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達·卡羅(Frida Kahlo)被公認(rèn)為20世紀(jì)墨西哥先鋒藝術(shù)及現(xiàn)代女性藝術(shù)家的代表技健,她的一生創(chuàng)作了143幅作品置媳,其中有55幅是自畫像惜傲。這些一幅又一幅支離破碎的自畫像(如器官分離屡贺、開刀妥凳、心臟等具體的表征)表達了她生命中痛苦竟贯、煎熬和悲劇性的命運對她一生的影響。
“我畫自畫像是因為我總是感受到孤身一人的寂寞艘款,也是因為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 弗里達·卡羅
在看她的作品時持际,人們會無法克制的融入她那強烈的情感,以及好奇于她超現(xiàn)實主義意象的意義和表達哗咆。弗里達的藝術(shù)展現(xiàn)了20世紀(jì)20年代的墨西哥文化选酗。她拒絕接受西方傳統(tǒng)美的標(biāo)準(zhǔn),她的標(biāo)志是她那濃密的一字眉岳枷,和嘴唇上薄薄的髭芒填。
1939年,盧浮宮買下了卡羅的《相框》(The Frame)空繁。這幅畫成為第一個被國際著名博物館購買的20世紀(jì)墨西哥藝術(shù)家的作品殿衰。在卡羅的這幅與眾不同的自畫像中,她似乎在嘗試用“混合媒介”作畫盛泡。弗里達的自畫像和藍(lán)色背景被涂在一層鋁制金屬表面上闷祥,而鳥類和花卉則被畫在覆蓋在肖像上的玻璃背面。
盡管她在繪畫上的成就有目共睹傲诵,可是人們卻總是把她和她的丈夫的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凯砍。她的丈夫是墨西哥著名壁畫家迭戈·里韋拉(Diego Rivera, 1886-1957),他們于1929年結(jié)婚拴竹∥蝰茫婚后,原本風(fēng)流的迭戈并沒有因婚姻承諾而收斂他的行為栓拜,弗里達卻因為深愛他而一再容忍座泳,直到迭戈犯下讓她最痛心的過錯惠昔,染指她的親生妹妹才離婚。后來因弗里達依然深愛迭戈挑势,兩人又走在一起镇防。直到弗里達的生命終點,迭戈一直陪在她身邊潮饱。
“我一生經(jīng)歷了兩次意外的致命打擊来氧,一次是撞倒我的汽車,一次就是遇到里韋拉香拉±惭铮” 弗里達·卡羅。
弗里達的一生非陈聘龋坎坷考传,她從小飽受病痛折磨吃型。1925年9月17日证鸥,弗里達經(jīng)歷了一場改變她命運的重大事故。她乘坐的巴士與一輛電車相撞勤晚,她的脊椎折成三段枉层,頸椎碎裂,右腿嚴(yán)重骨折赐写,一只腳也被壓碎鸟蜡。一根車上金屬扶手穿進她的腹部,直穿透她的陰部挺邀。這次事故使她喪失了生育努力(弗里達一直不愿意相信揉忘,后來一次又一次的流產(chǎn)證明了這個事實),并且一生都要與銘心的痛苦為伴端铛。她后來以典型的黑色幽默描繪這次使她失去了生育能力的事故:“它讓我失去了童貞”泣矛。
整整一個月,她渾身打滿了石膏禾蚕,躺在一個棺材一樣的盒子里您朽。從車禍發(fā)生開始,弗里達總共經(jīng)歷了三十二次手術(shù)换淆,沒有人會相信她居然能從死神手中撿回性命哗总。1926年,在病愈過程中她畫了第一張自畫像《穿天鵝絨衣服的自畫像》倍试。藝術(shù)使她承受的痛苦有了意義并成為她釋放痛苦的空間讯屈,從此她開始以繪畫的方式記錄自己的生活與情感。
弗里達的自畫像中時常充滿家庭元素县习,她把她的畫和日常生活聯(lián)系在一起耻煤,她喜歡寵物具壮,這在她的自畫像中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她常把猴子哈蝇、鳥棺妓、貓和自己畫在一起。她擅長運用明亮的熱帶色彩炮赦,給人以墨西哥民間藝術(shù)的一種喜慶的感覺怜跑。自畫像里的她眼神直視而堅定,使她顯得魯莽又大膽吠勘。
她的畫都充滿大膽的表露性芬,這揭示出她作品的深層含義凳枝,她不斷惡化的健康狀況所帶來的痛苦揪利,以及她與丈夫里韋拉之間的感情糾纏關(guān)系。弗里達的畫作將她生活中的痛苦戲劇化幸斥,同時也塑造了一個勇敢的幸存者形象峭拘。
下面是幾幅有代表性的弗里達的畫作俊庇。
The Two Fridas,1939
《兩個弗里達》是她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辉饱,這幅畫以超現(xiàn)實主義和象征主義著稱,是在她與迭戈·里韋拉離婚后不久完成的拣展。這幅肖像展示了弗里達的兩個不同的性格彭沼。其中左邊是穿著傳統(tǒng)的墨西哥特旺納(Tehuana)服飾的弗里達坐在穿著現(xiàn)代裝束的弗里達旁邊。在弗里達的日記中备埃,她寫到這幅畫姓惑,并說這是源自她對一個想象中的兒時朋友的記憶。后來她承認(rèn)按脚,這表現(xiàn)了她與迭戈分離時絕望和孤獨的感受于毙。
在這幅畫中,這兩個弗里達手牽手乘寒。她們的心臟都暴露在外望众,左邊的弗里達的心臟被撕開,兩顆心臟由一根血管連接著伞辛。主動脈從撕裂的心臟連接到她的右手烂翰,血管被她手上的外科鉗子截斷,血滴落在她的白色衣服上蚤氏。右邊的弗里達是迭戈依然愛的那一個甘耿,有一顆完整的心。她手里拿著一張迭戈的小肖像竿滨。這幅畫對弗里達有特殊的意義佳恬,在她死后捏境,這幅里韋拉的小肖像在弗里達的遺物中被發(fā)現(xiàn)。背景中暴風(fēng)雨的天空充滿了密布的烏云毁葱,這可能反映了弗里達內(nèi)心的混亂垫言。
“長期以來,專家們一至公認(rèn)這幅非同尋常的巨幅畫是弗里達的代表作倾剿】昶担”-- Helga Prignitz-Poda(藝術(shù)史學(xué)者)
1947年,這幅畫被墨西哥城的國家美術(shù)學(xué)院收購前痘。當(dāng)時的購買價格是4000比索(約合1000美元)凛捏,并加上36比索的畫框。這是弗里達一生中賣出價格最高的畫作芹缔。 這幅畫的復(fù)制品在墨西哥科約科的弗里達·卡羅博物館展出坯癣。
The Broken Column,1944
在弗里達的畫作中示罗,痛苦和折磨是一個永恒的話題。在這幅《破碎的柱子》中窒所,弗里達用最直截了當(dāng)?shù)目植婪绞奖磉_了她的痛苦鹉勒。鐵釘訂滿她的臉和全身帆锋,她的軀干上有一個裂縫吵取,看起來像一個地震裂縫,背景是黑暗的溝壑锯厢。起初皮官,她把自己畫得一絲不掛,但后來她把下半身裹上了一層看起來像醫(yī)院床單的東西实辑。她的脊柱用一根陰莖狀碎裂的羅馬柱來代替捺氢,從腰部一直貫穿到下巴。由于弗里達的乳房和軀干的美麗剪撬,這幅畫中性的內(nèi)涵更加明顯摄乒。
盡管畫中的弗里達身體被緊身胸衣支持著,她看起來依然漂亮而結(jié)實残黑,這傳達了一種精神上的勝利馍佑。她淚流滿面,但她直視前方梨水,挑戰(zhàn)著自己和觀眾如何去面對她的處境拭荤。
這幅畫的風(fēng)格很獨特,她為自己建立了一個簡單而清晰的形象疫诽。筆觸和色彩的運用沒有任何繁復(fù)舅世,人物的輪廓也及其清晰旦委。
Roots,1943
在這幅1943年的畫作《根》中缨硝,弗里達表達了她的信仰,即所有的生命都可以進入一個單一的流動方式罢低。在這幅畫中追葡,弗里達把她的軀干畫成像窗戶一樣能打開,從中生長出一棵藤蔓奕短。作為無法生育孩子的女人宜肉,她夢想能夠生下自己的孩子。弗里達的血液在藤蔓中循環(huán)翎碑,并延伸到葉子的葉脈之外谬返,哺育著貧瘠的土地,她自己就仿佛是一棵生命之樹日杈。根據(jù)她的天主教宗教背景遣铝,她試圖通過讓她的血液流向藤蔓來模擬基督的犧牲。這一犧牲的暗示也反映在她的其他幾幅畫中莉擒。 這幅畫也可以和另一幅弗里達的作品《我的護士和我》相比較酿炸。
My Nurse and I or Me Suckling,1937
這兩幅畫是互相顛倒的涨冀。在《我的護士和我》中填硕,弗里達是個嬰兒,她的護士用看起來像植物一般的乳房給她哺乳鹿鳖。而《根》則是成年的弗里達滋養(yǎng)著墨西哥大地扁眯,但是在《根》中,藝術(shù)家的夢想在現(xiàn)實中處于危險境地:在地面上的弗里達身旁有一條裂縫翅帜,這暗示著她的夢想可能很快就會被喚醒姻檀。
2006年5月,這幅畫是在紐約蘇富比拍賣以560萬美元的單價售出....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記錄涝滴。它被賣給了一個匿名的電話投標(biāo)人绣版。藝術(shù)界的傳言稱,匿名買家是流行歌星麥當(dāng)娜歼疮,她擁有其他弗里達的原創(chuàng)作品杂抽。
My Birth,1932
1932年默怨,弗里達流產(chǎn)了,這促使她畫出了一些最恐怖的自畫像骤素,由此她被封為最原始的畫家之一匙睹。弗里達最令人震驚的作品之一《我的出生》愚屁,于1932年創(chuàng)作,當(dāng)時她得知母親死于癌癥痕檬。這幅畫描繪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畫面霎槐,一個躺在床上,上半身被遮蓋著的女人梦谜,弗里達的流著血的頭從女人的陰道中沖出丘跌。
目前,這幅《我的出生》由麥當(dāng)娜所有唁桩,她是弗里達藝術(shù)的狂熱收藏家闭树。也有人認(rèn)為,麥當(dāng)娜在蘇富比拍賣會上荒澡,以560萬美元拍下了她的1943年的作品《根》报辱。
Me and My Doll,1937
弗里達的許多畫作表達了對她生育的迷戀碍现,一些作品直接折射了她因那場1925年公交車事故導(dǎo)致她無法生育的絕望。作為孩子的替代品米奸,她收集了很多洋娃娃昼接,并且養(yǎng)了很多寵物。 其中最感人的一幅自畫像是弗里達坐在一張床上悴晰,旁邊是一個看起來毫無生氣的洋娃娃慢睡。她抽著煙,看起來很無聊膨疏,坐在床上和孩子隔著一段距離一睁,這被認(rèn)為是她真正缺乏母性本能的表現(xiàn)钻弄。
Viva la Vida, Watermelons佃却,1954
弗里達的個人悲劇于1953年再次發(fā)生,因為右腿的并發(fā)癥窘俺,她的膝蓋以下被截肢饲帅。弗里達的最后一幅畫《 Viva la Vida》(生命萬歲)是在她去世前不久完成的,是一幅西瓜的靜物畫瘤泪。畫中的西瓜有很多意義灶泵,那是墨西哥藝術(shù)中常用的題材,也是墨西哥傳統(tǒng)中死亡日(Dia de los Muertos)的一個象征符號对途。它通常代表的是被死者吃掉的西瓜赦邻,或與死亡本身緊密聯(lián)系。
在弗里達去世前八天实檀,她在西瓜的紅色果肉上寫下了她的名字惶洲、日期和死亡執(zhí)行地點:Frida Kahlo按声,Coyoacan 1954 Mexico,以及大寫字母的標(biāo)題:“VIVA LA VIDA ”(生命萬歲)恬吕!
弗里達于1954年去世签则,享年47歲。她在痛苦中度過了一生铐料,去世前幾天她在日記中寫道“但愿離去是幸渐裂,我愿永不歸來”( the exit is joyful, and I hope never to return)。
在將近30年的時間里钠惩,弗里達基本上從主流藝術(shù)界消失了柒凉,直到海登·赫雷拉(Hayden Herrera)1983年發(fā)表她的著名傳記《弗里達:傳奇女畫家的一生》。 當(dāng)這本書出版前篓跛,從沒有一本弗里達作品的專著向人們展示過真正的她扛拨,但這本傳記卻激起了人們的狂熱【偎《弗里達.卡洛的日記手稿筆記》(The Diary of Frida Kahlo)則記錄了她的動蕩生活的最后十年绑警。這些充滿激情的、令人驚嘆的央渣、親密的記錄计盒,在墨西哥大約被塵封了40年,現(xiàn)在觀眾終于得以一探這位杰出的墨西哥女藝術(shù)家復(fù)雜的個人生活的新維度芽丹。
“I paint my own reality, the only thing I know is that I paint because I need to, and I paint always whatever passes through my head, without any other consideration.”
– Frida Kah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