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表弟贩绕,比我小好幾歲,前些年因為他父母外出打工的緣故,每當(dāng)寒暑假和周末時看尼,就愛來我家玩。他是一個很活潑的孩子盟步,簡直停不下來藏斩。我們夏天就去田地里摟草喂牛,順便抓抓野兔却盘。當(dāng)然狰域,這很難抓到,試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成功黄橘。于是他便纏著我兆览,要我給他掏鳥,我在屋檐下掏了幾只麻雀應(yīng)付差事旬陡,接下來我們就有活兒干了拓颓,給這幾只剛孵出沒多久的麻雀找食,掉包蟲描孟、螞蚱驶睦、小青蟲等等,等麻雀長得大一些匿醒,就給他捕蟬吃场航。后來,這幾只鳥兒陸續(xù)死于意外廉羔,于是我這個表弟便回他家了溉痢,說在我們家無聊——其實他在哪里都呆不長時間。我今天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患了多動癥。
當(dāng)年在我家西邊孩饼,住了一個五保戶髓削,孤寡老人。他極喜歡下棋镀娶,基本上除了上地干活就是抓人下棋立膛,他下棋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念念叨叨梯码,“這個馬放在這里不好宝泵,以后夠不著將軍”,“得把我的炮撤回來轩娶,找一個炮臺”儿奶,由于不停地念叨,沒多少人愿意跟他下棋鳄抒,再加上他的棋藝著實不是很厲害闯捎,和他下棋沒有任何益處,對我這個臭棋簍子來說都沒有多少挑戰(zhàn)嘁酿,更遑論高人了隙券。他有時抓不到人下棋男应,便抓我們小孩闹司,讓我們聽他講過去的故事,有時不聽還不行沐飘,待你想起身離開時游桩,他便抓著你,祭出大招耐朴,“這個故事你們一定沒有聽說過”借卧,于是,包括我在內(nèi)的很多小孩子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筛峭。
我在讀大學(xué)期間铐刘,不是很愛我的專業(yè)課,工科的專業(yè)課并不太難影晓,只要上課時聽聽镰吵,拿到及格的分數(shù)還是很容易的,因此學(xué)習(xí)之外的時間就很多挂签。我本人不愛社交疤祭,不愛運動,當(dāng)時又沒有錢裝臺電腦玩饵婆,于是我課余之外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圖書館勺馆,看各種書,在大學(xué)的幾年,基本保持了一周一本的閱讀量草穆。后來等到我工作之后灌灾,天下的書已經(jīng)看盡,那時也有錢悲柱,于是買了一臺電腦紧卒,每天上網(wǎng)看電影。
假使诗祸,不讓我的小表弟抓兔子跑芳、喂鳥,不讓我家西邊的五保戶老人下棋直颅、與孩子講故事博个,不讓我看書、看電影功偿,那么我們就會很無聊盆佣,甚至很孤獨。就像一位作家所說械荷,人類不能直面時間共耍,總要找一些東西在自己與時間之間進行某種填補,我表弟拿喂鳥作為填補吨瞎,五保戶老人拿下棋作為填補痹兜,我拿閱讀作為填補,甚至到逛街颤诀、吵架字旭、結(jié)婚、工作崖叫、做愛遗淳、戰(zhàn)爭、運動等等等等心傀,都是在做填補時間的事情屈暗。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直面時間,現(xiàn)在我們通過將其關(guān)進監(jiān)獄一個小房子內(nèi)實現(xiàn)這個懲罰脂男。
喜不喜歡看新聞养叛?無所謂了,作為人類疆液,志趣差異很大一铅,你有一百個理由愛看新聞,他就有一百個理由不愛看新聞堕油∨似看新聞也只是填補時間的一種手段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