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拴袭,氣死我了读第!”石老師氣呼呼地走進來,重重坐到椅子上拥刻,摸起電話怜瞒,停了一會,嘆口氣般哼,又放下了吴汪。
“又是小順?”
“又出什么狀況了蒸眠?”難得這節(jié)我們?nèi)齻€都沒課漾橙。
石老師看上去平復了一些,聲音多了些無奈楞卡。
“昨天沒收了一個學生的玩具霜运,隨手放講桌上了脾歇。今天去發(fā)現(xiàn)沒了,學生說是小順拿走了觉渴。他也承認了介劫。我說‘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拿’。你們猜他說了句什么——那它也不是你的東西鞍噶堋座韵!”
想象得出小順當時的神態(tài):擰著頭,斜著眼踢京,一臉的不服氣誉碴,一句句的歪理,偏偏頂?shù)萌苏f不出話瓣距。
小順的家庭情況在當下不算很特別:從小父母離婚黔帕,跟著爺爺奶奶,很少見到媽媽蹈丸,爸爸時隱時現(xiàn)成黄。但比較糟糕的是,家長對孩子的教育實在讓人無語逻杖。
爺爺奶奶年齡大了奋岁,學識也不高,能保證孩子吃飽穿暖就很不易荸百。
媽媽不知去了哪里闻伶,反正教了他五年的老師也從沒見過。
爸爸似乎也不太靠譜够话,不著家的時候多蓝翰。以前老師還能聯(lián)系上他,說說孩子的情況也聽女嘲。有一回不知被誰逼急了畜份,在班級群里發(fā)了句:我沒文化,實在不會教孩子欣尼,老師幫著教教吧漂坏。 后來再打電話,回一句‘不會管媒至,管不了」柔悖’就真的不管了拒啰。
孩子一二年級還好,雖然調(diào)皮完慧,學習還肯學谋旦,腦子又聰明,不見怎么下功夫,數(shù)學得分也不低册着。
慢慢的就不愿寫字拴孤,語文常常空著甲捏,包括作業(yè)和考試演熟。數(shù)學呢,高興就寫個答案司顿,不高興就亂涂芒粹。
上課坐姿隨意,聽講隨意大溜,說話隨意化漆,作業(yè)得哄著勸著催著才肯寫一點,經(jīng)常和同學鬧點摩擦钦奋,每次都不是他的錯……
進出辦公室也很隨意座云,有時候課間主動跑來,興致勃勃地問一句‘石老師付材,今天作業(yè)是什么朦拖?’但很少會寫。
有時候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伞租,老師說一句他回一句贞谓,振振有詞。
上周葵诈,一樓男廁所被垃圾堵了裸弦,后來查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是他做的作喘。問他理疙,說垃圾池太遠,不想跑泞坦。
再上周窖贤,班里有活動,一位同學帶了手機來準備拍照留資料贰锁,過了個課間找不到了赃梧。他說要去廁所,老師派了同學跟去豌熄,結(jié)果從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來授嘀,他還要說是一個小男給他的。那個小男孩呢锣险,他不認識蹄皱。
……? ……
也難怪石老師每次說起來他來都一肚子氣览闰。最主要的是,做了錯事被逮到巷折,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压鉴。即使是這次偷拿別人手機,也毫無羞愧之情锻拘。
生氣之余油吭,也不免為他的將來擔心。
其實逊拍,家長的學識和孩子的教育之間沒有必然的正相關(guān)上鞠。低學歷的家庭也能培養(yǎng)出高素質(zhì)的孩子,但小順家顯然不是芯丧。缺少父愛和母愛芍阎,沒有最基本的對錯觀念,沒有孩子的勃勃生機缨恒。偏偏腦子又不笨谴咸,將來能成什么樣子,真的很難說骗露。
對這樣的孩子岭佳,學校和老師能做的不多。就以手機事件來說萧锉,五年級的孩子珊随,會不知道那種行為叫“偷”嗎?為什么會做得那么理所當然柿隙?而事情發(fā)生后叶洞,老師除了與家長溝通,別的什么都不能做禀崖,因為一不小心就成了“體罰或變相體罰”衩辟,或者侵犯了未成年人的隱私。如果家長不管波附,那真是什么效果都沒有艺晴。
小順常常讓我想起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小雋。他的人生很短掸屡,只有十五年封寞。