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涵卵,醫(yī)院守了十來個小時也只看到了醫(yī)生拍的視頻。二叔面如死灰击困,靠呼吸機維持著涎劈,還有微弱的心跳隨時會停止,我再一次面臨這樣的死亡阅茶,心口說不出的難受蛛枚。
晚上回到家,又看見爸媽蒼老了許多脸哀。這個年紀比他小兩歲的兄弟要走了蹦浦,他無法面對,嬸嬸打電話來說準備后事的事情撞蜂,爸爸一個勁的說盲镶,人還在,人沒走蝌诡,慌什么溉贿,他按耐不住心里的悲痛,又說不出怎么表達浦旱,一個勁的低聲重復宇色,傷腦筋,燒心死了闽寡。我在旁邊默默留著眼淚代兵。
三叔三嬸也回來了,一個個眼圈紅紅的爷狈,雖然人還在,卻都知道隨時會走裳擎,時間不會停止涎永。
四叔四嬸家終究還是沒有放下過去的恩怨,始終不肯來見一面鹿响。好在堂弟給力羡微,忙前忙后,半夜開車大家惶我。
幺叔遠在千萬里之外妈倔,也在一直往家里趕。
二叔走的前一刻绸贡,還在不住了流眼淚盯蝴,只是沒有知覺毅哗,無法表達。他的兄弟姐妹終究沒有見上最后一面捧挺。安慰的是兒女孫子孫女一直陪著身邊虑绵,他是該有多不舍……
爸爸的五兄弟,是那個年代的縮影闽烙。
在最苦難的年代活下來翅睛,窮怕的他們用自己健康拼出了我們這一代的未來。剛剛等兒女成家立業(yè)黑竞,可以讓他們享清福的時候捕发,因為過度透支身體,已經(jīng)是各種病痛纏身很魂,能熬下來的微乎其微……
他們?nèi)珣{一雙手勞作爬骤,最開始種的糧食都不是自己的,交完公糧后莫换,十幾塊一百斤的糧食已經(jīng)是最后的保障霞玄,記憶中小時候辛辛苦苦一車糧食下來上面先拖走一大半充公,剩下一點點給自己活或者賣錢供兒女上學拉岁。這種現(xiàn)象維持了多少年我已經(jīng)記不得坷剧,80-90年代,是他們這一輩的農(nóng)民用雙手養(yǎng)活了這個國家喊暖,到了00-10年代惫企,又是這樣一群農(nóng)民,把他們的子女培養(yǎng)大了陵叽,背井離鄉(xiāng)走出農(nóng)村狞尔,去建設城市的未來。
小時候媽媽總在耳邊說“只要會讀書巩掺,砸鍋賣鐵也會讓你們讀偏序,讀出去,不要呆在這里胖替,窮怕了”研儒。是啊,我們是出去了独令,卻越走越遠端朵,一年又一年,留下漸漸老去的他們孤獨留守燃箭。父母在冲呢,不遠游。古人的智慧在現(xiàn)實生活中太難了招狸,我的父輩們敬拓,想方設法讓我們遠走邻薯,擺脫貧困,最后把所有的苦難和病痛留給了自己恩尾。
那個年代欠我的父輩們一個健康弛说,一個團圓,時代無法彌補這些缺少翰意,但我們可以木人。已經(jīng)不在的,努力活好自己冀偶,那是我的父輩們一輩子辛苦換來的醒第;尚在的,辰回家看看稠曼,多陪陪,聊聊天客年,哪怕就是坐邊上心里也是好的霞幅。
愿所有如我父輩般那個年代的人,多一點幸福量瓜,少一點病痛司恳,沒有你們的付出,怎會有今天我們在城市的拼搏绍傲。
二叔扔傅,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