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尽楔,外面黑黑的投储,看了下表第练,四點半……醒得越來越早了,快趕上媽媽的節(jié)奏了玛荞,可是娇掏,她睡得很晚~
昨晚,應(yīng)該是十點鐘就躺在床上了勋眯,不算晚吧婴梧,只是最近入睡困難,身體放鬆不下來客蹋,整個人都是繃緊的塞蹭,腦袋裏好像有千萬個念頭輪番上陣,像一群小人兒讶坯,揪著她的大腦一直在突突突的跳舞浮还,最後只好打開PAD看了一個電影,《這個男人來自地球》闽巩,前幾天有人推薦的钧舌。看電影對她來說是個放鬆催眠的好事情涎跨,彷彿故事一開啟洼冻,她腦子裏的各種小人兒就停下來安安靜靜了。
因為頸椎的問題隅很,她不能半臥撞牢,躺在床上看電影很累,不過她很快就不用盯著屏幕看了叔营,把Pad放在旁邊屋彪,摘掉眼鏡,聽著聲音绒尊,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有時候又會在某個時刻醒來畜挥,聽著聲音還在繼續(xù),摸索著找到home鍵婴谱,關(guān)掉蟹但,繼續(xù)睡了。有時候就一覺睡到第二天谭羔,要麼是沒有電自動關(guān)機了华糖,要麼就停留在影片結(jié)束的界面,一直微亮著屏幕瘟裸。
原來客叉,她需要故事和聲音把她從焦躁的大腦中拯救出來~
可是今天,醒得太早了,她隱約覺得兼搏,應(yīng)該只睡了四個小時的樣子卵慰,腦袋依舊昏沉,她想再睡一會兒向族,可是翻來覆去換了幾個儀式,肩部又傳來絲絲疼痛棠绘,還是沒法入睡件相,索性,放棄了氧苍。
起床夜矗,裹上厚厚的浴袍,穿上厚厚的棉襪让虐,去洗手紊撕,刷牙,洗臉~這個季節(jié)還沒有供暖赡突,氣溫在早晚已經(jīng)低至三四度对扶,她怕冷,北方的這個季節(jié)最難熬了惭缰,冷得人連懶腰也不想伸了浪南,彷彿一動就會損失熱量,她管這個季節(jié)叫漱受,青黃不接络凿。
當然她也不能伸懶腰,剛剛做完手術(shù)昂羡,右肩那裏切掉了一顆痣絮记,醫(yī)生叮囑她不要活動肩膀,讓手臂保持自然下垂狀態(tài)虐先,否則刀口可能會繃開~手術(shù)本來很小怨愤,帶來的麻煩卻不少,她只能用左手刷牙蛹批,洗臉憔四,做飯。而且般眉,不能沾水了赵,意味著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洗澡了甸赃。幸虧是冬季柿汛,出汗沒那麼多,不然,自己早發(fā)臭了吧络断。
做飯是能讓她放鬆的事情裁替,從冰箱裏拿出做早飯的食材:麥片,脫脂牛奶貌笨,紅棗弱判,黑加侖,蔓越莓锥惋,枸杞昌腰,桂花和玫瑰,細細摘掉黑加侖上的小硬梗膀跌,放在豆?jié){濾網(wǎng)中沖洗遭商。紅棗用剪刀去核剪碎,加水小火煮到紅棗軟爛捅伤,加入麥片再煮一會兒劫流,加入牛奶。不用煮開丛忆,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祠汇,牛奶不能加熱超過多少度,否則破壞牛奶的營養(yǎng)熄诡,不知道有沒有科學(xué)道理座哩,反正她一直這樣做。冷牛奶加入沸騰的麥片粥中粮彤,稍稍再熱一分鐘根穷,溫度剛剛好,在加點乾果碎导坟,就可以吃了屿良。這種早餐是她最近常吃的,煮紅棗的過程中她會煎一個雞蛋惫周,烤一片麪包尘惧,有時還會拌一個青菜三文魚沙拉,或者切一點水果递递∨绯龋可是這一周她沒有去過菜市場,家裡沒有新鮮的果蔬了登舞,況且用左手切菜她還不太熟練贰逾。
打掃衛(wèi)生也是她願意做的事,吃過早飯菠秒,把衣服分類放入洗衣機疙剑,加入消毒液,洗衣液,柔順劑言缤,然後就去澆花嚼蚀,把家裡二十幾盆花挨個用手指探一遍,泥土乾燥或者葉片發(fā)軟的管挟,全部澆透轿曙,當然耐旱的多肉除外~肩膀不能活動,她就一隻手擦了擦傢具上的灰塵僻孝,整理下擺亂的各種物件导帝,然後,從書架上隨便拿一本書皮璧,靠在搖椅上邊看書邊等衣服洗好舟扎。
《百年孤獨》分飞,書已經(jīng)翻了幾頁悴务,可是她並沒有記住任何情節(jié),眼睛很累譬猫,看書也模糊了讯檐,她知道應(yīng)該閉目養(yǎng)神,可是一閉上眼睛染服,大腦裏的小人兒就又要出來跳舞了别洪,她必須找事情做來讓他們安靜下來。打開電視柳刮,在點播裏找經(jīng)典老片來看挖垛,點播菜單裏的電影每周都會更新,可是她選來選去還是點了很熟悉的片子秉颗,《心靈捕手》痢毒,太熟悉了,她記得達蒙和本的每一句臺詞蚕甥,每一個動作哪替,每一個場景,可是她依舊會跟著笑菇怀,跟著哭凭舶。
十點多,默默照例發(fā)來微信:在幹嘛呢爱沟?週末有什麼安排帅霜?她依舊回復(fù),在看電影呼伸,或者义屏,在曬衣服,在喝水,或者闽铐,在想你蝶怔。沒什麼安排。默默每次發(fā)一個慣用的表情兄墅,然後跟她聊聊這一周的新鮮事踢星,急診室里從來不缺少故事,病人啊隙咸,醫(yī)生啊沐悦,護士啊,默默講得好笑五督,她聽著也笑起來藏否,尤其是聽到默默又被小護士調(diào)戲,她整個心就慢慢融化了充包。講夠了副签,默默問,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嗎基矮?她說淆储,嗯,再說吧家浇。默默提醒她本砰,別吃海鮮,你刀口應(yīng)該還沒長好钢悲。她答應(yīng)著点额,過了幾分鐘,默默又發(fā)來:你要開心點莺琳。她笑了还棱,然後哭了,默默還是那樣芦昔,敏感诱贿,直率,藏不住心事咕缎,關(guān)心和擔心珠十,寫在臉上,這其實讓她溫暖凭豪,也有些壓力焙蹭。
快十二點了,客房的門打開了嫂伞,羅濤揉著眼睛走出來孔厉,看見她正在晾最後一件衣服拯钻,打了個招呼:
“你幾點起得啊,怎麼洗了這麼多衣服撰豺?”
“挺早的粪般。”她不會說具體幾點污桦,說了他也不會聽進耳朵裏亩歹。
“你肩膀不舒服就別動了,放著我來就行了凡橱⌒∽鳎”
“沒事,反正洗衣機洗稼钩」讼。”
然後,羅濤就去稀里嘩啦地洗臉刷牙了坝撑。一會兒從衛(wèi)生間裏出來静秆,神清氣爽提高音量問,“中午吃什麼绍载?”她說诡宗,家裡沒菜了滔蝉,“那叫外賣吧击儡,你想吃哪一家?”然後打開美團外賣蝠引,選好了阳谍,就等外賣送來。
他坐在沙發(fā)的左面玩遊戲螃概,她坐在沙發(fā)的右邊看電視矫夯,她沒有問,他也不會說吊洼,昨晚他幾點回來的训貌,去了哪裡,跟誰在一起冒窍。他知道她睡眠淺递沪,所以每次晚歸,他都會主動去睡客房综液。其實款慨,他回來時她常常都沒有睡著,聽著他開門谬莹,關(guān)門檩奠,換了拖鞋桩了,然後擦擦擦走到對面的房間去了。昨天她沒有聽到他回來的聲音埠戳,應(yīng)該是太晚了吧井誉。
一切都和往常的週末一樣,她知道整胃,這周末他們應(yīng)該不會出門送悔,如果她不提出要求。他們會吃四頓外賣爪模,羅濤從來不吃早飯欠啤。每個週末,她都努力把自己從家裡拉出去屋灌,她有時候都穿戴整齊了洁段,可是,總有無數(shù)個念頭在吵著她共郭,讓她打不開房門祠丝,邁不出那一小步。
剛剛吃過午飯除嘹,她有點疲憊写半,倒在床上想睡一會兒。剛躺下沒多久尉咕,客廳裏的手機突然傳來熟悉的鈴聲叠蝇,那是郝默的專屬鈴聲,是她自己彈唱的Merry ?Christmas年缎。羅濤敲敲門把手機拿給她悔捶。
“我現(xiàn)在在機場,1650落地单芜,你去睡一會吧蜕该,到了再聯(lián)絡(luò),晚上一起吃飯洲鸠√玫”
“好“峭螅”
“我晚上要出去一下绢淀,我同學(xué)來了⊥嗄洌”掛了電話更啄,她跟羅濤講。
“哪個同學(xué)熬拥啤祭务?”
“郝默内狗。”
“噢噢噢义锥,那個女博士柳沙。”羅濤笑得響亮得有點刺耳拌倍。
“我再睡一會兒赂鲤。”她翻了個身柱恤,真的就瞬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