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聽作家講故事,尤其愛聽他們講自己的經(jīng)歷分飞。因為好聽悴务。
散文名家周曉楓和小說家胡性能神聊,相當好聽。
記住了兩位講的三個故事讯檐。覺得有趣羡疗,憑記憶轉述一下梗概。
第一個是鴿子的故事别洪。
全國著名作家胡性能——不好意思叨恨,我才知道他的名字——云南人,小時候遇到一只神奇的鴿子挖垛。
一只神奇的鴿子痒钝。
胡性能兒時家境貧寒,父親月薪48元痢毒,供全家五口人吃喝送矩,每月還得給奶奶寄5元。母親打聽到某企業(yè)要招一名保管員哪替,月薪18元栋荸,便去求居委會委員,小胡也跟著去了夷家。
大人在屋里說事蒸其,孩子在外面玩敏释。委員的兒子抱來一只鴿子讓胡性能抱著库快。胡性能從來沒有抱過鴿子,抱重了钥顽,怕抱壞义屏;抱輕了,怕抱不住蜂大。重也不是闽铐,輕也不是,結果鴿子飛了奶浦。委員的兒子大怒兄墅,要胡性能賠。兩個方案澳叉,要么賠五毛錢隙咸,要么每次見面時在他腦門上彈蹦兒,彈一下抵一分錢成洗。
五毛錢對胡性能來說五督,不啻是一筆巨額債務,一天還不清欠款瓶殃,腦門上就得起個包充包。忘了說,委員的兒子是初中生遥椿,胡性能才小學四年級基矮。小胡同學到處找牙膏皮賣淆储,一個牙膏皮大約值兩分錢。上學路上家浇,回家途中遏考,一路上顯得失魂落魄,尋尋覓覓蓝谨,凄凄慘慘戚戚灌具。
每天,最怕碰到委員的兒子譬巫。那家伙彈蹦兒時故意拖延時間咖楣,比劃過來、比劃過去芦昔,不彈诱贿;繼續(xù)比劃過去、比劃過來咕缎,終于“嘣”地一下珠十。長久處于緊繃狀態(tài),無疑是一種殘酷的心理折磨凭豪。
神奇的事發(fā)生了焙蹭,有一天,一只鴿子飛到了胡性能身邊嫂伞,而且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了個正著孔厉。他把捉到的鴿子還給委員的兒子,對方嫌太瘦帖努,不足部分仍然換算成了蹦兒撰豺。但總算還上了大部分。
無債一身輕拼余。胡性能的感覺是掀開了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污桦。童年的記憶,后來寫成了小說《憂傷的鴿子》匙监。
我也玩過彈蹦兒的游戲凡橱。被彈,也彈別人舅柜。最難受的不是痛梭纹,是對方遲遲不下手,把彎曲的手指送到嘴巴前哈氣致份。就怕神經(jīng)老繃著变抽,彈過之后反倒松了一口氣。我們跟胡性能不一樣,最大的區(qū)別在于我們是玩绍载,他是冤枉受處罰诡宗,經(jīng)歷莫名的屈辱。
第二個故事還是胡性能講的击儡。沒情節(jié)塔沃,只能算見聞。
說云南的偏遠山村阳谍,都21世紀了還沒廁所蛀柴。全體村民無論長幼,不分男女矫夯,都是在野外方便鸽疾。他們方便時會有狗等著,遠遠地训貌,很安靜地守在一旁制肮,人走后,會把排泄物處理得干干凈凈递沪。胡性能想不通豺鼻,都啥年月了,那個山村還保留著如此落后的習俗款慨。
周曉楓曾任《十月》副主編儒飒,跟胡性能在魯迅文學院同過學。
她講的也是真實故事樱调。當著胡性能的面揭短约素,而且語言相當“惡毒”届良。
是胡性能勾起她的回憶的笆凌。胡回憶到,在魯院同學期間士葫,給了曉楓幾篇小說乞而,當時曉楓還在《十月》,把小說給她當然不僅僅是征求意見慢显,誰知道她根本不答理爪模,也不知道看了沒有。周曉楓毫不客氣地指出了胡性能存在的問題:不穩(wěn)定荚藻。有的小說寫得非常一般屋灌。她還說,有回《十月》編輯部還討論過应狱,值不值得為胡性能的小說冒險共郭,結論是不值得。
“惡毒”的話來了(大意):
有回給了我好幾篇小說,胡性能問除嘹,總有一二篇好的吧写半。我說,你從糞坑里端出的來食物尉咕,所謂好的叠蝇,就是糞味少一些∧甓校“
聽到這兒不禁感嘆悔捶,這才是作家之間正常的交流,行就是行单芜,不行就是不行炎功。當今文壇,批評意見已經(jīng)很難聽到了缓溅。開口“大作“蛇损,閉口”巨著“,副刊上稍微發(fā)表一二短文坛怪,便是大咖淤齐,便可趾高氣揚。背后呢袜匿,他呀更啄,他呀,寫的什么東西居灯!
倘若“他“聽到類似周曉楓這種尖銳的”指責“祭务,會不會氣和昏死過去?
胡性能沒昏怪嫌,繼續(xù)談笑風生义锥。
他們的話題本來是胡性能剛剛出版的小說集:《午夜書》。
打開微信讀書岩灭,《憂傷的鴿子》還沒有上架拌倍,只是在網(wǎng)上找到了一個開頭:
“果兒飛失的那天夜里……上帝終于關上了最后一盞燈,屋子外面史前一般的靜謐噪径,只聽見一個失眠者或輕或重的鼻息柱恤,像河流中大小不一的鵝卵石,被時間的水流覆蓋找爱」K常“
等上架了,一定找來讀车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