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認(rèn)識白先勇就是通過學(xué)校圖書館那本裝幀簡潔的“臺北人”蹦锋。該書描寫的是一群大陸人漂泊到了臺北炕置,帶著對上海荣挨、桂林、南京放不下的記憶在臺灣生活朴摊。在同一個國家不同語境下默垄,蕓蕓眾生的自我放逐以及臺灣社會各階層人物在新舊時代交替中的人生轉(zhuǎn)變,飽含歷史興衰和人世滄桑感甚纲。最近讀的《紐約客》口锭,以華裔群體作為主要描寫對象,體現(xiàn)了作家的創(chuàng)作立場介杆,是經(jīng)歷了一個從20世紀(jì)的中國立場鹃操,到21世紀(jì)的世界主義的變化過程。延續(xù)了《臺北人》的"漂泊"主題,不同于《臺北人》的被迫漂泊,《紐約客》中刻畫的人物都是主動開始了異域漂泊之旅春哨。
01
從第一篇《謫仙記》開始荆隘,我們跟隨主人公一起步入紐約,你以為的繁華和精致都會有赴背,你不曾想過椰拒,我們也將會和篇中人物一路步入深淵。在中國她們是掌上明珠是蒙古公主凰荚,在紐約她們?nèi)绾伪W〖易鍦S陷后的風(fēng)光燃观,除了步入風(fēng)塵”闵“東方/女性/弱勢/賣”“西方/男性/強勢/買”作者很好的在小說種構(gòu)建了這樣的二元對立仪壮,刺破我們對紐約一切幻想,在那個大熔爐里面只能以生存為名胳徽,在文化和精神激流的巨大沖擊下活著积锅。那時候,中國人脫離疆界走向世界养盗,不只是穿越太平洋缚陷,而是在跨越結(jié)界走向巨大的落差。
書中兩篇政治色彩濃烈的小說往核,談到最可悲的是國內(nèi)時局不斷轉(zhuǎn)換箫爷,政治運動發(fā)酵,紐約客們帶著壯志凌云返回故土準(zhǔn)備大展宏圖,現(xiàn)實卻是要歷經(jīng)浩劫虎锚,或者死亡或者再次被迫逃亡硫痰。作者也借角色之口表達了對兩黨斗爭的嘆息:“我們大家辛苦了一場,都白費了”窜护。
02
最令人嘆息的是書中最后兩篇《Danny Boy》《Tea for Two》效斑,從中國立場來到世界主義立場,Tea for Two里面匯集了各色人種柱徙,幾乎算一個小型聯(lián)合國了缓屠。筆鋒轉(zhuǎn)向了艾滋病肆虐下的同性群體,我對同性這個話題护侮,從不解到理解到認(rèn)可敌完,影視作品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現(xiàn)在在我看來羊初,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不應(yīng)該區(qū)分同性戀或者異性戀滨溉,因為這概括的都是同樣的一種情感——愛情。愛情可以跨越種族长赞、信仰晦攒、年齡、以及生死涧卵,那么必定是可以跨越性別。作者用溫柔無比的辭藻腹尖,讓我們深刻感知愛情的救贖柳恐。在歷史的洪流中,也許命運的確無常且不可更改热幔,所以每一個自我做出的愛的選擇就更顯得無比珍貴且獨特乐设,值得我們?nèi)プ鹬睾捅Wo。其次绎巨,艾滋病是亂象和病態(tài)的后果近尚,受害者不應(yīng)該被批判。
03
作者將人和文化的命運綁定起來场勤,告誡我們不僅要跨越中西方文化的溝壑戈锻,也要踏出自身文化的局限,真正的走向世界格遭。在混沌和迷惘之后書中角色都逐漸麻木或者奔赴死亡留瞳。那我們的文化的命運該如何跨越鴻溝璧微,跨越鴻溝后走向世界的命運又如何胞得?作者在六十年代提出的拷問,仍然需要今天的我們思考个扰。
我從南方走到了北方,南方的學(xué)校圖書館里沒有紐約客苍狰,而北方的圖書館里沒有臺北人,這兩本書就這樣把我的過去和現(xiàn)在關(guān)聯(lián)了起來英融。2016年,讀完臺北人我記下了這樣一句話:一個海峽的距離痕鳍,50年的光景,讓我們有了如此多不同的彷徨。2020年剔难,讀完紐約客,我明白了那不是彷徨,是所有“浮萍”的漂泊和失落吵冒,以及這個世界也太過廣袤西剥,一腳踏在海灘的沙子上痹栖,一個浪潮就踏平了我的足跡,人的蹤跡就是這樣的淺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