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四年坐了無數次火車,什么都坐過栅隐,覺得自己和那些嬌氣的女生不一樣塔嬉,什么都可以忍受,直到今晚租悄,突然好想哭谨究,內心的恐懼害怕,感覺特別真實泣棋,想找人訴說卻不知該怎么說出口胶哲。
原來自己沒有想象的那么堅強,內心依然是一個需要被人關心保護的小女生潭辈,一切的不在乎鸯屿,獨立都是給自己的軟弱偽裝的面具,害怕沒人懂把敢,所以裝作若無其事寄摆,害怕沒人聽,所以不想破壞修赞;
難過時不流淚婶恼,流淚也不算傷悲。
給一直在等候我消息的爸爸回復平安后,坐在窗邊勾邦,看著窗外的夜景联逻,回想起電話另端的爸爸。
爸爸是一個不善言辭的“老人”
也只有他會這么晚一直守著微信等我消息检痰,擔心我錢不夠,會找各種借口發(fā)紅包锨推,過年回鄉(xiāng)擔心我把新鞋子弄臟铅歼,二話不說想要背我,每次出遠門换可,無論多早多晚都會想著接我送我椎椰,生病了怕耽誤我學習也瞞著,拿點獎學金給他買兩件衣服沾鳄,也會成為他口中的驕傲慨飘,嘴邊止不住的揚起笑容,吵架生氣到極致拿起的手一巴掌最終打在自己臉上译荞;
有時候回想瓤的,何德何能能遇到這樣一位好父親。
但他卻偏偏生了一個像我這樣叛逆的女兒吞歼,不斷折騰自己圈膏,與他內心期望安安穩(wěn)穩(wěn)的女兒相差太遠了。
高中文理分科篙骡,大學學校專業(yè)稽坤,畢業(yè)考研工作,我總是做出沖動的決定糯俗,高一幾分鐘的突發(fā)奇想選了文科尿褪,把他氣的不輕,但又拿我無可奈何得湘,只能對著冷冰冰的電話獨自嘆氣杖玲,我知道,他怕我成績不好考不上忽刽,但我就是突然想學文了天揖,那么堅定的語氣,直到現在我也不懂當時那沖動的根源在哪跪帝。
有時候覺得有種天意弄人今膊,爸爸小時候擔心我將來考不上大學故意在戶口本上把我年齡寫小一歲,于是后來真的高考了兩次伞剑,而現在考研也是兩次斑唬,幼兒園跳了兩級如今全都補回來了,想來真是莫名的失落。
大學畢業(yè)考研工作恕刘,因為一種沒有緣由的沖勁缤谎,選了法學最高學府,拼命學習了一年褐着,慘敗而歸坷澡,慘敗事實告訴自己,花了一年青春用著笨辦法做著不靠譜的事兒含蓉。而這時我的爸爸频敛,從一開始的反對到支持,沒有責罵沒有嘲笑馅扣,即使我慘敗斟赚,仍然問我要再考一年嗎?要不要考公務員差油?我堅定的告訴他拗军,我要工作,不想考了蓄喇。
這次他只說了一句:盡可能回成都吧发侵。
第一份算不上工作的實習,剛開始他很生氣公罕,對我說了很多難受的話器紧。僵持了幾周,他突然對我說女孩子不需要這么好強楼眷,你能找個正經工作養(yǎng)活自己就好铲汪,沒錢有爸媽在后面幫你頂。
好強的我還是不愿回去聽從他的安排罐柳,也不愿給他帶來麻煩掌腰,固執(zhí)己見,才短短一個月就感受到自己的無知张吉,天真齿梁,才明白他對我的那種不放心,善良單純在他眼里就是被人拿捏的把柄肮蛹。而我的天真來源于自己的無能勺择,這不是我所想要的,不能這么沒有目標毫無方向的走下去伦忠。
我對他說省核,我還是想考研。
這次他依然毫不猶豫的支持我昆码。
何其幸運气忠,有這樣一位為我所有無知夢想買單的父親邻储,無論成功或失敗,仍以我為驕傲旧噪,一直把我當成兩個妹妹的標桿吨娜。
有時候我也很討厭他的自我霸道,每年過年回家總免不了一番爭吵淘钟,討厭他干涉我所有的決定宦赠,討厭他總是啥事自己扛,討厭他的大嗓門米母,點點滴滴袱瓮,我一直想要逃離他的掌控,覺得自己離他越遠越好爱咬,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
卻猛然發(fā)現绊起,這不正是另一個我嗎精拟?
倔強好強,沖動行事虱歪,總是把自己逼到絕境才會想著該轉彎了蜂绎,本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卻總要不斷折騰自己,不遍體鱗傷絕不回頭笋鄙,同時又玻璃心泛濫师枣,敏感脆弱,高興了可以像個孩子一樣白癡萧落,不高興了冷漠抗拒践美,拒人千里之外,內心自由隨性找岖,卻做不到簡單灑脫陨倡。
努力擺脫卻怎么也逃不開的原來是自己的影子。
朋友說我爸爸是天底下最聰明的投資人许布,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投資在三個孩子身上兴革,他曾說他最大的愿望是供養(yǎng)三個博士,我曾嘲笑過蜜唾,說我們才不會讀那么久杂曲,現在我不會再嘲笑,我會低下頭做好手中的事袁余,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他達成心愿擎勘,即使不能,我也要成為他心中另一個驕傲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