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在荷蘭一個農(nóng)場主家里做客的時候趾痘,老先生給我看了他的自行車。我對自行車運動一竅不通榛斯,但讓我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观游。
那時候,好像鳳凰肖抱、永久备典、飛鴿這三個頂級牌子的自行車都要票兒异旧,那種票兒記不清是不是工業(yè)券了意述,反正家里沒有那么多票兒,也沒有關(guān)系,所以初一的時候荤崇,我有了一輛雜牌的26男車拌屏,記得叫飛魚牌。那時候午飯是回家吃的术荤,所以每天從家到學(xué)校要騎三個來回兒倚喂,單程雖然要半個多小時,但車騎得可帶勁兒了瓣戚。
后來還偷偷用攢的零用錢買了一個兩塊錢的蛤蟆鏡(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早期開始流行的遮陽鏡)端圈。右邊蛤蟆鏡鏡片角落里的標(biāo)簽照例是不能撕掉的。斜挎著軍挎子库,左腳踩在腳蹬子上舱权,右腳蹭著地助跑幾下之后右腿一騙腿兒從后面躍上,透過粗糙不清的鏡片仑嗅,頂著正午的太陽宴倍,讓小風(fēng)兒把還挺多的頭發(fā)一水兒地向后吹去,心曠神怡仓技,感覺這個世界就在自己腳下鸵贬。回望過去脖捻,那輛自行車給我?guī)淼目鞓愤h(yuǎn)遠(yuǎn)超過了若干年后買那輛白捷達(dá)阔逼。
那時候,覺得汽車跟我是沒有關(guān)系的地沮。所以根本不會想颜价。從沒有認(rèn)為這輩子會和汽車有什么交集,除了那些紅色大鼻子的公共汽車诉濒。
那會兒對國外的了解都是通過黑白電視里的電視劇周伦。覺得外國人都開汽車。那種生活是他們的生活未荒,看看就得了专挪。沒羨慕過,也沒惦記過片排。我的第一輛自行車跟著我從初一到大學(xué)寨腔,直到在校園里被偷。前前后后跟了我八九年率寡。
上班三年后迫卢,我有了駕照。那時候處里面有一臺普桑冶共,晚上處長開回家乾蛤,白天處里出去辦事兒可以借用每界。一個二十多人的處,一輛車根本不夠用家卖,我更排不上隊去過車癮眨层,所以只能瞅機(jī)會。九十年代末上荡,我買了車趴樱,并用那輛車把我兒子接回了家。
又過了十年酪捡,我見到了本文開頭說的那個荷蘭農(nóng)場主叁征。老人家六十多歲,每年騎行八千多公里逛薇。我當(dāng)時心里算了算航揉,覺得肯定比我八年騎過的總里程還長。那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金刁,只是覺得外國人夠?qū)O子的帅涂。我騎自行車的時候吧,你有汽車開尤蛮。我好不容易也開上了吧媳友,你又他么騎自行車了。當(dāng)時的想法是产捞,你愛騎就騎醇锚,我反正攥住方向盤不撒手了。
在共享單車出現(xiàn)之前坯临,自行車其實正在淡出視野緩緩地退出北京道路的兩側(cè)焊唬。生活似乎離不開汽車了,我也不例外看靠。后來赶促,微信運動興起,走路可以成為每天無聲的比賽挟炬。再后來鸥滨,共享單車出現(xiàn),自行車重新占據(jù)路面谤祖。我也騎車婿滓,我也走路,開車反而少了很多粥喜。
馬拉松比賽有兩種路線設(shè)計凸主,一種是起點和終點完全在一條線路的兩頭兒,還有一種是中間設(shè)有折返點额湘,基本是沿著來時的路線跑回去卿吐。到了今天的年齡旁舰,覺得已經(jīng)到了馬拉松的折返點。有句話說但两,前半程要做到拿得起,后半程要做到放得下供置。
放下谨湘,或者退回去,都沒有那么容易芥丧。首先覺得該把多得的退回去的是體重紧阔。雖然算不上胖,但照相的時候即使狂吸肚子续担,還是免不了顯得舔胸疊肚擅耽,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多吃多占”了糧食的結(jié)果。
小的時候物遇,第一次喝可樂是拿那種五錢的酒盅盛著的乖仇,姥姥讓我抿了一下。覺得真好喝啊⊙耍現(xiàn)在乃沙,已經(jīng)徹底不敢碰可樂了。那會兒诗舰,覺得要是每天都有魚有肉警儒,這輩子得多美啊。現(xiàn)在眶根,不但對油極其警惕蜀铲,而且覺得低卡食物,就像霧霾天后迎來APEC藍(lán)一樣属百,給了身體一個深呼吸记劝。
古往今來,你來我往族扰,其實人物還是那些人物隆夯,事情還是那些事情”鸱酷暑難奈的日子里蹄衷,依然有涼爽的角落。名利場上厘肮,你來我往的愧口,無外乎一個利字。但只要不是自食其力而得的利类茂,就難免會像我肚子上多余的肉一樣耍属,遲早要拿下去托嚣。那些肉上身的時候全然不知,今天褪下去卻要費些功夫厚骗。大道至簡示启,道理相通。
好久沒有寫長的東西了领舰,今早一位南方老兄在微信群里打趣提醒我不要偷懶夫嗓。寫字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特別是有人喜歡看的時候冲秽。微時代開始后舍咖,看著閱讀的次數(shù)不斷增加,看著不斷有賞錢進(jìn)賬锉桑,那是一個很愉快的時刻排霉。
冬去春來,你來我往民轴,平平淡淡攻柠,自自然然。生命后裸,不過是作為一顆種子辙诞,從無到有,從有到無轻抱。與萬物些許不同的飞涂,是人或許可以留下些無形的東西。有形的終歸會化作無形祈搜,而無形卻或許可以化作永恒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