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之前阿宅,我們都是需要發(fā)育的孩子候衍,從未長大,也從未停止生長洒放,就算改變不了這個世界蛉鹿,這個世界也別想將我們改變。
歲月帶來皺紋往湿、白發(fā)和肚腩妖异。
但或許帶不走你我心里的那個風(fēng)馬少年。
——大冰
有一天领追,聽收音機的時候他膳,電臺里的主持人介紹各種樂器,他說:“小提琴是樂器之母蔓腐,鋼琴是樂器之父矩乐,古典吉他是樂器中的王子。”
我一直有想學(xué)一門樂器的念頭散罕,但最近一直在鋼琴和吉他之間徘徊分歇,不知道到底先去學(xué)哪個,聽了主持人這樣的介紹之后欧漱,我立馬決定先去學(xué)吉他了职抡。
因為電臺主持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去學(xué)吉他误甚「克Γ或許,是因為主持人的話喚醒了我心中那個風(fēng)馬少年吧窑邦。
在《少有人走的路——心靈地圖》一書中擅威,對少年精神有這樣的闡述:“探討自戀問題時,我們曾分析過榮格和原型心理學(xué)所謂的少年心態(tài)冈钦,也就是心靈具有男孩或年輕男子氣質(zhì)的一面郊丛。這里所謂的“少年”,并不僅限于實際意義上的男孩瞧筛、男性厉熟,或是任何年齡階層,甚至不限于人類——例如一棟房子较幌,如果它更多地表現(xiàn)出自戀的色彩揍瑟,而不是舒適或?qū)嵱眯裕俏覀兙涂梢哉f它具有少年氣質(zhì)乍炉【钇”
在神話《崔斯坦與伊索德的厄運》中,崔斯坦是一個典型的年輕人岛琼,榮格所謂“少年”的化身杉畜,崔斯坦同時也是才華與聰慧的化身。在海上漂流或浸在水里時衷恭,他充分顯露了他的本性:永遠年輕鮮活,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纯续,完全不受塵俗生活的禁錮随珠。崔斯坦并不會游泳,總是困坐在小船上隨波逐流猬错,完全不去把握航向窗看,他把一切都托付給命運,然而倦炒,他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信心显沈。他的能力不是務(wù)實的駕船技術(shù),而是美學(xué)和精神層面的天賦。他順?biāo)骼叮珔s不會被水打濕涤浇。
我背著吉他,腦海里想著崔斯坦的故事魔慷,幻想著自己也是那樣鮮活的少年只锭,腳步輕盈地踏進了學(xué)吉他的教室。
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三位少年院尔,他們才是真正的少年蜻展,年輕鮮活,風(fēng)華正茂邀摆。他們手里撥弄著吉他纵顾,少年特有的對一切事物感到新奇卻又滿不在乎的眼神期待著吉他老師的到來。
吉他老師照例遲到了十分鐘栋盹。他一進門就憨憨地笑著說:“抱歉施逾,又遲到了,一會延遲十分鐘下課啊贞盯∫裟睿”吉他老師談不上很帥,但長得很清秀躏敢,白凈闷愤、整潔,有一點點穩(wěn)重件余,穩(wěn)重中還帶著一點呆萌讥脐。
今天,他教我們彈一首《蟲兒飛》啼器。他在黑板上寫完譜子之后旬渠,拿起吉他,想先給我們示范一下端壳。一起調(diào)告丢,他就唱不下去了,他自嘲地笑笑說:“調(diào)太高损谦,我唱不上去岖免,我給你們哼哼算了≌占瘢”于是颅湘,他哼了哼,我聽出來了栗精,就算是哼闯参,他也哼跑調(diào)了瞻鹏。
放下吉他,他想著給我們清唱幾句鹿寨,一開口新博,還是跑調(diào),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释移,很萌地對我們說:“你們有誰會唱啊叭披,來唱兩句吧⊥婊洌”
我很自然地唱了起來涩蜘,而且?guī)е星椋颜锥汲炅搜俊_@首歌同诫,我再熟悉不過,女兒剛出生不久樟澜,我每天晚上都用這首歌作為她的睡前催眠曲误窖。
老師又憨憨地說:“對,應(yīng)該就是你那么唱的秩贰∨常”聽他們說,吉他老師好像是附近一所小學(xué)的音樂老師毒费,說實話丙唧,如果不是見識了他吉他彈的還可以,我真的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小學(xué)里的音樂老師了觅玻。
這個吉他班里想际,一共五個人,我是年齡最大的溪厘,同時也是來的最晚的胡本,所以,我戲稱自己為“年齡最大的小師妹”畸悬,“大師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侧甫,十歲左右,我整整比他大了二十三歲蹋宦。小胖孩年紀(jì)雖小闺骚,但因為來的最早,已經(jīng)在這里學(xué)了一年了妆档,所以,他總是以大師兄的口吻來指點我們虫碉。
學(xué)完《蟲兒飛》之后贾惦,老師教我們一個和弦“F”,據(jù)說是非常難學(xué)的一個和弦,連老師都練了半個月才練會须板。我按老師教的手法想要練練碰镜,沒想到,手指根本都放不到該放的位置上习瑰。這時候绪颖,一旁的“大師兄”就教導(dǎo)我說:“你現(xiàn)在還練不了這個,你才剛開始學(xué)甜奄,手指都沒有打開柠横,你得先練最基本的】涡郑”好吧牍氛,我放棄了這個高難度和弦的練習(xí),從最基本的手法開始練起烟阐。
除了我之外搬俊,吉他班里四位少年,少年中最大的那一位蜒茄,大概也只十四五歲唉擂,正是青春懵懂、“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jì)檀葛,他從頭至尾幾乎沒有說話玩祟,很少笑,沒有表情驻谆,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卵凑。他讓我想起我的十四五歲,我總是一個人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胜臊,看著灰蒙蒙的天勺卢,想著那些關(guān)于“云啊,風(fēng)啊”的詩句象对。我想黑忱,我那時候的表情,應(yīng)該和這個少年一樣吧勒魔。
一個小時的吉他課很快就上完了甫煞,我和老師道別,習(xí)慣性地從步梯往下走冠绢,“大師兄”看見了我抚吠,對我喊道:“有電梯你不坐,走樓梯多累啊弟胀】Γ”我看著他胖乎乎的身材喊式,忍不住笑了,不想辜負他一番好意萧朝,我從步梯折回岔留,和他站在一起等電梯。
等電梯的時候检柬,我問他:“你為什么來學(xué)吉他跋琢?”
他聳聳肩何址,甩甩胖乎乎的小手里逆,一副無奈的表情,說:“我本來想學(xué)武術(shù)來著头朱,我媽非得讓我去學(xué)拉丁运悲。最后,我就干脆選了個吉他项钮“嗝校”
我差點又笑了出來。少年多好啊烁巫,想說什么就可以說什么署隘,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生活充滿未知和驚喜亚隙,老去是不可能的事磁餐,年輕的心和敢闖的勁就是他們征服命運的武器。
可是阿弃,和他們站在一起诊霹,我卻從未覺得自己和他們有什么不同。我同樣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渣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脾还,生活充滿未知和驚喜,我那顆少年之心從未老去入愧。
記得不久之前寫過的一首小詩《少年之心》:
如水仙花般的誘惑
把我引向冥界
一半在時間之中
一半在永恒之上
少年之心隨波逐流
命運航向雨打風(fēng)吹
我順流而下
不曾被水打濕
我背著吉他,順流而下棺蛛,少年之心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