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開公司一周了。還記得在離開前刁笙,她特意送了一個大大的紅蘋果放到我的桌子上,意味深長地對我說叠纹,“有合適的地方還是早做打算吧,這個公司不適合善良的人敞葛〉跬荩”原來她也早就看穿了公司的人情冷暖,雖然她只是個清潔工制肮。
這是一個愛美的清潔工,雖然在辦公里總是穿著葡萄灰色的工作服递沪,但年近60的她豺鼻,精心修飾過的臉龐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圓圓的臉龐上涂著淡淡的腮紅,眼瞼畫著淡淡的眼線款慨,眉毛也挑的高高的儒飒,厚嘟嘟的嘴唇抹著桃紅色的口紅,使臉色映襯的更加紅潤檩奠。漂染的深棕色卷發(fā)一絲不茍地盤在頭頂桩了。
她個子不高附帽,平時總是穿著一雙平底布鞋,在辦公室里走起路來悄然無聲井誉,但下班后馬上換上一雙時髦的高跟鞋蕉扮,一襲長裙,瞬間變身時髦女郎颗圣,開啟她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去探望老母親喳钟,去看看兒孫,去會會朋友在岂。
她是地道的北京人奔则,生在北京,三歲時隨父母行軍去了東北蔽午,結(jié)果這一去就是10年易茬,父母在1年后就帶著年幼的弟弟回到了北京,她則被孤零零地留在了東北農(nóng)村的親戚家寄養(yǎng)及老〕槔常回憶起這一段往事,她總是不能釋懷写半,怨自己當時年紀小無力反抗岸蜗,恨父母重男輕女拋棄她。13歲時被接回北京叠蝇,但最美好的童年卻永遠留在了東北農(nóng)村璃岳,以至于她一開口我還以為找到了東北老鄉(xiāng)。
這是一個在這家公司做的時間最長的清潔工悔捶,從我來公司她就已經(jīng)工作一段時間了铃慷。她做清潔工不是因為家境貧困,恰恰相反蜕该,她在北京有三套房子犁柜,一套在后海附近她一個人自住,一套在南鑼鼓巷的平房出租堂淡,另外一套兒子一家居住馋缅。她的老母親也答應(yīng)把自己住的80多平的房子留給她,以補償年幼時對她的虧欠绢淀。這樣算起來她在北京有四套房子萤悴!但是她仍然每天6點多鐘就出門7點半準時到公司開始一天忙碌的保潔工作,而這份保潔工作每個月僅有2500元收入皆的。她常說覆履,“我做這份工作不是為了掙錢,這點錢我僅僅夠給孫子買衣服買零食,我出來工作是因為喜歡每天和你們年輕人在一起硝全,一邊工作一邊聊聊天栖雾,覺得自己也變年輕了。另外伟众,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析藕,不想像其他老年人一樣成天在家?guī)O子。年輕時已經(jīng)夠辛苦赂鲤,老了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噪径。”
祝福這個熱愛生活的北京老人在離開公司后生活得更加精彩数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