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剛開車十幾天的時候,有一個之前一年沒說過五句話的中年大叔憾朴,在一個下課后的下午突然給我打電話狸捕,讓我回家的時候叫下他,他要坐我車去一個地方众雷。
我是路癡灸拍,加上技術(shù)不嫻熟,鼓足了勇氣才小心翼翼地載著他穿過人流車海砾省,去了市中心路況最復(fù)雜的地方鸡岗。把他送到之后,我長吁一口氣编兄,感覺是劫后余生轩性。
幾天之后的一個中午,我正打算和大家一起去吃飯狠鸳,他又把我給叫住了炮姨。他問我下午第一節(jié)是否有課,我說沒有碰煌。他說:“那正好舒岸,吃完飯你送我去一下鎮(zhèn)上÷”
從學(xué)校到鎮(zhèn)上蛾派,步行的話,頂多十五分鐘的路程个少,讓我犧牲午睡開車送他去鎮(zhèn)上洪乍,他不會不安嗎?
一位同事目睹了此情此景夜焦,正好他也要去鎮(zhèn)上壳澳,就趕緊上來替我解圍。于是茫经,這位大叔在同事的熱情邀約下巷波,終于放過了我萎津,和這位同事一起去鎮(zhèn)上了。
這件事剛過去一個禮拜不到抹镊,下課鈴聲響起锉屈,我從教室出來。遠遠的垮耳,他熱情洋溢地朝我招手颈渊,說:“鐘老師,你來一下终佛】∷裕”
憑著敏銳的直覺,我料定一定沒什么好事情發(fā)生铃彰。
果不其然绍豁,走過去后,他問我“你周五整天沒課豌研,能不能開車送我去一下威寧妹田?”
威寧唬党?我震驚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鹃共,就是那個離畢節(jié)一百多公里外的威寧。
我技術(shù)差驶拱,在此之前霜浴,我從來沒有上過高速。我惶恐蓝纲!
另外阴孟,我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女青年,和一個中年大叔獨處一車之內(nèi)長達一天之久税迷,我不惶恐永丝,吳先生一定會惶恐。
再次箭养,整整一年講話不超過五句慕嚷,平常也再無其他交流的同事,讓我開車來回送他去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地方毕泌,我惶恐喝检。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不能撼泛∧铀担”
他的臉色黯淡下來,擺擺手愿题,說:“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损俭⊥芙保”
聽到“方便”兩個字的時候,我更震驚撩炊。頂著渣技術(shù)外永,冒著高風(fēng)險,穿越大半個城市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拧咳,我方便么伯顶?
明明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讓我犧牲中午午休時間骆膝,送你去鎮(zhèn)上祭衩,我方便么?
點頭之交阅签,讓我花一天的時間送你去另外一個縣城掐暮,我方便?就算是大頭和呆呆叫我去政钟,不帶我去吃頓美食路克,或者是游歷一番,我也是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的养交。畢竟精算,這個年代大巴如此便捷。
我本善良碎连,但如此不分界限灰羽,著實讓我驚詫。雖然我干脆果斷地拒絕了鱼辙,但我依然良心不安廉嚼。于是我問一個平素往來較好的同事,如果是她倒戏,她是否會答應(yīng)怠噪。
我說完以后,她愣了一下杜跷,然后哈哈大笑傍念。“沒那么熟葱椭!”她一邊笑一邊說:“又不是我領(lǐng)導(dǎo)捂寿,又不是我親戚,又不是好朋友孵运,為什么秦陋?難道就因為我有車他沒有?”
在她“哈哈哈”的笑聲中治笨,我終于釋懷驳概。
明禮儀赤嚼,懂分寸,知進退顺又,守界限更卒,這難道不是最基本的處世之道嗎?
能夠得到別人的幫助稚照,這是一種幸運蹂空,對此,我們應(yīng)該感謝果录,而不是視為理所當(dāng)然上枕。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這也是人之常情弱恒,我們無需耿耿于懷辨萍。
但是,在麻煩別人之前返弹,我們是否應(yīng)該先捫心自問:這是必須的嗎锈玉?這是合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