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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個靜謐的夜,你終于回應(yīng)我的請求轧飞。你的心是什么樣的呢衅鹿?陽光嗎撒踪?可它似乎沉戀黑暗。無瑕嗎大渤?看起來卻傷痕累累制妄。冷血嗎?觸碰著又溫熱有力......痛苦而又不甘的靈魂兼犯,如果你愿意借用上帝的慧眼忍捡,撫摸自己的心,那就收起淬火的傲慢切黔,用唇最后再親吻一次生命吧砸脊。”
? ? ? ? ? ? ? ? ? ? ? ? ? ? ? ? ? ——金銀的日記
在阿利加羅亞的西北部纬霞,那兒有一個叫作蘇利的舊部落凌埂,據(jù)說是印第安人血系的分支,在航海時代被殖民者驅(qū)趕而逃到了這里诗芜。我和金銀是在去年的下半年來到這里的瞳抓,她要為自己的升學(xué)積攢鍍金之旅,喜歡冒險而又熱衷于探索神秘的性格促使她選擇了這里伏恐,而我自然成了她的旅行搭檔孩哑。后來我把這段旅程稱作地獄的分水嶺,因為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翠桦,多到我現(xiàn)在還無法分清夢境和現(xiàn)實横蜒,而也正是在這段旅程之后,我和金銀之間從形影不離走到了漸行漸遠销凑。
記得那是在深秋時的中旬丛晌,我和金銀一起坐飛機飛到了克蘭尼西部,隨后在渡輪上待了一天一夜斗幼,最后由當?shù)氐南驅(qū)Ы铀臀覀儊淼教K利澎蛛。向?qū)У能囀且惠v非常破舊的越野大卡,坐在座位上甚至可以聽見彈簧響聲蜕窿,車上到處都是不知名的泥污和動物的糞便谋逻,金銀的嗅覺敏感,再加上一路顛簸桐经,剛下車就跑到一旁吐了個天昏地暗斤贰。
這座傳說中的原始部落位于山谷之中,四周山水圍繞次询,踏足這片土地仿佛踏入了熱帶雨林之中荧恍,樹林茂盛到甚至可以遮蔽所有的陽光。這兒沒有房子,只有一些用原木和白色帆布搭建的錐形帳篷送巡。我們跟隨向?qū)г诓柯淅锇差D下來摹菠,那兒的人各個穿著灰色粗布裙子,我們和他們同吃食物骗爆,早上是一些漿果和晾曬的果干次氨,中午所有人就聚集到一起,拿一口圓形的鋼桶煮一些動物肉摘投,有時會有一些小米和土豆煮寡,晚上則是喝一些剩下的稀粥或者拿樹葉泡的熱茶。那茶的味道非常怪犀呼,像是羊臊味幸撕,歡迎儀式的晚上,金銀喝了第一口后就借口出去上廁所外臂,把嘴里的茶全部偷偷吐了出來坐儿,回來后鬼鬼祟祟地說:“這么不歡迎我們,偷偷在茶里加尿宋光∶部螅”
由于是在山谷處,早晚溫差較大罪佳,我們倆住了沒幾天就都感冒了逛漫,雖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人在他鄉(xiāng)時總是會無比惜命赘艳,我們收拾行李時特意帶了一個中型醫(yī)藥箱尽楔,在里面塞了各種各樣的必備藥。那兒的人仿佛沒有看過白色的藥片第练,每次我們吃藥時,都會吸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玛荞。久而久之娇掏,部落里不知道怎么傳出了“來了個會治病的神”這樣的謠言,部落里有人身體有點毛病勋眯,都會來金銀這拿藥去吃婴梧。我倆好歹緩過了水土不服的階段,抵抗力又比較強客蹋,多少都會分一些普通的藥給部落的居民塞蹭。居民每次吃完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好得特別快讶坯,紛紛都會來感謝我們番电,有時放一籃野果在門口,有時是一塊動物皮,有時甚至?xí)d歌載舞地“喔喔”叫漱办,我們語言不通这刷,向?qū)Ь秃臀覀兘忉屵@舞是當?shù)氐牧?xí)俗,確實是新奇娩井,用來感謝客人的暇屋。
后來有一天晚上,我們?yōu)榱瞬缓饶瞧婀值摹把螂琛倍蠢保缭绲鼐驮趲づ窭锼铝烁琅佟R股钊遂o時,我們的帳篷外傳來了“刺啦刺啦”的聲音扬霜,我倆頓時驚醒定鸟,拿出了向?qū)浣o的軍刀準備防身。過了半晌畜挥,帳篷們打開仔粥,走進來的是一個駝背十分厲害的女人,漫散的頭發(fā)搭在肩上蟹但,一進來就跪拜在我們面前躯泰,嘴里念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東西。金銀拿英文詢問她华糖,她突然猛地一下哭了出來麦向,隨后又捂住自己的嘴,“嗚嗚”地抽泣著客叉。我倆不知所措诵竭,她用手比劃著帳篷外面,雙手合十在胸前兼搏。我一頭霧水卵慰,正要去喊睡在另一個帳篷的向?qū)r,金銀一把拉住了我佛呻。
“她要我們跟她去一個地方裳朋。”金銀皺著眉頭穿戴著吓著,隨后拉著我跟隨著女人鲤嫡。
我沒辦法對這個女人徹底放下心來,只能把匕首藏在袖子里绑莺。我們一路穿過眾多白色帳篷暖眼,隨后來到其中一個帳篷前。拉開門纺裁,只見帳篷正中央的床榻上躺了一個小女孩诫肠,這孩子臉色蒼白,床榻旁邊放了個石盆,女人進門后吻了吻那個孩子的臉区赵,隨后拿起一把樹葉惭缰,用引火點燃后放在石盆里燒,升起的縷縷細煙瞬間鋪滿了整個空間笼才,床榻上的孩子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些漱受。間隙中我們認出來,那燒的正是泡出來極其難喝的“羊臊茶”的原料骡送。
女人似乎有些怕我昂羡,只拉著金銀嘟囔著什么,我正感覺莫名其妙摔踱,金銀突然狠狠拍了拍我虐先。
“你的刀∨煞螅”
“坝寂?”我低頭一看篮愉,那匕首不知什么時候被我拿在了手上腐芍,刀身泛著冷冷寒光。
我尷尬一笑试躏,假裝不經(jīng)意地把刀扔出門外猪勇。
金銀走到床榻旁,用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臉颠蕴。就算再蠢的人也知道這女人是什么意思了泣刹,我連忙上前抓住金銀。
“你干什么犀被?你真把自己當醫(yī)生了椅您?”
“我只是看看她的情況」鸭”
“你這是在胡鬧掀泳!這孩子生的什么病昌腰?你知道嗎?你什么都還不清楚就隨意去觸碰她膀跌?”
金銀沒有理會我遭商,只是皺著眉頭望著床榻上的人。
我們最后還是把向?qū)Ш傲诉^來捅伤,一進門劫流,向?qū)Ь蛯ξ覀兣^蓋臉地一頓數(shù)落。
“你們怎么能在大晚上跑到他們的帳篷里來呢!”他說完祠汇,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兒仍秤。女人這時哀求地對他說著什么谈况,兩人交流了一會兒后逼裆,向?qū)О盐覀兯突亓宋覀兊膸づ窭铩V笪覀兟犗驅(qū)дf凭峡,這個部落仍然原始我抠,原始就必定有著極大的風(fēng)險苇本,有些規(guī)定是不成文的,居民們不能隨意出入部落菜拓,也不能和外來人有過多接觸瓣窄,否則要被部落處刑。隨后纳鼎,他甚至帶我們來到他的帳篷里俺夕,向我們展示了他帶來的防衛(wèi)武器,盡是些一擊斃命的東西贱鄙∪懊常“在這里,只有流血才能確保絕對的安全贰逾⌒伲”
這個女人是那孩子的姐姐,兩人的父母幾年前上山采摘食物雙雙跌落懸崖致死疙剑,只剩大的帶著小的氯迂。向?qū)н呎f邊指向我們的頭頂,我倆向上望去言缤,兩座山峰佇立在部落上方嚼蚀,“就是從那上面摔下來的,當時尸體正好砸在兩姐妹的帳篷上管挟,爸爸的頭斷掉了轿曙,那頭顱上的一雙眼睛就這么怔怔地望著圍觀的人,媽媽的身子摔在地上僻孝,嘴里還發(fā)出’啊导帝,啊’的叫聲,但沒過多久也斷氣了穿铆∧ィ”
我看著金銀的臉色越來越青,連忙攔住他讓他別再說了荞雏,但金銀還是沒能忍住虐秦,跑到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平酿。向?qū)б庾R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也是好心提醒悦陋,這倆姐妹家里沒了男的蜈彼,在部落里恐怕是活不長。這里沒有那么安全俺驶,我看你們同樣是中國人幸逆,同根同源,所以稍微照顧著些痒钝,但肯定不能時時盯住秉颗。”
向?qū)дf完就回去睡覺了送矩,我們道謝后回到了帳篷里蚕甥。
那一晚,沒人愿意說話栋荸。
第二天早上菇怀,我們被一陣騷亂聲吵醒,出門一看晌块,只見昨晚那個女人被一個高大的部落男人扯著頭發(fā)在地上拖打爱沟,那男人嘶吼著,用極大的力氣朝女人的肚子上踢去匆背『羯欤恍惚間,我看見了他手中的匕首钝尸。
“那不是我的刀嗎括享!”
金銀比我先一步上前,“Stop thatU浯佟(停下A逑健)”
那男人停下動作,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們猪叙,嘴里嘟囔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東西娇斩。“把我的刀還給我穴翩!”我喊道犬第。金銀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一直努力溝通著芒帕,那人似乎真的聽懂了一樣歉嗓,雙手慢慢放了下來,只是眼睛仍舊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副签。女人匍匐在地上遥椿,身體輕顫著想要爬起來,金銀見狀連忙跑去扶淆储,而在她與男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冠场,那男人迅速舉起刀,想要攻擊眼前的人本砰。
隨后碴裙,“砰”的一聲巨響,我轉(zhuǎn)頭一看点额,向?qū)e著槍舔株,黝黑的槍管冒著煙,似乎昭告著獨屬于熱武器的怒火还棱。他的身后緊緊跟隨著一位穿著白色衣裳的老頭兒载慈,正在大喊著什么。我回過頭來珍手,那部落男人握刀的手早已血流如柱办铡,正跪在地上哀嚎。
部落瞬間被尖叫聲琳要、咒罵聲覆蓋寡具。
晚上,向?qū)槲覀兊膸づ襁M行了加固稚补。他說童叠,我們會爭取在這個星期趕緊離開。早上傷人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被囚禁起來课幕,就算不被囚禁厦坛,傷口也不會讓他活到明天,因為他的手臂早已被彈片炸得血肉模糊撰豺。
“為什么攻擊那個女人粪般?”我問。
“因為他們在她的帳篷外發(fā)現(xiàn)了那把刀污桦,那個男人認為她和我們做了一些交易亩歹。”向?qū)u搖頭凡橱,把手中的刀給了我小作。
“那個孩子怎么樣?”我問稼钩。
“聽他們說應(yīng)該活不長了顾稀,這里的人不信醫(yī)生,所以就算生病也只是在身體上抹一些和了水的泥巴坝撑,或者喝一些泡過的茶静秆×溉啵”
“不信醫(yī)生,其實只是因為這里根本見不到醫(yī)生吧抚笔,我們來到這里就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扶认,就算看到了醫(yī)生,也沒人付得起看病的錢殊橙》觯”金銀在一旁說,她的胳膊被那個男人劃了一道傷口膨蛮,好在并不深叠纹,簡單包扎后沒什么大礙。
向?qū)坪鯇裉彀l(fā)生的事情見怪不怪敞葛,簡單幫我們收拾了一會兒就要走誉察。
“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惹谐?”金銀突然出聲問道冒窍。
“...他們的語言,好像叫拉卡豺鼻∽垡海”向?qū)г尞惖赝怂谎郏八不畈婚L了儒飒,或許今晚谬莹,或許明晚。因為部落里的人不信女人桩了,而他們的怒火已經(jīng)被點燃附帽。”
......
夜深之后井誉,我和金銀悄悄來到了拉卡的帳篷里蕉扮。她一個人靜坐在床邊,青腫的臉看向我們颗圣,嘴角礙于疼痛只能微微翹起喳钟,朝我們點頭致意。床榻上的那張小臉兒愈加慘白在岂,金銀打開了帶來的醫(yī)藥箱奔则,用“羊臊茶”兌著藥丸給那孩子喂了下去。我沉重地站在拉卡身邊蔽午,我無法說清當時我的心情是什么樣的易茬,或許是悔恨,或許是內(nèi)疚及老,但拉卡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抽莱,她用一只行動較為方便的手拉住我范抓,雙手合十在胸前,隨后輕輕搖了搖頭食铐。我不忍再看她尉咕,只能點點頭,隨后站在床邊共同查看那孩子的狀況璃岳。
女孩兒的呼吸平穩(wěn),但臉色仍舊慘白悔捶,煙霧布滿整個房間铃慷,像是在進行古老的啟靈儀式。
隨后的幾天蜕该,我們每天都會定時給女孩兒喂藥犁柜,我們不是什么專業(yè)的醫(yī)師,但總覺得自己或許能夠拯救些什么堂淡。拉卡十分感激我們馋缅,每天晚上都會流淚,感動地親吻金銀的手背绢淀,隨后雙手合十在胸前萤悴,虔誠地跪在帳篷門口。因為那是她父母死去的地方皆的。
我們整天提心吊膽地度日覆履,直到現(xiàn)在,我們才意識到费薄,這世上天堂與地獄同時存在硝全。
盼望了許久,向?qū)ЫK于和外界的車頭取得了聯(lián)系楞抡,決定第二天早上送我們離開蘇利伟众。當天晚上,我行動迅速地收拾著行李召廷,而金銀待在一旁凳厢,默不作聲地凝望著門外的夜。
“你怎么了竞慢?”我問数初。
“你害怕嗎?”金銀轉(zhuǎn)頭看向我梗顺。
金銀有著一雙明麗的眸泡孩,就像百大慕群像中眾神傾注的圣水,可以倒映出人類的美丑寺谤。每次她盯著我時仑鸥,那雙眼睛像是一把利劍吮播,我無法和她對視。因為她的眼睛眼俊,透著無聲的拒絕意狠。
“嗯......有一點吧,這里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想象疮胖』犯辏”
“我們都接受不了這樣的地方,而她們卻要在這繼續(xù)活下去啊澎灸≡喝”金銀無聲地轉(zhuǎn)過頭。
我倆無言性昭。
混亂到來得很快拦止,夜深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糜颠,伴隨而后的還有男人的怒吼汹族。金銀一直沒睡,我也守在一旁其兴,聽到聲音顶瞒,她急忙起身,將那把刀抽出準備出門元旬。
“你干什么搁拙!”我死死拉住她。
“你聾了嗎法绵?那是拉卡的聲音盎佟!”金銀大喊∨笃現(xiàn)在想來盐茎,可能正是因為她預(yù)見了拉卡的厄運,所以那晚情緒才如此崩潰徙赢。
“所以呢字柠?你是想死在這里嗎!”
金銀望著我狡赐,那雙眼睛突然在夜色中變得發(fā)亮窑业。“原本她不用死的枕屉,你也知道吧常柄。”
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似乎在我腦海中炸開西潘。金銀轉(zhuǎn)身要走卷玉,我仍然死死地鉗住她。她開始胡亂攻擊我喷市,嘴中咒罵著一些詞相种,“冷血”、“畜生”品姓、“沒有感情的野獸”寝并。
向?qū)芰诉M來,一起克制住她腹备,同時警惕地保護我們的安危衬潦。
過了許久,門口的混亂聲停止馏谨,伴隨著一些滿足的笑聲遠去。我們確認沒有危險后才從門后出來附迷,不遠處惧互,拉卡的身體衣衫不整,她臉朝下地趴在那兒喇伯,沒有了一絲生氣喊儡。我們走近,她的大腿隱約可見四散的青污稻据,兩只耳朵向外滲著血艾猜,眼睛死死地盯著一處方向,我轉(zhuǎn)頭一看捻悯,那是她的帳篷匆赃。金銀用自己的衣服為她蓋住了身體,隨后走進了那孩子的帳篷今缚。
床榻上方算柳,那孩子的脖頸被人用麻繩吊了起來,她的嘴大張著姓言,嘴角仍然懸掛著未干的唾液瞬项,臉色仍然慘白,只是現(xiàn)在這白中透著青何荚,像是阿利加羅亞的平原被觸手可及的云輕吻著囱淋。
我們再也無法入睡,金銀在拉卡的尸體旁靜坐餐塘,正拿筆寫著什么妥衣。蘇利部落有個習(xí)俗,部落里去世的人,尸體都要被搬運到懸崖之上称鳞,迎著神的方向涮较,用最早的一束初光洗禮,隨后靈魂才能如愿升入天堂冈止。我們用一些清水為她們擦洗了身子狂票,換上一件稍微干凈點的衣裳,隨后熙暴,我和金銀一人背著一具尸體闺属,朝前跋涉。拉卡的身體背起來很輕周霉,輕得沒有重量掂器,一路上我們沒有說任何話,我只能在心里懺悔俱箱,不知道是在恨自己的懦弱還是在恨這個世界国瓮。但我知道,金銀恨我狞谱。也許吧乃摹,但我不知道這份恨能否減輕她的壓力,如果能有一些效果跟衅,讓她恨一輩子也沒關(guān)系孵睬。
山頂?shù)娘L(fēng)透著刺骨的寒冷,拉卡和她妹妹被我們放在懸崖邊上伶跷,兩人依偎在一起掰读,似乎可以活過來,因為我好像看到了拉卡嘴角的笑叭莫,她臉上的淤青還未褪去蹈集,命運就已經(jīng)讓她來到了曾經(jīng)父母的死亡之地。我不敢去看金銀的臉雇初,我知道雾狈,她正無聲地流淚。遠方的一束光線橫穿在我們之間抵皱,那光由刺眼變得溫和善榛,慢慢地從天邊趕來,由一開始的觸不可及到近在咫尺呻畸。
恍惚間移盆,我好像看到了拉卡的臉,我們坐在她的帳篷里伤为,角落的木盒里盛放著她父母的頭骨咒循,她一一打開為我們展示据途。我忍不住出聲問道:“拉卡,你恨嗎叙甸?”
她似乎聽懂了我的話颖医。
“我們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如果還讓仇恨充斥著我們的心靈的話裆蒸,請告訴我熔萧,我們該如何活下去呢?”
夜是如此靜謐僚祷,靜謐得可以包容所有的不安佛致。懸崖之上,命運之神何時等待著辙谜?每一次殺戮俺榆,他都會折走一枝拉卡花,而誰會告訴他装哆,這是生命的最后一枝拉卡花罐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