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對我的幫助尘惧,某種意義上改變了我對世界的認知康栈。慚愧的是,我不清楚我是否及時地表達了心中的感激。
近來長肉有點過分了啥么,約著室友一起做運動登舞,然后運動渣渣體質(zhì)驚呆了她。我就是那種啥運動都不行的人悬荣。
她問我:“你小學時候不跳皮筋嗎菠秒?”
——“跳的,但是那種到了腰部及以上位置就要隊友替我了氯迂〖”
——“那你肯定很遭人嫌棄了”
——“但是,怎么說呢嚼蚀,我得到了一份特殊關(guān)照禁灼。”
我有一個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在同一所學校的朋友轿曙。一個村的弄捕,姓氏相同,名字讀音也很相近导帝,小初有人以為我們是堂姐妹一類的關(guān)系守谓。
小學時期,女孩子在學校您单,那就是靠跳皮筋社交的斋荞。我一個運動渣渣,彈跳力“驚人”睹限,皮筋到腰的高度就越不過去了譬猫。在一個女孩子人人都能輕松越過肩頭高度的游戲里,擁有這樣子的“天賦”羡疗,我恐怕只能做個旁觀者染服。
可是我不是。跳皮筋之前先確定歌謠叨恨,看看一個班級里哪些女孩子愿意參與進來柳刮,然后再根據(jù)參與人數(shù)進行分隊,挑兩個厲害的擔任隊長痒钝,猜拳選隊員秉颗,這個朋友在那幾年里,她第一個選我送矩。
跳皮筋的規(guī)矩蚕甥,有個隊員第一次沒跳過,同組成員有一次替補機會栋荸,過了就繼續(xù)跳下一高度菇怀,沒過就輪到對方凭舶。到了腰部以上,朋友自己或者組員都會替我爱沟,作為“代價”帅霜,我只需要每次在對方跳的時候去拉繩好了。那么多年呼伸,我一直沒有長進身冀,口碑差得不行,好勝心強的女孩子們基本上不會帶著我的括享。重點是搂根,那個年紀的孩子,誰沒有好勝心呢奶浦。
我現(xiàn)在想起來兄墅,如果沒有這個朋友,我不敢百分百肯定澳叉,不過大概率是要被同齡人孤立的隙咸。幸運啊,課間十分鐘的歡歌笑語里成洗,也有我的那一份五督。
因為貧窮,我們家基本上是沒有零花錢的瓶殃,就是一星期五角一毛的那種都沒有充包。校園的小賣部里賣的那種零食,小糖豆遥椿,小辣條一類的基矮,小孩子都是買了然后分著吃的。她每次買冠场,都分給我家浇。記得一次,我們?nèi)ユ?zhèn)上參加作文比賽(那會兒對于我們來說就相當于去旅游一趟啦)碴裙,她說她母親特意給她多拿了五毛錢一塊錢之類的钢悲,要她照顧我(啊,我的眼淚啊……)
有件事情舔株,不知道是否也是她在照顧我莺琳。我小學考試什么的都是班上第一名,有一年寒假考了第二名载慈,我嚇得不敢回家惭等,在學校里直哭。她是那次的第一名办铡,后來咕缎,我隱約記得她只拿過那一次第一名珠十。
初中一年級我們在一個班,初一下學期的生物才會學生殖系統(tǒng)那些凭豪。我記得是上學期,她來了例假晒杈。拿著姨媽巾告訴我說嫂伞,她從她母親那里聽來的,每個女生都會有的拯钻,只是我可能比較瘦弱帖努,會晚一點來,但是估計也晚不了多久粪般,要備著這些東西拼余,免得到時候弄臟褲子尷尬。接著科普了一下大姨媽這東西在我們那叫“做好事”亩歹,姨媽巾去買的時候記得要黑袋子裝回來匙监,然后分日用和夜用一類的。她應該教過我不少東西小作,只是我只記得這個了亭姥,因為青春期女孩子最麻煩就是大姨媽這事了啊。
后來顾稀,我們初二初三就不在一個班了达罗。再后來,高中考到了同一所學校静秆,但是學業(yè)繁重粮揉,我們基本上就沒什么聯(lián)系,偶爾去食堂的路上碰到就打個招呼抚笔,依然是曾經(jīng)熱忱的模樣扶认。
我大四實習后,她約過我一次塔沃,我去了她的大學蝠引。她復讀了一年,因為想考醫(yī)學院蛀柴。她說考醫(yī)學院是因為母親身體常年不好螃概。那次,我們話不多鸽疾,只記得去唱了卡拉OK吊洼。我們加了微信,算是重新續(xù)上了聯(lián)系制肮,但是沒有聊過天冒窍。
她的家庭也不算好递沪,聽說父母總是吵架,童年時就是如此了综液。我應該沒有對此表達過關(guān)心款慨。知道我最討論自己什么嘛?我是一個極力向往溫暖的人谬莹,可是我自己并不是溫暖的人檩奠。
她免我被孤立,被排斥附帽,免我于尷尬埠戳。至今想起來,她是我童年里幫助我最多的人蕉扮,而童年和少女期間整胃,是一段最需要溫暖的歲月。如果沒有這些喳钟,我只怕是后來會更極端屁使,更仇視這個世界。我應該從未向她表達過我的感謝荚藻,早兩年我想過給她發(fā)段文字屋灌,難免又覺得矯情,抑或是打擾了對方就又作罷应狱,只在心里祝福她:得償所愿共郭,一切都好。
她換了微信頭像疾呻,是兩個孩子除嘹,其中大的那個和她長得像極了。
高中時期岸蜗,寄宿生尉咕,高三那年學校才裝了熱水器,把熱水送到每個宿舍房間璃岳。前兩年年缎,洗澡水是一天三餐的鍋爐燒水。打水之處競爭激烈铃慷,靠占位单芜,靠擠。還是運動渣渣的問題犁柜,跑不快洲鸠,拎著熱水瓶根本靠不到龍頭的邊。我的一個同學提出來,我需要洗澡的日子扒腕,她來幫我打水绢淀,作為交換,我去食堂幫她打飯瘾腰。后面知道我打不到水的人有好幾個皆的,她們都有幫過我。
我聯(lián)系頻繁的高中同學只有兩個居灯,算是好朋友祭务。好些同窗一場,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印象怪嫌。那些幫過的女孩子,我都還記得她們的名字柳沙。
我這兩個朋友岩灭,一個是喜歡笑,是我靠近她的赂鲤,我喜歡愛笑的人噪径。她目前已婚,去年也來到了這座城市数初。我總是去她家蹭飯找爱,她每次怕餓死我一般,從進門到離開一直在“投喂”泡孩。估計想著我可能還是和以前一樣委屈自己车摄,她便要待我好。
另外一個是高二文理分科仑鸥,和她一個宿舍吮播,學期過了一半也不怎么熟,到了冬天才熟起來眼俊,因為她說她怕冷意狠,我也是,然后商量著兩個人睡一個被窩疮胖,蓋兩床棉被环戈,我們就這樣,一起“同床共枕”了兩個冬天澎灸。話多起來后院塞,發(fā)現(xiàn)我們是一個小地方的,父輩還是同學击孩,之后便什么都約著一起了迫悠。我高中交際好一點了,人也開朗些巩梢,處的好的同學有一些创泄,但是脾性什么的還是很不好的艺玲。她沒和我鬧過脾氣,我后來問她:“我那會兒也是討厭的人啊鞠抑,你為什么會是我朋友饭聚?”她笑了笑,說我雖然言行有時候不妥但不妨礙還是個內(nèi)心善良偶爾會關(guān)心人的人搁拙。我除了謝謝還能說什么呢秒梳。
我大學時的室友也都很好,大家都很聊得來箕速,就是很包容我酪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們也沒和我抱怨過盐茎。
大學班上有個女生兴垦,云南妹子,忘了怎么玩到一起的了字柠。她很特殊探越,估計是班上其他人說過我冷漠一類的話,她有時候動不動就來告訴我“我一直覺得你好棒窑业,內(nèi)心柔軟啊”钦幔,就是那種很刻意的,偶爾帶著點玩笑腔常柄。畢業(yè)這么久鲤氢,我偶爾發(fā)個朋友,她也要在下面來這么表達一番拐纱。如果發(fā)了照片什么的铜异,她就說“面容柔和”“目光溫柔”一類的話,言外之意是“你又變美好啊秸架,漸漸在變成了你想要的樣子”揍庄。前兩天我發(fā)了朋友圈,她說她特地翻了我所有的朋友圈文案东抹,“非常思念我這個外表冷酷蚂子,內(nèi)心恬和的人”。這么久了缭黔,她還沒忘了鼓勵我去做一個更好的人食茎,而且她一直記得我想成為怎樣的人。(啊馏谨,我的眼淚啊~)
我就是怯懦且傻的人别渔,遇事實在是忍不了,只好委屈自己。我并非不想去拒絕哎媚,只是我拒絕人的語氣實在是難聽吧喇伯,基本上屬于得罪人的那種。我工作后拨与,遇到一個同事稻据,她真的有手把手地教過我,她教我“說話要委婉买喧,但態(tài)度要堅決”捻悯,然后親手給我改文字。盡管我也多少學到了一些淤毛,不過直到現(xiàn)在我這種事情還是要去找她今缚,她也沒有厭煩我。
她們不是太陽低淡,但是真的像光一樣照亮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