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蚊俺,難忘的故鄉(xiāng)
白丁
(20200805)
多少回,夢里回故鄉(xiāng)
多少次蔽莱,回到你身旁
那里的過往歲月
竟讓我至今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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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家門前那棵高大的桑果樹
院門外水井的青石井壇亮光光
被井繩磨出深深的歲月凹痕
斑駁的土墻上爬滿豆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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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家南院墻隔壁是糕餅坊
烤大麻餅和切方片糕的撲鼻芳香
是我們童年最大的誘惑
但是弟疆,只有到過年時才能夠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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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前院豆?jié){飄香的豆腐作坊
每天用一個大石磨盤水磨黃豆
推磨的人和蒙著眼睛的毛驢輪流上崗
木榨黃漿水的聲音吱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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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年冬天夜漫長
白天鑼鼓和口號聲震天響
懵懂的小俠們在人群中趕熱哄(hòng)
夜晚我在冰雪中踉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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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天烏云籠罩,暴風(fēng)驟雨
狂風(fēng)撕開草屋頂盗冷,大雨瓢潑進(jìn)房
小俠們卷縮在角落驚恐萬狀
大人們爬上房頂與風(fēng)雨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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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逢集摩肩接踵的街巷
趕集的人來自周邊四里八鄉(xiāng)
豬牛市和木頭行商賈云集怠苔,交易興旺
糧食和雞鴨鵝的市場在糠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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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挑擔(dān)沿街叫賣的湯圓
每天早晨的茶館熱鬧非凡
早晚的魚市分別在橫街的兩端
傍晚時分的魚市叫離水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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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南街和中街先后開有洗澡堂
一年中只有隆冬的季節(jié)才開張
“熱手巾把”“咸花生米”的吆喝聲
在大堂溫郁的熱氣中傳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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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時成天游戲在街頭小巷
街心的石板路,沿路的青磚灰瓦房
走過最多的是魯巷和王鮑巷
去過最多的是童莊和樊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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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南街與橫街交界的“吊橋”
橋下清清的河水日夜流淌
橋上經(jīng)常性是人來人往
吊橋飯店的飯菜誘人的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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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吊橋的下游有座“三板橋”
枕河而居的人家隔河相望
這里還有個名字叫“24廝(師)”
據(jù)說曾有抗日部隊在此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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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三板橋下游有個大水塘
大塘埂的路通往吳灣方向
胡窯那里有幾座磚瓦窯廠
難忘那窯頂?shù)陌谉熀透G洞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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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梁小屋檐下長長的走廊
還有夜晚冰涼如水的月光
掏鳥窩正塌、罩蛐蛐嘀略、逮蜻蜓螞蚱,不亦樂乎
拾麥穗乓诽、撿二炭帜羊,行草打八根,四處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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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梁中的大操場和大禮堂
演出和集會的喇叭高音嘹亮
地震測報站的儀器和圖表
啟示我學(xué)習(xí)知識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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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幼兒園鸠天、小學(xué)和中學(xué)的課堂
有幾位老師的德才對我頗有影響
荒蕪的年代也曾隨波逐流
讀書寫字在被唾棄中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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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南頭的“雙眼井”
合埠路旁有口“王八大塘”
旱季半夜里起床“撇干水”
夏日下河“洗澡”摸螺絲的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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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外婆養(yǎng)的雞讼育,種的菜
常把煮熟的雞蛋塞在我手掌
有一年天天吃大豐收的南瓜
后來許多年我看見南瓜就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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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北頭大橋,醫(yī)院和廢品站
滁河水穿鎮(zhèn)而過靜靜流淌
鎮(zhèn)北的梅橋一直不知在何處
傳說中的“三岔崗”有魂游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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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去管灣筑壩,西河挖塘
帶著裝米的飯缸去參加“雙搶”
學(xué)農(nóng)去農(nóng)場種地奶段、鋤草和打場
去生產(chǎn)隊送肥饥瓷、割麥和栽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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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常上臺朗誦和演唱
宣傳隊和大批判替代了課堂
出校報、墻報和黑板報
大標(biāo)語用美術(shù)字書寫在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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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興高采烈地看樣板戲和玩把戲
露天電影的銀幕掛在兩根高大的毛竹上
記得我那時常常上臺亮相
參演場次最多的是《長征組歌》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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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學(xué)雷鋒做好事痹籍,掃大街呢铆、栽槐楊
為建校撿石子鋪路,托土坯砌墻
記得那年暑假義務(wù)為中學(xué)教舍油漆門窗
還學(xué)會了裁窗戶玻璃和編鐵絲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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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水泥臺子上打乒乓
籃球場上跑動起來塵土飛楊
記得用黃泥巴做成的盒子槍
那時的快樂游戲有很多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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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節(jié)日的彩門和游行的隊伍
萬人大會主席臺上的彩旗飄揚
記得排隊?wèi){票供應(yīng)的“醬坊店”
清早翹首以待門板開啟時的豆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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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水鍋爐”沖開水一分錢一瓶
到糧站買米口袋壓在肩上往家扛
記得去“三代”商店打醬油和醋
眼中的供銷社門市部滿目玲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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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圍坐著聽老人講故事
梁祝蹲缠、天仙配棺克、關(guān)云長和諸葛亮
文化站小人書沒錢租看
說大鼓書時偷偷溜進(jì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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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些夏日酷熱的夜晚
蟲鳴窸窣,螢火蟲一閃一閃
赤膊躺在涼床上线定,手搖芭蕉扇
遙望銀河璀璨娜谊,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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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久久徘徊在書店柜臺邊
湊不夠渴望買那本書的錢
記得母親多年義務(wù)收發(fā)報刊
就為了我們能每天讀報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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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一盞煤油燈兄妹共享
一套數(shù)理化叢書如獲寶藏
記得那個夏日明媚的早晨
在那一紙紅榜前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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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片柳岸,那條雨巷
她輕輕地走過我身旁
飄過一束淡淡的馨香
一直陪伴在我的路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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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回斤讥,夢里回梁園
多少次纱皆,回到你身旁
那里的往事歷歷在目
令我難忘
(注:有的詞語使用了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