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下了火車,又踏上了新和這一塊土地,天仍是不亮度陆,有許多和我一樣的歸客艾凯。
看著熟悉的柵欄,我想起2015年的國慶懂傀,我只身一人來到這里趾诗。仍是凌晨六點到站,小姑姑和姑父早早就在火車站外等我蹬蚁,心疼我舟車勞頓恃泪,接上我后兩人就快快載著我往家里趕。坐在姑父的小三輪車上犀斋,風呼呼地往我的腿上吹贝乎,小姑姑一邊拿出備好的厚外套將我裹住,一邊嘮叨我穿得太少闪水,嘰嘰喳喳說了些什么糕非,我已經記不清楚。從火車站往小姑姑家的路途中球榆,街道兩旁全是筆直的白楊樹朽肥,偶爾能看見一兩個環(huán)衛(wèi)工人,再能聽到看到的持钉,就是風呼呼呼的聲音和小姑姑的說話聲還有姑父沉默的背影衡招。
我的小姑姑啊,她心腸很熱每强,性子也急始腾,是個干練的女強人。
在我小的時候空执,我一直覺得家里人丁單薄浪箭,父親這邊的,我就只有爺爺和父親這兩個親人辨绊。后來因為突然收到了一件從新疆寄來的棉衣奶栖,才得知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姑姑在掛念著我门坷。稍大一點宣鄙,兩個姑姑從新疆回到四川,看望生病的爺爺默蚌,我這個小侄女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寵愛冻晤。
高中畢業(yè),我填報志愿绸吸,巧合被新疆的學校錄取鼻弧,便不可避免的要給小姑姑家添許多麻煩设江。
小姑姑對我總是很好,我常想是我父親的緣故温数。父親是家里的幼子绣硝,小了姑姑們十幾歲之多,他從小便是被姑姑們養(yǎng)大的撑刺,除了姐弟情分鹉胖,自然還有些長姐為母的意味在里面。偏偏我又是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够傍,愛屋及烏甫菠,也就對我多了很多憐惜。
大一大二時冕屯,偶有放假我便會去小姑姑家寂诱。那一去就覺得像是回了自己家,甚至仗著小姑姑的寵愛安聘,時不時跟她頂上一兩句痰洒。小姑姑心腸好,卻有些霸道浴韭。兒女長大成家后她管不了丘喻,眼睛自然落到了我的頭上,偏偏我也是個不聽話的念颈,讓她生了許多氣∪郏現(xiàn)在想想雖不后悔自己因不同意她的觀點駁斥她,卻又實在疼她榴芳,心疼她的一番苦心就這樣被我這個白眼狼給糟蹋了嗡靡。
可是,她就是那樣好窟感,我再怎樣惹她生氣讨彼,她還是那樣疼我。
她總會打電話問我的生活柿祈,學業(yè)点骑,擔心我亂花錢,又怕我錢不夠用谍夭。每次從新和到烏魯木齊就要我過去,給我做好飯菜憨募,再帶上一大包吃的飽飽地回學校紧索。去年十二月,放了假我去堂姐家小住菜谣,后來和朋友相約聚餐珠漂,在外面待得久了些晚缩。傍晚日落,突然收到小姑姑的微信媳危,她說:
丫頭荞彼,你走到哪里去了,天黑了還沒有回來待笑。
便是那一刻鸣皂,我立馬和朋友告別,攔了車往回趕暮蹂。那天寞缝,大雪紛飛,我這心窩仰泻,卻極暖荆陆。
若說小姑姑對我的好,確實無論如何也說不完集侯,疼愛總在細處被啼,細水長流,最終只好悄悄流入我的心里棠枉。
今年三月浓体,小姑姑病重,我趁著實習前的空檔陪了她幾天术健。她氣色不好汹碱,卻還如從前那樣愛操心,擔心我性子慢又不善交際荞估,在我實習前仍是語重心長地教導我:此事此刻做咳促,萬不可留到明日。去到實習學校后勘伺,她仍放心不下我跪腹,打電話來問我是否適應,還讓我不要擔心她飞醉,兩個堂姐都已經從廣州回來在她身邊冲茸,希望我好好實習。
轉眼間缅帘,又到了年末轴术。我卻好久未收到她對我的關懷,如今我從學校來到新和钦无,她又恰好去到了別處逗栽,于是也好久未曾見面。
我實在是很想她失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