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蜒简,我?guī)е謰屓タ措娪叭诚郏弦淮慰措娪斑€是在我十歲的時候,看的還是禁毒傳播片搓茬。
這次我?guī)е改缸叩芥?zhèn)上新開一年的購物城最铁,我媽看著一樓的超市,二樓的游戲機垮兑,三樓的KTV冷尉,甚是驚訝:
“這超市還能跟唱歌的共處一撞樓啊系枪?”
我爸看著四樓的電影院雀哨,也忍不住地驚嘆:“真的有電影院呀!這幾年私爷,咱們村口的電影院早拆咯重建成幼兒園咯雾棺,大家看電視都是聯(lián)網(wǎng)的,在這開個電影院還能火起來嗎衬浑?”
兩人在我買票的時候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感嘆捌浩,從電影院到紙質(zhì)書再到電視劇電影,最后在選擇影片的時候又爭論了起來工秩。
“這些都什么片尸饺?好看不?要不還是《我是藥神》吧助币!現(xiàn)在的好作品越來越少了浪听。”
我爸低聲道眉菱,我媽在一旁認真地思考:“那不成迹栓,《我是藥神》咱們在家看了好幾遍了,出來花錢肯定是要看新的俭缓,再說這哪里有《我是藥神》賣翱艘痢?”
他們爭執(zhí)了好久华坦,等到前臺直愣愣看著我們時愿吹,才聽我的建議選了《來電狂響》,看了看嶄新的電影票季春,我媽笑著說:“哦洗搂,是那個馬什么梅演的啊,那行,大過節(jié)的樂呵樂呵也好耘拇∧旒眨”
一
回家的時候,路過菜市場惫叛,我媽眼力敏感地一眼瞧見綠葉青菜堆里的野菜倡勇,一時激動地止住腳步:“那不是咱那地里的野苦麻菜嘛?嘿嘉涌,這年頭妻熊,野菜也有人愿意花錢買哦?”
野苦麻菜和蒲公英類似仑最,也和萵筍葉類似扔役,葉片細而棱角尖銳,一折葉子警医,斷口處會滲出白色的黏稠液亿胸,粘在手上后很快又會變黑,長出的花和蒲公英類似预皇,風(fēng)一吹還會飛出一些侈玄。
我爸看了一眼,也樂了:“可不是嘛吟温,想當年咱們家里苦序仙,沒法子才吃那玩意的,不過講真的鲁豪,現(xiàn)在還真想念起那口味了潘悼。”
我看著二老笑了笑:“現(xiàn)在的人都注重養(yǎng)生了呈昔,要不咱們買一把挥等。”
我媽一聽要買堤尾,立馬拉著我就走,生怕我真花了那“冤枉錢”迁客。
“這菜還用買郭宝,你要想吃,我待會去村口撿一把回來掷漱,比這還天然粘室,這年頭的菜還是自個兒看的好,放心菜越來越少咯卜范∠瓮常”
我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踩在干凈的水泥路上,慶幸這路沒有以前的淤泥水洼,同時也慶幸咱們村還有土地锦爵,村口還有苦麻菜舱殿。
倒不是有多想吃苦麻菜,只是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變化得很快险掀,能留給老一輩的“情懷物”真的不多了沪袭。
不止老一輩,我樟氢,以及年輕一輩都或多或少會有這樣的憂慮冈绊。
某個更新的軟件評論中時不時地冒出一句“怎么更新了?還是以前的版本好啊埠啃∷佬”
某個新網(wǎng)紅明星美女出現(xiàn),也會時不時地冒出一個不怎么和諧的聲音:“現(xiàn)在哪還有美女啊碴开,辨認度太小了十电,某某某之后再無某某某了,某某就是我的青春女神叹螟【槁睿”
等再看到以前的某個明星再出現(xiàn)時,又有不安定的聲音出現(xiàn)了:“這還是某某某嗎罢绽?怎么老了畏线,真的還是老了×技郏”
怎么說呢寝殴,曾經(jīng)那個動不動就夸贊世界的時候,我們是多么的年輕懊鞴浮蚣常!
二
從什么時候起,我對某些事物的熱情開始褪去的痊银?
我拿著手機抵蚊,一個QQ好友一個QQ群地點開,又退出溯革,卻始終沒有以前的聊天熱情贞绳。
看看他們的昵稱,怎么看怎么覺得接地氣致稀,太普通冈闭,再也勾不起曾經(jīng)添加好友時的逗趣,詩意感抖单。
曾經(jīng)埋在被窩里偷偷看校園青春小說到凌晨三四點萎攒,感動涕零遇八,把眼睛折磨得視力下降。
現(xiàn)在老了耍休,沒那么輕易地被感動了刃永,甚至瞥一眼標題就放棄點開了。
近幾年羹应,干脆不再讀新的校園小說揽碘,卻依舊忍不住地加入到身邊的批評隊伍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好作品了≡捌ィ”
以前喜歡吃冰棍雳刺,現(xiàn)在看到超市冰箱里擺的冰棍,一點提不起興趣來裸违,喝奶茶的時候不由問朋友:“你說掖桦,超市里賣的冰棍還有人買嗎?”
她想了想供汛,不太確定道:“應(yīng)該有吧枪汪,批發(fā)回家的那種,我們家偶爾會這樣怔昨,天氣熱了吃雀久。”
我仔細一想趁舀,也是赖捌,我不買,或者我沒看見別人買矮烹,不一定代表沒人買越庇,要真沒銷路,商家也不會一直擺下去奉狈。
我們有時候確實容易拿自己當判斷真理的標準了卤唉,這無關(guān)對錯,只是經(jīng)驗和閱歷使然仁期。
三
承認別人很優(yōu)秀真的很難嗎桑驱?
當我第一次在某個評論區(qū)看到這樣的話語時,忍不住默默反思起來蟀拷。
有一天我拉著男朋友走在街上時碰纬,聽到了一個店鋪里音響放著很大聲的說唱,全程都在快語速地說问芬,不由得產(chǎn)生一點反感的心思來。
聒噪寿桨,沒有節(jié)奏此衅,跟學(xué)校里早讀自由讀一樣……
男朋友驚訝地看著我說:“我覺得還行扒看鳌!說唱嘛挡鞍∑锎酰”
我說:“我不太喜歡全程的說,沒有唱墨微,而且缺少點押韻道媚,環(huán)繞的調(diào)調(diào),一聽過去讓人沒法記住它的某個曲調(diào)翘县,你看周杰倫以前的說唱最域,有快有慢,調(diào)調(diào)聽起來會有吸引力锈麸《浦”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種感覺,說了一堆忘伞,還是感覺詞不達意薄翅,他卻點點頭,又勸勸我:“我也喜歡周杰倫的歌氓奈,但是現(xiàn)在也有好聽的說唱的翘魄,說唱也有很多類型的∫蹋”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暑竟,實際上他也沒聽過幾首新的說唱,他只是比我更能包容人對新事物的接受力伪节。
我當時突然理解了爸媽為什么一直以來都喜歡聽70光羞,80年代的歌了。
年輕的時候怀大,我一直不理解纱兑,為什么,他們不愿意聽一聽周杰倫化借,林俊杰等等等的歌潜慎,偏愛聽那什么“妹妹你坐船頭……”,在我看來蓖康,那是老掉牙的歌了铐炫。
我們在互相地抵觸彼此的愛好,有了新舊的界限蒜焊,有了時代的隔閡倒信。
可能不僅是作品好壞的問題了,也是我們不管在哪一個階段泳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都是有限的鳖悠,而越往后的階段榜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越普遍下降了。
熱情漸漸淡去后乘综,我們需要更多的情懷來填補憎账,往往有許多沒法找回來的“原味”,變成了我們的回憶卡辰。
回憶回憶胞皱,想起來不說出來,會有點憋著九妈,說出來也難帶回原味反砌,難免會有抱怨。
承認別人優(yōu)秀很難嗎允蚣?也許并不難于颖,只要我們盡量去包容,彼此對新事物的有限接受能力嚷兔。
少一些掃別人興致的批評和抱怨森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