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辦完相關的入學手續(xù)抵拘,當晚我就被安排到男生宿舍住下了。
其實所謂的宿舍相當簡陋型豁,只不過是四間不到十五個平方的民用平房僵蛛。里面放了五個鐵架子床尚蝌,最多也就能容下十個學生。
新的求學故事也就從這里開始了充尉。學習期限是從八月二十六號開始算起的飘言。
這是一個初中和大學混合的學院。有碧綠的草坪驼侠,有四層高的教學樓姿鸿,當然也有來自不同地方的莘莘學子。我們這些短期培訓班的教室就坐落在四樓倒源。
微機室還算可以苛预,一共有大約十六七臺486電腦,初級班和中級班可以輪流上機笋熬。
電腦教學與其它學科有不同的地方碟渺,那就是現學現練,重在實踐突诬。
所以我們的課程也就有一定的科學性了。每周一芜繁、三旺隙、五白天安排學理論,晚上上機實際操作骏令;雙號正好相反蔬捷。
再說一下我們的伙食吧。一日三餐全都是在學校門口買著吃榔袋,一天平均至少也得花五六塊錢周拐。
九八年啊,早餐的價格應該是:豆腐腦五角一碗凰兑,油條一塊錢四根妥粟,水煎包一塊錢十一個,扯面大碗四塊吏够,小碗三塊五……
給我們任課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技師王輝勾给,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臉是一種標準的古銅色锅知,頭發(fā)偶爾會有些凌亂播急。穿衣方面仿佛是不太愛講究的,跟我的性格有些相似售睹。
第一堂課講計算機機構時桩警,他給我的好印象一下子降了許多。(我是從來不愿意議論一個人的昌妹,但是在這里不得不說一說他了捶枢。)
因為他講課時總是喜歡拖課握截,一個CPU的原理竟會占用三分之一課時。于是干脆自己下去看書算了柱蟀,反正剛開始的課很簡單川蒙。
也許是廣播里廣告做得比較好的原因,那時候班里竟然也有四十多名學生——其中包括一些馬上準備離校的长已,女生占了一大半畜眨。也許大家普通以為女孩子學電腦最有前途,其實男生何嘗不也想掌握高科技呢术瓮?
一個人也不認識該怎么辦康聂?我剛開始的時候就在想。然而就在入校當晚胞四,也就是伯父幫我收拾好鋪蓋離開之后恬汁,一個酷似張信哲的男孩兒進來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你也是剛來的嗎辜伟?”
“噢氓侧,是的,你也是新來的导狡?怎么稱呼你约巷?”他顯得很有禮貌。
“我是剛從學校畢業(yè)來這里的旱捧,我叫天涯草……”
“我是從咸陽來的独郎,叫楊太輝。以后還請你多多幫助枚赡∶グ”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不簡單,似乎有一種曾經相識的感覺贫橙。
他拿來一大堆行李贪婉,就住在我的對面了。后來在學習生活中卢肃,我們漸漸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谓松。
技校的制度很敷淺,與以前的中學生活大相徑庭:課堂上自然要求專心聽講做筆記践剂,課后完全可以談三道四鬼譬,這一談倒交上了朋友。我的性格是在中學時代就定形的逊脯,不算內向优质,也不算是很外向,一般型。
在班里眾多的女孩子中巩螃,有一個人讓我躍躍欲試演怎。原因很簡單,她有一個和我中學同學一樣的名字:陳小鳳避乏。
潔白的雞心領襯衣爷耀,粉紅色耳墜。圓圓的臉龐拍皮,一笑臉角就會露出淡淡的酒窩歹叮。個子不高,齊肩的長發(fā)铆帽,白皙的面頰時常泛著幾絲紅暈咆耿,皮膚保養(yǎng)得十分水嫩,宛如一樽出水的芙蓉爹橱。
和她第一次談笑就從那個別具一格的名字開始的萨螺。
“陳小鳳,陳……小……鳳”當王老師點到這個名字時愧驱,我就開始細細地品味著慰技。誰知沒有控制好音量,倒讓坐在前兩排的她聽到了组砚。
“誰在叫我……”她似乎有些驚奇地尋找著惹盼。
“是我!我在想惫确,怎么這么巧,我有個朋友也叫這個名字蚯舱,是不是我們倆也有緣改化?能在這里相識做同學”……
“見過能吹的,沒見過你這樣能哄女生的枉昏。誰都是你同學……”她兀自嘲諷著陈肛。
神啊,救救我吧兄裂。我以人格擔保句旱,中學時真的有一個叫陳小鳳的女同學。
原來她是來自西安市郊藍田縣城的晰奖,本來也是聽了廣播谈撒,在另一個技校報名學習的,但是不知為什么到這個地方來了匾南。
就是通過這樣的吵嘴啃匿,我和陳小鳳便算是認識了。謝天謝地,終于在這個城市有了兩個新朋友溯乒。于是我們三個人便經常在一起學習夹厌,開玩笑。
現在想想裆悄,兩個男生圍繞著一個小家碧玉的漂亮女生矛纹,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光稼,多么愜意的事啊或南。從后來的交談中我知道了關于小鳳的一些故事。
她以前在渭南市的一所衛(wèi)校學習钟哥,曾經談了一個男朋友迎献,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她也曾經去過他家腻贰,可是畢業(yè)后男孩工作了吁恍,卻只留下一個孤單的她。本可以成為眷屬的一對有情人播演,卻由于男方父母的一再反對而不得不分手冀瓦。
村里人根本不懂得什么“開朗”二字,就是因為小鳳性格的外向写烤,使得男孩父母總看不慣翼闽,而作為她的父母也嫌他們相隔太遠。此事就這樣被放下來了洲炊。
她說這次來學微機教程是要有所作為感局,要重新做個樣子出來的,所以學習很努力暂衡。相比之下我倒覺得自己很自在询微,于是常喜歡跟她在一起閑談。
而另外兩個女生:王娟和張艷狂巢,則是帶了幾分神話色彩走到我的學習撑毛,生活中的。
九月來了唧领,太陽卻一點倦意也沒有藻雌,使勁地烤著大地。那天的確很熱斩个,我和楊太輝就坐在第二排胯杭。
窗外烈日下痛苦難耐的知了聲嘶力竭地報怨著,把本來就悶的氣氛搞得更讓人心煩受啥。風姑娘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袖手旁觀歉摧。
我一時間口渴得厲害,突然發(fā)現前排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杯,里面盛滿了水叁温。那水是如此地晶瑩剔透再悼,沒有體味過口渴的人不會明了。真能讓人心碎玉滴膝但。下課之時我厚著臉皮問那兩位借水解渴冲九,誰知一開口就碰到了閉門羹。
“你以為你是誰跟束,我們又不認識你們莺奸,干么要讓你喝?呶冀宴,去問你的陳小鳳要去灭贷,別以為你渴,這么熱的天誰不渴……”這是來自灤鎮(zhèn)的王娟略贮。
“你這人找水也不看人甚疟?好吧,等我們喝完了讓你用我們的杯子逃延,……”這個作好人的就是她的發(fā)小張艷览妖。
“好吧,等你們喝完我再用杯子吧揽祥。這才叫‘自己動手讽膏,豐衣足食’≈舴幔”對于這兩個人的語口是不值得斤斤計較的府树,女孩子本來就小氣。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料按。就這樣我們也成為了好朋友奄侠。朋友圈子就又大了一些。以后在上機時站绪,互相幫助別有一番“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
而五個人的友誼也便在不知不覺中得以升華丽柿,日趨融洽恢准。當時技師給我們請了一個大學生,據說是計算機大學本科甫题,名叫張凡馁筐。其實只要課講得好,我們才不計較什么文憑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