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4日 星期一 ?晴轉(zhuǎn)多云
這幾天的杭州蒸籠一般允青,烈日烘烤下蚊子飛得搖搖欲墜谬泌,連街上白花花的大腿都勾不起它的食欲,可能嫌燙嘴吧肆捕。
我和同事正好翹班去看電影,在去影院的出租車上盖高,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慎陵。也不知什么話題聊到了白蛇傳。民間故事喻奥,我小時候聽得起繭席纽,相關(guān)的電視劇小人書也看過不少,其中的回目撞蚕、情節(jié)至今仍記得清晰润梯。
雖然同事是杭州本地人,可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在同事口中變了些味道甥厦,多半是因為他的老婆正是四川人又屬蛇的原因吧纺铭,更何況他還提到關(guān)于蛇交媾的時間最長能達(dá)二十四小時之久。
許大官人真是好身體刀疙,端的是一條好漢舶赔!
估計司機師傅有些受不了我同事瞎吹,就在堵車的檔口谦秧,參與進(jìn)來聊起了天竟纳。相比于同事的滿嘴跑火車撵溃,司機師傅的故事更讓人有傾聽的興趣。
司機師傅是本地人锥累,五十多歲的年紀(jì)征懈,他嘴中的民間故事是比同事講得嚴(yán)謹(jǐn)有意義的多,故事說得是:
明嘉靖四十四年揩悄,杭州城外有一富戶人士卖哎,人稱王員外,原是官道上開州馬車店的删性,人到中年賺得盆滿缽滿亏娜。
王員外不愛別的就愛買房,倆月半年就買宅子蹬挺。
最近王員外又新置辦了一座宅子维贺,剛拿到房契就搬了進(jìn)去。宅子挺大但有些年頭了巴帮,幾間偏房又破又舊溯泣。因為下人不多,王員外就把自己養(yǎng)的一只大黑狗榕茧,領(lǐng)到偏房去看門垃沦。
那大黑狗毛色剔透,眼珠時常咕嚕咕嚕的轉(zhuǎn)用押,跟著王員外已有七八個年頭了肢簿。
第二天,王員外從臨城鄉(xiāng)里找到一個匠人來修理那幾間破爛的偏房蜻拨,并給匠人收拾出一個房間住宿池充。開工后,匠人每天的飯菜缎讼,都是由下人給送到匠人休息的房間里收夸。
忙活兩天后,匠人感覺不太對勁血崭。因為卧惜,每次要回房間用餐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飯菜已被別人動過功氨,只剩下一點兒序苏,多次填不飽肚皮就又要出工。
匠人心想:肯定是哪個下人偷吃了自己的飯菜捷凄。
本想先去告知王員外忱详,但轉(zhuǎn)念再想,自己去與王員外直說跺涤,定不會有人承認(rèn)匈睁。倒不如等到中午早些結(jié)束手里的活监透,然后躲起來,當(dāng)場抓住那偷吃飯菜的下人航唆,再去請王員外發(fā)落才是胀蛮。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匠人早早收了工糯钙,找了個隱蔽的位置盯著自己的房間粪狼。不一會兒,就見一個下人一只手提著食盒來到了門前任岸,另一只手打開門閂再榄,走了進(jìn)去。匠人動動身子享潜,找到了個勉強能看清屋里的地方困鸥,不曾想那下人把食盒放下就轉(zhuǎn)身關(guān)好門離開了。
匠人心中納悶剑按,難道是冤枉了下人疾就?或者,這王員外為人吝嗇艺蝴,每次只給一點飯菜嗎猬腰?
想想也是,街頭巷尾的常議論吴趴,王員外一個開驛站的漆诽,哪來的錢財侮攀,置辦這么多的宅子锣枝。
匠人正準(zhǔn)備動身回房,卻見到一條大黑狗走到了自己門前兰英。那條黑狗繞著門轉(zhuǎn)了兩圈后撇叁,居然像“人”一樣直立了起來。接著用一只前爪拉開門閂畦贸,推開了門進(jìn)到了房間里陨闹。
匠人只覺得不可思議。
又見那黑狗躍上椅子薄坏,身體伏在桌上用兩只前爪打開了食盒趋厉。要不是它豎起的耳朵和長長尾巴、以及那一身黑毛胶坠,匠人幾乎以為它就是一個人君账!
此情此景看在心里,匠人頓時炸起來渾身的汗毛沈善,急忙跑去叫來了王員外乡数,王員外見后也是大驚椭蹄。連忙號召所有下人手持棍棒將那黑狗趕了出去。再此后幾天也都沒什么事情發(fā)生净赴,匠人每天吃的很好绳矩,也就忘記了這番事情。
這一晚玖翅,睡得糊糊涂涂的匠人翼馆,突然察覺到身旁有個毛茸茸的東西,于是緩緩瞇開眼睛金度,竟然是那條大黑狗写妥。匠人瞬間驚醒了,強忍著害怕偷偷打量著黑狗在做什么。那黑狗居然叼著一根長竹竿债蓝,好似在測量自己的身體缅糟。量完后,黑狗就叼著竹竿出去了扎筒,出門前還順帶用身體把門給關(guān)上,籌措半響酬姆,匠人還是乍著膽子遠(yuǎn)遠(yuǎn)的跟了上去嗜桌。
一路跟著黑狗來到后院的一片荒地,匠人藏好身子辞色,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骨宠。再看那黑狗把竹竿住地上擺好,然后比量著長度挖起了坑相满。黑狗刨坑很快层亿,兩只爪子像鏟子一樣飛舞著,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深坑立美。它下到坑里比了比匿又,又走上來繞著坑轉(zhuǎn)了兩圈,好似感覺深度不夠建蹄,于是前爪又動了起來碌更。
冷風(fēng)一陣,匠人心中突增惡寒洞慎,這時才明白這條黑狗挖坑是想把自己埋進(jìn)去痛单。
他用力克制住恐懼,慢慢退了出去劲腿,然后飛奔回房間旭绒,找到干活時用的鐵鍬。等回到荒地,見黑狗仍在挖坑快压。匠人小心翼翼的潛到黑狗背后圆仔,使出全身力氣舉起鐵鍬,一下將黑狗拍進(jìn)了坑里蔫劣。他不敢停下坪郭,繼續(xù)揮舞著鐵鍬。
伴隨著悶悶的捶打聲脉幢,鐵鍬一次次的向黑狗的頭上拍去歪沃。期間,黑狗竟未發(fā)出一聲哀嚎嫌松,甚至沒有嗚咽沪曙。
匠人用盡了身體最后一絲力氣,才放下了鐵鍬萎羔。而狗頭早已經(jīng)被他給拍爛掉了液走,渾濁著腦漿和鮮血,黑狗就靜靜的躺在坑里贾陷。
轉(zhuǎn)天天亮缘眶,匠人把王員外帶到后院,指著黑狗的身體髓废,對王員外講述了昨晚自己驚悚的經(jīng)歷巷懈。
王員外聽后大驚道:老年間常聽老人們提起這畜生跟在身邊長了,就會學(xué)著人的動作慌洪,我還一直以為是個笑談顶燕,沒成想確有其事!
匠人也連連點頭冈爹,忽然涌攻,他明白了什么,望向王員外的眼睛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