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起第一次相遇的話鸦概,芥川和太宰大概會給出兩個不同的答案箩张。對于芥川來說,他們倆第一次相遇應(yīng)該是那一次的采訪會上窗市。彼時的太宰還是一個文壇新秀先慷,而自己只是那期采訪會上的記者之一,當(dāng)時接到這期采訪任務(wù)的時候處于職業(yè)道德谨设,芥川有把采訪對象們的書都買來通讀一遍熟掂,對于“太宰治”的認知也僅僅是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
采訪在一個舒適的房間里進行扎拣,等芥川趕到的時候除了還有兩個位置上是空著的外人基本上都來齊了赴肚。“很抱歉二蓝,路上堵車誉券。”芥川稍作解釋后遍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刊愚。這個時候芥川發(fā)現(xiàn)氣氛稍微有些尷尬踊跟,然后立馬反應(yīng)過來問題大概是出在自己身上。雖然本職工作是記者鸥诽,但是芥川平日里也有在報紙上發(fā)表過文章商玫,還得到了夏目漱石老師的賞識。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文壇前輩牡借,不過芥川還是喜歡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記者拳昌,“我只是把周圍的東西如實記錄下來罷了∧屏”芥川對朋友如此解釋道炬藤,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說“記者”和“作家”之間的界線本來就有些模糊。這兩種身份導(dǎo)致有時候自己采訪對象恰好是作家的話碴里,還會遇到一些麻煩沈矿。而這期的采訪對象恰好是幾個文壇新秀,大概是因為自己這個“前輩”在這里大家都有些拘束咬腋,對此芥川只好先開口打破一下沉默:“人都到齊的話羹膳,那就開始吧「停”
“抱歉陵像,芥川老師還有一個人剛剛?cè)ド蠋伺榷小!?/p>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便被推開了蠢壹,進來的是一個紅發(fā)青年,“啊熬叛病图贸!芥川老師!”紅發(fā)青年發(fā)現(xiàn)了自己后便徑直走來冕广,“那個我是……太宰……啊不對疏日,我叫……我叫……津島修治!”
出于禮貌芥川也介紹了自己撒汉,雖然對方介紹自己的時候磕磕巴巴的沟优,但自己還是能感受到對面的熱情。
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被這位紅發(fā)青年徹底打破了睬辐,之后的采訪中這位青年表現(xiàn)的十分熱情挠阁,現(xiàn)場的氣氛也被他徹底調(diào)動起來。整個采訪都進行的十分融洽溯饵,結(jié)束之后芥川被這位青年叫住了侵俗。
“那個,老師您覺得我的作品怎么樣丰刊?”說完后便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隘谣。
雖然芥川記得自己在采訪的時候說過他覺得這位青年很有天賦,不過他還是重復(fù)了遍啄巧,“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作家寻歧,只要再稍加……”芥川話還沒說完便被對面的怪叫聲嚇到了,接著手中被青年塞了一張名片秩仆,“那個這是我的名片如果老師還有什么想要采訪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聯(lián)系我如果沒有什么要采訪的打這個電話也完全沒有問題天哪我到底在說啥總之芥川老師再見B敕骸!”芥川還沒能從這段完全沒有換氣的話中反應(yīng)過來逗概,便看著這位紅發(fā)青年滿臉通紅地跑走了弟晚。
芥川看著手中這張印著聯(lián)系方式的名片若有所思,隨后輕笑了一下逾苫。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卿城。”
之后再次相遇的時候是在一個便利店铅搓,這也是太宰心中兩人第一次相遇(只有他倆沒有其他人瑟押,這是重點)。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了星掰,太宰剛剛趕完稿子從出租房里出來多望,想去樓下的便利店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嫩舟。雖然電視機里的專家們言之鑿鑿夜宵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但是對于此時的太宰來說這些都是屁話怀偷,趕了三天稿子家厌、沒怎么吃飯的自己從地獄里爬出來,此時此刻只有蓋飯和啤酒能給自己快樂了椎工。
等自己好不容于走到便利店準備伸手拿起這家店里最后一份特價便當(dāng)?shù)臅r候饭于,另一個人搶先一步把它拿了起來,是誰维蒙!誰搶我的飯……
“芥川老師掰吕??”
“津島君颅痊?”這個時候芥川才注意到這個青年是津島修治殖熟,不過對于一個剛剛趕完明天的特約稿,從報社中出來晚飯還沒吃的人斑响,要把注意力從食物中轉(zhuǎn)移出來確實有點難菱属。不過看津島修治現(xiàn)在這個樣子,憑借自己趕稿經(jīng)驗(舰罚?)授药,這孩子起碼趕了兩三天稿子唯竹。想到這里芥川默默把手里的便當(dāng)遞給了太宰慎框。
“先生自己吃就好疾宏!”雖然太宰很想表現(xiàn)的精神點,但他現(xiàn)在真的沒啥力氣了愤钾,“我不餓瘟滨,我只是過來買些啤酒……”然后太宰清楚的聽到了自己肚子的咕嚕聲,“哈哈能颁≡尤常”太宰只好笑兩聲掩飾一下尷尬。
“喝啤酒大概填不飽肚子吧伙菊“苡瘢”
最后芥川和太宰把這份便當(dāng)平分吃掉了,再喝完最后一點啤酒后太宰終于長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镜硕,“終于活過來了……”
“是在創(chuàng)作新作品嗎运翼?”芥川看到太宰右手無名指和小拇指上沾滿了墨水,應(yīng)該是剛剛完稿出來吃飯兴枯。
“是血淌!”聽到芥川的詢問,太宰里面挺直了背認真回答,接著又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悠夯,“不過只是那文章混口飯吃罷了癌淮。”
察覺到對面的情緒不太對勁沦补,芥川也沒追問下去乳蓄,臨走前芥川對太宰說:“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作家,我相信你能創(chuàng)作出優(yōu)秀的的作品夕膀∷ㄐ洌”說完便像一個前輩那樣拍了拍太宰的肩膀。
直到兩人正式交往之后芥川才知道那個時候的太宰想成為一個作家店诗,然而卻遭到了家里人反對,一氣之下和家里人斷絕往來音榜,一個人在東京靠著寫文章的錢養(yǎng)活自己庞瘸。
“不用再餓著肚子出門買便當(dāng)?shù)母杏X真好≡穑”太宰喝完最后一點拉面湯滿足地說道擦囊。
這段時間他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寫東西,畢竟靈感這種東西轉(zhuǎn)瞬即逝嘴办,等寫完作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瞬场。看到太宰出了房間門涧郊,芥川起身去了廚房贯被,“我給你煮碗面吧∽彼遥”
等太宰吃完之后彤灶,芥川轉(zhuǎn)身從房間里拿了一封信給他,接過信的一瞬間太宰明白了為什么這個點了芥川還沒有睡覺批旺,今天是情人節(jié)幌陕,按照往常來說他倆會給對方寫一封情書,從正式交往到現(xiàn)在汽煮,每一年都是如此搏熄。如果碰巧有事的話,也會提前準備好情書暇赤,然而今年自己完全忘了這件事情心例。
“對不起!今年鞋囊,那個契邀,我……請不要生氣……”
看到對方有些慌亂的樣子,芥川感覺有些好笑失暴,自己當(dāng)然明白靈感對于作家有多重要坯门,所以對于太宰忘了這件事本來就沒有生氣微饥,不過太宰的反應(yīng)反而使得自己有點想捉弄他。于是芥川帶著點生氣的口吻說道:
“我什么時候才能收到那封信呢古戴?我的大作家欠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