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爸我爸不常做飯待错,不然,我一定胖死了烈评!
媽媽從小不讓我多吃糖火俄,倒不是怕我蛀牙,是怕我長胖讲冠,以至于我青春期有段時間報復性地吃甜食和淀粉瓜客,想以此證明,圓圓的臉才最可愛。只是不知道谱仪,臉圓了之后玻熙,身上也哪都圓了。后來就再也不吃甜食了疯攒,不知道是吃得太多物極必反嗦随,還是胖得太多從此心生畏懼。
她做菜也清淡敬尺,不愛煎炸枚尼,養(yǎng)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害怕擦洗廚房砂吞。她視一切油膩為敵署恍。每天要用洗潔精把廚房上上下下擦好幾遍,這也養(yǎng)成了我不太吃煎炸食物的習慣蜻直。有可能锭汛,還是受精卵的時候,就被洗腦了袭蝗。這種對于健康清淡食物的執(zhí)念扎根在我的基因里唤殴。
少油少糖的做飯風格其實挺好的,但我家偏偏有一個口味完全對立的人到腥。爸爸朵逝。他人生最愛是肥肉、牛肉和糯米乡范,然后配合著糖油配名,衍生出各種菜式,糟扣肉晋辆、紅燒肉渠脉、醬牛肉、甜飯瓶佳、團子芋膘、糯米糍粑……怎么他都覺得好吃的樣子。我們那兒做菜講究濃油赤醬霸饲,紅燒肉紅燒魚里为朋,要放醬油,還要重糖著色厚脉。
每當媽媽給我準備雞胸肉习寸、牛蛙、清蒸魚之類的白色葷菜時傻工,都會給爸爸另外蒸一碗紅燒肉霞溪。記憶中的紅燒肉孵滞,總是爸爸面前的一小碗,紅紅黑黑鸯匹,有肥有瘦坊饶,有皮有肉。每次忽你,他都會一口一塊幼东,然后砸著嘴感嘆,「肉科雳,還是肥的好吃根蟹!」 我向來不懂他們成人世界的口味,只是偷偷地狂吃藏在書桌里的蔥花和奶咸味的太平蘇打餅干糟秘,香香脆脆简逮,覺得自己吃一輩子都不會膩。
當然也會有爸爸下廚的時候尿赚,要么是媽媽要切萵苣絲散庶、土豆絲、蘿卜絲的時候讓他幫忙凌净,要么就是極少數(shù)極少數(shù)我媽有事悲龟,讓他掌勺的情況。爸爸刀工確實挺好冰寻,咵咵咵须教,絲兒確實切得超細,不過后來在我家買了多功能刨刀后斩芭,就不需要他了轻腺,這門手藝的主要作用也就是「話當年」而已。
說起爸爸做飯划乖,我只記得兩道贬养,一個是一鍋燉,(媽媽提前準備好的)肉丸琴庵、魚丸误算、蝦糕、咸排骨细卧、白菜尉桩、豆腐煮一鍋,我們叫「一鍋頭」贪庙,好吧,現(xiàn)在知道它也可以有個洋氣的名字翰苫,叫「壽喜燒」止邮。
還有一道这橙,是我印象最深的,第一次吃的時候导披,驚為天人屈扎,因為太好吃了,以至于產(chǎn)生了「我爸廚藝碾壓我媽」 的幻覺撩匕。這道菜叫紅燒香菇鹰晨。沒有別的配菜,只有香菇止毕。香菇吸滿了鮮香的醬汁模蜡,又極為甜嫩,我扒著飯扁凛,舔著嘴忍疾,直夸他厲害。至今谨朝,我都記得那會兒爸爸臉上的得意卤妒,「我平時是不做,一旦我動手字币,就是比你媽厲害」则披。直到……
爸爸終于又迎來了一次做飯機會,我強烈要求這道紅燒香菇洗出。他努力抑制嘴角的微微上揚士复,一口答應」部粒「看好著判没,今天再讓你吃個夠∮缇ィ」可能也出于幾分好奇澄峰,那天我鬼使神差地在廚房里待著,一邊跟他聊天辟犀,一邊看他做菜俏竞。我見他嘩啦一下,倒了好多油到鍋里堂竟,然后開火魂毁,油滋啦滋啦的,油煙充斥整個廚房出嘹。我心里嘀咕席楚,得虧媽媽不在家,要知道你做飯這么污染廚房……不過也沒細想税稼,畢竟廚房也不是我擦烦秩。然而垮斯,看到他拿起糖罐,直接往里面潑進去一撥一撥的白糖時只祠,我真是有點嚇到了兜蠕。「啊抛寝,倒這么多糖熊杨?」「油多糖多才好吃。上次你吃得多開心盗舰【Ц」
那次的紅燒香菇,好像特別甜岭皂,甜得都有點齁郊霎,可能是糖放多了吧。爸爸一直問我「好吃吧爷绘?」非得我把「好吃」兩個字說出口才心滿意足地收拾碗筷书劝。我只是隱隱地覺得,香菇而已土至,怎么這么油膩呢购对?
后來,我就不太提要吃這道菜了陶因。但爸爸每次跟我聊起做飯的事情骡苞,都會得意地說「我做的紅燒香菇,你最喜歡楷扬〗庥模」
好像也過去十幾年了,我結(jié)了婚烘苹,變成了覺得肥肉好吃的大人躲株。我先生是一個一直宣稱自己「口味清淡」的人,但做菜也總是會偷偷放過量的調(diào)料镣衡。覺得有點好笑霜定,大概男人們都這樣吧,為了讓我們覺得他們做菜好吃廊鸥,為了他們詭異的虛榮心望浩,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