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尋憶

本文參與永冬泩雙月征文第一期【誰】


01

昏暗的天花板下煙霧繚繞沽瞭,啤酒瓶打碎在地板上蚂踊,留下一顆顆帶著血跡的碎片蹂匹,房間里的燈泡已經(jīng)發(fā)黑,像蒼茫藍天中的黑點讓人恐懼律姨。陽光和空氣都進不來這漆黑的地底,地面上一片潮濕臼疫,各種爬蟲自得其樂择份,我只能盡全力不讓它們靠近我的床鋪,但也防不住頭頂爬行的蜘蛛突然掉落烫堤。

我是誰荣赶?我不知道凤价。

我他媽到底是誰?拔创!誰能告訴我利诺!

我好像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剩燥,也忘記了自己的過去慢逾,忘記了自己是誰。

每當(dāng)我試圖去尋找丟失的記憶灭红,頭腦便會涌出一陣陣刺痛侣滩,痛入心髓,讓人不愿意再去忍受变擒,漸漸的君珠,我接受了殘缺的我。

我只有這段能夠回憶起的記憶娇斑,我盡全力地想融入這個社會策添,或許我曾經(jīng)融入過,但沒有任何哪怕破碎的印象悠菜。

我現(xiàn)在僅僅知道如果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將外賣送到舰攒,那么就會得到一個差評,以及失去一天的食物悔醋。

所以我十分想把面前的人撕碎摩窃,他擋住了我的去路,但是我并沒有這樣做芬骄,因為擋住我的是整整一排人猾愿,有一輛象征警察的警車還有一個魁梧的男人領(lǐng)隊,他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形成鮮明的對比账阻,我瘦小凌弱蒂秘,他高大威猛。

規(guī)則的兩排路已經(jīng)擁堵雜亂淘太,后面的人等著看戲姻僧,更后面的準(zhǔn)備罵娘。

看下外賣規(guī)定的時間蒲牧,已經(jīng)快超時了撇贺,一單本就只能賺三五毛錢,超時一單就等于白干半天冰抢。摸摸兜里僅剩的五十塊松嘶,再想想每天吃的方便面,我決心闖一闖挎扰。

我仰頭看向警官翠订,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wěn):“警官您好巢音,我可能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想我可能還有工作要去完成尽超,可以讓我過去嗎官撼?”

我想我應(yīng)該說的足夠友善,并沒有任何惡意橙弱,可誰知他卻劈頭蓋臉的罵道:“狗屁工作歧寺,你看看你做的事像個人做的嗎燥狰?”

我只能賠笑道:“真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的工作棘脐,但是我真的需要完成我的工作,放心龙致,我絕對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蛀缝。”

“你怎么知道我們找的不是你呢目代?你是什么身份屈梁?說明白了登記信息就讓你走¢涣耍”我似乎看到了他嘴邊有一抹戲謔的笑在讶。

“我只是個普通的外賣員,姓名…不知道霜大,年齡…不知道构哺,身份…也不知道≌嚼ぃ”

他笑的更明顯了:“既然這樣曙强,那你就走不了了,留下來配合調(diào)查吧途茫〉欤”

我心灰意冷,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無奈的微笑:“那你們到底要我干嘛囊卜?我可真的什么都不會娜扇。”

一抹不屑的眼神閃過他的眼眸栅组,他的眼神竟顯得有些深邃雀瓢,又有幾分熟悉之感,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打消了這份感覺笑窜。

他對我說:“像你這樣什么也不會的人致燥,最適合做這樣的事了∨沤兀”

“到底是什么事嫌蚤?”

他把我拉到了警車上辐益,從一個密封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具死尸脱吱,腹部的傷口很容易發(fā)現(xiàn)智政,死狀十分凄慘,讓我有點害怕箱蝠⌒妫“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高洋宦搬,是本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官牙瓢。這個女人在兩天前不明死亡在家中,如今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间校,你說說矾克,該怎么辦呢?市民們都需要一個交代啊憔足⌒哺剑”他說完后又死死的盯著我,讓我十分不自在滓彰。

他唐突的問題讓我十分懵圈控妻,我疑惑地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揭绑,回答道:“市民們急切的需要一個兇手呀…”

他的目光更冷了弓候,我只能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把事情往壞處想洗做。

“這個嘛…我對破案更沒有什么幫助呀弓叛。”我的聲音很低诚纸,一點都不敢與他視線交匯撰筷,在密閉的警車上顯得十分無助。

“只需要你這個人就可以的…”

“真的不行畦徘,警官毕籽,我真的不會破案。我去偵查容易暴露井辆,去計算行蹤容易出錯关筒,連做后勤都沒有體力”保”

他終于忍不住了蒸播,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你他媽是不是不明白?沒聽見找不到線索與兇手嗎?市民們需要一個兇手袍榆,不管真假胀屿!像你這樣的社會爬蟲不就很適合嗎?”

“我能拒絕嗎包雀?”我有氣無力的說宿崭。

沒等他回答我就已經(jīng)被鎖上了雙手,警官出去組織歸隊了才写,車?yán)镏皇O挛易约汉臀业墓ぷ髌隙摇R呀?jīng)超時了,顧客打來了電話赞草,我下意識的點擊了接聽讹堤,一些難聽的詞匯馬上鋪天蓋地的席卷到我的耳朵中,等她說累了喘氣的時候房资,我才開始回答蜕劝。

“老子現(xiàn)在是殺人犯,別罵了轰异,我不是外賣員∈钍迹”

“傻b吧你搭独。我告訴你,差評給你留好了廊镜,你哪怕是地府的都沒用牙肝。”

汽車徐徐馳過秩序雜然的公路嗤朴,載著忐忑的我配椭,駛向未知的遠(yuǎn)方。

不久后云南的頭版頭條便發(fā)出了一條報道:兩天前的入室搶劫殺人案已查明雹姊,兇手已經(jīng)被繩之以法股缸。

02

我被帶入了一個會議室,一個能容納大概十六人的桌子立放在正中吱雏,周圍是各種資料以及文件敦姻,桌上的十六人都在喋喋不休談?wù)撝榱瞬挥绊懰麄兤缧樱冶惚桓哐笱涸诹艘粋€椅子上镰惦,我想去問點什么,但是卻無法開口犬绒,只能跟高洋一起默默聆聽著他們的講話旺入,這種內(nèi)部會議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有我在場,可是他們卻目若無人凯力∫瘃或許是我身份太過低下的原因吧急膀,畢竟我現(xiàn)在就是一只替罪羊,我被抓住了龄捡,哪怕是消失了卓嫂,都不會有人關(guān)心。

這個案子太復(fù)雜了聘殖,在現(xiàn)場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以及線索晨雳,就連入室搶劫也只是推斷,壓根連這個案子的性質(zhì)都不知道奸腺。

云南邊境也開始有大批的毒品走私入國餐禁,公安部門也是腹背受敵,既要管好省內(nèi)的恐慌情緒突照,還要控制好毒品的流入帮非,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那么為什么是我呢讹蘑?”我突然問這一眾警官末盔。

“你真的什么都記不清了嗎?”高洋反問座慰。

我努力回顧著腦海的內(nèi)容陨舱,記憶開始的時間一直停留在兩年前我蘇醒的那天,再也沒有任何更多的記憶了版仔。我只好回答:“再也想不起更多了游盲,不好意思。不過到底為什么要讓我來當(dāng)這個替罪羊呢蛮粮?”

這時一旁的老警官站起來回答:“我是本市公安局局長蕭建業(yè)益缎,特此邀請您前來幫助我們破案,希望您可以鼎力相助然想≥罕迹”

我十分的意外與不可置信,這出戲演的確實有點過了又沾,我這個替罪羊現(xiàn)在還要配合他們?nèi)霊虮滓牵乙膊荒芙掖┧麄儯坏泌s緊拼命搖頭表示拒絕杖刷。

只有高洋懂得我的想法励饵,不過他的毒舌可謂毒辣。他先是冷笑一聲滑燃,然后說:“畢竟他已經(jīng)當(dāng)了好久的社會爬蟲了役听,已經(jīng)連溫飽都解決不了了呢,現(xiàn)在估計是想要來白吃國家飯〉溆瑁可得好好感謝我們給他的機會甜滨,不愧是你呀,你想過自己有這一天嗎瘤袖?”

我茫然著衣摩,連該不該生氣都不知道了。高洋說得對捂敌,按照我這個工作效率艾扮,如果遇到一次生病或意外,就得挨餓好久占婉,甚至因此喪失勞動能力泡嘴,或許連死在哪里都不會有人知道。我被罵的還少嗎逆济?忍忍就過去了酌予,我繼續(xù)默不作聲。

高洋見我不說話持續(xù)輸出:“你說你失憶了奖慌,但你連尋找自己記憶的想法都沒有抛虫,像你這種不求上進的人,就像地上爬行的蟑螂升薯,無論如何給你向外的機會莱褒,你都要鉆進縫隙過安逸的生活!”

蕭建業(yè)趕緊攔住高洋:“好了好了涎劈,不要再說了,他需要時間調(diào)整阅茶,一切不都是我們?nèi)蝿?wù)失敗造成的嗎蛛枚?我們有愧于他×嘲В”

高洋依舊不依不饒:“是呀蹦浦,他肯定需要時間,那就給這只蟑螂時間撞蜂,馬上給他定罪盲镶,讓他這只替罪羊替罪到死!”

“夠了蝌诡!”我實在受不了了溉贿,拿出勇氣與高洋對峙:“我不是蟑螂,我可以再去尋找記憶浦旱,我可以從縫隙里爬出宇色!”

高洋仍舊嘲諷:“你憑什么爬出來啊?憑你那什么都不知道的腦子嗎宣蠕?”

“把那張受害者照片給我例隆!”

高陽冷笑著給了我,坐在一旁準(zhǔn)備再次打擊我抢蚀。

蕭建業(yè)搖了搖頭镀层,這倆孩子,恐怕是很久都沒有爭斗過了皿曲。

那張照片上的女尸是向右側(cè)躺著的唱逢,并且可以看出向她致命傷處蜷縮,說明她并不是當(dāng)場死亡的谷饿,她受傷后大概還有十分鐘的清醒時間惶我。奇怪的一點是,她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博投,難道他僅僅只是在地上默默等死嗎绸贡?她的傷處也有一些奇怪,很難分辨出那是什么利器毅哗,傷口呈不規(guī)則狀听怕。

高洋這時跑過來附和:“現(xiàn)場沒有兇器,沒有痕跡虑绵,受害者這樣腿部有勒痕尿瞭,流血過多而死〕峋Γ”

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声搁,趕忙問道:“死者對應(yīng)位置的天花板上有痕跡嗎?”

每個人都很不解捕发,我連忙解釋道:“兇器不是固定的疏旨,它可能是任何東西,如果把受害者平吊在天花板上扎酷,再往腹部放一個略微尖銳的物品就能對人造成傷害檐涝。”

蕭建業(yè)趕緊頒布命令立刻調(diào)查那戶人家的天花板高度法挨,眾人暗自唏噓著谁榜,認(rèn)為這是無稽之談。

只有高洋收起了他之前的輕視目光凡纳,開始用正常的目光看我了窃植,我總算感到那絲壓迫感消失了。

至于我為什么能夠說得頭頭是道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惫企,仿佛這是在我大腦中一種程序撕瞧,只要做起這種工作就能自動運行一樣陵叽。我并不是高洋所說的“爬蟲”,我一定要尋找到自己的記憶丛版。

等待的時間也沒有浪費巩掺,我看著高洋,他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页畦,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他那番過激的話語胖替,或者說這種批判的話也說了很多次,總之豫缨,他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独令,而我一直在等著他道歉。

我想到了蕭建業(yè)所說的任務(wù)好芭,他貌似認(rèn)識我燃箭,這是一個機會,我可以試著通過他了解一下我自己舍败,通過別人了解自己確實很奇怪招狸,但是我也不得不這樣了。

蕭建業(yè)正在屋內(nèi)處理公務(wù)邻薯,我不好去打擾裙戏,于是我就在屋外來回渡步,心中十分的焦急厕诡,這是兩年以來累榜,我唯一算是做的有意義的等待了。

高洋看到我這一舉動灵嫌,又開始嘲諷道:“你連他一個老頭都害怕壹罚,要不你現(xiàn)在考慮一下繼續(xù)當(dāng)替罪羊吧,我可以給你考慮一下多給你加刑寿羞∮嫒拢”

我實在受不了他的一次又一次抨擊,回禮到:“像你這么厲害的警官稠曼,還能給我加刑,你的職位一定很高吧客年∠挤”

他連那張桌子都沒資格上,自然職位不高量瓜。很明顯我戳住了他的痛處司恳,他表情不是很好,臉上似乎有怒氣浮現(xiàn)绍傲,我開始后悔了扔傅,我們倆的體型差異懸殊耍共,他要是跟我動真格的,我估計就得躺這了猎塞∈远粒可誰知他又莞爾一笑,對我說荠耽。

“倒是有點那份感覺了钩骇,就是下次記得帶點臟字÷亮浚”

我對他的回答感到十分疑惑:“你也認(rèn)識我嗎倘屹?哪份感覺?”

他又古怪地回答:“你會記起來的慢叨,一定會纽匙!”

高洋走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深思拍谐,不過我也相信我能記起來的烛缔,一定會!

03

蕭建業(yè)與高洋的回答也一樣赠尾,十分的搪塞力穗,不過他至少告訴我一點:我不是孤兒,我曾經(jīng)有過父母气嫁,但現(xiàn)在失去了当窗,至于他們的模樣與姓名,蕭建業(yè)是一點都不愿意多透露寸宵。

調(diào)查已經(jīng)完成了崖面,但結(jié)果出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十分忐忑梯影,我應(yīng)該是不用當(dāng)替罪羊了巫员,可我卻不想離開了,應(yīng)該說是我不想回到冰冷的地下室甲棍,一間擁有明燈的房間苟径,是我一直期待的環(huán)境共螺。可是礙于面子不好意思說出口,便一直停留在辦公室痹愚。

高洋看到我的樣子腻异,又使用他那套好像只針對我的讀心術(shù)窍株,自顧自地說:“哎呀硬纤,真是的,員工宿舍怎么空了這么多呀咱士,這么喜歡回家還怎么為國家奉獻傲⒂伞轧钓?”

旁邊的女警偷笑一下,然后附和道:“既然這樣就讓我們的大‘功臣’留下吧锐膜,他一來工作方向都明顯了毕箍。”

我自然很開心枣耀,晚餐雖然是普通的兩菜一湯霉晕,不過至少比滯銷的方便面好吃多了,我一口氣吃了三大碗捞奕,果不其然牺堰,又被高洋嘲諷了一頓,說我沒出息颅围。我心想我現(xiàn)在正餓著伟葫,先不跟你計較,飯桌上一片安樂祥和院促。我還看到了我很久沒有看見的月亮筏养,月光揮灑著光芒,滲進了我的心中常拓,在地下室內(nèi)渐溶,我只能看見那個冒著黑光的燈泡。

睡在干凈的白床上弄抬,我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茎辐。

可我從來不做夢啊掂恕!至少這兩年內(nèi)都沒有做過夢拖陆。

這好像不是夢,好像是回憶…

我的回憶懊亡。

還是在這個公安局的會議室依啰,視角十分奇怪,類似第三人稱的觀戰(zhàn)視角店枣,而我不過是在觀戰(zhàn)我罷了速警。

我看見“我”坐在距離蕭建業(yè)最近的座位上,在我對面的正是只會嘲諷我的高洋鸯两。蕭建業(yè)的嘴一直在說著什么坏瞄,可是我聽不見,回憶本就無聲甩卓。“我”和高洋邊聽著邊往本子上記著什么蕉斜,高洋時不時就朝“我”做個難看的鬼臉逾柿,“我”也用眼神瞪著他缀棍,蕭建業(yè)于是停止了談話,把“我”跟高洋單獨叫出來談話机错,可以看到兩人都稍稍的低下了頭爬范,不過臉上的玩意卻一點也沒有消減。蕭建業(yè)無奈的搖搖頭弱匪,帶著他倆繼續(xù)完成那場會議青瀑。

一個女人在“我”開完會后沖了過來,挽起我的手臂并且依偎在我身旁萧诫,在長椅上卿卿我我一段時間后斥难,她不舍的離開了,那個人…會是誰呢帘饶。

會議結(jié)束后哑诊,“我”正在房中做著類似會議總結(jié)的東西,一個婦人輕輕的推開了我的門及刻,然后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一旁镀裤。“我”終于完成了那份總結(jié)缴饭,推開門發(fā)現(xiàn)兩人正站在門外守候暑劝,婦人手中拿著一個行李箱,男人拿著各種生活用品颗搂〉C停“我”好像說了些什么,但我聽不見峭火,只看見“我”最后撲進了兩人懷里毁习,久久沒有分開。

那是…我的父母嗎卖丸?跟我…確實很像纺且。

潔白的枕頭被淚水打濕為近乎透明的薄膜,我見到了我的父母稍浆,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载碌,他們明明很健康啊衅枫!

會議的內(nèi)容我無法知道嫁艇,或許蕭建業(yè)會有所了解。

蕭建業(yè)仍然不愿意回答我的問題弦撩,他一直在裝傻充愣步咪,可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我只好再次央求:“蕭老師益楼,我是這樣叫你嗎猾漫?請您告訴我關(guān)于我父母的事吧点晴,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父母的下落∶踔埽”

蕭建業(yè)在猶豫粒督。

“我記起來了,我認(rèn)識你和高洋禽翼,我們…應(yīng)該是師徒吧…蕭老師請您不要瞞我屠橄,無論是什么結(jié)局我都愿意承受,但我真的不能接受這份未知闰挡∪袂剑”

蕭建業(yè)嘆了口氣,跟我說起了他曾說過的那次任務(wù)解总。

任務(wù)目標(biāo)是潛伏在緬北救出被控制的兩名博士贮匕,博士手中有化學(xué)合成毒品的技術(shù),如果被竊取花枫,那么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刻盐。這次行動由蕭建業(yè)領(lǐng)導(dǎo),高洋和我作為院士潛伏劳翰,最終也是成功的解救出了兩名博士敦锌。任務(wù)完美完成,沒有任何人員傷亡佳簸,可是由于工作上的疏忽乙墙,我被賣了。

我的身份不知被誰暴露在暗網(wǎng)中生均,我雖是有警方保護听想,可是那群惡魔把爪子伸向在我父母上。就這樣一個晴朗的午后马胧,居民樓中出現(xiàn)了槍擊事件汉买,兩名保護我父母的警察不辛遇難,我父母也被他們帶到緬北佩脊,從此再無音訊蛙粘。

“被帶到緬北會怎么樣?我父母還有生的希望嗎威彰?”

蕭建業(yè)不再說話出牧,空氣中又變得死寂。不知過了多久歇盼,他才似乎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好了舔痕,不要在想你父母的事了。對不起,是我們的工作失誤赵讯,我們會在以后補償你的盈咳。”

“補償边翼?怎么補償?這兩年來我都孤獨一人鸣剪,為什么你們不早點找到我组底?為什么你們要現(xiàn)在來找我破案?為什么你們要一直瞞著我筐骇?為什么债鸡?!讓我當(dāng)個替罪羊永遠(yuǎn)像之前那樣不好嗎铛纬?”我的聲音逐漸變成哭腔厌均,聲音也漸漸顫抖起來。

蕭建業(yè)繼續(xù)沉默著告唆,他用手抱著我棺弊,力氣很小,但卻很溫暖擒悬,是十分熟悉的感覺模她,撫慰著我千瘡百孔的心靈,我狂躁的心情終于平復(fù)了下來懂牧。

“師傅對不起你侈净,師傅保衛(wèi)國家?guī)资d,現(xiàn)在連你們這群小孩都沒法保護了僧凤。終究還是敗在了自己人手中畜侦。”蕭建業(yè)慢慢地說躯保,他的眼中泛起晶瑩旋膳。

“我們不敢找你,到處是緬北的間諜吻氧,甚至我們連一點幫助都沒辦法提供給你溺忧,你知道嗎?你的項上人頭已經(jīng)在國外炒到了近兩千萬盯孙,惡徒的報復(fù)往往是最恐怖的鲁森,我們一直關(guān)注著你,日子很苦振惰,但你很安全歌溉。不用再去勾心斗角的潛伏,這一切都很不錯⊥炊猓”蕭建業(yè)把我的眼眸合攏草慧,然后繼續(xù)用平穩(wěn)的聲音說。

“兩年時間匙头,關(guān)于你的懸賞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漫谷,你現(xiàn)在才算是徹底的安全了。但是緬北局勢一直變化蹂析,最近他們又在密謀著大動作舔示。”

“你和高洋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电抚,同時也是一起并肩合作的戰(zhàn)友惕稻。最近緬北又多了一個毒品團伙,如果讓他們與已有的團伙合作? ? 是量會直接翻倍蝙叛,祖國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 毒品無情俺祠,你也該接受這段現(xiàn)實了,所以我們把你叫來借帘,是想讓你與高洋繼續(xù)合作蜘渣,罪惡需要制裁,你們就是那把屠魔的利刃姻蚓∷挝啵”

“林曉把我們都騙了,她沒回來狰挡,再也回不來了捂龄,她是去銷毀關(guān)于你的懸賞令的,她自己一個人去了加叁,瞞著所有人…”

我心情平復(fù)了一些倦沧,理智又占據(jù)了大腦,不過我一時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它匕。兩天前展融,我只是一個被人追著罵的“差評”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名執(zhí)行重大任務(wù)的特警豫柬,這強烈的反差讓我一時無法接受告希。

強烈的刺痛伴隨著耳鳴席卷而來,眼前的蕭建業(yè)越來越模糊烧给,直至那抹光明消失燕偶,黑暗再次降臨,如同地下室里發(fā)黑的燈泡,在藍天下的失明。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jīng)在員工宿舍里了,明亮的燈光映照著我值漫,讓人感到十分安心伯诬。隨之而來的時那段美好的回憶晚唇,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讓我痛苦的源泉。

我的所有親人都已經(jīng)葬身在緬北盗似,雖然下落不明哩陕,但到了那里,便多少沒有生還的希望了赫舒。我想起第一次做去緬北的訓(xùn)練時萌踱,蕭建業(yè)讓我們觀看了一個視頻,那是在緬北時刻都發(fā)生著的事情号阿。被騙到那里的人,一般都會先割掉有用的器官鸳粉,榨干你的最后一點精力扔涧,再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你。

假如你是一個完好的人届谈,去到緬北后你的腎將會被摘取一個枯夜,然后你將被安排到詐騙崗位或者毒品工廠,直到你承受不住艰山,暈倒在崗位上時湖雹,你的眼角膜將被摘取,器官將會被放到暗網(wǎng)上配型曙搬。在完成這一點前摔吏,先要把你放養(yǎng)在黑屋里,配型成功后纵装,你會被綁住手腳跪在地上征讲,這時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過在第三視角里橡娄,一個強壯的行刑手正站在你后面诗箍,手中握著鐵制的高爾夫球棍,好像要在寬闊的草地上打高爾夫挽唉,可是沒有球滤祖,而你的頭就是那個“球”。

還好蕭建業(yè)及時按下了暫停瓶籽,否則那會是我一生的陰影匠童。

還有千千萬與我父母愛人相同的人,他們也在經(jīng)受著這些痛苦棘劣,我有責(zé)任俏让,我得擔(dān)當(dāng)!只是我做不了一個好兒子與好配偶了…這是每個特警都應(yīng)該做好的覺悟。同時我要去那里找回我所有的記憶首昔,那會使我痛苦寡喝,但卻是需要銘記的。

我推開了那扇會議室的大門勒奇,十六個座位座無虛席预鬓,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門那里,看到我后高洋開心地說:“此次案件的功臣來了赊颠!作案兇器是一支筆格二,從四米的天花板下落下,足以傷害婦人的內(nèi)部器官竣蹦,而且不至于致死顶猜。通過這個線索,我們現(xiàn)在逮捕了嫌疑人痘括〕ふ”

旁邊那個白大褂說:“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受害者一直在試圖自救纲菌,沒想到把自己的傷口越撓越嚴(yán)重挠日,最后造成了不規(guī)則的傷口形狀『采啵”

蕭建業(yè)也在會議室里嚣潜,他說:“你想起來一些了嗎?我們虧欠你太多椅贱,現(xiàn)在還讓你完成任務(wù)實在是不妥懂算,沒有關(guān)系的,孩子夜涕,你已經(jīng)奉獻了太多太多了…”

“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犯犁,我要去完成此次任務(wù)!原云南高級特警余凌鳴前來報到女器!特來執(zhí)行銷毀毒品組織擴大任務(wù)酸役!”

04

這次任務(wù)十分困難,雖然只是簡單的等毒品組織匯合后報點驾胆,不過由于上次的“兩博”事件涣澡,反潛伏已經(jīng)在緬北內(nèi)部成為了一門學(xué)科,想要再次潛伏并成功報點實屬不易丧诺。

還好會議室早已研究好了對策入桂,不然這次任務(wù)難度系數(shù)將十分高,我和高洋的任務(wù)就是在緬北A組織中堅持七天驳阎,并且在七天后想辦法發(fā)射信號槍通知緬甸政府抗愁。信號槍隱藏在了我的頭皮下馁蒂,在茂密的頭發(fā)下很難察覺,不過以后可能要禿頂一段時間蜘腌。

我們的身份仍然是化學(xué)院士沫屡,因為他們始終對化學(xué)合成毒品十分感興趣,不過這次的“叛國”方式有些不同撮珠,上次我們是被抓過去的沮脖,這次我們就要自投羅網(wǎng),假情報已經(jīng)由蕭建業(yè)準(zhǔn)備好了芯急,我和高洋要在三天內(nèi)入緬甸邊境勺届,并且取得A組織老大的信任。

邊境的山巒連綿起伏娶耍,茂密的樹林遮擋了大部分陽光免姿,同時也代表著這里的寧靜與荒涼¢啪疲“梟”說要讓我們在等他來接我們养泡,“梟”是A組織老大的網(wǎng)名,那是一個有著各種會員加持的用戶奈应,任何付費內(nèi)容都全部已解鎖,空間動態(tài)是各種旅游照與美食別墅购披。在網(wǎng)絡(luò)上杖挣,這樣的外表給別人樹立了富有的形象,當(dāng)你懷著好奇詢問他為何那么富有時刚陡,他會慫恿你來到緬甸惩妇,他會告訴你緬甸是一個多么美好的地方,這里有迪拜的人均經(jīng)濟筐乳,有日本的發(fā)達程度歌殃,還有像中國一樣的平等社會主義制度。

我和高洋身份如今可是院士蝙云,自然受到了更大的“優(yōu)待”氓皱,“梟”許諾我和高洋中科院十倍的工資,還發(fā)了一棟別墅的視頻勃刨,那以后會是我們的住處波材。

雖然早已知道那是吹噓與詐騙,但我們還是裝作很期待的樣子身隐,與我們同行的還有被我慫恿一起來緬北的兩位“博士”廷区,他們的任務(wù)分別是在我們報點成功后切斷通信與交通,不過他們連任何利器都沒有攜帶贾铝,但愿那些設(shè)施能用空手毀壞吧隙轻。整個團隊除了我頭皮下的信號槍以外再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了埠帕,所以這次的任務(wù)要絕對避免斗爭,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全盤皆輸玖绿,高洋始終不愿意透露他攜帶了什么敛瓷,還說這是蕭建業(yè)的安排,但我始終看不出任何端倪镰矿。

一輛越野車徐徐開過琐驴,龐大且具有威懾力,一個男人戴著面罩走了過來秤标,看不清他的長相绝淡。畢竟這里是茂密的叢林,使用越野車十分正常苍姜,不過我很想知道那些被騙到緬北的人是如何相信這不是圈套的牢酵。

我問那個男人:“這里不是美好富裕自由之國嗎?為什么沒有公路啊衙猪♀梢遥”

那邊發(fā)出了一種憨厚的聲音,讓人很難相信面容下的他會是那種樣子:“自然就是最寶貴的財富了,不是嗎垫释?好了快上車吧丝格,‘梟’已經(jīng)等你們好久了,你們的‘別墅’也準(zhǔn)備齊全了棵譬∠则颍”

我們只好放棄繼續(xù)提問,上了那輛足有三米高的越野車上订咸。

越野車內(nèi)部是迷彩的曼尊,很有森林探險的風(fēng)味,可真正的目的是擋住外面的視線脏嚷,從車內(nèi)向外看骆撇,目之所及全部被遮死了,估計是害怕在出邊境是被受害者發(fā)現(xiàn)出意外的緣故父叙。

這次旅行一點都不順利神郊,車一直在顛簸不止,還好我們四人都不暈車趾唱,不然剛執(zhí)行任務(wù)就要被消耗精力屿岂。

我還是想發(fā)問:“為什么這里的路面這么崎嶇不平呢?說好的四通八達呢鲸匿?”

“這是為了證明我們這里的科技發(fā)達爷怀,根本不需要公路,保證純天然的自然带欢≡耸冢”

高洋聽到這個回答差點氣得站起來烤惊,說得實在是太過離譜,不過還好我攔住了他吁朦。

汽車忽高忽低的行駛著柒室,突然“砰”的一聲炸響在后方,我們早已料到了這一點逗宜,不過還是身子一顫雄右,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脯。

“這是什么聲音纺讲,為什么這么響擂仍?該不會是槍吧…”

“自然條件好,人們業(yè)余時間都喜歡去打鳥放松熬甚,勞逸結(jié)合逢渔,很正常的現(xiàn)象了∠缋ǎ”

又走過了一段路肃廓,我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單調(diào)的迷彩色讓我們失去了方向感與感光感诲泌,但我們的聽覺現(xiàn)在異常靈敏盲赊,于是便聽見了一段哭喊…

“不要,不要把我關(guān)進水牢敷扫,你們掏我繼續(xù)腎吧角钩,求你們了…趕快殺了我吧…”

后面的對話再也聽不清了,這次那個男人先發(fā)制人了呻澜。

“這是孩子們看到了諜戰(zhàn)電影,正在模仿呢惨险,孩子真是富有活力羹幸。”

呵辫愉,每一個被騙到這里的人誰不是父母的孩子栅受?誰不是被你們榨干了最后一點活力?那個人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沒有利用價值了恭朗,將要以最廉價的方式消失…

一聲清脆的響聲合攏了屏镊,應(yīng)該是到達了他們的工廠了。男人此時摘下他的面罩痰腮,露出已經(jīng)難以分辨五官的臉而芥,應(yīng)該說他沒有五官,只有那一只眼睛能夠辨認(rèn)出那是器官膀值,他的臉是平整的棍丐,因為他的鼻子不見了误辑,嘴唇也消失了,十分駭人歌逢,雖然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巾钉,但也沒料到剛開始就如此驚悚。

“來到這里就乖一點吧秘案,給自己尋到一個好一點的死法砰苍。”

然后他大喊一聲:“感謝‘梟’賜給我的解脫阱高!”掏出手槍對準(zhǔn)自己的腦門赚导,沒有顧慮的扣下了扳機。

我們趕緊逃下了車讨惩,并且盡量地融入這種氣氛中辟癌,鐵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死了,那是唯一的出口荐捻,道路前是一條長方形的河黍少,里面的水是綠色的,漂浮著密度小的骨骼处面,骨骼中密布著蟲卵厂置。有四個竹制的十字架,上面掛著的…是人魂角,從左到右昵济,可以看出時間的長短,左邊第一個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形野揪,半浸入水面的頭顱已經(jīng)成為了空心的访忿,可以想象出那里面會是什么。

因為是潛伏斯稳,我們也沒有做掩飾海铆,順從了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開始捂著肚子瘋狂嘔吐起來挣惰,一個魁梧的男人走了出來卧斟,他竟然比高洋還要強壯幾分≡髅看見了我們珍语,他立刻微笑起來,邀請我們進入黑色的樓房竖幔。

我故作吃力的問他:“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板乙?”

他沒有回答,而是掏出了手槍瞄準(zhǔn)了第一個十字架拳氢,子彈飛出亡驰,擊碎了頭顱晓猛,一大堆白色飛濺而出,落到綠色的水中瘋狂的游動著凡辱。

“如果不進去的話戒职,我不介意下一個擊碎的是你的頭⊥盖”

這棟樓房好似千人的奴隸里洪燥,找不出來一個完整的人,都是殘缺的乳乌,如果我們不是院士的身份捧韵,我們可能就要失去一顆腎,或是一張眼角膜汉操。

“梟”把我們帶到了二樓再来,這里比起下面至少是干凈衛(wèi)生的,不過也僅此而已磷瘤,墻上的血跡很容易推測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芒篷。

高洋開始入戲:“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保證的不是這樣的采缚≌肼”

“啊,之前是保證錯了扳抽,那我再次保證一遍吧篡帕,我保證你們能活著,不過是在你們完成工作的前提下贸呢×眨”

“卑鄙!”

“你騙我楞陷,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里來怔鳖?中科院哪里不好了?高洋猜谚,我跟你拼了!”

“梟”再次鳴槍示警赌渣,他把兩名緬甸的博士安排給了我們魏铅,并且配給了我們翻譯,然后對我們承諾:只要我們教會他們?nèi)绾魏铣杉嵛撸敲次覀兪窃趺磥淼木湍茉趺椿厝ダ婪肌7粗畡t是像“河中竹”一樣的命運,令人不得不從鸿竖。

其實我們就沒有想著要反抗沧竟,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拖延铸敏,拖到他們會面的那一天。所以我們表現(xiàn)得非常乖悟泵,在生命的威脅下杈笔,“梟”也十分認(rèn)同這一點。

我們出奇的速度也很讓“梟”驚異糕非,短短五天的時間蒙具,就已經(jīng)可以合成半成品了,這加大了“梟”的合作成功率朽肥。高陽每天都要在“梟”的房間外面蹲守好久禁筏,今天他終于聽到了關(guān)鍵的信息,他們臨時改變了時間衡招,決定你要在后天進行合作篱昔,并且遷移。

隨機應(yīng)變是特警的基本守則始腾,我們當(dāng)即決定今天夜晚就實施計劃州刽。

兩位博士為了活命,也是很積極的在學(xué)習(xí)窘茁,趁我還在喋喋不休化學(xué)方程式時怀伦,高洋左右一個側(cè)斬?fù)魰灹怂麄儭N覀冓s緊離開了房間山林,接著房待,該我們分別了,我和高洋走通風(fēng)管道驼抹,“利”走了一樓死角去破壞電源桑孩,“刃”走了下水道去破壞車輛。

唯一的出口便是那輛鐵門框冀,通過前幾天的觀察流椒,這個時間點“梟”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我們只能使用鐵絲一點一點的磨明也,在皎潔的月光下宣虾,如此狼狽不堪。

透過月光温数,我好像看見了一枚銀針绣硝,它直直地插進了鐵門中,透過它發(fā)射的方向撑刺,我看到了冷笑的“梟”鹉胖。

“兩位院士還好嗎?哦不,應(yīng)該是兩名特警甫菠,余凌鳴挠铲,我還認(rèn)識你呢,你的父母應(yīng)該是在第三和第四根水門竹上寂诱,真可憐呀拂苹,最后好像被蟲子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一點小小的誘導(dǎo)就上當(dāng)刹衫,真當(dāng)我們反潛伏是白學(xué)的嗎醋寝?”

我的父母…最后竟然是這樣…

“王八蛋,我殺了你带迟!”我拿起手中的鐵絲就要往梟身上戳音羞,高洋拼命的攔住我,鐵絲刺破了他的手仓犬,但是還是沒有換回我的理智嗅绰,直至那枚銀針插入我的體內(nèi),知覺漸漸的消失…

為什么感覺不到冷呢搀继,仿佛有些溫暖…有股熟悉的感覺與味道窘面,好像是…林曉!

我的心臟瘋狂的跳著叽躯,眼皮卻死死的睜不開财边,焦急的期盼讓我忘記了身處何地。

林曉還沒有死点骑,不過也沒法活酣难,漆黑的牢房里,多了我和高洋黑滴。

林曉這樣屈辱的活著憨募,還不如死掉,她被拴在了鐵鏈上袁辈,為的就是防止她自盡菜谣,“梟”看上了她的美貌,才讓她茍活至此晚缩。不過這一切都在見到余凌鳴的那一刻消逝了尾膊,雖然他們已經(jīng)在死亡的邊緣,但命運終會給我們最好的邂逅荞彼。

我們就這樣依偎在彼此身旁冈敛,留下高洋一個人暗自神傷。他獨自思索半天卿泽,張望著這間密閉的黑屋莺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坐在我的旁邊签夭,靠在我的背上齐邦。

我們都沉默著,沒有話可以再說第租,直到有人把我和高洋帶出門外措拇,我最后凝望了一眼林曉,我剛才把那根鐵絲遞給了她慎宾,我知道那是一種解脫丐吓。

或許像父母那樣死去會更好受一些,最終我和高洋也成為了“水中竹”趟据,“梟”沒有脫下我們的衣物券犁,為的就是不讓我們感染,讓我們再多體會一些痛苦汹碱。

水中的惡臭以及肌肉的痙攣讓我意識慢慢模糊,高洋一直在嘗試與我溝通,讓我不要睡去耳奕。

“爬蟲襟沮,堅持住啊,你答應(yīng)過我的跪腹,那份邀請函你一直欠著我褂删。如果我們能出去,我一定要好好再嘲諷你一番冲茸,你一直都沒贏過我屯阀,這次你可不能再輸在我前面…”

我們知道我們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但我們不后悔噪裕,我們堅持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蹲盘。

05

支持力突然消失,我嗆了一口水膳音,差點吃進一只蟲子召衔。高洋趕忙扶住我,我才看到他一直在用空手鋸繩子祭陷。

他連忙向我解釋這是一種特殊的納米材料苍凛,是蕭建業(yè)為他準(zhǔn)備的。

可即使我們出來了兵志,仍然也跨不出這三米高的河堤醇蝴。他又從褲檔里掏出兩支試劑,然后遞給我一支想罕。

“趕緊靜脈注射悠栓,藥效一個小時霉涨,跑,拼命跑惭适!”

那好像是腎上腺素笙瑟,我的酸痛與不適都消失了,這是透支帶來的效果癞志。高洋兩步就跨上了河堤往枷,伸手拉我上去。我從水中趕緊抓住兩雙滿是蟲卵的鞋子凄杯,森林里全是各種荊棘错洁,如果沒有防護雙腳將直接潰爛。

跑戒突!

皎潔的月光下屯碴,森林里多出了兩個飛奔的身影,他們的傷口不時在向外溢血膊存,不可避免的暴露了位置窿锉。

大概半小時值班人員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逃離了,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拉開距離膝舅,哪怕只多一米嗡载。

疼痛感開始涌出,我知道藥效快要過了仍稀,我用小刀一下劃開頭皮洼滚,在高洋的攙扶下,扣下了扳機技潘。象征祖國的紅光飛升在天空遥巴,就像第二個月亮一般映照著我們。

我們躺在地上享幽,好累啊铲掐,真的好累…每一寸皮膚都被劃開了口子,向外滲漏值桩。我捂不住摆霉,也阻止不了。

“利”和“刃”也不知道會怎么樣奔坟,但我相信他們像我們一樣做好了犧牲的準(zhǔn)備携栋。

搜尋的人來找我們了,大概有五個人咳秉,越來越靠近我們婉支,不過我們已經(jīng)完成了神圣的任務(wù),不能再貪心茍活下去了澜建。

我看到高洋又開始在另一條動脈注射向挖,他的眼中充滿了熱血蝌以,那么的不容阻擋。

“你瘋了何之,不要這樣饼灿,你會死的!”

“代我照顧好我的父母帝美,可惜的是…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婚禮了∥钏叮”

他說完后大喊一聲吸引那隊人的注意悼潭,只剩我一個人絕望的注視著他,直至目之所及舞箍。

“不是說了臥底已經(jīng)被抓住了嗎舰褪?你們到底在搞什么?警察來了我們怎么辦疏橄?”

“別急別急占拍,趕緊撤離,留得青山在捎迫,不怕沒柴燒晃酒。”

“報告窄绒!車輛損壞贝次!”

“那兩個小賊不是也抓住了嗎?”

“是那個女人彰导!”

蕭建業(yè)坐在河前方蛔翅,注視著“水中竹”,然后他對身邊的人說:“給我拿一根魚竿位谋。姜太公釣魚山析,愿者上鉤√透福”

旁邊的人十分疑惑笋轨,這種河里面怎么可能會有魚呢?不過還是拿了一根魚竿給了蕭建業(yè)赊淑。蕭建業(yè)剛把魚線放下水中翩腐,就有兩只“魚”拽著魚線上鉤了,他們瘋狂地嘔吐著膏燃,還從嘴里面吐出來了幾只蟲子茂卦。

蕭建業(yè)微笑地看著他們,場面十分尷尬组哩。

06

“你們這外賣服務(wù)怎么這么爛呀等龙?就剩五分鐘就超時了处渣,就不能快一點?”

我趕緊賠笑:“下次絕對快一點蛛砰,這次路上堵車罐栈,請您體諒一下,能不能不給差評泥畅?”

“我體諒你荠诬,誰體諒我呀?你不知道我日理萬機五分鐘幾十萬上下位仁?賞你個差評柑贞,不用謝∧羟溃”

md钧嘶,最近這行行情越來越不好,每天都有好多顧客差評琳疏,可是也沒有辦法有决,畢竟我什么也不會。但總感覺有一點熟悉空盼,仿佛以前做過這些事书幕。

路又被堵住了,一輛警車橫跨在中間揽趾,擋在我的面前按咒,攔住了我送外賣的去路。

警車上下來一個女警但骨,十分甜美動人励七,確實很讓人心動,不過不是我能配得上的類型奔缠。

“您好掠抬,我只是個外賣員,我還有工作要做校哎,能讓我過去嗎两波?”

“我們就是來找你的,讓你過去也不是不行闷哆,你是什么身份腰奋?登記一下吧”д”

我好像曾經(jīng)聽過這個問題劣坊,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我只能搪塞的回復(fù)一下屈留。

“那就不好意思啦局冰,你可能要留下來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测蘑。”

“那究竟是讓我做點什么呢康二?”

“有個可憐的女生碳胳,她的未婚夫不見了,證據(jù)表明是你害的沫勿,所以我們要對你進行處置挨约,你得去出席他的婚禮,去補她未婚夫的位置产雹。也算是對你的刑罰诫惭。”

她說完對著我來了一個俏皮的笑洽故。然后挽起我的胳膊,就往警車上面拉盗誊,臉上甚至還洋溢著幸福时甚。

“那這個刑罰要持續(xù)幾年呀?”

“無期徒刑哈踱』氖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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