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打來電話,告訴我去倫敦的機票定好了檐涝,需要在廣州轉機遏匆。最晚的一班飛機到廣州。需要我到機場陪她一晚上谁榜,祖國母親生日那天幅聘。
哎,我還給你帶了雅思教材呢窃植。她說帝蒿。
丫頭就是這樣,她不會問你可不可以巷怜,她不會拐彎抹角先問候問候再說正事葛超。她會說:你來陪我吧。
丫頭當然不叫丫頭丛版,她本名徐維巩掺,自我介紹卻說自己叫洛小沫,有點韓國青春小說女主角的名字页畦,活潑愛玩胖替,大大咧咧,傻乎乎的豫缨,總會出現(xiàn)一個帥氣多金帶著痞子氣有點小潔癖只愛敲她腦門的男主角独令。
可惜生活不是小說,洛小沫在大二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吉他老師好芭,那段時間只要她一給我打電話燃箭,話題就只有一個——這個男人。這個說老不老說嫩不嫩說帥不帥說丑不丑的吉他老師舍败。這個扎著小辮子的男人招狸。
丫頭有一個很重要的技能——煲電話,她能嘰嘰喳喳和你說幾個小時邻薯,像個小麻雀裙戏。而你要做的只是“嗯嗯、啊啊厕诡,對”累榜。
那段時間,我都是干自己的事灵嫌,聽她反反復復說著女孩的小心思壹罚,說著那個并沒有正式交往只是勾搭著葛作、曖昧著的小辮子吉他老師,嗯嗯啊啊著猖凛。
說起和丫頭的相識赂蠢,雖說平淡,倒也輕快形病。那時候我高考結束客年,閑來無事霞幅,朋友有意給我介紹一個女友漠吻。第一次見面那一天,爸媽為我擺了慶功宴司恳,我和一群叔叔阿姨交杯換盞途乃,紅白混著,喝的我暈暈乎乎就去找他們打臺球扔傅,丫頭短發(fā)耍共,穿一個簡單的t恤,加上牛仔褲猎塞,簡單隨意试读,英氣十足的樣子。
你好荠耽,我是洛小沫钩骇。
英氣十足并不代表她是假小子。我在知乎有過一個回答铝量,關于這個丫頭不是男女朋友出去玩住一間房是否合適
我剛到廣州上大學倘屹,一個假期認識的姑娘要來玩,對于周圍環(huán)境不熟悉慢叨,我和她商量陪她住標間纽匙,說怕不安全,姑娘也同意了拍谐。在學校周圍住烛缔,房間挺小。第一個晚上轩拨,一路接過來太累践瓷,睡著了。第二個晚上有點糾結气嫁,荷爾蒙分泌当窗,那姑娘有有胸有腿皮膚好。
于是乎寸宵,暈暈乎乎的我就這樣迷糊著上了賊船崖面,打完臺球立馬甩了朋友兩口子元咙,自個兒找地嘰嘰喳喳去了。當然巫员,嘰嘰喳喳說的是她庶香。
那個假期過去,我開始了大學生活简识,丫頭興沖沖的十一就跑來找我赶掖,如我回答的那樣。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七扰,相安無事奢赂。
之后從斷斷續(xù)續(xù)的聯(lián)系中,我聽她念叨她的生活:獨身旅游被玉石店老板相中興沖沖想要幫人家開網(wǎng)店颈走;吉他老師好膳灶、吉他老師壞,吉他老師結婚立由;她走出困境轧钓;她決定出國。
往事歷歷在目锐膜,回憶起來就像吞咽著一杯帶著熱氣的開水毕箍,緩慢向喉嚨滑下去,不一會杯子就空了道盏。離那次一別而柑,已是三年未見。
搭著晚上的地鐵來到機場捞奕,夜晚的白云機場不及白天的繁忙喧鬧牺堰,人群占滿了出發(fā)區(qū)的椅子,或躺或趴颅围,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伟葫。我在商業(yè)區(qū)尋得一個安靜地方,攤開書打著瞌睡等待時間過去院促。
時間很快過去筏养,到達區(qū)出現(xiàn)一個姑娘,艱難推著兩個箱子常拓,馬尾辮隨意綁起來渐溶,兩縷頭發(fā)不聽話得耷拉到額頭∨В看見我茎辐,她傻傻一笑,把大箱子扔給我。
我想起一個詞:學霸拖陆。
白云機場只有肯德基開門弛槐,人不多空調(diào)不冷,是個好去處依啰。一坐下她就開始念叨:這雅思教材重死了乎串。我接過教材,放到一邊速警,問明她要什么叹誉,點完之后,復回她對面坐下闷旧。
尼瑪长豁,廣州熱死我了。你知道嗎鸠匀,我之前從沒有一次能在飛機上睡這么死的蕉斜,這次逾柿,尼瑪直接從起飛直接睡到降落缀棍,我一睜眼就看到地面。
嗯嗯机错,我爬范。。
估計是到了睡點弱匪,之前根本不會睡得這么死青瀑,我只要了一杯水就睡過去了。
我哪能當學霸啊萧诫。
我去了一定要當學霸斥难,還是白美加上學霸那種。
嗯帘饶,我哑诊。。
哎及刻,給你看我畢業(yè)證書镀裤。是不是特成熟,像不像我缴饭?哎暑劝,你女朋友長啥樣,給我看看唄颗搂。咋和我長得那么像担猛,你看你看,這張照片,是不是挺像傅联?
一如既往智嚷,嘴巴停不下來,直到她想起還沒有把卡里的人民幣換成英鎊纺且,談話才暫告一個段落盏道。
我看向四周,這里是到達區(qū)载碌,除了肯德基猜嘱,其他地方一片黑暗。不遠處有商務會客區(qū)嫁艇,一套套艷俗的鑲金鏤空雕花布沙發(fā)朗伶,與機場格格不入;夜色透過四周的玻璃照進來步咪,頂棚像是巨獸的上顎论皆,可見的黑暗吞噬著龜縮在一隅的人們。
人們倒是安然猾漫,有人橫趴在桌上睡著点晴、有人百無聊賴玩著手機,所有人都想要找到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悯周、最合適的角度粒督,度過這一夜。
你要不要睡一會禽翼?我看回丫頭屠橄。
不要,飛機上再睡闰挡,不然十二個小時呢锐墙,咋過?
不一會长酗,丫頭很無奈的看著我:哎溪北,還有三個小時呢,咋過花枫?
你繼續(xù)吐槽唄刻盐。
沒等我說完,丫頭接上話茬:就怕我旁邊坐一個英國帥哥劳翰,那我咋睡敦锌?哎你知道嗎,英國好像很多帥哥哎佳簸。
╮(╯▽╰)╭
三個小時乙墙,刺溜一下就翻過去了颖变。拉著丫頭的大箱子,一路聽著丫頭念叨著自己有多無敵裝箱子差一點就過秤听想。
辦好手續(xù)腥刹,到了分別的時候。
要不要吻別啊汉买。我逗她衔峰。然后立馬和她一前一后說著:我才不要。
然后就真的要離別了蛙粘,沒有兩個箱子垫卤,她輕松了許多。
拜拜出牧。
嗯穴肘,拜拜。
沒有擁抱舔痕,沒有安慰评抚,連句一路平安我都忘了說。
而丫頭直到結束還念叨著她一包的蘋果設備太重了伯复,就算沒有雅思書還是那么重慨代。
丫頭走了,在這么重要的人生關頭边翼,她由一個并不熟知的朋友送走鱼响,沒有家人,沒有愛人组底,按她的說法,她家是放養(yǎng)的筐骇。這個說話還帶著嬌聲的姑娘债鸡,自己闖來逛去,到了廣州铛纬,去了倫敦厌均。
祝你平安,丫頭告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