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連的最后一天到來了,鄧班長把我們叫到一塊交待了一些事情恬偷。
鄧班長:“這也許就是最后一次把大家都集合在一起說話了灼芭,也沒什么好說的,作為一個老兵,作為你們的班長师脂,衷心地希望你們分到部隊后干出好的成績來迹鹅,個個都立功卦洽,都受獎,都能實現(xiàn)自己心中的夢斜棚。在這里我想交待幾點阀蒂,就是你們分到部隊后,不管是下基層連隊還是去機關或者深山哨所弟蚀,都要正確對待自己的工作崗位蚤霞,認認真真地干好工作,踏踏實實地服役义钉。
分到部隊后一定要聽新班長的話昧绣,聽領導的話,發(fā)揚在教導隊捶闸,在我們九班好的作風夜畴,尊重班長,少說話删壮,多干活贪绘。到了部隊后第一件事就是整好內務,要發(fā)揮出最好的水平來把內務整好央碟,給班長和領導一個好印象税灌,如果整好內務后沒有安排什么訓練或其它活動的話,要主動向班長或者領導請示去炊事班幫廚亿虽,別看幫廚這樣一件小事菱涤,你做了和沒做完全是兩回事,總之一定要給班長和領導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经柴,只有這樣狸窘,你們以后的軍旅生活才會過得更加順利……
還有,千萬要記住的是下到部隊后要先到連長和指導員那里去報到坯认,進連長和指導員的辦公室時要打報告翻擒,進去后要敬禮,要注意自己的軍容風紀……”
班長交待了很多牛哺,就像一個母親送自己的兒子出遠門一樣陋气,生怕有哪一點沒有交待到兒子就會在外面吃虧似的。班長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語重心長的引润,眼圈是紅色的巩趁。我們聽著這些話語心中里感動的,眼圈也是紅色的。
走的時候议慰,鄧班長非得要親手給我們打好背包蠢古,說也許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我們了,在最后一天他一定要為我們做點什么别凹,可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草讶,所以只好親手幫我們打好背包。我們背上班長幫我們打好的背包炉菲,身上是輕松的堕战,心里卻是沉重的。多想對班長說聲謝謝拍霜,但沒有誰說出口嘱丢。多想和班長說聲保重,卻也沒有誰說出口祠饺。
集合的哨聲響了越驻,是我們排長吹的,我們在心里想這也許就是最后一次聽排長吹哨了吧吠裆!聽著是那么地親切伐谈,心里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试疙。也許人天生就是吃苦的吧,所以當自己真正要離開曾經(jīng)天天盼望著離開那個讓我們吃苦受累的地方時抠蚣,心里又會難受祝旷。
我們背著背包,提著行李跑到樓下集合嘶窄。然后由隊長將全隊帶到大操場怀跛,和其它隊集合。全大隊集合完畢后柄冲,便開始宣布命令吻谋。
在命令宣布完后,我被分到了師機關现横。陳為民漓拾、方為民、黃兵戒祠、陳建東被分到工程部隊去了骇两,張志,陳遠亮姜盈,何志林低千,都去了通信作戰(zhàn)部隊。
臨走的時候馏颂,我們互相之間想說點什么又沒有說示血。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說不出來棋傍,用軍人無言的方式告別,我們聽到一些女兵哭了难审,女兵班長卻帶著哭腔大聲地對女兵們說:“不要哭舍沙,不要哭!你們是軍人剔宪,是最堅強的軍人拂铡,永遠記住‘女人是男人,男人不是人’的口號葱绒,永遠記住你們要比男兒更堅強的信念感帅。”
我們聽著女兵班長的話地淀,那在眼睛里打著轉兒卻始終不肯留下來的眼淚在和同班的戰(zhàn)友兄弟約定:“兄弟失球,不要流淚,一定要堅強帮毁,不管現(xiàn)在還是將來实苞,我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我們始終都能做到像口號里喊的那樣‘流血流法汗不流淚烈疚,掉皮掉肉不掉隊黔牵。’”
那慢慢地舉起的右手爷肝,在與帽緣同高時堅定地停了下來猾浦,便是一個集滿了深厚感情的軍禮,這個軍禮代表著千言萬語灯抛,代表著心底里的千萬句:“戰(zhàn)友金赦,保重,保重对嚼,再保重夹抗!”
分到機關去的兵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分到警衛(wèi)班去站崗的纵竖,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漠烧,我和他們站在一塊,足足比他們矮了一個頭還不止磨确。所以在我上車時沽甥,那個開車的司機班長便幫我提行李,說道:“小伙乏奥,是首長挑的公務員吧摆舟!”我笑了笑。他說:“不錯,好好干恨诱,有出息的媳瞪。”
車子漸漸地駛出了寂靜的山村照宝,進入了熱鬧的城市蛇受。我扭頭看著窗外,心里有點高興厕鹃,也有點惆悵兢仰。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哥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過頭去看著他說:“什么事剂碴?”
他說:“哥們把将,你是去給首長當公務員的吧!”我一聽他那口音就知道我和他是老鄉(xiāng)忆矛,于是沖著他笑了笑說:“你是湖南的吧察蹲!”他說:“是的!你呢催训?”我說:“我也是湖南的洽议。”他說:“真的漫拭?怎么聽你說話一點也不像湖南的亚兄。”我說:“我以前在城市里呆了幾年嫂侍,所以普通話說的稍好一點儿捧。”他說:“那太好了挑宠,我們還是老鄉(xiāng)呢,以后要多照顧點巴怯啊各淀!”
我說:“相互照顧!”他說:“呵呵诡挂,你客氣了碎浇,你以后是首長的公務員,而我只是個站崗的璃俗,肯定只有你照顧我的了奴璃。不過我力氣大,你以后給首長干活城豁,要是有什么幫不動的東西倒是可以叫我?guī)兔赌隆!蔽艺f:“謝謝!不過我還不能肯定以后就是給首長當公務員呢雳旅!”他說:“拉倒吧跟磨,一看你的樣子就一定是給首長挑的公務員的≡苡”
我又笑了笑抵拘,沒有說什么。他說:“哥們型豁,叫什么名字僵蛛?”我說:“我叫歐陽為民,你呢迎变?”他說:“我叫陳志山充尉,你家里關系很大吧!”我笑了笑氏豌,說:“呵呵喉酌,別開玩笑了,我家里窮得很泵喘,代代務農泪电,一點關系都沒有〖推蹋”陳志山:“呵呵相速,兄弟,咱們都是老鄉(xiāng)鲜锚,還有什么好隱瞞的突诬?”我說:“真的沒有關系!真的芜繁,不騙你旺隙!”
陳志山:“沒關系還能到師機關去給首長當公務員?”我說:“沒有骏令,真的沒有蔬捷,騙你不是人±拼”陳志山:“那你真的太幸運了周拐!”我說:“是的,是比較幸運呢凰兑!”陳志山:“你多大了妥粟!”我說:“21!”陳志山:“不是吧吏够,你有21了勾给?怎么這么大了還當兵滩报!”我說:“上學耽誤了!”陳志山:“你是大學生锦秒?怪不得露泊,沒有關系也能去給首長當公務員÷迷瘢”
我笑了笑說:“兄弟惭笑,我覺得你的這種思想不對,你不能老把關系這兩個字掛在嘴上生真,這是部隊沉噩,你不能老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第一影響不好柱蟀,第二部隊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川蒙,這個社會也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不是誰碰到點好事就非得靠關系长已。
其實當兵干什么工作都是一樣的畜眨,只要干得好,不管是在首長身邊還是在基層連隊都照樣立功受獎术瓮,都照樣能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和愿望康聂。要是工作干得不好,就是在首長身邊也不會有出息的胞四√裰”
陳志山聽后沒有說什么,過了一會才呵呵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的辜伟,革命同志一塊磚氓侧,哪里需要哪里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