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市上買菜,看到一車紅辣椒非常新鮮而且顏色也不錯惭墓,就買來一大袋準(zhǔn)備做一壇剁椒坛梁。
看著這一個個鮮紅的二荊條辣椒,又勾起了我多年的往事腊凶。記得從我懂事起划咐,就知道父親特別喜歡種那長長細細的紅辣椒,那時不叫二荊條钧萍,而是直接叫吊辣子褐缠。父親說種辣椒好,可以採好多次风瘦,比起種白菜來劃算队魏。
每年十二月的時候,父親就會將一包剛?cè)敕图t了的辣椒的種子万搔,細心的撒在經(jīng)過平整一小片土壤里胡桨,再蓋上一層地膜,地膜上面再搭上棚瞬雹,再蓋一層薄膜登失,到過年的時候,辣椒苗便出土了挖炬,將地膜收掉,讓辣椒苗繼續(xù)在棚里生長状婶。等到立春時節(jié)意敛,便將辣椒苗移栽到施過底肥的大土里 。
細心照料六十天左右膛虫,辣椒苗便開始開盤開花草姻,這期間,特別要注意病蟲害稍刀。我記得那時父親會用一大捆煙葉子泡一個星期撩独,然后將泡過煙葉子的水噴到辣椒苗上敞曹,說那樣就不會有那么多蟲。
一到入伏综膀,辣椒便陸陸續(xù)續(xù)開始紅起來澳迫,父親,我和母親三個人剧劝,就會一人挎一個籃子橄登,去辣椒地里采摘已經(jīng)紅透了的辣椒,一人一行讥此,我其實并不喜歡這個差事拢锹,因為又熱,又曬萄喳,而且還有一種像針尖那么小的小蚊子咬人卒稳,咬得腿上全是小紅點,又癢又痛他巨。但我又不能不幫父母去採充坑,想想很快就要開學(xué)了,如果我不幫家里做些事闻蛀,好意思問父母要學(xué)費嗎匪傍?,何況父母也是人觉痛,他們比起我來役衡,不知道要辛苦多少倍。想通后心情自然會好許多薪棒。于是手蝎,我就會與母親比賽,看誰先把籃子摘滿俐芯。我和母親從來不與父親比賽棵介,就採辣椒這件事來說,父親是比不贏我們的吧史,他的動作太慢了邮辽。每次採辣椒,都會採兩挑零一背簍贸营。
早上四點多鐘吨述,我們一行三人就會出發(fā),父親一挑钞脂,母親一挑揣云,我一背簍,這個龐大的隊伍就會在一只手電筒的帶領(lǐng)下冰啃,一路前行邓夕。從我家到集上刘莹,有約么十里路程,我們走走歇歇焚刚,來到集上已差不多六點鐘点弯。父親會在等買主的空閑,吧嗒吧嗒抽上一支葉子煙汪榔,母親和我蒲拉,愣愣的站在那里,都用滿懷希望的目光看著偶爾才過來一個的販子痴腌,希望他們能給出合理的價格雌团,賣了好回家。
父親總是要多等幾個買主的士聪,在他看來锦援,辛辛苦苦弄出來的辣椒,不可能讓販子把錢都賺了剥悟,天亮以后灵寺,來買菜的人多了起來,有的人家里就會準(zhǔn)備做一大壇子辣椒醬区岗,私人買主略板,比起販子來,給出的價錢會相對合理一些慈缔,只是我們這么多辣椒至少要三四個買主才能買完叮称。我眼巴巴的望著每一個來問價的人,希望他們能大方一些藐鹤。
當(dāng)還剩下一挑辣椒的時候瓤檐,父親會拿出一點錢,叫我和母親去吃一點東西娱节,這對于我挠蛉,可算是一個好消息。我們拿著錢肄满,就會去吃一碗豆腐腦谴古,再吃上兩個油炸粑,填飽肚子后稠歉,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讥电。我們也會順便給父親和妹妹帶上一份吃的,要不然也對不起那個乖乖在家看門的小丫頭轧抗。
等我們都賣完的時候差不多快到九點了,這時瞬测,父親會慷慨的說横媚,可以搭公共汽車回家纠炮,這個決定,我肯定是舉雙手贊成灯蝴,其實恢口,有很多時候我們是來去都走路,這的確是非常鍛煉人的意志的穷躁,想想我從十歲起耕肩,就得訓(xùn)練來回走二十里的路程,如今可能也不一定能辦到问潭。那時候猿诸,家里也真夠苦的。現(xiàn)在想想那時的父母狡忙,也真夠難為他們的梳虽。
今天我買辣椒的時候,居然連價格也沒問灾茁,也沒像人家那樣一個一個挑窜觉,而是直接裝了一大袋就稱,我明明知道這并不是農(nóng)民直接賣的北专,而是生意人轉(zhuǎn)手來的禀挫,可我還是感覺農(nóng)民伯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