空氣涼涼的唐责,花草上的露水還沒散鳞溉。陽光沖淡了昨夜的噩夢,也沖淡了我對愛情的想象鼠哥。
那天回家我表現(xiàn)很正常熟菲,但是切菜的時候因為胡思亂想把手指切傷了,左手的無名指被切了很大一塊肉下來朴恳,血流得到處都是抄罕,我卻一點沒哭。我媽嚇壞了于颖,以為我腦子有問題呆贿。到診所清洗包扎了一番,沒幾天也留下了疤子。結果我左右手上一共四個疤痕做入,全是因為光冒晰。
那個暑假過的實在漫長,通知書遲遲不來竟块,我天天提心吊膽壶运。
但最終還是來了,不過由于我志愿沒填好所以沒能上理想的學校浪秘,我是被第三志愿錄取的蒋情,很危險。但好在也是一所正規(guī)本科院校耸携,我很慶幸了棵癣。
之后就天天窩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夺衍,也不跟其他同學走動浙巫。我媽說我快成仙了,我不置可否刷后。
我不想出去,我也沒地方可去渊抄。我怕看到任何與光有關的地方尝胆,雖然我決定離開他了,但還是忍不住會想他护桦。過了一段時間再回頭看含衔,那天所發(fā)生的事情好像并不十分可怕了。我覺得自己有些犯賤二庵,好了傷疤忘了疼贪染。
有一天我在家里看電視,鄰居的小女孩進來跟我說有同學找我催享,我問男的女的杭隙,她眨巴著眼睛說是個叔叔。我很奇怪因妙。叔叔這兩個字在我印象里應該很老痰憎。
她告訴我就在巷子口,我出去一看原來是光攀涵。幸虧我媽不在家铣耘。
他不知從那里弄來一輛吉普車,斜靠在車門上說是雯叫我出去玩以故。
“她怎么沒給我打電話”我問蜗细。
“我們剛才在一起,她讓我來接你怒详,去吧”他想拉的手炉媒,被我甩開了踪区。這里可是家門口,到處是熟人橱野。
“真的朽缴,我不騙你”他說,“要不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她”他遞上手機水援。
我就那么輕易地信了他密强,跟他上了車。
車子開出好遠我才感覺上當了蜗元,我說你騙我或渤。
“你騙你會出來嗎”他還是那副嘴臉,笑著說奕扣,“還生氣呢薪鹦?”
我扭過頭不看他。
“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惯豆,到手的鴨子又飛了”他摸了摸下巴池磁,十足的流氓樣子。我再也忍不住了楷兽,舉起拳頭打他地熄。
“好了好了,我說對不起”他做投降狀芯杀,“再打車子就飛了”他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抓住我端考。
“不氣了啊”他說,“這不來給你賠罪了嗎”
我又不爭氣地掉淚了揭厚。跟他在一起我沒少流淚却特,后來時間長了摸清了他的性格,知道他什么是真話什么是假話筛圆,我就不再輕易流淚了裂明。可惜我用了很長時間才了解了他太援。
那天他又帶我去那個房子漾岳,我害怕了,掙扎著不上去粉寞。他說尼荆,如果他再欺負我就被車撞死。我無語了唧垦。
進門的時候看見那幾個字捅儒,他抱住我說:“你真狠心,讓我每天進進出出都看這幾個血字,誰受得了啊”
“誰讓你欺負我,報應”我說。
他拉起我的手來看:“疼不疼盗尸?”
“你說呢”
“好了,都過去了澎怒,以后不這樣了”他摸摸我的頭開始吻我,像以前一樣溫柔阶牍,我有些眩暈喷面。他把我抱的很緊,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某些部位已經(jīng)發(fā)硬走孽,但那時我根本不懂惧辈,只是覺得好奇怪,我不喜歡磕瓷。于是我又掙脫他盒齿,他笑了。
看了會兒電視有人打電話給叫他困食,于是他送我去車站边翁。
“如果再錯過班車我今天就把你吞了”他哈哈大笑。
要開學了硕盹,媽媽整天忙著給我收拾行裝符匾,買了很多衣服,鞋子莱睁,生活用品。高中三年我一直穿的很樸素芒澜,現(xiàn)在我的頭發(fā)留長了仰剿,穿上那條白色的連衣裙往鏡子前一站,整個人都變了痴晦,媽媽說我是個大姑娘了南吮,以后要學會照顧自己。但她還是不主張我談戀愛誊酌。
可憐的媽媽部凑,怎知你的女兒已經(jīng)滄海桑田。
要走的前幾天我跟同學到城里買東西碧浊,街頭一群人在打架涂邀,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事,同學拉了我躲進店里去了箱锐,我卻禁不住多看了兩眼比勉,然后我就看到了光。
他混在里面,但并沒有動手浩聋。場面太亂了我看不清观蜗,沒一會兒只見他從人群中跑出來,跳上摩托車奔馳而來衣洁。
我喊住了他墓捻,他色迷迷地看著我笑,可能我那天穿的比較漂亮坊夫。
“你去哪兒砖第?”我說。
“上來吧践樱,這里不安全厂画,小心打到你”他說著把我拉上車子。我同學看到是光就明白了拷邢,我們一個班的袱院,她什么都知道。
光把車子開的飛快瞭稼,我的裙子都飛起來了忽洛,我只好用一只手抱著他,一只手用來壓住裙裾环肘,免得走光欲虚。光在后視鏡里朝我笑。
到了百貨商場門口停下來悔雹,我喘口氣問:“為什么打架”
“沒有啊”他說复哆,“我從來不打架”
我不相信地望著他。
“這么不相信我”
“他們都說你打架”
“誰腌零?”
“別人”
他大笑:“只有傻子才打架梯找,我躲還躲不及呢”
“真的?”
“不信拉到”
于是我就信了益涧。真沒出息锈锤。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從不打架,因為他夠聰明闲询。
光說要送我一件禮物久免,祝賀我考上大學。他拉我進商場扭弧,徑直來到一個賣飾品的柜臺前阎姥。他幫我選了個粉紅色石頭的手鏈,親手給我戴上鸽捻,仔細看了看說:“還不錯”
我很高興丁寄,這是他第一次送我東西氨淌。是否意味著我們的關系已經(jīng)越來越明確了。
他說開學就不送我了伊磺,他要去北京盛正,我問他去做什么,他說:“去掙錢啊屑埋,你們都考上大學了豪筝,我們這樣的人也要混口飯吃啊”
“你最近做什么?”我很好奇摘能,事實上我從來不知道他的生存狀況续崖,他也不告訴我。不過有一點我很相信他团搞,他從不做違法的事情严望,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他。
光叫我放心逻恐,說有時間會到學校去看我像吻。
大學生活開始了。我像卸下枷鎖的囚犯复隆,開始瘋狂地吸收一切新鮮的東西拨匆。
或許正如雯所說,我們是一樣的人⊥旆鳎現(xiàn)在我終于承認了惭每。
在這個自由的天地里,我盡情地釋放自己亏栈,我從不參加任何社團台腥,對一切集體活動不感興趣,我不喜歡一切形式主義的東西绒北,只追求內心的自由黎侈。
開學沒多久我就開始逃課了,我就是不喜歡上課镇饮,因為對我來說那些東西太簡單了蜓竹,自己看書就能會的東西為什么還要去學呢箕母。有些老師會很嚴肅的說储藐,如果你能保證考試一定通過你可以不來。好的嘶是,我可以保證钙勃,而且還可以考很高的分數(shù),我真的做到了聂喇。高等數(shù)學我?guī)缀鯖]去聽過也可以考到九十幾分辖源,男同學要瘋了蔚携,他們逃課還沒有我多。
我并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克饶,畢竟我所在的學校很普通酝蜒,對我們的要求也簡單。
事實上我并不叛逆矾湃,我只是覺得以前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在書本上亡脑,現(xiàn)在應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窗外大好時光邀跃,埋頭苦讀實在可惜霉咨。
逃課的時候也很無聊,我一個人在校園里晃晃蕩蕩拍屑,看看花草途戒,讀讀報紙,坐在長凳上瞇起眼睛曬太陽僵驰,這樣的日子真舒服喷斋。
雯也上了本科,在外省矢渊。我們開始還有書信來往继准,后來就斷了。
宿舍里四個女生矮男,有一個關系跟我很要好移必,她叫琳。是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被我稱為美女的人毡鉴,長的頗似山口百惠崔泵,我習慣叫她惠子。
惠子有個男朋友在外地上學猪瞬,長的很帥憎瘸,兩個人絕配,每天惠子都要給他打很長時間的電話陈瘦,有時候說著說著就會哭幌甘。因為剛剛分別。
惠子的床上擺滿了他送的禮物痊项,桌子上放著兩人的合照锅风,她每天都能看到他,聽到他鞍泉,她給他很長很長的信皱埠,結尾會畫上一個調皮的笑臉。
我很羨慕這樣的愛情咖驮,雖不是朝朝暮暮边器,但畢竟卿卿我我训枢。反觀自己,形影相吊忘巧,不甚孤單恒界。
校園里有很多優(yōu)秀的男生,喜歡我的也有幾多砚嘴,但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仗处。我的目光從來不曾注意身邊的風景,卻總是貪慕遠方的海市蜃樓枣宫。
我不習慣天天糾纏在一起的愛情婆誓,我想這么多年我給自己造了個夢,夢里的那個人永遠都在遠方也颤,與其說我喜歡他不如說我只是喜歡戀愛的心情洋幻。我是個不能缺少愛的人。
光沒有來學谐崛ⅲ看過我文留,但是經(jīng)常打電話,十句里面有九句是謊話竭沫,故意逗我生氣燥翅。
他說:“我要結婚了”
“你騙人”我才不信呢。
“真的蜕提,人家給介紹的”
“胡說八道森书,誰會嫁給你”
“你又不嫁給我,我只好找別人了”
我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谎势,他就笑:“我真的要結婚了”
“真的凛膏?”
“恩”
然后我就又開始流淚,他趕緊說:“騙你的啊脏榆,真笨猖毫,我還不想那么早當爸”
“誰說結了婚就要當爸爸”我破涕為笑。
“那不當爸爸結婚做什么”他壞壞地笑须喂,我聽出他話里的含義吁断,氣的扔下電話。過一會兒他再打過來坞生,哄我開心仔役。
跟他在一起我的情緒起伏很大,我要隨時辨別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恨胚,哪句是真話骂因,哪句是假話炎咖。后來我摸出一些規(guī)律就能草草應付他了赃泡。我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寒波,被他牽著鼻子走太被動了。
學校所在的市離家很近升熊,坐車一個小時就到了俄烁。所以我經(jīng)常偷偷回去看光,但并不回家级野。
一般我都是上午回去页屠,打電話給他接我,一起吃飯蓖柔,然后帶我去他那些朋友家里玩辰企,他們經(jīng)常說些生意上的事,比如最近做什么什么很賺錢等等况鸣,我也不喜歡聽牢贸。經(jīng)常能看到一些女孩子,穿的很時髦镐捧,圍繞在光周圍潜索,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
我不喜歡那種環(huán)境懂酱,我只想跟光兩個人在一起竹习,躺在他的懷里,聽他說話列牺≌埃可見,當時的我多么天真瞎领,不懂愛情蔓榄,更不懂男人。
下午光會送我去車站默刚,盡管我依依不舍甥郑,但一想到留下來就可能羊入虎口,只好上車回學校荤西。
他總是告訴我好好學習澜搅,不要浪費車費,有時間他會去看我的邪锌。
漸漸地勉躺,我感覺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我經(jīng)常找不到他觅丰,打電話也沒人接饵溅。偶爾會回給我,但是言語間已經(jīng)淡了很多妇萄。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蜕企。他叫我不要去找他了咬荷,有時間他會聯(lián)系我。
我還是被他牽絆住了轻掩,為什么我不能像他一樣做的瀟灑一點幸乒,為什么要被他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
我寫了很多日記唇牧,又都撕毀了罕扎。
惠子要到外地去看男朋友,買了新衣服丐重,打扮一新腔召,那份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真羨慕她啊扮惦,好想逃離這個地方宴咧,但是能去哪里呢。
那時候QQ開始流行了径缅,我每天都泡在機房里上網(wǎng)掺栅,小企鵝嘀嘀嘀的叩門聲非常好聽,一搖一晃的纳猪。
我試著尋找光的號碼氧卧,竟然找到跟他資料極像的一個人,名字里也有個光字氏堤,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光沙绝,但我還是加了。
后來才知道不是鼠锈,但也聊的愉快闪檬,就一直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就叫他光一吧购笆。
看的出光一是個活潑的男生粗悯,他在外地一所大學讀書,跟我同歲同欠,讀理科样傍。我向來佩服理科班的男生,認為他們幾乎無所不能铺遂。
他給我寫信衫哥,筆跡幼稚,是個單純的男生襟锐。他說寒假會回家來撤逢,希望能見到我。因為他家就在本市。我說如果我還沒回家應該可以蚊荣。
時間過的很快初狰,我不再常回去找光妇押,因為找不到他了,他那些朋友也忙的很姓迅。所以我只有空等敲霍。
有時候他會來電話,問問我的情況丁存,說些不咸不淡的話肩杈。總感覺發(fā)生了什么解寝,可他從來不說扩然。
寒假快到了,考試也多了起來聋伦。這時候光來了夫偶。出乎我的意料。
那天晚上下雪了觉增,我正在宿舍看書兵拢,電話響了,直覺告訴我是他逾礁。
果然惠子把電話交給我说铃,神秘地笑。
我又聽到他熟悉的笑聲嘹履,他說:“干嗎呢腻扇?”
“看書,要考試了”我很高興砾嫉。
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愉快幼苛,很久沒有這樣了,我有些不適應焕刮。
“我到市里了蚓峦,你要不要過來,我們一會兒就走了”他說济锄。
“你等我”問清楚地點我就匆匆下樓了暑椰,連羽絨服都忘了穿。
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荐绝,天空飄著大雪一汽,街上行人稀少,公交車開的好慢,我心急如焚召夹,因為最晚的一班回家的車是九點岩喷。
終于到了目的地,遠遠地就看見他站在路邊监憎,裹著件大衣瑟縮著纱意。
我跑過去撲進他懷里,他用大衣裹住我鲸阔,說:“怎么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我臉紅了偷霉。看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褐筛,回城的車肯定沒有了类少。
“你朋友呢?”他說是跟朋友一起來的渔扎,但我沒看見硫狞。
“已經(jīng)走了,剛剛最后一班車”他說晃痴。
“那你呢残吩?”我說。
他笑了倘核,拍拍我的頭:“我有辦法世剖,市里有很多朋友的”
“什么時候考試?”他問我笤虫,我說是明天旁瘫。
“那就早點回去吧,別耽誤了學習”
“我早就復習好了”
他看看我:“哦琼蚯,想跟我走酬凳?”
我臉一熱。
“不怕我吃了你遭庶?”他又是那副壞笑宁仔。
“回去吧,見也見過了”他還是勸我峦睡,“我等你放假”
我只好聽話乖乖回學校了翎苫。 我沒有問他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因為他不會告訴我的榨了,他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煎谍,有時候我真想把他的腦袋打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他看著我上車龙屉,車子發(fā)動了呐粘,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满俗。我不知道那個晚上他是在哪兒過的,他一直沒說過作岖。
寒假唆垃,寒假終于到來了。
我事先給光打了電話痘儡,告訴他我哪天到縣城辕万,他說要去接我。
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沉删,背了個小包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渐尿。我太激動了,上次見面的時間太短丑念,我有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涡戳。
一個小時的車程我覺得太慢太慢了结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脯倚。
終于車子進站了,我的心越來越緊張嵌屎,我在想光會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抱住我推正,可不能那樣,縣城太小了宝惰,我可不想被熟人看見植榕。
我四處張望,沒有光的身影尼夺。我想他可能有事情尊残,我就在車站的長椅上坐下來等他。
一個小時過去了淤堵,他還沒有來寝衫,我到旁邊的電話亭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拐邪。過了一會兒再打慰毅,還是沒人接。后來再打就關機了扎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汹胃,車站里人來人往,只有我坐在那里癡癡地等东臀。
天很冷着饥,我不時地站起來走動走動,希望能在回頭的剎那看到光的身影惰赋〖可是,一直到天黑透了他都沒有來,我一個人走出車站贵扰,滿臉是淚仇穗。
我該怎么辦,已經(jīng)沒有回家的車了戚绕。又黑又冷的冬夜纹坐,我該去哪里?
然后我想到雯舞丛,我試著給她家打了電話耘子,她已經(jīng)回家了,聽到我的聲音很高興球切。
雯給我開了門谷誓,看到我落魄的樣子很驚訝。但她并不問吨凑,我也不說捍歪,這是我們原有的默契。
她爸爸媽媽不在家鸵钝,只有一個弟弟已經(jīng)睡覺了糙臼。我洗過澡打了個噴嚏,我料想自己要感冒了。雯聽我聲音不對問我要不要吃藥,我說不用郑气。我希望自己生一場病,可以遺忘傷痛揽乱。
雯告訴我她戀愛了,是同系的一個男生粟矿。她興奮地描述他們的戀情凰棉,我卻心不在焉。雯啊雯嚷炉,你已經(jīng)談了兩次戀愛了渊啰,我還陷在光的泥潭里不能自拔。
果不其然申屹,我感冒了绘证,嚴重的感冒。吃了藥也沒用哗讥,渾身發(fā)冷嚷那,沒用一絲力氣。我想回家杆煞,但沒辦法起床魏宽,只好讓雯打電話告訴家里我過兩天再回去腐泻,當然沒告訴他們我生病的事。
雯想帶我去醫(yī)院掛水队询,我不去派桩,她沒辦法抬的動我。然后她就開始研究我的表情蚌斩,過了一會兒她說:“你是不是跟光吵架了铆惑?”
我搖頭。
“你不需要對我隱瞞”雯坐在我身邊說送膳,“其實我都知道员魏,你們的一切”
“他跟你說的?”我問叠聋。
“不”雯說撕阎,“他從不說,但我看得到碌补,別忘了我是那么了解你虏束,也比你更了解他”
我把頭邁進枕頭里,雯扒開說:“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我找不到他”
“我可以試試看”她跳起來去拿電話脑慧,我很好奇為什么她那么自信魄眉。
雯果然聯(lián)系到光砰盐,頗費了幾番周折闷袒。原來她有他所有朋友的號碼,而我只有他一個人的岩梳。雯告訴我光把手機借給朋友了囊骤,昨天他爸回來了家里有點事情,等忙完再去車站我已經(jīng)走了冀值。
我的病一下子好了一半也物。
下午光來了,雯笑笑把房間留給我們列疗。
我看著他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滑蚯,他摸摸我的頭,又燙地縮回去抵栈。
“怎么那么傻告材,找不到我就早點回去啊”他嘆了口氣。
“你說過要來接我的”我已經(jīng)哽咽了古劲。
“好斥赋,是我錯了”他低下頭,“讓你打”
我就這樣被他逗笑了产艾。
“來疤剑,吃藥”他把藥塞進我嘴里滑绒,我剛要拿水杯,他已經(jīng)喝了一大口隘膘,鼓著腮幫子哼哼唧唧地叫我把嘴張開疑故。然后他就吻住了我,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給我弯菊。
“這回好點了吧”他摸摸我的頭焰扳,“呀,更燙了”
我推開他误续,臉莫名地紅了吨悍。他就看著我笑。
那天感冒好了很多蹋嵌,光送我回家育瓜,他說以后等不到他千萬不要等,他會去找我栽烂□锍穑可是我并沒用記住這句話。
春天的時候光一說要來看我腺办,我說不要焰手。他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網(wǎng)友,聊得也很不錯怀喉,我怕見面會破壞那種感覺书妻。
但他還是來了。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已經(jīng)在我們樓下躬拢。
他果然是我想象的樣子躲履,一米八的身高,結實的身材聊闯,穿長袖的T恤和牛仔褲工猜,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好看。
他說是趁周末回家來看看我菱蔬。我感謝他的好意篷帅,陪他在學校走了一圈,他請我喝奶茶拴泌∥荷恚看得出他眼睛里的欣喜,但是我只能把他當朋友弛针,最多是好朋友而已叠骑。我沒告訴他當初為什么加他。
光一說以后還會寫信給我削茁,希望我能多給他回信宙枷。我答應了他他才回家掉房。
上一年度的獎學金評出來了,我得了一等獎慰丛,將近一千塊錢卓囚。這筆錢對我來說太珍貴了,我也是第一次拿到那么多錢诅病。原來讀書也可以掙錢啊哪亿。我想著要給爸爸媽媽買點什么,對了贤笆,還有光蝇棉,我要送他一件禮物。上次他送我的手鏈一直戴在手上芥永,我也要送他一件能天天看得到的東西吧篡殷。
最終我選了一款ZIPPO的打火機,最普通的款式埋涧,太貴的我怕他不收板辽。然后給自己和家里買了些東西錢就快沒了。
光收到我的禮物很驚訝棘催,我告訴他我拿了獎學金時劲弦,他又非常開心,到處跟朋友炫耀醇坝,說自己女朋友是個才女邑跪。不僅會讀書還會掙錢。
但私下里他告訴我纲仍,以后不要買這么貴的東西給他了呀袱,他一有好東西沒過幾天就被朋友虜去了贸毕。
“但這個我會永遠留著的郑叠,不會讓任何人搶去”他說,“傻姑娘明棍,你喜歡我什么呢乡革?”
我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就不會這么痛苦了摊腋》邪妫可我什么也不會說,只會流淚兴蒸。那時候的眼淚怎么那么多视粮,像水龍頭似的。
光說要到外地一段時間橙凳,叫我不要老回去找他蕾殴,等他回來會告訴我笑撞。然后就到了五一長假。我打電話給他钓觉,他說已經(jīng)回來了茴肥,我就買了車票去找他,陪我一同去的還有惠子荡灾,她一直對光充滿好奇瓤狐,說什么也要見見他。
我還是很興奮的心情批幌,一路上給惠子介紹路邊的風景础锐,比起一個人的旅行來時間過的很快。
但我又錯了荧缘,寒假那一幕再次重演郁稍,不同的是這次有惠子陪著我。我們在車站等了很久很久胜宇,天快黑了耀怜,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看得出惠子有些失望桐愉。
我說:“惠子财破,我們回去吧,他不會來了”
惠子不忍心看我難過从诲,安慰我說:“再等等吧左痢,也許一會兒就來了”
我們于是坐下來聽歌,一人一個耳機系洛,磁帶翻了好幾遍俊性,他還是沒有來。我決定不再等描扯,再晚就趕不上車了定页,我不想連累惠子。
那天回去后我把手上的鏈子摘下來放進盒子里绽诚,我對自己說不要再等了典徊,在這場游戲里我沒有掌握主動權 ,所以永遠都在等待恩够。我不想再去傷心卒落,失望了,我想好好談一場戀愛蜂桶±鼙希看看我以前的感情,都是殘破不全的片段扑媚,沒有一段是完整的腰湾。
所以我要放棄你了贾费,光,永遠不再等你檐盟,也不用為你痛苦了褂萧。
光再打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葵萎。他微微楞了一下就笑了导犹。
“好啊,你現(xiàn)在是大學生了羡忘,有權利做任何決定”他說谎痢。
他都不問對方是誰,然后就掛了電話卷雕。我有些失望节猿,我希望他對我發(fā)火,警告我不準跟別的男生交往漫雕,可是沒有滨嘱,他尊重我的選擇。
或許一開始他就知道我們的結局只能如此吧浸间。從此開始我們只會越走越遠太雨。
我所說的男朋友就是光一。我選擇他是因為他并不我身邊魁蒜,我說過我不喜歡整天膩在一起的愛情囊扳。
我開始像惠子一樣每天晚上定時跟光一通電話,每周給他寫一封信兜看,惠子送給我一些卡通的信紙锥咸,我寫起來覺得有些別扭,但還是用了细移,我想做大多數(shù)人談戀愛做的事搏予。我收到他的禮物,他也會買零食給宿舍的其他姐妹葫哗,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缔刹。這就是我新的戀情。
我每隔段時間就會去看他劣针,坐四個小時的火車。我覺得我很努力地在付出亿扁,認真地維系這段感情捺典。我想看看它到底能維持多久,對我來說超過一年的戀愛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从祝。
我喜歡一個人坐火車襟己,靜靜地看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引谜,我覺得我是自由的了,所有的煩惱都不存在了擎浴。很多時候我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歡在路上的感覺员咽,還是因為想念光一而去看他。我往返于兩個城市之間的火車上贮预,偶爾會想起光贝室,會心疼。
我學會了抽煙仿吞,其實我早就會抽煙滑频,上初中時被哥哥給帶壞的,高中的時候戒掉了唤冈,后來一直沒碰過峡迷。我已經(jīng)忘了煙是什么味道,第一口吸進去還是被嗆到了你虹。
我像民工一樣站在車廂連接處抽煙绘搞,窗外的風灌進來,吹亂我的頭發(fā)傅物。我忽然覺得自己變了看杭,變成了另外一個我,這種改變讓我有些害怕挟伙,我怕自己會墮落楼雹。
但是還好,我的自控力一向很強尖阔。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贮缅。
跟光一在一起很快樂,他是那種整天笑瞇瞇的男生介却,愛打籃球谴供。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他弄了我滿臉的口水,我有些郁悶齿坷。他的欲望很強桂肌,我能感覺到,上了大學我看了很多該看不該看的書永淌,知道了很多事情崎场,所以對男女之事也不再那么害怕了。但我依舊堅守著最后的防線遂蛀,不給光一任何機會谭跨。他覺得我很單純。
暑假的時候他帶我回家,見了他爸爸媽媽螃宙,他們很喜歡我蛮瞄。唉,有人說過我長的一副賢妻良母樣谆扎,是很討婆婆喜歡的那種挂捅。
得到家長的支持我們的關系應該更穩(wěn)定了,可是我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這樣堂湖。隨著相互的了解越來越多闲先,我發(fā)現(xiàn)我跟光一之間存在很嚴重的分歧。他喜歡打游戲苗缩,而且非常癡迷饵蒂。我很討厭這點 ,覺得玩游戲很浪費時間酱讶,況且他成績爛的一塌糊涂退盯,幾乎門門都要補考,我不喜歡笨的男生泻肯≡ㄇǎ總之我們之間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少,終于有一天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灶挟,我對他說分手吧琉朽。那是大二上半學期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不到一年稚铣。
他很傷心箱叁,因為這是他的初戀,他說惕医。
我很快就忘記了這個人耕漱,平淡地好像從來沒有遇見過一樣。后來回想起來抬伺,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夠愛他螟够,可能連一點點愛都沒有,僅僅是為了戀愛而戀愛峡钓。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奔走在火車上的日子妓笙,那種在路上的感覺讓我深深迷戀。
十一的時候回了趟家能岩,車到縣城的時候意外地遇到光寞宫。他也看到我,笑笑走過來捧灰,上下打量我:“更漂亮了啊”
我沒理他淆九,他旁邊站著個女的统锤,打扮很風騷毛俏,手搭在他的肩上炭庙。他看出我的不悅,跟她說了句什么煌寇,女人轉身走了焕蹄。
光用揶揄的口吻問我:“男朋友怎沒來?”
我說:“分了”
“喲阀溶,這么快”他笑了腻脏,“真可惜,被人家甩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银锻。他說要請我吃飯永品,我沒有拒絕。
來到以前常去的飯店击纬,點了幾個簡單的菜鼎姐,他問我要不要喝酒,我說為什么不要更振。他好奇地看看我炕桨,要了一打啤酒。
“今天讓我看看你的酒量”他說著給我倒了滿滿一杯肯腕。
唉献宫,我從沒告訴任何人我是很能喝酒的,也是初中時給哥哥慣的实撒。沒想到竟然騙了那么多人姊途。
我們一邊喝一邊聊天。他問我為什么要分手知态。我說不喜歡了就分了捷兰。
“沒看出來你還真瀟灑”他說,“那現(xiàn)在呢肴甸?”
“現(xiàn)在還沒有打算寂殉,不過應該也快了,追我的男生多著呢”
“哦原在,看來我沒機會了”
“你友扰?”我看看他,什么時候我們能夠這樣肆無忌憚地開對方的玩笑庶柿,是不是因為我們對彼此來說已經(jīng)不再重要村怪。
“算了吧”我擺擺手說,然后問他浮庐,“你還不結婚甚负?”
“我隨時可以結婚柬焕,你沒看見嗎?”他又給我倒了一杯酒梭域。這已經(jīng)我喝的第三瓶了斑举,他可還一瓶都沒喝完。
“你回家干什么病涨?”他問富玷,似乎無法可說一般。
“反正不是看你”我說既穆,“回家拿些衣服馬上要去旅游”
他問我去哪兒赎懦,我沒告訴他。因為我還沒買到票幻工,不知道要去哪里励两。
那天的酒我喝了一半,他剩很多囊颅,我就嘲笑他当悔。他說:“我說過我酒量很好嗎?”
我想想好像他的確很少喝酒的迁酸。
他送我到車站先鱼,我多少有些醉意了,無力地揮手奸鬓,然后再見焙畔。我已經(jīng)可以不為他流淚了,真好串远,我笑了笑宏多。真的很好。
第二天我買到去一個海邊城市的票澡罚,是站票伸但,要十個小時的車程。我義無反顧地上路了留搔,對我來說更胖,最好的忘記都發(fā)生在路上。
那一年的火車上隔显,我遇到飛却妨。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個人。
他們幾個同學也是到海邊旅游的括眠,但有位子坐彪标,飛看我站著不停地換腳就主動起身把位子讓給我坐,我推辭不過只好坐下掷豺。
他個子中等捞烟,皮膚有些黑薄声,眼睛很大,說話的時候嘴角總是掛著微笑题画。溫和默辨,儒雅,這是當時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婴程。聊天中得知他在東北上大學廓奕,跟我學的同一個專業(yè)抱婉,但比我高一屆档叔。
他們男男女女好幾個人,叫囂著要打牌蒸绩。飛不喜歡打衙四,又怕我無聊就讓我跟他們玩。打的是八十分患亿。這個我很拿手传蹈,也是哥哥教的,只是不常打步藕,平時哥哥他們玩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惦界,學了很多技巧。
果然我跟一個女生配合的天衣無縫咙冗,把對手兩個男生打的直冒冷汗沾歪,到了半夜天有些冷了,大家也有些困意雾消,就靠在椅子上睡起覺來灾搏。我站起來把位子還給飛,他堅決不要立润。于是我往里靠了靠狂窑,他挨著我坐下來。我們輕聲聊天桑腮,他給我說一些學校里的事泉哈,還說到考研,讀博破讨。我很佩服他丛晦,我佩服一切比我優(yōu)秀的人,因為他們身上的一些特特質是我非常缺乏的添忘。
后來我不知不覺睡著了采呐,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頭正靠在飛的肩膀上,身上披著他的外套搁骑。他也在睡覺斧吐,但只有一點點身體是坐在椅子上的又固,姿勢很痛苦。
我輕輕站起來煤率,他醒了仰冠,看看我笑著說:“睡的還好吧?”
我謝謝他蝶糯。天已經(jīng)有些亮了洋只,依稀能看到窗外的田野,籠罩著濕乎乎的霧氣昼捍。我去洗了把臉识虚,回來的時候幾個同學都已經(jīng)醒了,鬼哭狼嚎般的伸懶腰妒茬。大家都很興奮担锤,終于快到目的地了。
快下車的時候互相留了電話乍钻,然后在站臺上道別肛循。
我朋友來接我,帶我回她學校银择。上午我狠狠睡了一覺多糠,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多才起來,簡單吃了些東西浩考,就迫不及待地叫她帶我出去玩夹孔。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大海,有種流淚的沖動怀挠。
海太美了析蝴。在陽光下藍的耀眼,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绿淋。忽然我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那首張雨生的《大好苹》那是很多年前我跟曦最愛的一首歌。
“從那遙遠海邊吞滞,慢慢消失的你佑菩;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裁赠;想要說些什么嫂拴,又不知從何說起孕讳;只有把它放在心底;茫然走在海邊,看那潮來潮去疆前;徒勞無功靖诗,想把每朵浪花記清;想要說聲愛你,卻被吹散在風里谭确;茫然回頭,你在那里票渠;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jīng)的愛逐哈;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问顷,你已不再留戀昂秃;就讓它隨風飄遠;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杜窄;就象帶走每條河流肠骆;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羞芍;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我在海邊慢慢地走著哗戈,赤著腳,浪花輕輕地拍在腳面上荷科,又調皮地退回去。這一刻我想有個人陪在身邊纱注,把我深深擁在懷里畏浆。
第二天在長城腳下碰到飛和他的同學,我很意外狞贱,他們看到我非常高興刻获,熱情地邀請我和朋友加入他們的隊伍。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朝長城出發(fā)瞎嬉。
剛開始路還很平坦蝎毡,有修葺很好的臺階,越到后來越艱險氧枣,有時候只剩一條窄窄的小路沐兵,兩旁就是懸崖峭壁,有時候路是垂直的便监,要像猴子一樣爬梯子上去扎谎,也有時候需要穿過破落的烽火臺,我們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烧董,累得氣喘吁吁卻一個個眉開眼笑毁靶。我們這群人越來越熟悉了,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逊移。
飛對我比較照顧预吆,事實上他很對每個人都照顧的不錯,看得出他是個很有風度的男生胳泉,有與眾不同的氣質拐叉。
過了長城就來到一座山上觅够,可以俯瞰大海。山里有一座寺廟巷嚣,我們都進去燒香喘先。出來時飛問我許的什么愿,我沒告訴他廷粒,說出來就不靈了窘拯。但是他告訴他許的是順利考上北大的研究生“泳ィ可是涤姊,考研不是還早嗎,他才上大三啊嗤放。真是個乖學生思喊。
回去的時候坐的纜車,很快就下山了次酌。天已經(jīng)快黑了恨课,眾人揮手道別,飛看我的眼睛里藏著幾許不舍岳服。
兩天后我踏上回校的火車剂公。車子開動的那一刻我覺得一片黑暗,一想到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吊宋,我腦子里就會出現(xiàn)暗無天日四個字纲辽。不知道為什么,我只喜歡停留在路上的感覺璃搜。
我覺得我變了拖吼,變得不再單純了。
看了很多書这吻,越來越覺得世事無常吊档,心態(tài)一下子老了很多¢僭惠子常說我籍铁,才多大啊就整天生啊死啊的。唉趾断,我是想的太多了拒名,如果每天像惠子那樣開開心心多好,可是沒有能讓我開心起來的事情芋酌。
哥哥在市里工作了增显,談了個女朋友,兩個人已經(jīng)同居好久,小日子過的很滋潤同云。有時候我會過去蹭飯糖权,嫂子手藝很不錯,做的紅燒魚一流炸站。每次去哥哥都會談起曦星澳,原來他也在這里工作了,以前的那些朋友來往很頻繁旱易,除了我禁偎。
我不想見到曦,我怕他對現(xiàn)在的我失望阀坏,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遇見吧如暖,這樣在彼此的心里都會留下最美好的記憶。
哥哥很高興我與光分手忌堂,他一再地強調我們不合適盒至。什么叫合適,嫂子那么賢惠的人不也找了他嗎士修,他跟光沒有本質的區(qū)別枷遂。但我不想反駁他,再說我們已經(jīng)分了李命。
飛經(jīng)常往宿舍給我打電話登淘,一打就是一兩個小時,大多數(shù)時間是他在說我在聽封字。我喜歡聽他說話,他想跟我一起探討專業(yè)上的東西耍鬓,可惜我不能配合阔籽。那些似曾相識的名字只有考試的時候認得,考試結束他們就與我無關了牲蜀。飛就嘆氣笆制,說沒見過我這樣的學生,專業(yè)課學的一塌糊涂也能拿獎學金涣达。我只會傻笑在辆。
我們一直靠電話和郵件來往著,他知道我的過往度苔,有一次問我:“你知道什么是愛情嗎匆篓?”
“哇,這個問題好深奧寇窑,連哲學家也解釋不了”我說鸦概。
“因為你從來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他的語氣很肯定。
“嗯甩骏?”我不解窗市。
“你以前的男朋友為你做過什么先慷?”
我想了想,真的很少咨察。
“他們有寫情書給你嗎论熙?”
【不知道為什么,看得人不是很多摄狱!明天還會連載脓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