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昆著,我去程媽辦公室請教問題,程媽正試圖給丁一的父母打電話简僧,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丁一在聽寫本上偽造了家長的簽名兰绣。
兩個手機號,程媽耐著性子打了無數(shù)次才打通聋丝。
丁一的爸爸表示工作太忙實在沒空:“程老師索烹,您找他媽媽吧!”
而他媽媽的回應和他爸爸如出一轍:“我抽不出時間啊弱睦,要不您找他爸問問百姓?”
“真不愧是兩口子,如此默契……”我小聲嘟囔每篷。
“太不負責了瓣戚,互相推諉端圈〗苟粒”程媽氣得連連搖頭,“哪兒有這樣做父母的舱权,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孩子矗晃。”
“這……”我咧著嘴沒說出口:要是能跟小暖那對神經(jīng)兮兮的父母中和一下就好了宴倍,不要漠不關(guān)心张症,也別關(guān)心過度仓技。
程媽并沒有放棄對丁一的感化,她堅信只是時機未到俗他。
“他才來了不到兩個月嘛脖捻,不用急≌仔疲”
她真是一個好脾氣的班主任地沮,可我是一個壞脾氣的小組長。
3月26日 天氣:陰轉(zhuǎn)小雨
最近丁一的身體狀況好像有點兒糟羡亩,咳嗽摩疑、打噴嚏和吸鼻涕的聲音不絕于耳。
他坐在我后面的后面畏铆,上課時還好雷袋,可一旦安靜下來,那聲音就顯得異常突兀辞居,特別是晚自習楷怒,就算不是全班,至少方圓五米以內(nèi)都持續(xù)被這些聲音困擾速侈。
第一天發(fā)生這情況率寡,周圍的同學還關(guān)心地囑咐他倒春寒多穿點兒,給他遞一包包的紙巾……等到第四天倚搬,所有人的耐心都要耗盡了冶共,擔心也更重了。
“一直沒吃感冒藥嗎每界?”他的同桌問捅僵,“不要拖著啊,小感冒發(fā)展成肺炎什么的就麻煩了眨层∶沓”
“我……我家沒藥∨坑#”
“早說啊馒闷,我給你帶點兒。這都是應該常備的叁征。風寒感冒還是風熱感冒纳账?”
“一直咳嗽,是不是該吃川貝和雪梨捺疼?”大芒說疏虫,“回家讓你媽給你燉點兒,好吃極了∥悦兀”
“要不去學校醫(yī)務室吧呢袱,”我說,“保險起見翅敌⌒吒#”
“醫(yī)務室不會管這種小病吧……”
“這兩天中午怎么沒見你去食堂吃飯呢?感冒了要吃點兒有營養(yǎng)的……”
大家七嘴八舌蚯涮,丁一只是往校服里縮了縮脖子坯临,很冷的樣子。
“衣服太薄了吧恋昼,最近倒春寒看靠,氣溫又降了∫杭。”班長說挟炬。
丁一又咳了一陣子,嘆了口氣說:“我回去找找嗦哆“妫”
之后也沒見他換厚衣服來,依舊是薄薄的校服外套老速。
開學一個多月了粥喜,每天一次的數(shù)學課堂作業(yè)、每周兩次的英語聽寫橘券、不定期的語文默寫和其他科目的家庭作業(yè)额湘,他一次也沒交過。
這簡直令我刮目相看——很有勇氣嘛旁舰!二班锋华,實驗班中的明星班級,從沒出現(xiàn)過如此放蕩不羈的同學箭窜,如果有毯焕,那肯定會在學期結(jié)束時被刷到后面的普通班。
丁一難道不知道自暴自棄的后果嗎磺樱?
起初我還天真地相信他的鬼話——什么“作業(yè)本忘帶了”“身體不舒服晚會兒再交”“馬上就寫完”“你不用管了纳猫,一會兒我自己去交給老師”“我記得我交給你了,你是不是搞丟了”……
被糊弄了一個星期我才開竅(看來我也是太善良了才被騙那么久)竹捉,他壓根兒沒有交作業(yè)的打算芜辕。他儲備的借口也真豐富,一天催兩三次作業(yè)活孩,每次都能聽到新借口物遇,一周下來居然都沒重復過。
為了做個盡職盡責的組長憾儒,我還苦口婆心地勸導過他幾次询兴,他都口口聲聲、信誓旦旦地保證:“好的好的起趾,我明天保準按時交作業(yè)诗舰。”扭頭就沒了蹤影训裆。第二天眶根?哼,誓言灰飛煙滅边琉,無一例外属百。
可憐!這學期我們組的作業(yè)從來沒有收齊過变姨。給課代表交作業(yè)族扰,聽著其他組長輕松愉悅地報告“收齊啦”,而我卻只能蔫頭蔫腦地報上丁一的名字定欧,那種時刻……真的是……萬箭穿心渔呵,覺得臉都丟盡了。
這樣拖后腿的大包袱砍鸠,留著有何用扩氢?可其他組也不愿意收留他啊。我只能自認倒霉爷辱。
我和課代表們束手無策了录豺,那班主任程媽呢?
程媽也挺頭疼饭弓,她教師生涯中很少遇到這樣軟硬不吃的學生巩检。她那套關(guān)心、耐心示启、暖心的法子兢哭,在丁一身上目前還沒奏效;嚴厲的批評也不好使夫嗓,像針刺進棉花一樣徒勞迟螺,因為丁一總會乖巧地認錯并表演出悔改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